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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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区的润临安果然繁华，十余里间全是珠翠罗绮溢目,车马塞途。
我打量着道路两边的商铺，皆是门庭若市宾客满席，与外区流魂街上的难民景象完全不同。
[喂，空，来，我给你说下你男神小时候的事吧，这颗小白菜啊小时候的脾气可暴躁了，跟夜一比瞬步，比不过人家还会生气哦。]白正盘着小腿坐在脑海里和空聊天，借着她先知的能力，十分嘚瑟的透露着剧情。
[是吗？我就知道他是个沉不住气的人。]空低头浅笑，有些腼腆。
“喂，麻烦你们两个不要在别人的脑海里说话好吗？”我撇撇嘴，站在街区的公告栏里，视线不停的扫着栏里的招聘启事。
身体能感受到来自空气中灵压的波动，肚子也因长时间的行走而开始咕咕直响，有灵力的人如果要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话，就必须要提供劳动力来换取食物。
[阿拉啦，不错嘛，没想到还是具有灵力的身体，多多锻炼的话，勉强还能考个死神什么的。]
[是啊是啊，空白，我们去考死神吧，那么就不愁吃不愁穿啦。]空附和着白，兴奋难抑。
[哟呵，小空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这么想见你的情郎啊。]白的语调上调，幸灾乐祸的打趣。
我面色淡定的皆下一则招聘纸，心情其实早已怒不可遏。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我已经深切的领悟到活过两世的痛楚，空和白都是我，但又不是我，它们之间的性格一个为爱而活，一个为自由而活，而我空白，要为当下的一餐饱食而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欲哭无泪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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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一份居酒屋的全职，这里管吃管住，且老板夫妇的人品都极好。
“小白啊，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特别的喜欢你，你还是个有灵力的孩子呢，小白啊，过几个月真央招生，你去考考死神吧，我那死去的儿子哦，曾经也是个死神，成为死神的时候，他可骄傲了。”
我刷着锅碗一边接收着脑海里空和白的对话，一边耳朵又要负责听老板娘的闲话家常，我卖力的干着活，心想这样下去，自己非要变成个神经病不可。
老板夫妇都是有灵力的人，但是灵力都不高，老板沉默寡言却心细如丝，不管是我的吃住行，都在我上班的第一天帮我打点好，我的薪水也是他提前预支好让老板娘给我，说小姑娘先应应急。他们夫妻十分恩爱，往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在店里打烊结束后夫妻两人总会泡上一壶茶对饮，互相慰劳一日的辛苦。老板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死神，后来他把愿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他们生下的儿子不负众望，灵力强又非常的聪明，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死神。优秀的死神很多，我不敢打探老板娘的儿子是谁，我怕结果吓着自己，可惜的是，老板娘最后又说她的儿子早在十几年前在派往现世中被大虚杀死。
“我的儿子，是在战斗中牺牲的，我为他自豪。”老板娘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水，随后又拍了拍我的背。“小白啊，不要见外，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非常感谢您。老板娘。”
我点了点头，表示感激。
尸魂界最热闹最自由的地方绝对是流魂街，最险恶最黑暗最危险的地方也绝对是流魂街。
流魂街一区的润临安最靠近静灵庭，相对来说是流魂街里既繁华且安全系数最高的区域，这也是为什么我来到尸魂界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来此谋生。
夜幕下，灯红酒绿的街区。
我行走在客席区，看客人们彼此觥筹交错畅谈前生往事。
我了解到，原来上一世被魂葬的人类来到尸魂界并不会失去记忆。
那么空呢，空被朽木白哉魂葬，空为什么没有进入尸魂界，反而以白的身体恢复记忆。
我问空记不记得她被魂葬后的印象，但是空却并不记得，只记得身为人类的记忆，那么空的灵魂躯体又去哪里了呢。
我在尸魂界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就是这居酒屋的二楼，不到六十平米的房间，一个人住已绰绰有余，这里曾经是老板儿子住的地方，后被老板娘整理后把二楼空了出来。
我与老板娘花了几天的时间做了清洁。然后我用老板预支的钱买了许多生活必需品，为了让房间增加点生气，我又买了一个盆栽放在窗前，栽上最喜欢的蔷薇籽。原本深蓝色的窗帘被我换成了白色的遮光布外披了一层鹅黄色的窗纱。墙上静灵庭护庭十三队满是肌肉男的海报被我揭下来换成了一副风景画。趁着休息日又购置了书桌和书架，床还是原本老板儿子的床，只是被我换了床垫铺上新的床单放上新的被子。随后又去书店买了一些白喜欢的漫画小说和空想要的尸魂界历史书籍和死神入门大全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籍。
大方的老板娘还去隔街的零嘴铺买了一些小食和充饥的饮料塞到我的小柜子里。
当夜幕降临，我坐在榻榻米上托着腮，看着我的小家满意的笑了。
我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白的长相还算可以，一米六八的个子，一头黑色长发笔直柔顺，乌黑的大眼睛下，鼻梁高挺嘴唇红润饱满，身材修长偏瘦，看起来富有活力且健康。
[怎么样。]白骄傲的扭扭腰。[本小姐长得也不差吧。]
[还是原来的我长得好看。]空不以为然。
我：“……”
每天清晨我会在老板夫妇来之前做好开铺的工作，等到他们来后我又会跟着老板去海水市场选购当天要用的食材，回到店里营业至晚上十点打烊。每工作两天会休息一天，做二休一的生活让我有充足的时间享受这里的生活，闲来无事我会在家中看书写字，坐在窗边喝茶看风景，要不就是陪老板娘饭后散步或者跟着她学习一些简单的料理。
老板娘总会在说话的时候望着我，她看的眼神经常越过我仿佛在看另一个人。我知道她在缅怀自己死去的儿子，我现在承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洞，有人拿爱填补它，有人拿慰藉来填补它，有人干脆选择遗忘它。
那些名为虚的怪物何尝不是这样，它们寂寞，空虚，它们为了填补胸口那颗大洞以捕食人类或者灵魂来得到满足。
人，灵魂，死神，虚。
其实都一样。
曾经空最怕失去的时间，而如今，在这个地方，名为尸魂界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日子平静的如流水一般，只是一个恍惚间，三个月就以悄然在指缝间溜走。
我倚靠在窗前品着自己亲手泡制的花茶，明月当空，润临安一片祥和的景象。
隔着几个街区，能看到夜幕下几个站在屋檐上的死神，他们佩刀而立身姿挺拔。
[空白，还在等什么那，去当死神啦，看他们威风凛凛的样子，我真是好羡慕！]白在脑海里撒娇，看来她早已厌倦这一成不变的生活，好动的她估计是待不住了。
“理由，给我一个去静灵庭的理由。”我凝视着远处在巡视街区的死神，淡淡说道“我现在衣食无忧，有固定的居所，安分的呆在这里几十年或者上百年，我想都不是问题。”
[可是……]这次说话的是空，她似乎也非常的想去。
“话说回来，空，我听客人说你家那根木头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和某个流魂街的女人结婚了，如此你还希望让我去当死神吗？在静灵庭看他们过着相亲相爱的生活？”我将头发卷在指尖玩弄，语气是淡漠的嘲讽。
在居酒屋工作，每日耳濡目染的新闻无非是静灵庭里发生的琐事。关于护庭十三队的小道消息比比皆是，今天哪个番队砍了多少个虚，明天就是哪个队员战死，又或者某个番队贵族出生的队长迎娶了流魂街出生的女子，王子与灰姑娘的剧情再现。
不管是真是假，这些都充斥了流魂街居民的日常。
根据白的记忆，朽木白哉肯定是有一个叫绯真的妻子。
可最让我讶异的一件事情出现了，从空的记忆中我发现，那个叫绯真的。
长得竟和死去的空一模一样。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想去静灵庭寻求答案。]空的声音从寂静中流出，带着淡淡的失落，凉薄无比。
[小空空，去了你可能会受伤的。]白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我知道，我不怕。]空说的笃定，但我的心脏却莫名的缩紧了一下。
啊……真麻烦，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么。
“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想去，那就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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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真央灵术学院的考场中央，我盯着眼前坐成一列的考官，面露迷茫。
只记得今天一大早自己就被老板娘推到了中央灵术院，然后糊糊涂涂的排队，糊糊涂涂的走到了考场。
还有，我没有吃早饭，我现在很饿。
我摸了摸口袋，吃惊的发现老板娘有在我的口袋里放了饭团，我瞄了瞄眼前的考官，暗自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先不吃，老板娘说过女孩子要矜持一些比较好。
“473号，是个可爱的小姐啊。”坐在最中央的考官是个中年男子，口吻轻浮，神情懒散，但眼中的锋芒却光亮无比，他的体格看起来非常的出色，只是坐在那里就能看到他后背上那一块块高凸的肌肉，我搜遍了白所有的记忆，都没有找到有关于这个人的来历。但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绝对不能小看。
“你好。”我点点头，看向他。
“呵呵。”他突然回以一笑，似乎非常满意我的反应，然后只见他突然前倾，双手托腮，摆出猥琐大叔叔的表情对我说到，“那么可爱的小姐，请为我们展示你的灵力吧。”
释放你的灵压吧。
我们真央可不收漂亮却无用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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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成绩报告单走真央出来，一边咬着饭团一边看单上的结果。
测试灵压等级：六。
评定：合格。
我听着脑海里白欢呼雀跃的声音，这应该是个不错的结果。
我从来没有释放过灵压，当时也只是闭着眼睛想着如何将身上波动的灵子汇聚起来，闭着闭着，就觉得身体里好像有团热气在全身窜动。
说句不文雅的话，想让灵压出来就使一下你平时上卫生间时的那种劲。
挤一挤，总会有的。
后来我才知道，去真央上学是要有户口的，每个灵魂被魂葬后都有被安排各自的户口，老板娘将我的名字写在了他们家的户口本上，让我这个来路不明的魂魄有了归宿得以上学。
“加油，小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孩子了！我们家的孩子绝对是最优秀的。”
开学的第一天，老板娘拍拍我的肩膀，笑的春光满面。
“……我们家。”
她见我傻愣着喃喃自语，赶紧催促着我上学。
我被推出门外，脸被温暖的阳光覆盖，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声。
风和日丽的日子，我开始了我真央六年的学习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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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回生A班，A班里聚集着真央最优秀的学生们。
“地狱蝶，其幼虫吸食地狱熔岩精粹而生，往来于现世和尸魂界之间重要的蝴蝶，担当着传达资讯的工作，地狱蝶只能被死神持有，并且只受死神支配和命令，为死神引路、传信等，作用有如小型携带式的“天挺空罗”，负责接收信息技术局发布的最新的简短紧急消息，时刻能让持有者掌控静灵庭内最新消息。”
班主任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我和白听的几近昏睡，只有空一个人坐的挺直，不停地记着笔记，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斑目一角！”
昏沉的灵魂被班主任的一个怒吼震醒，我扭头看向一旁的同桌，他圆润的弹珠脑袋通过光的折射十分吸引众人的视线，他掩面趴在课桌上，放在桌上的胳膊下隔着衣袖流出一滩晶莹的液体，我猜那是口水。
“咦~”有人嫌弃的发出声，“真是不美丽。”说这句话的人叫绫濑川弓亲，我觉得他睫毛上粘着的几根孔雀羽毛和他高傲自恋的性格非常相配 。
班主任咆哮了好几声，斑目一角也没醒。
班主任怒了，拿着木尺来到他的旁边，抬高的手臂霎时就往下劈。
“哈！受死吧！”说时迟那时快，斑目一角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记空手接白刃，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的漂亮。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发现斑目一角依然闭着眼睛。
接着他一记左勾拳右钩拳前扫腿后脚踢，外加最后的福利压肩，班主任这个学期基本不用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上课睡觉，不仅梦呓还梦游，外加殴打班主任。你啊，被罚扫几个月的厕所和写上几篇保证书，真是走运了。”
课余时间，弓亲坐在一角的前面取笑他。
我，不对，应该是空支配着身子，正勤劳的写着作业。
“小白，你说是不是？”弓亲突然弯过头问我。
我愣了愣。我和弓亲一角的关系其实也只是在第二年的时候才稍微好起来。一回生的时候，我几乎是绫濑川弓亲的死对头，还记得当时是在鬼道课上，白在支配身体的时候胡乱施放鬼道，刚好击中了无辜的弓亲，将他炸成了一只脱毛的孔雀，我到现在都能想起当时弓亲一副急跳脚的样子，龇牙咧嘴的指着我吼‘你真是太不美丽了太不美丽了’那狼狈的模样。
那画面现在回忆起来，还能够我笑上半年。
白对我说弓亲不能惹，她看过漫画知道这家伙很记仇，所以当我送上花了我半个月生活费买的几只精贵的琉璃羽毛送给他时，那小气的家伙终于对我露出了第一次微笑。
斑目一角那个家伙很好结识，我们是同桌，经常被安排对打，我经常用鬼道欺负他，他经常用白打欺负我，久而久之，也就熟识了。
一口气认识了两个剧情人物，白为此还夸奖了我一番。
“哼，她知道什么，这个书呆子。”斑目一角的心情很差，原本只是做了个和更木剑八对打的梦，谁想到梦醒对打的对象变成了班主任。
“斑目同学，今天你也想洗眼影吗？”我挑了挑眉，看这个死光头眼皮上的红色眼影早就不爽了。
“你懂什么！臭女人，这是本大爷的胎记！”一角咬牙切齿的指了指自己眼皮上的红印。
“呵。居然有人胎记长在眼皮上。”我轻哼一声，轻蔑的笑。
“哦吼~臭女人，你这是在挑衅我吗？”一角开始撸袖子，
“下午上课前，运动一下也是不错的。”我合上书本从座位上起身，准备让白出来，白那家伙最会乱来。
“哦呀~看来要开战了，等等我，我给你们当裁判。”弓亲弯着眼睛，跟上两人走往道场的路。
“那三个人，真的是朋友吗？”安静的教室里，来自某龙套同学B轻声的吐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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