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心积爱》陆千金

22、晋|江|独|家|首|发.0022

　　晋|江|独|家|首|发.0022

　　“好好休息。”澹台冽目送灵芷萩走进房门，即使她连头都不回一下，也带着低微的讨好：“我之前说的话没骗你，想真正学到楼春雨的精髓，魅影里的女人没法帮你。我知道一个地方，明天带你去。”

　　芷萩今天已经观察过下十层，她的感官很敏锐，也很清楚澹台冽话里话外的意思。

　　“你把地址告诉我，明天我自己去。”

　　沈皓珏给的时间太短了，短得让她无所适从，务必迫切地想要找到那种感觉。然而即使连沈皓珏都无法准确说清那是种什么感觉，他大手一挥，说想要，演员就必须做到。如果做不到就换人。

　　澹台冽就像没听到她的话，“明天下午五点我来接你。”

　　芷萩给他的回复是无情阖上的房门。

　　他不以为忤，在她关门后靠在走廊墙壁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喉咙有点干，又有点痒。他拿出烟壳，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尼古丁很快入肺，短暂地安抚了他的焦灼，强制性让他平静下来。

　　但这平静也是短暂的。

　　身体流淌着破坏和毁灭的血液，总有一天要因偏激和执着而将他消耗殆尽。

　　“先生……”这里不能抽烟。看清她的脸，侍应生默默把话咽回去，弯腰点了个头转身离开。

　　澹台冽深深吸了一口烟，随手把烟按灭，转身往外走。

　　将狼狈裹挟入夜色，他坐进车里，思索了很久，才拨通澹台远的号码。

　　“见到灵芷萩了？”

　　澹台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陷入短暂的沉默。澹台远早已预料并且摸清他的性格，立刻说：“医生已经帮你约好，可以随时开始治疗。”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知道了。”

　　“别一副被强迫的样子，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不会管你。”身为弟弟，澹台冽的性格实在算不上可爱。有时候澹台冽会想，如果何磊没有死，那自己会不会拥有一个更为乖巧懂事的弟弟？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我知道。”澹台冽低着头，浓烈的阴郁从身上蔓延开来。

　　芷萩回到房间，甚至来不及喝口水，手机就再度震动起来。

　　距离和她微益约好每晚视频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微益在屏幕里瘪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即使故意做出垂头丧气的表情，雪白的皮肤和大且亮的眼睛依然让他像个小天使。

　　每次看到他，芷萩就觉得浑身劳累辛苦都消散，连心都融化，只想抱着他亲一亲他圆嘟嘟的小|脸。可惜距离太短，只能摩挲着屏幕缓解思念。

　　“是谁惹我们微益生气了呀？”面对微益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把声音放柔再放柔，就像成了个充满童心的孩子，愿意做所有幼稚的声音。怪腔怪调装可爱哄他高兴，也成了幸福的事。

　　“妈妈骗人。”微益才两岁多，含含糊糊地说不清话，意思却都表达得很清楚。黑亮得像葡萄一样的双眼里盛满控诉和委屈：“妈妈迟到，很久！”

　　“对不起，是妈妈错了。”芷萩柔声细气地哄他，自己也觉得很抱歉。每天定时视频是她离开香城时承诺过的事，却让微益失望了。“今天妈妈有事，回家晚了。等妈妈回香城，买礼物向微益道歉好不好？”

　　“好。”微益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好好和他说话，他总是肯听的。他认真点了点头，嘟着嘴朝镜头扑过来：“妈妈，啵～”

　　芷萩满身满心就只剩下爱了，再也无法想起别的事。恨不得立刻飞回香城，把微益抱在怀里，亲他三千遍。

　　微益很快犯困了，芷萩哄他去睡觉，再三答应这个月一定抽|出时间回去看他。算在在F国的两个月，她和微益已经将近快三个月没见面。她想啊想，想得几乎快要疯了。

　　但现在显然是不能离开的。

　　第二天灵芷萩再度到下十层旁观，特意去了第三层，看看丽兰夫人口中所谓男人的天堂究竟是什么模样。

　　一走进第三层，让芷萩最先感受到的就是暧昧丛生的风情。高颜值美女来来往往，各种款式各种类型，但凡想象得到的美人这里都有。芷萩甚至还看到了两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

　　丽兰夫人让他们走远点，不要四处张望。笑着和芷萩说：“那两个天生就和灵小姐有几分相似，进了这里之后为了尝到了甜头，之后就飞了几趟H国。再回来，就和灵小姐更像了。第三层是我管辖的地方，别看小小一层楼，规矩多着呢。”

　　芷萩听得张口结舌，完全没想过这种事竟也能自成体系和规矩。“这些人……”

　　丽兰夫人点头：“就是灵小姐想的那样。”推开办公室门请她进去。

　　站在百叶窗前，芷萩透过缝隙观察他们。看他们或烟视媚行或清秀可人或美艳带香城风，如此多种风情，竟然甘愿在这里做这种工作。

　　“他们完全可以有别的选择……”

　　“能进魅影的，就是不愿意再有别的选择了。”丽兰夫人笑意微微，走到芷萩身边，拉开百叶窗示意她往窗外看：“他们都是自愿的。想要过纸醉金迷的生活，有什么办法？做直播当网红？真正一呼百应的网红有几个，一个月赚得钱还不够他们一晚上的酒钱。当演员？运气和演技缺一不可，娱乐圈里丢块石头，能砸中十多个美女。底层艺人过什么生活，灵小姐应该也清楚。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他们想走捷径，也没什么大不了。”

　　底层网红芷萩不清楚，底层艺人确实辛苦。有时甚至不如好好找份工作上班，至少还稳定。她见过很多小演员，跑龙套，在剧组混一两个角色。每天吃热水拌馒头，条件好点就再拌点老干妈。剧组能提供盒饭，就高兴得不得了。

　　芷萩摇了摇头，此时此刻她确定了，魅影里没有她想要找的东西。他们的追求和楼春雨不一样。

　　“没有回头的人吗？”

　　“有。”丽兰夫人语带怀念，伸出一根食指：“这么多年了，我只见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