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猫蓝兔之陌瞳》翩翩微睫

21、第十三章（上）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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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的山风卷进高塔之内，花束在风中微微摇曳着，银灰色衣袍男子与玫红色衣裙女子立于其间，看上去是副美好的画面，然而他们之间的气氛却与这画面截然不同。
　　“多年未见，没想到你对我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两个字。”银灰色男子缓缓拿下面具，露出一副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来，“睫儿。”
　　是——墨风逝。
　　“解药！”她静静立在原地，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未曾有过半点波澜，“我人已经到了，把解药拿来！”
　　“是为了……虹猫少侠？难道你我曾经的山盟海誓还抵不过一纸婚约！”墨风逝忽然笑了笑，眉眼间浮上痛楚，“或者说，你对他动了心？”
　　“叶氏令牌、武林一夜之间迭起的命案、消失的尸体以及魔教余党的事件，都是你做的……对不对？”那袭玫红色轻迈了一下脚步，琥珀瞳眸锐利如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与不是，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墨风逝逼上前去，话语犀利，“睫儿，你变了！”
　　“正邪不两立！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么！”似乎有一刹那的恍惚，当她说出与多年前曾经对黑小虎说过的话时。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恍若隔世般的重合，蓝兔的手心慢慢渗出细汗，如果是她，她又会怎么做。
　　可惜，现在站在这西塔五层的，是她蓝兔，而不是叶庄庄主。
　　出发之前，为了避免叶微睫会感情用事，她们二人用了逗逗做的面具乔装打扮，互换了身份。
　　“呵呵……”墨风逝颤抖着肩膀大笑起来，从怀里拿出一瓶解药，温润的眸子里寒光一闪，“要解药可以，只要你留下来。”
　　“我怎知这解药是真是假！”
　　“这瓶解药共有十颗，一颗即解毒，不信你可以亲自尝尝。”墨风逝把玩着药瓶，缓缓道。
　　蓝兔身形一动，玫红色的纱裙纷飞，掩耳不及迅雷之间，她已轻巧夺过墨风逝手中的解药，“绣女神针！”宽大的金丝镶边广袖下凌厉飞出几根带线的银针，朝着墨风逝而去。
　　解药已经拿到，接下来就是抓住这为害天下的魔头了。
　　“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墨风逝的身影纹丝不动立在原地，飞出的银针在他面前忽然停了下来，纷纷落地。
　　蓝兔抬手，卸去面庞之上的轻纱与面具，露出那张绝世容颜，纤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发丝温柔拂过她洁白如玉的脸，仿若谪仙。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么……”墨风逝皱紧眉头，发起一掌拍到蓝兔身上，那瘦小的身影瞬间飞了出去，撞到木质墙壁之上，再跌落在地。蓝兔唇边咳出殷红，努力着从地上支起身子，她看着墨风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眼前逐渐模糊。没想到这魔头的武功已经这么高了，是她太大意了，竟挡不住他一掌。蓝兔紧了紧手中的解药，不能倒下，要把解药给……给虹猫。
　　瓷器紧握在手中，蓝兔伏在地上，渐渐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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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塔之内，叶微睫发丝凌乱，右脸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说！蓝兔呢！”黑小虎手中用了几分力气，叶微睫不禁皱起眉头，“在……西塔，你快……快去救她吧。”
　　“你就不怕说出来后我会杀了你。”黑小虎压紧眉眼，轻蔑地看着她。
　　“叶庄……庄主，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黑小虎，你不会……那样做的。”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这女子一点也不怕他，叶微睫唇畔挤出一丝笑容，“少了我，你就少了……一次机会。”
　　“此话怎讲！”黑小虎松了手，叶微睫护住脖颈不住地咳嗽，“咳咳……你先……先去找蓝兔，我怕她会有危险，如果你还能活着……日后去叶庄，我再跟你说。”
　　“好！”黑小虎望了叶微睫一眼，右手运功，一式“黑心煞掌”顷刻间破塔门而出。
　　叶微睫凛了神色，这塔竟如此轻易可出去，看来那人是算准了她们定会为了解药向前，不会后退。
　　塔内，凶多吉少；塔外，若她随黑小虎出了塔，那必将毫发无损。
　　只不过……
　　叶微睫低头笑了笑，转而毫不犹豫拉开通向东塔二层的门，向上而去。
　　“救我……救我。”苍老诡异的呼救声从二层传来，叶微睫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迈出最后一步、站定，“铃铃铃……”急促的铃铛声忽然响了起来。
　　“不好！”叶微睫寻思着可能是自己触发了某个机关，刹那间箭雨纷纷，眼看就朝着二层角落里的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婆婆飞去。
　　“流云飞袖！”玫红色的绸带千钧一发凌空而出，以柔克刚卷过漫天的箭雨，叶微睫收回手中的绸带，羽箭噼里啪啦落地。
　　“老夫人，您没事吧！”叶微睫半蹲下身子，伸出手扶过那老婆婆，正待她转过面庞来，却发现这老婆婆似乎……似乎没有脸，只有满头苍苍的白发。
　　“姑娘，找什么呢？”沙哑的声音继续发出，叶微睫循声望去，只见这老婆婆的五官都挤在原本应该是脖子的位置上，十分诡异，她忽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不整齐的牙齿，“你怕我？”
　　“……”叶微睫眉头一挑，还未回答时，那老婆婆飞速出掌，一掌拍在她的左肩，叶微睫飞出两三步远，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掌是要告诉你，好心未必有好报！”白发老婆婆踉跄地站起身来，佝偻着腰，“如果你刚才不出手，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
　　“……”叶微睫拭去嘴角的鲜血，笑着从地上坐起，“不出手，我对不起的是自己；出手，却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若想伤我，何患无辞？又何必扯上这所谓的好心无好报？”
　　“你这张嘴倒是会说……”白发老婆婆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一步步靠近叶微睫，“你知道老婆子我……此生最恨什么人么？最恨……美人！哈哈哈哈！”
　　叶微睫唇畔轻勾，抬手将掩住面庞的发丝抚到身后，露出丑陋的伤痕，那白发老婆婆一愣，满脸惊异，随后怒道，“他不是答应我给我送来个美人么！怎会是你这丑女！”
　　“怎么？很惊讶？”叶微睫手捂着左肩站起，“他是不是答应你，给你送来个武林第一美人？让你……一刀、一刀毁了她的脸？”
　　“你！”白发老婆婆手中飞刀寒光一过，削去叶微睫一缕发丝，扎入木质墙壁之中，“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如何知道？你想知道？”叶微睫手中拈起一缕发丝，望了一眼通向三层的高塔，又斜着眼睛看着那白发老婆婆，“放我上去，等我下来了……便告诉你。”
　　“你敢威胁我？”
　　“威胁？”叶微睫捂着左肩，伤痛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凉气，“反正我这脸对你而无用，这上面也是要让我上去的吧？”
　　“自寻死路！滚！”白发老婆婆撕心裂肺怒吼一声，叶微睫冷眼望了她一眼，继续往三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