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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猫捉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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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无烟酒楼打烊后,只有肥老板、店小二和主内的老板娘,不过今夜的人气比往日要足很多。
石隋和徐敢当在无烟酒楼住下了,但因为无烟酒楼是个酒楼,没有房间和床,所以两个人给了老板一些钱,将厅堂的桌子拼在一起弄了两张床。
苗玉郎则还在那根梁上安居。
肥老板收了钱,乐得屁颠屁颠地回了后厢房,店小二也到了西面自己的厢房里安眠。
石隋仰面而躺,心里的疑惑担忧,扰得他难以入眠。
他身旁躺着的徐敢当入眠极快,翻了个身,已经鼾声四溢。
石隋长吁口气,盯着苗玉郎的那根梁子,始终放心不下。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石隋想起今日苗玉郎使出的那两招式,虽然并非九阳派上乘武学,但确是内核精髓。
很多才华横溢或根骨清奇的武学奇才,刚得入派时,都对这些基础不屑一顾。
一来枯燥无味,二来没有什么实战作用,三来花费的时间长。
可无数人,在武学技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因为基础不扎实而止步不前再无精进,悔不当初。
石隋十八岁时成为九阳派弟子,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武学奇才,所以十分努力学习基本功。
但直至而立之年,他仍没什么大成,但凭着扎实的功力和忠义,还是获得了少主的信赖,被委以重任。
苗玉郎年纪不过弱冠,过招间稳重不乱,不仅擅长九阳派武学,还对智鬼一多的鹰叼快手信手拈来。
除了武学天赋之外,他必然是得到过高人点拨!
石隋左思右想,越发纠结起来。
让人更睡不着的是,苗玉郎只是看了那老板一眼,就将老板藏酒的事情给知晓了。
虽然老板是将酒藏在了猪圈里,但老板在与他二人交谈过程中,身上并无丝毫古怪的异味,反而有淡淡的药香。
他二人武艺不高,但只要有丝毫气息味道不对,都能让他们警觉。
这排除苗玉郎可能是嗅到了味道才知道的。
再者,老板、店小二和那个一直未露面的老板娘,都是在后面的厢房入住,苗玉郎人在正厅房梁之上,如果想不被发现,只有三人都入了厢房才能出来活动。
这样,苗玉郎也不能看到老板的任何活动。
左右排除,石隋又不信苗玉郎真是个算卦的,能占卜事情,故而更加有些恐惧他的洞察能力。
这样的人,究竟该不该相信?
石隋扭了扭僵硬的脖颈,忽然,脖子咯吱一下,扭的过度了……
因为他回神时,恰巧看到梁上的苗玉郎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透进来的月光下显得明亮可怖。
哎呦……这人半夜还喜欢装鬼吓人??
石隋咧着嘴,疼得正要抬手揉脖子和肩膀,耳边突然划过一阵清风。
石隋一愣,这阵清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清风,凭他修为,初步可以断定有人在使用轻功。
石隋赶忙看了一眼徐敢当。
徐敢当还在深睡之中,鼾声就没断过……
苗玉郎不是故意冒出头来吓人,而是他听到了有多余的第四人在附近!!
而石隋没有及时发觉,是因为这第四人轻功在石隋之上!
石隋屏息,四下除了徐敢当的鼾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第四个人?!!
石隋抬眼又去看苗玉郎,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但,梁上的苗玉郎食指按在唇间,做出禁声的动作,然后又缩回了脑袋。
那人在暗处,而石隋、苗玉郎和徐敢当人在明处,稍有不慎,便可能惊动那人,而且可能连那人的来意也再不可能知晓了。
石隋默默躺平,调整气息,眼睛眯成一条缝后,身上一动不动,黑暗中仿佛已经睡着了。
许久,久到石隋以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的时候……
无烟酒楼的一扇窗户处,栓子突然发出松动的声音。
随后,在有节奏的鼾声里,窗户吱呀地开启。
石隋牙关紧咬,生怕自己过早跳起来拔剑,把人给吓跑了。
就像苗玉郎所说,石隋和徐敢当因为少主在北方各派之间打了招呼,起初路上还有些人尾随,但后来就再没有受到骚扰。
而且,九阳派的确实让石隋和徐敢当来找人的,他们也没有理由受到无缘无故的跟踪,甚至袭击。
那么,现在究竟是……
石隋稍稍撑开眼缝,他隐约可以看见如同一头夜猫一样的黑影,躬身蛰伏在窗户边沿,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
那黑影缓缓抬首,往窗户正对的那根卧着苗玉郎的梁上看去,见上面没有反应,突然一个扑身,整个人蹬脚往上飞去。
这时,苗玉郎在梁上翻了个身,直接从梁的另面翻了下来。
苗玉郎并没有真翻到地上来,他手指勾住梁沿,真切的上演了早上的那招吊挂横扫。
他双腿如同长矛的木柄,脚|尖似矛尖,一阵横扫穿|刺,将那身影在半空中拦截住。
那人也不弱势,尽然在空中如踏燕轻飞,旋身便朝隐藏在黑暗中的酒桌飞躲过去。
苗玉郎见他逃脱,双手一脱,鸿毛落地,丝毫没有盖过徐敢当的鼾声。
月亮似被乌云遮盖,酒楼里渐渐暗了下来,石隋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除了鼾声外,他听到了不远处一阵短暂却急促的交锋,是身体和内力在互相对抗的声音。
之后,突然有人惊呼了一声,窗户那边就传来哐啷的碎响。
徐敢当闻声突然惊坐而起,鼾声也戛然而止。
“什么声音!?”
石隋紧跟着睁大眼爬起来,可四下已经不见那人和苗玉郎的身影。
石隋飞身从拼凑而成的床上跑下来,赶到刚才发生对战的地方。
他低头仔细看,桌椅除了位置的挪动,并没有什么损坏。
而根据这些挪动,他明确地看出对战发生的轨迹,最后到窗户处,两扇窗户被撞歪了挂在那里,还一摇一摇的。
想来,苗玉郎是把那人打伤了,那人从窗户仓皇跑出去逃命撞坏了窗户,苗玉郎也跟了出去。
“发生生么了!!??”
徐敢当闷闷的声音如洪水一般,把石隋问的心烦起来。
“没什么事,有只猫在追老鼠,刚从窗户出去,现在都不见了。”
徐敢当听到石隋这么说,似乎放下心来,头一歪,倒下接着打开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