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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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下午的超市采购和商城血拼，秦郴的生活用品总算是大体购买完毕。秦郴和苏山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苏山腾出一只手打开客房的门，指着距离最近的一个角落，“喏，就先都扔这儿吧，一会儿你自己收拾一下。”然后率先把手中的几个袋子扔下。
秦郴闻言默默跟上，把袋子放在一边。
苏山四周检查了一圈，看上去没什么明显需要修理的。于是她开口叮嘱道，“这边床啊、衣柜、桌椅啊什么的，你随意用。反正这床你昨天晚上也睡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秦郴默默打开衣柜的大门，没有想象之中刺鼻的樟脑丸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熏香。身体似乎不排斥这种香味，秦郴的表情稍微温和了一些。
“那我先出去，你收拾好了喊我。”苏山看没什么要补充的了，于是拍拍手，直起身子打算出门。刚几步走到房间门口却又蓦地一顿，头探回房内，“对了，明天早上有空吗？我们去趟医院呗？”
秦郴关上衣柜的门，刚想下意识地反驳自己没病，话还没出口就硬生生地堵在嘴边。最后，所有的反对都只能在无声之中化为了一个不情愿的点头。
苏山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差点忘了还有房租的事情——你等我做个市场调研看看行情哈，明天把合同给你！”
秦郴漆黑的眸子毫无感情起伏地闪了一下，喉咙深处低低发出一句“嗯”，同时点头表示可以。
看秦郴如此合作的模样，包租婆苏山不禁满意地笑了，富婆生活仿佛在不远处招着它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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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苏山就拽着秦郴起床洗漱。秦郴摸了摸下巴上冒头的胡茬，恩，稍微有点扎手。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秦郴默默拿起了盥洗室里昨日刚买的剃须刀和泡沫。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动作尚且残留在身体里，于是秦郴靠着习惯打上刮胡泡沫、抹匀、刮开，总算是不见血光地完成了刮胡的流程。
秦郴将用完的刮胡刀放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的动作熟练流畅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又掬了捧水将脸洗净，将有些长的额前碎发抓向后面，镜中的少年瞬间变得干净清爽。如果可以忽略他眼中淡淡的阴翳，就更好不过了。
推开盥洗室的门出来，秦郴的脸侧还带着星星点点没有擦干的水滴，栗色的额发被水打湿。都说柔情似水——可能是被脸上残留的水渍中和，秦郴的面部表情相较之前显得更为柔和。没有了刘海的阻挡，再加上刚洗完脸清醒了许多，秦郴一扫之前略显颓然的模样，眼神十分清亮。
苏山看到洗漱完毕焕然一新的秦郴，不由得一愣，心下默默感慨道，“洗把脸像换个人，这货简直作妖作孽啊。"
生怕要验血，苏山没敢让秦郴吃早饭，就直接开车载着他一路到五院门口。
今天周日，医院没有安排专家门诊，苏山就先挂了个脑神经内科的普通门诊。因为秦郴来历不明，连最基本的身份证明都没有，更别提病历了，苏山无奈就只能先拿着自己的病历顶上。
苏山和秦郴两人等在候诊室外的座椅上，几米之外墙上的电子屏幕不断翻滚着病人的名字和号码。兴许是起得太早又没吃早饭的原因，秦郴不太精神地半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养神。
苏山盯着电子屏滚动的病患姓名，鼻中充斥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耳边是嘈杂而混乱的人声，略微感到压抑。为了缓解这种不适，苏山只能将视线又转移到一旁悬挂着的小电视上，百无聊赖地观看小电视上面正在播放的韩剧。
说来也巧，那部韩剧讲述的正是一个失忆的故事。故事的女主角失忆之后被男主收留，两个人共同度过了一段欢喜冤家般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并渐渐彼此吸引。而电视上正在播出的这集快到大结局了，女主不小心掉到海里，在冰冷的海水浸泡下，一瞬间就想起了失忆之前所有的事情。
女演员颜值不错，虽然周身嘈杂，苏山依然看得十分乐呵。
半小时后终于轮到秦郴。
候诊室里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医生，旁边还站着上一位看诊的病人和他的家属，正在忙不迭地道谢。苏山把秦郴拉到桌旁放着的椅子上坐下，将病历放在桌子上，又瞥了眼手中的挂号单——薛明君，副主任医师。
“薛主任！”和薛明君打了声招呼，苏山指着秦郴说道，“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想找您看看什么问题。”
薛明君拿过病历看了一眼姓名，又侧过头瞧了瞧端坐的秦郴，“苏山？”
苏山赶忙接话，“薛主任这是我的病历——不是有医保嘛。这位是我朋友。”
薛明君点头，这种事情见多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将病历打开到新的一页，圆珠笔在纸上飞速地写下了日期。
苏山戳了一下秦郴的胳膊，“快给医生说说你的情况。”
秦郴怀疑地看了眼医生，然后略有些不情愿地将自己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昨天早上一觉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名字。但生活常识还是有的......”
薛明君听着，这时忽然打断提问道，“那你还记得昨天早上之后发生的事情吗？”
秦郴皱眉，似是对医生的打断不满，“都记得。”
薛明君接着转向苏山问道，“他不记得事情之前，有发生什么事故吗——比如酗酒、撞到头？或者有没有发生了什么刺激性的事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的那种？”
苏山回忆了一番，“前一天的晚上.....啊他喝醉了！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薛主任您觉得这和失忆有关吗？”
“酗酒的确可能造成短暂失忆。“薛明君点点头，又低头在病历上写字，”不过，以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新发生的事情却又记得，这倒是不太常见。这样吧，先拍个CT看看有没有脑部损伤。如果没有病变或者损伤的话，我建议再去精神科挂个号。”
苏山心中疑惑不已，为嘛要去精神科，难道在医学界失忆症=神经病？又怕说出来秦郴听了会不高兴，只能犹豫着发问，“精神科？薛主任您是怀疑.....?”
“可能只是被某件事刺激造成的自发性失忆，这种情况需要心理治疗。”薛明君写完病历，又抽出一张CT申请表，签完字后夹在病历里，“你们去拍个CT，差不多明天能拿报告，正好后天下午是我的班，到时拿了结果再来找我。”
苏山赶忙接过病历和CT申请，满脸堆笑，“好的好的，谢谢薛主任，我们这就去缴费。”
秦郴也毫无声响地站了起来，跟着说了句，“谢谢医生。”
苏山在缴费的窗口排队的时候，秦郴就在旁边静静等着。苏山低头费力辨认着病历上薛明君龙飞凤舞的字迹，低声自言自语，“电视剧里不是这么演的啊，说好的随随便便就想起来了呢！原来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