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咩策]人渣与高岭之花》山河雁落

8、给你系根小狗绳儿

　　喝完酒看完残雪，该撕的撕完该闹的闹完，这宴席也就散了。唐门师父说去收套帮贡装备给小孩入门，约了明日在长安茶馆前见。小孩谢过师父，心满意足的买足了糕饼小礼物回了纯阳宫。回来时天色已晚，他娘走在前面，他家绿螭骢载着他走在后面，踢踢踏踏。
　　他娘说：“PVE挺好的。”
　　他说：“能带小燕飞就挺好的。”
　　沈夫人无语了：“你怎么每天尽想着小燕？”
　　他嘿嘿笑，伸手去够他娘的发髻，讨好道：“我还想我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天策府？”
　　沈夫人也跟着笑：“我也想你爹。”
　　却不答什么时候回家的事。
　　枫叶残雪山门石阶，二人一路走来，方回了歇息处，小孩便抱起被子嚷嚷着要同小燕一起睡觉。沈夫人和曾师祖亦是无法，带着他去了小道士的居所。
　　小道士正看着书呢，见了小孩便露出点笑意来。小孩被那笑弄得整个人都兴奋了，挤在他身边便和他说今天听见的那些江湖纷扰，阵营困斗。于是小道士把书也放下了，歪着脑袋认真听着，最后手心里被塞进一条红绳儿时还有些措不及防。
　　小孩冲他笑：“你给我求了长命锁，我给你编了小红绳。我好不好？”
　　小道士却说：“英雄气概怎么拿来编小绳啦？”
　　小孩才不管他的调侃呢，嘻嘻笑着翻了个身埋进被窝里：“我特别好吧！你们修道太无聊啦，不编个绳捆上我怕你待会记不得我了呀！”
　　小道士垂下眼，将那红绳认真收好。
　　小孩困得很，这一回儿功夫已经睡熟了。
　　他脱了靴袜坐到床边，捏着小孩的脸颊，拉得老长，待小孩梦里嘟哝了一句方松手骂道：“都记着呢，大骗子。”
　　……
　　小孩素来好吃懒做，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沈夫人的马鞭已经抽到床边边了，吓得他跳了起来：“干嘛呢，打小燕身上怎么办！”
　　沈夫人骂道：“小燕早打坐去了！你学学别人！”
　　小孩郁闷了，紧赶慢赶穿上衣裤，去找小道士。问了曾师祖，又走走跑跑找到那山崖边上，果然小道士正在那小雪中打坐，静默之间更显眉目如画。
　　他倾着身子去给小道士挡雪，不开心的嘀嘀咕咕：“你这一练功，我的‘相拥而泣’可算没了。”
　　小道士不答话，他便自顾自的凑上去：“入定了？”
　　他又不了解纯阳功法，哪里分得清是不是入定？只是这么默默站了会也觉得自己挺悲情，管他是不是入定，就坐在他旁边开始叨巴叨：“我娘打算把小狼崽子丢外面，自己回家啦。她以为我不知道呢，其实我门儿清。她和我爹都想着让我别碰阵营，怕我危险，怕我挺不过那个什么鬼情劫，怕我和唐门师父一样被人欺负搞得无路可走。”
　　他笑了起来，说：“妈的，把你当树洞了。”
　　小道士脊背挺得笔直，雪落在他肩上，又被小孩轻轻拂去。小孩站了起来，把小青伞架在他肩上，叹气说：“诶我得走了，我告别过的啊你别又计较上了。”
　　小孩最后说：“我走了啊小燕！”
　　脚步在雪地间留下嘎吱嘎吱的声响，逐渐远去了。
　　小道士睁开眼，静静地，看向寥阔远山之间那场茫茫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