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潭青蛙》FinalHunt

2、探寻

　　第二天孔轮明挣扎着想从床上醒来，可是这身体似乎多了千金之重与这沉重感相比更让他觉得难受是身上忽冷忽热的错觉……….口干舌燥却连起床喝水的气力也挤不出来。
　　无奈只能拿起手机给张晋迦发了条信息，隔了好久张晋迦这人才出现，用手轻抚了一下孔轮明的额头：这么烫得去医院才行。
　　可是孔轮明却说：没那么娇贵，你去给我买点退烧药吧？
　　孔轮明没有社保而且存款也不多，住院对他来说有些不堪重负的。
　　可是张晋迦思索了一下说：我男朋友最近休假，我没空三天两头往这跑，你这病着没人照顾怎么行？
　　张晋迦的男友是飞机师，他们聚少离多….确实不应该麻烦他才是，于是孔轮明只能答应了下来。
　　到了医院有些尴尬，孔轮明掏出身上所有钱也只够交了住院费而已，押金到底还是要张晋迦垫付，但幸运的是现在不是流感爆发期医院人并不多，挺顺利的就在普通病区找到了床位。
　　躺下后护士给他打了点滴，张晋迦见一切都安顿好后便溜之大吉。
　　隔了一会点滴差不多也输完了，这时主治医生亲自来拔针…….沉睡中的孔轮明感到有人推了推他醒来一看，陈易白友善的伸出手：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陈，你感觉好些了吗？
　　有板有眼就跟排练过千百次一样熟练，孔轮明看到他脸就立刻黑了下来只冷冷地回了一句：还行。
　　便又躺了回去盖上被子，过了一会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后才安心睡去，但却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自己肚子发出的警报逼迫着睁开了眼睛。心想“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现在哪怕有碗白粥都好。”
　　然后孔轮明抬头见点滴已经被取走了，他可以自由活动了，可是现在不仅觉得双脚发软像踩着棉花一样没有真实感，而且身上也只剩下六十元了，六十元在外面吃是吃不到一顿多丰盛的午餐，但是自己买菜回来做却可以吃两天。这时他只能妥协“还是算了，继续睡到晚上十一点超市熟食打折再去买吧。”
　　这时陈易白提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你醒啦？我看没人给你送饭，普通病区又不包三餐就给你煮了鸡粥你起来尝尝？
　　陈易白面色上兴高采烈得有些类似狗狗见到主人的殷勤，孔轮明却目露恶意伸出手打翻了食盒，原本在食盒里躺着地鸡粥.小鱼干还有切好的火龙果洒了一地。
　　打翻之后反而更易看得出这食盒所花的心思，鸡粥表面没有浮动油花说明是被人精心过滤过的，清晰可见的去骨鸡肉在金黄色的汤汁中沐浴，那两个暗红色的红枣是却软而未碎，这一切都足以证明这食盒做得诚意十足，却也可惜了这份心思。
　　陈易白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就直接定在那里，心里自然是生气的却还要安慰自己说“谁生病了脾气都会大一些的，更何况他这人本来就是个不喜同人亲近的主。”
　　可孔轮明言语中带着几分怒意：你TMD能不能别来烦我了？见到你我就觉得像是被谁在背上贴了一张劣质的狗皮膏药一样难受，真TM倒血霉了住个院都能遇见你。
　　照理来说再根深蒂固的执念也抵不过一次又一次的横眉冷对跟自找无趣，换了旁的识相之人早就敬而远之了，可是陈易白这人偏偏有些欠：你想让我不见你？我做不到啊。
　　这时孔轮明似乎因为生气而导致了鼻子边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动，像一只故意威胁对方的犬科动物，原本只是冷淡却俊俏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颇有些怒龙之态：为什么？
　　陈易白蹲了下来收拾着地上的食盒，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师，你不让我来见你，不是叫我下岗吗？
　　孔轮明这时说了一句：我要换医生，看到你让我心情不好。
　　陈易白这时看着他，双眼清澈而温和，看不出有多少对孔轮明的不悦，反而给人一种觉得你这人有趣的暗示：先生，那麻烦你去把住院等级改成贵宾级，这样全院的医生你看那个顺眼就选那个，反正只是小感冒就算你挑个护工来治也是死不了的。
　　孔轮明被这句话噎得气势全无，人活于世不俗不行啊！钱原来真的可以解决那么多问题，孔轮明没了办法又躺了回去拿被子蒙住头心想“我只是想一个人平静的度过余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遇见你？”
　　随着脚步声的离去，孔轮明松了一口气之后流露出一种如同被人掷入深海的无奈。
　　而陈易白回到办公室坐到椅子上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突然与我绝交重逢后又好似敌人？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不过他本来就是个不敢与人亲近的主过了多少年这一点是变不了了。”
　　这时陈易白突然想到了什么白大褂都没脱就往外跑，跑到医院附近的一家专门卖进口水果的店里买了五斤葡萄，心想“有骨气你就把这个也给我打翻在地今天我就服你。”
　　然后故意有意无意路过孔轮明的病房前确定他睡着了以后蹑手蹑脚的把洗好的两串葡萄用一个灰瓷盘盛着放到他床边，然后回了办公室自己坐在那里面带笑意摘了一个放进嘴里心想“真甜，我就看你如何自制。”
　　孔轮明勉强又睡了一会实在饿得不行了，醒来一看床边有一盘葡萄，心想“阴谋，你以为你算好了我喜欢吃葡萄，我就会领你的情吗？…….MD，好想吃。”
　　孔轮明吞了吞口水，那盘葡萄就像是一个磁场吸引他靠近，这种感受让他犹如百爪挠心。
　　于是他掀开被子混着夜色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一改平常谨慎又小气的风格见到想吃的都丢进购物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边吃边走回医院的孔轮明有一种切实地满足感。
　　这时叶元勋的车停在他身边，车窗摇下来露出他一如往昔的笑意：小东西，上哪去？
　　孔轮明叹了口气：医院。
　　叶元勋这时皱了皱眉心想“多半是哪天穿湿衣服回去惹的祸。”然后对他说：上车吧。
　　孔轮明这时心里一坏：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刚去查了是HIV病毒引起的。
　　叶元勋这个人的家庭其实很复杂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竟也面色如常地回了他一句：那么棒？不过还好我们每次都是戴套的。
　　孔轮明却说：没文化，戴套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叶元勋这时下了车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少废话，上车。
　　无奈只能被叶元勋拖着上了车，叶元勋将他买的东西放倒后座，不禁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孩子，买的都是零食。”
　　叶元勋发动了车边往前开边跟他闲聊：你买那么多薯片做什么？
　　孔轮明这时来了兴致，往身后拿出了一袋颇有兴致的讲解起来：这上面印了各种世界杯球队的球服，那个球队被淘汰了，这些周边就打折卖了，平时买一包的钱现在可以买三包。
　　叶元勋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觉得他有些过于市井的童趣于是问他：你不知道再便宜也是要给钱的吗？而且你还是球迷？喜欢那支队伍？
　　孔轮明言语中还是还带着得意：但是现在买有一种趁火打劫的快感。不过嘛？足球什么的完全看不懂就是了。
　　叶元勋只是笑着听他说完不作答，这时到了十字路口孔轮明急了：往左才对，你怎么往右？哎！我都忘了告诉你是市第一医院了。
　　叶元勋这时扫了他一眼：我饭还没吃，你先陪我去吃饭。
　　孔轮明：当我三陪啊？我现在吃不下东西了，停车吧。
　　可是叶元勋不理他到了餐厅门口拉他下了车，可是进了餐厅后才觉得自己世俗，整个包间有一种从中世纪穿越而来的感觉。
　　暗纹刻花的壁纸配着一副颇有韵味的风景油画，角落里放置着白色石膏塑像，安静流淌的喷泉，跟堆砌一旁的玫瑰花束……….像极了中世纪的街角餐厅。
　　可是菜端上来了有一点让人失望，玉米片.鸡卷.薯条，汉堡，和一杯果汁。
　　孔轮明一脸嫌弃的说：吃这个为什么不直接去M记？
　　叶元勋是觉得他这个人空长大了身体，脑子还没发育所以故意点了这个：你先尝尝。
　　孔轮明咬了一口汉堡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之前没吃过汉堡，味道完全不同，汉堡肉多汁而腻不过于劲道也不过于松软，咀嚼起来好像整块肉正在嘴里慢慢化开一般，配上芝士跟奶酪对味蕾的冲击好吃得让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叶元勋见他神色满意就说：这家汉堡的汉堡肉是用和牛肉手打而成的，之后再用绍兴黄酒勾芡才加入酱料烤制，而且这个手打汉堡一天限定三十个是熟客才可以点得到的。
　　孔轮明贪婪的啃完手里的汉堡说了一句：说白了就是有钱真牛逼。
　　叶元勋摇了摇头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到孔轮明面前：这里有三十万，给你当零花钱了，有钱怎么样都能活的像个贵族。
　　孔轮明想到今天住院的窘境心想“三十万呢！我工作那么久都没赚到三十万存款，就算出去卖我也不值那么多钱吧？”
　　孔轮明这时喝了一口果汁：我不能要，不是装清高，只是我不值这个价。
　　叶元勋这时笑了：我不是买你，而是我觉得我看上的人总不能每天过得苦哈哈的，丢我的人。
　　孔轮明放下手中的杯子说：吃完以后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叶元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等他们酒足饭饱后在孔轮明的指挥下他们开车上了郊区的小山，在山顶上可以看得到整个城市的灯海。
　　孔轮明从车里走出来指着那片闪烁的灯海说：我曾经无比深爱着这座城市，因为我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爱上第一个人，我愿意跟着他的车水马龙生活，但是渐渐的我讨厌这座城市。
　　孔轮明说完面色上露出一抹有些苦涩的微笑，叶元勋也断断续续听过一些关于他的故事，但总觉得不严重谁活那么大还没失恋过？只是现在看来孔轮明确实是在上段感情中实打实地受了伤。
　　叶元勋这时关切地问：为什么？
　　孔轮明低下头想了一下：我读高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我喜欢的是男生，而当知道这个结果我没有惊慌，真的没有惊慌，我甚至有些高兴。因为在此之前我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自己那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身边的人都情窦初开了，我却没有。后来我爱上一个人………再后来所有人知道了我的不同，我被当成一个异类，一个小丑……，最后我父母带我去治疗，而其结果是连他们都失望地放弃了我。
　　叶元勋这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随着他眺望这整片灯海，而这时孔轮明说了一句：叶哥，其实你没有传闻中那么差，只是现在的我也不想探究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了，今天过后我们就别再见面了吧。
　　说完孔轮明转过身去拿出车里的东西往山下走，叶元勋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将他强行抱上车，其实发着烧的孔轮明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他的意志一半的坚定。
　　叶元勋言语责怪：说什么以后别再见面，老子要是做得到早就不纠缠你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好歹是炮友就这样把你丢在山上传出去老子还怎么混？你也别太得意等老子有了新目标你跪着求老子，老子也不稀罕。
　　回到病房叶元勋发现陈易白拿着吊瓶坐在床边守着，本能起了疑心，而陈易白也明显感受得到对方的敌意。

　　隔了几日孔轮明才出院，而叶元勋决定追他也许得改变攻势，经常开车在他活动的片区兜圈子假装偶遇，毕竟孔轮明这个人其实除了张晋迦跟刑雨霏就没了其他的朋友，生活线简直简单到惨白。
　　叶元勋觉得他的心就算在坚硬得跟石头一样捂久了总是会热的，所以三天两头的打发自己的助理陈恒送着送那，只可惜他不知道孔轮明的心非顽石而是寒冰，叶元勋捂久了他就融化得更难以捉摸了。
　　终于叶元勋也烦透了这样远远的关心，好像在追某个女生一样的套路，一天傍晚叶元勋开车到他的工作室楼下等他加班结束强行扛上了车带回家。
　　在车上孔轮明没有说一句话，他不挣扎也没有任何要求，他想来“最坏左右是被囚禁，以叶元勋的心性这样反而会让他早些对自己失去兴趣，况且生活还能有多糟呢？”
　　到了一栋别墅前叶元勋停下了车：这是我家，我真正住的地方，我真的除了你就带我前妻来过。
　　孔轮明看了一眼这栋欧式风格的建筑，有些古罗马时代的韵味，有很大的花园跟草坪，草坪上有个白色的秋千，花园中多为rose系列的植物，还有个游泳池，铁门里两条杜宾犬吐着舌头一看就知道它们血统高贵。
　　换了以前孔轮明会开始幻想在这种地方居住，哪怕一天而已，毕竟学画画的多少有些少女心，而这房子本身就接近童话，只是现在看起来觉得灰蒙蒙的。
　　叶元勋看孔轮明没有应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冒进了于是决定顺着他原来的话说：你之前说还能约你打炮的事情还算数吧？
　　孔轮明点了点头，叶元勋看他反应觉得不妙于是打趣说：别搞得好像我要□□你一样好吗？不愿意我再送你回去也是一样的。
　　这时孔轮明突然趴了下去伸手就要去扒叶元勋的裤子，叶元勋连忙阻止道：嘿嘿嘿…………你这是干嘛？我们能不能有点情调？
　　孔轮明重新坐直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麻烦了？
　　其实对于性，叶元勋堪称业界泰迪，没多少人围观的话在那都可以………..至于他为什么变得麻烦，大概是遇上孔轮明这个摸不透的麻烦了吧？
　　叶元勋推开铁门然后开着车进了院子：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你说我好不容易买了栋房子不跟你炫耀炫耀….我这心里怎么说得过去？
　　孔轮明看着窗外冷冷的说：要我给你鼓鼓掌吗？
　　叶元勋这时不高兴了：能给个笑脸好好说话吗？
　　孔轮明叹了一口气，显得低落：说真的吧？这种恋爱套路基本是为了能上做的预演，咱们都约了几次了吧？能跳过这个阶段了吗？
　　叶元勋拍了一下方向盘，带着些怒气的说：艹，老子想犯个贱你还能不让了？
　　孔轮明这时笑了“想来这人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想犯贱啊？那等下给我好好舔舔，从脚开始。
　　叶元勋赔笑：你能不这样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吗？
　　进了屋后叶元勋没有开灯，他感觉屋里有人动过了，就在这时还未察觉到异样地孔轮明打算摁下开关被叶元勋眼睛手快地挡了下来，叶元勋看了孔轮明一眼低声说：好像有小偷进来过了。
　　孔轮明立刻也警觉了起来，他二人一人拿了一根墙上装饰的棒球棍蹑手蹑脚的往二楼走，不出所料二楼卧室里有人在里面翻动的声音。
　　叶元勋看了一眼身旁的孔轮明跟他确定了一下眼神然后推开门，小偷在那一刹那想夺门而不出却不料被孔轮明一把推翻在地。
　　他二人把这小偷捆好后才打开了灯，对方看起来还是个17.8岁的孩子，戴着一顶破旧的帽子，穿着有些有些旧的T恤，身体瑟瑟发抖，但生的还算有些眉目，至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叶元勋看到卧室内被翻的乱七八糟自然生气：CNMD毛还没长全就学人家偷东西？小崽子你叫什么，多大了？还有父母电话多少？
　　对方明显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颤颤巍巍地说：我叫欧阳渊……..十七了…我……我没家。
　　叶元勋这时好像一头被人激怒的狮子一样怒不可遏大吼道：骗鬼呢？你当老子好糊弄？不说清楚老子抓你去酒吧当MB还钱，瞧你把老子的家弄得跟TM狗窝似得，还有你看看你把厨房都翻成啥样了？
　　孔轮明见这孩子尿都快被叶元勋吓出来就开了口：老叶，你吓到他了。
　　叶元勋这时闷着一口气心想“艹，吓到他了，他还吓到我了呢，准好的这一桌子菜全给他一个人吃了，还有老子布置的卧室。”
　　孔轮明蹲下来言语温和地对小孩说：你要不说我们只能报警了，你要说了我们顶多把你交给你父母，你好像也没来得及偷什么东西，你父母顶多打你一顿不会怎么样的，可是进了警局事情就闹大了。
　　那孩子却哭了：我真没家…..我是被人拐来的，我只记得自己名字大概多大了，他们训练我偷东西，不照做他们就打我。
　　这时孔轮明才觉得大事不妙忙对叶元勋说：想必你家早被人盯上了，你先报警再叫你兄弟去打听打听，敢对你动手的估计也不是这一片的。
　　叶元勋打了两个电话回来却发现孔轮明已经给他松了绑让他坐在客厅里吃东西，那孩子边吃边哭吃相极其难看，叶元勋心想“好样的，老子献殷勤的机会就这样没了。”
　　不一会警察就来了，他们也被一起带去警局录口供，孔轮明临走前嘱咐警察：这孩子是被诱拐的，我们不告他算起来也不是他的错，另外如果查清楚了能给我个电话吗？
　　警察嘴上是答应了，但是会不会照办就难说了，毕竟孔轮明无权无钱………..
　　回去的路上叶元勋问他：你认识那孩子吗？
　　孔轮明：不认识。
　　叶元勋一脸疑惑的追问：不认识你那么上心干嘛？而且他偷的是我家，你说不告就不告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孔轮明这时居然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弄坏的东西我替他还了。
　　叶元勋：我不要你的钱。
　　孔轮明这时看着窗外：那用后面还成吗？
　　叶元勋这时表情奇妙：你好歹是个大艺术家，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哎，怕了你了，你告诉我为什么帮他就成。
　　孔轮明想了一下，有一些踌躇：你刚才对他吼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高中那年有一个周六的晚上老师都放假回去了，我一个在宿舍里睡觉，同宿舍的喝醉了回来就把我拉了起来…..拉到厕所里对我又打又骂…..因为他们知道我的同性恋所以………当时我的感受大约就跟那个孩子一样了。
　　叶元勋这时有一些心疼：你没有反抗吗？
　　孔轮明沉默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只是双拳难防四手，后来我发现不管他们怎么虐待我，我不哭不闹他们很快就腻了。
　　叶元勋这时说：你有没有去跟校领导反映过？
　　孔轮明笑得嘲讽：对学校而言除了高官子弟，跟能赚名气的成绩好的奖金，其他的死活根本不重要吧？我们班主任上课的时候还老拿我开玩笑活跃气氛呢！那个生儿子烂p/y的狗.杂.种。
　　叶元勋这时想转移话题：咱以后能禁了□□这个词吗？正要去吃饭的路上呢。
　　孔轮明这时戏谑地说：你不艹得挺爽的吗？
　　叶元勋其实想跟他反驳，但是想来反驳他意义何在：俗啦啊！俗了…….
　　孔轮明一脸不满地对他说：假正经。
　　叶元勋这时被他惹到了：嘿？我说你啊，难怪给人踹了，跟男人在一起装也不会装一下，这油盐不进的模样谁受得了你啊？
　　刚才聊过去的不堪孔轮明都没有表现得有多难过，而聊到他被甩…….他整个人就萎了，他声音消沉而且压得很低：停车。
　　叶元勋这时意识到他说错话了：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啊……
　　孔轮明这时大吼：我叫你停车，不然我现在就跳下去。
　　叶元勋自然知道他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于是靠边停了车，孔轮明下了车拦下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回去之后叶元勋花了两天东拼西凑的才把孔轮明的故事了解清楚，其实孔轮明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并不那样，没有攻击性也很体贴，他们是那种传说中身体贴合，灵魂也彼此需要的伴侣。他们同过患难……地下室，顶楼半层，混合租房九平米…..多恶劣的居住环境也没能把他们分开，到了后来他们终于有能力合力买了一套六十平的小户型，装修都没装完他前男友就被家里逼着结婚…………
　　对孔轮明来说他的爱情就跟做梦的时候在最甜蜜的剧情只稍微展开了一边角的光景就不知被谁泼了一桶开水一般先疼后冷，就算之前有过快苏醒的预感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实如此。
　　叶元勋知道这件事之后突然变得有一些谨慎，想来最初跟孔轮明稀里糊涂的一夜情也是因为他前男友背着他跟女人交往……..叹了口气后叶元勋心想“我对他的喜欢到底是因为他不粘人，还是我气不过他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而我却还暗暗的想着他？如果我感动他之后又觉得他有些腻味了，已经伤痕累累的他受得了吗？”
　　叶元勋这时扭头看着窗外昏暗夹杂的雨前天色想“他确实太麻烦了，而且根本就是个玩不起的人。”
　　霎时间暴雨捶地，窗外风雨声似擂鼓，而等这场暴雨停止的时候叶元勋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