《秋天的童话》易天爱思考

133、篇 一 百 三 十 三

　　翌日。
　　童华在脑胀中清醒，感觉头重重的，不愿早起，睡在床上想心事。有关仲秋的心思，联想到昨晚难得的畅饮，童华眼睛一亮，记起了安生说过的那句：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以及他醉前问过的那句：
　　“你是不是童天的那小子？”
　　“童天？”童华在心里嘀咕，“他是怎么知道父亲的名字的？难道他们之间认识？”一连串的问题，让童华好奇心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立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太阳高照，忙了一星期的人们，在这秋日的周末睡了个懒觉。也有上了年纪的农民伯伯在这个时候上田边去摘菜了，童华伸伸腰，吸吸清新空气，门吱呀一声开了，安生从里屋走了出来。
　　童华跟他打了打招呼，很明显地他不理，径直沿着甬道向附近地街市过去。童华在后面跟着，路过一家叫永兴的米粉店，他进去了，老板跟他似乎很熟，热情地称呼：
　　“老黄，你来啦！”
　　黄安生笑笑着回道：
　　“照旧。”
　　童华也跟着坐到他身旁，跟老板说了声：
　　“来份跟他一样的。”

　　老板身材瘦削得很，个子相较于湖南人，显得略高，整体给人的感觉，轻干，风一吹，似树枝一样窸窣，所以他的说话声跟他的身材成反比，很大声，像开玩笑的口吻：
　　“老黄，不简单啊，换女婿如换灯泡啊。”
　　黄安生道：“瞎说什么啊，昨晚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他只不过是我女儿演的那部电视剧的编剧，跟自强比起来，差那么一大截呢。”
　　老板道：“是啊，自强确实挺优秀的，个子高，样貌俊，我有女儿也选他。”
　　说完，两碗米粉一份给安生，一份给童华，给童华的时候，他睨视了他一眼：
　　“小伙子别见怪，我口无遮拦，只因跟老黄开贯了玩笑。”
　　童华拿起筷子微微笑道：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老板退到厨房，照旧做了三份一样的。结帐时，童华抢先一步付了钱。在回去的路上，黄安生笑笑道：
　　“看不出来，你很对我‘味口’，有什么事，就说吧。”
　　童华站住望着他。他一阵慌神，吱唔着道：
　　“你大清早的跟我出来，不就是有话跟我说的吗？”
　　童华试探性地问道：
　　“十年前，我们是不是在雁城实验中学门口见过一面？”
　　安生惊道：“你想起来了？”
　　童华进一步地试探道：“那时在校门口当班的是你？”
　　安生频频点头。
　　童华话音突变：“那，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安生忧道：“我说了，可能对你没什么好处？”
　　童华不明：“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说？”
　　黄安生道：“必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旧事重提，受伤害的是活着的人。”
　　童华道：“可对于某些人，不弄明白，活着就如同行尸走肉。”
　　安生听到言辞说得如此严重，望了望前面的咖啡馆，道：“那好吧，下午两点，我们约在咖啡厅谈。”

　　仲秋睡得很沉，直至中午，电话响起，才悠悠地接过电话，电话那头飘来：
　　“在干嘛呢？”
　　是那熟悉得不能再陌生的声音传来，仲秋沉默着不说话，对方道：
　　“刚刚接到老师的电话，让我们今天晚上举行一个简单的订婚仪式，就双方的直系亲属参加，其他人员不在受邀之列。”顿了顿，又道：
　　“那你快点准备一下吧，等下我开车过来接你。”
　　也不等仲秋回话，说完亲自挂了。仲秋望着天花板及充满幼时回忆录的墙纸，眼泪一滴滴地流了下来，止不住，一阵晕眩，重重地倒了下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缕缕西斜的阳光从窗帘的细缝中穿射进来，一点刺眼，饿极了的仲秋从晕眩中过来，慢慢立身，不小心手触动了床头柜的台历。于是拿起来翻看，用手指掐算一下，竟大吃一惊：
　　“天啦，九月初九，不是哥的忌日吗？我得去看他。”
　　想着，就立即付出行动，匆匆收拾一翻，也顾不着打扮，就出门了。拉开门闩，老远就看着恒阳的白色轿车开了过来，没办法，只好重新闩好门。朝开着的窗户过去，很高，仲秋搬来茶几，犹豫了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心下一急，顾虑不了那么多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