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夜话阴阳(阴阳师同人)》闲居散人

3、第三话 大唐来的妙姬公主

　　清晨，柔和的清风伴着院中阵阵的花香泌人心脾。
　　晴明独自侧卧在外廊下，微闭着双目，似乎已被这花香陶醉。
　　蜜虫手捧着鲜花，轻轻地走了过来，望着晴明欲言又止。
　　“蜜虫，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主人好像很陶醉的样子实在是不忍打扰。不过，戾桥式神来报，博雅大人正急匆匆地往这里赶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晴明睁开双眼，微微一笑。
　　“哦？是这样！不过博雅又有什么事情？”
　　“博雅大人总是这样急急忙忙的。主人，要不要准备酒菜呢？您和博雅大人是否要小酎一番呢？”
　　晴明将身子靠在廊柱上又闭上了双眼。
　　“依我看，就不用太麻烦精心准备了。就把酒温好，再配两碟小菜就可以了。博雅这个家伙这样急急忙忙地赶来一定是又有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是，主人。我这就去准备。”
　　蜜虫轻轻一笑，转身离开外廊，下去准备酒菜。

　　“晴明！晴明！在家吗？”
　　画着五芒星的大门自动开启，博雅刚踏进院子，还没到屋就开始大叫了起来。
　　晴明看着急匆匆忙忙跑进来的博雅不觉皱了皱眉。
　　“博雅，你这样匆忙的赶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晴明！出大事了！今天从大唐国来了一位公主，天皇陛下已经设宴款待了。”
　　博雅已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啊！原来是大唐来的公主啊！看来博雅是不是又要开始为心怡的公主拼命吹笛了？”
　　晴明冷冷一笑，身体仍然靠在廊柱上，并未起身。
　　“博雅大人又要开始吹笛了吗？”
　　蜜虫端着酒菜来到了外廊，将酒菜摆放好之后，回身端坐在晴明身旁。
　　“什么？晴明，才不是这样！问题是这位大唐国来的公主说一定要见你，所以天皇陛下叫我宣你即刻觐见。”
　　博雅有些着急，望着晴明。
　　“哦？竟然是这样？”
　　晴明一手端起浅盏，暗自沉吟。
　　博雅一口饮尽蜜虫递过的美酒，却把头凑到晴明的面前。
　　“晴明！这件事情是不是实在是太奇怪了？大唐国来的公主为什么偏要见你？难道说……这个公主她是个鬼怪？哎呀！对了，晴明，那个猫灵不是到了大唐国了吗？也许这个什么古怪的公主就是那个猫灵吧！”
　　“哦！”
　　晴明慵懒地将身子靠在廊柱上，面上仍带着浅笑。
　　“晴明！可是……这件事情要怎么办呢？你就这样前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望着晴明那样平淡的表情，博雅心中更加着急。
　　“唉！有什么办法呢？那男子非得让我去，那我也就只得去会会这位大唐来的公主了！”
　　晴明叹了一口气，轻轻挪动着身子。
　　“什么？晴明！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天皇陛下为那男子。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如果被别人听到的话……”
　　“知道了！真啰嗦啊！不是没有别人听到吗？”
　　晴明打断了博雅，已经站起身来，在廊柱下，伸着懒腰。
　　“唉！真是拿晴明没办法！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快动身吧！牛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博雅放下手中的浅盏，也连忙站起身来。
　　“你先去吧！我换好衣服就来。我总不能穿着狩衣去觐见那位大唐公主吧？”
　　“当然不行！一定要穿正式的朝服才能上朝！狩衣是便服！晴明……”
　　“我知道了！博雅真是太啰嗦了！”
　　晴明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内室。
　　博雅嘟着嘴，气呼呼地仍在喃喃自语。
　　“晴明总是嫌我太啰嗦，其实我全都是为你好嘛！”
　　不一刻，晴明已换好了正式的朝服，二人乘坐着牛车赶往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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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京，内里，清凉殿内。
　　村上天皇端坐在殿中，左大臣藤原师尹、右大臣藤原师辅及文武群臣诸位公卿殿上人皆分主次列坐在两旁。
　　晴明和博雅来到清凉殿外，等待觐见村上天皇。
　　“启禀天皇陛下，三品殿上人，右卫中郎将源博雅携阴阳寮阴阳博士安倍晴明已在清凉殿外等候。”
　　内侍进入清凉殿内，向村上天皇禀报。
　　“立宣源博雅、安倍晴明觐见。”
　　村上天皇微点了点头，示意让二人速入清凉殿。
　　“是，天皇陛下。”
　　内侍已去宣旨，博雅和晴明一起进入了清凉殿。
　　源博雅的官位是正三品殿上人，可以直接觐见村上天皇。安倍晴明的官位是从五品，所以并没有资格直接上殿觐见天皇。
　　晴明随着博雅，缓缓地走进了清凉殿，向村上天皇行礼。
　　“右卫中郎将源博雅扣见天皇陛下。”
　　“阴阳寮阴阳博士安倍晴明拜见天皇陛下。”
　　“博雅、晴明，你们来的正好。我来介绍一个，这位就是来自大唐国礼亲王府的妙姬公主。妙姬公主的父亲乃是大唐天子的宗亲。而公主的母亲却是我国人氏。妙姬公主这次是特来平安京省亲的，大唐天子还亲自下诏，要我们务必要照顾好公主殿下。”
　　博雅倒身下拜，晴明却只是点头示意。
　　“对了，晴明。妙姬公主对我说很想见见你，所以，晴明，就请代表我朝好好招待一下大唐国的妙姬公主吧。”
　　村上天皇面带笑容，望着晴明。
　　晴明行了一礼，大声应和。
　　“是，我会尽力的陛下。”
　　晴明抬起头来，望了望纱帐背后朦胧的身影。重重纱帐之下，根本无当看清公主的面容。
　　“看来这位大唐国的公主还真是很有来头！却不知道她想要见我是何用意？”
　　晴明心中暗自猜想，却不由轻轻皱了皱眉。
　　纱帐后之后，朦胧的身影却突然笑了起来。
　　“面前这位大人便是平安京的第一阴阳师安倍晴明大人吧！我是礼亲王府的妙姬，我自幼便很喜欢玄门法术，在大唐也有向先贤请教一二。但是实在是因为自身太过愚顽，所以并未有所建树。早就听闻晴明大人乃是平安京阴阳寮的第一阴阳师，所以才冒昧相扰，特请天皇陛下请您前来，实在是因为想向晴明大人讨教，还请大人指点一二。”
　　“公主殿下实在太过谦虚了。安倍晴明不过是阴阳寮一个普通的阴阳师，其实并没什么过人之处。倒是公主殿下来自大唐，见识渊博，所以应该是我向公主请教才是。”
　　晴明淡淡一笑，双目炯炯有神，表情却不卑不亢。
　　“晴明大人不仅是一表人才，而且还如此的谦逊风雅。真是令人钦佩。那么，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只有勉为其难，在此献丑了。”
　　纱帐之内的妙姬公主，轻轻挥了挥衣袖，示意身旁的宫女将帷帐拉开。
　　重重的纱帐已缓缓拉开，妙姬公主面含轻笑，轻移莲步，走到了晴明的面前。
　　“还请晴明大人您一定要多多指教才是。”
　　晴明微点了一下头，算是行礼。
　　妙姬公主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却随手摘下插在云鬓上的一朵牡丹花。
　　妙姬公主轻盈地走到了大殿中央，却缓缓地张开玉臂，将牡丹花抛向空中，转瞬间，那朵牡丹已化做千万朵花瓣漫天飞舞……
　　只见妙姬公主舞袖翩翩，随风摇曳，轻若柳絮，柔若无骨。起舞之间，漫花轻飞，尽收九天。
　　一转眼间，那漫天飞舞的花瓣尽数化做飞舞的蝴蝶，这些蝴蝶自由地穿梭在群臣之间。
　　清凉殿内，村上天皇和群臣皆发出了惊叹之声。
　　一唼时，这些起舞的蝴蝶又全部落在妙姬公主的大唐盛装的罗裙之下。
　　妙姬公主轻轻一提罗裳，那飘落的花瓣却尽数化做了彩衣美女，围绕在公主身旁。
　　妙姬公主面带轻笑，却将玉手轻抬向空中一指，只见一支玉箫从天而降。公主玉指轻轻拈起玉箫，迎风吹奏起来。
　　彩衣美女听闻乐声皆翩翩起舞起来……
　　仙乐飘飘、倩影翩翩，此情此景，真如梦幻仙境一般。
　　一曲终了，彩衣美女皆纷纷化做花瓣，又落在公主的玉足之下。
　　村上天皇连同群臣皆看得如痴如醉，呆在当场，半晌回不过神来。
　　此时竟连博雅也已看得呆了，晴明却只微微一笑，那一笑却略带着讥讽之意。
　　妙姬公主亦微微一笑，走到晴明的面前。
　　“真不愧是安倍晴明大人啊！众人皆醉，惟君独醒。”
　　晴明冷冷一笑，望着妙姬公主。
　　“公主殿下可听过一句名言，‘酒不醉人，惟人自醉；色不迷人，惟人自迷。’”
　　妙姬公主双目如电般一闪，随即又露出温柔的笑容。
　　“晴明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妙姬深叹弗如。不过，还请您将手中之物还给我吧！”
　　“不知我手中有公主何物？”
　　“刚才一只蝴蝶飞到了大人的身边，大人却咒困住了它，现在就请还它自由吧！”
　　妙姬公主仍带着典雅的微笑望着晴明。
　　晴明望着妙姬公主，面上亦带着笑意。
　　“公主殿下是如何知道它会在我的手中呢？”
　　“我听见大人在说‘真姿现形’这应该是咒语吧。”
　　妙姬公主的笑容依然高贵，眼中泛着柔光。
　　晴明“呵呵”一笑，随即松开了握住的右手。
　　晴明的手中果然有一片飞花，花瓣随风飞扬，亦落到了公主的足下。
　　妙姬公主樱唇轻启，口中已念动咒语。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万花缤纷，聚为一形。（咒）”
　　满地的落花已尽数飞起，又重新聚在一起，化为一朵牡丹花，落入了妙姬公主的手中。
　　妙姬公主轻轻用玉指拈起牡丹，却递到晴明面前，微微一笑。
　　“请晴明大人务必收下这朵牡丹花，全做你我相识之志。我想日后还会麻烦大人的，所以还请大人一定要不吝赐教才是。”
　　晴明接过牡丹花，仔细端详了一翻。
　　“多谢公主馈赠。如此看来，日后我还要向妙姬公主殿下多多请教才是。”
　　妙姬公主凝望着晴明，眼波流动，美眸含情，转身走入了帷帐。宫女们随即将纱帐放下。
　　晴明将牡丹花收在朝服的衣襟内，回头看着发呆的博雅，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幻美幻空，伪去存真，博雅清醒。（咒）”
　　博雅此时方才回过神来，望着晴明大声叫道。
　　“晴明，真是太美妙了！我的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妙姬公主她肯定不是鬼怪，她一定是天上的仙女吧？”
　　晴明瞪了博雅一眼，悠悠而道。
　　“这样说来是我错了！也许我真不该就这样唤醒你，还是让你继续做梦去梦你的仙女公主吧！”
　　博雅亦自觉失态，不由羞红了脸。
　　晴明没有理会博雅，却用手中的蝙蝠扇轻轻一扇。
　　红唇微启，口中已默念咒语，使天皇及众臣皆从迷惑中清醒。
　　村上天皇发觉妙姬公主早已进入了纱帐，心下亦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失态，便自我解嘲的询问晴明。
　　“晴明，你看妙姬公主的法术如何啊？”
　　“妙姬公主的法术确实很好！”
　　“晴明，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使用那样的法术呢？”
　　“回禀天皇陛下，我……臣不能。”
　　村上天皇会意地点了点头，大声赞叹。
　　“是这样啊！真不愧是大唐国的公主啊！晴明，你有机会一定要向妙姬公主多多请教才行。”
　　“是的，陛下，我会的。”
　　晴明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村上天皇却转过身去，对博雅下诏。
　　“博雅，妙姬公主在我朝期间的防护任务就交给你们右卫府！你就全权负责保护妙姬公主的安全吧，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天皇陛下。臣源博雅一定不会负陛下所托。”
　　博雅向村上天皇行礼，大声回应。
　　“妙姬公主一路鞍马劳顿，也就该早点休息了。内里的女房们就请服侍妙姬公主下榻行宫吧。”
　　村上天皇望着殿内的女房，颁下命令。
　　“多谢天皇陛下照应。”
　　妙姬公主在纱帐内站起身来，向天皇致谢。

　　短暂的聚会已经结束，妙姬公主在众多女房的陪同下前去大唐公主行宫下榻。
　　村上天皇与众臣随即次第离开清凉殿。
　　晴明最后走出了清凉殿，博雅却依然紧眼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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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晚风清柔，夕阳欲落。
　　博雅和晴明就坐在土御门晴明宅中的外廊下饮酒。
　　博雅望着一言不发的晴明不由大声呼叫。
　　“晴明！”
　　“嗯？”
　　晴明随意的应了一声，却依然一言不发。
　　“晴明，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在生我的气吗？难道说你真的还是认为妙姬公主是个鬼怪吗？”
　　晴明没有回答，却仍在深思。
　　“哼！”
　　博雅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一口饮尽浅盏中的美酒。
　　“博雅！你看今日那位妙姬公主手中所拿的那支玉箫和那日在茅亭吹箫的那白衣少年手中的玉箫是同一支吗？”
　　博雅听到晴明问他，不由面露喜色。
　　“晴明，原来你是在为这件事伤神啊！那个绝对不是同一支箫！白衣少年手中的玉箫是白玉的，而公主手中的玉箫是翠玉的，这点是不会错的。而且两支玉箫的声音也绝不相同，所以根本不是同一支箫。”
　　晴明点了点头，却将身子靠在廊柱上，依旧不再言语。
　　博雅不由有些着急，望着晴明。
　　“晴明，难道你认为妙姬公主和那个白衣少年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晴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我还不知道。不过，博雅，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晴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请说吧！什么事？我一定办得到。”
　　博雅认真地望着晴明，用力地点着头。
　　晴明笑了笑，眉稍轻轻挑了起来，眼神也突然变得迷茫。
　　晴明轻移动着身子，望着博雅笑道。
　　“博雅，好吧！那么就请你到我的寝室里来，我有件东西让你看看。”
　　“什么……晴明……你……”
　　望着面前身姿绰约的晴明，博雅不由得心又为之沉醉。急忙站起身来，随着走入内宅中晴明的寝室。
　　此时的明月已渐渐升空，屋外的风却似乎更加柔和……

　　本话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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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请看第四话——猫神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