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大声说出来》幽谷自安然

8、柔情似水

　　这几天上班，鹿晗碰到一个特奇怪的大叔，说是来咨询婚礼的，可来了两次都是自己一个人，问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儿，就像抢了他啥宝贝似的。
　　鹿晗被他看的浑身发毛，特别不自在，可碍于是客户的面子还得硬挺着，就这样几次下来，鹿晗觉得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
　　“鹿少，你说那大叔是不是看上你了？”
　　“滚！”
　　鹿晗很不客气的给了张艺兴一脚，想起那位大叔顿时就觉得头很疼，他到底是在哪儿招惹了这么一位爷啊。
　　“我们鹿少真是魅力无限啊！老少通吃，男女通吃啊。”
　　张艺兴不知死活的靠在椅背上继续发表他的谬论。
　　鹿晗用手撑着自己半边脸，歪头瞅着张艺兴，半晌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觉得最近太平静了，想给自己找点刺激？”
　　张艺兴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坐直身子，冲鹿晗做了一个封嘴的手势，准备干活，可一抬眼，不禁乐了。
　　“鹿少，你那位大叔又来了。”
　　鹿晗还以为张艺兴在和他闹着玩，刚想使出自己的佛山无影腿，就看到一位瘦高瘦高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接待处，于是赶紧转了方向，猫腰往茶水间跑，边跑还边叮嘱张艺兴。
　　“就说我出去见客户了。”
　　在茶水间躲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张艺兴捧着个咖啡杯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走了吗？”
　　鹿晗贴到张艺兴身边问了句。
　　他连手机都没带，在茶水间都快憋疯了。
　　“走了。”
　　张艺兴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桌子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鹿少，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招惹哪个小姑娘了，人家爸爸找上门了吧。”
　　鹿晗最近表现的挺神秘，打个电话也要关上门，隔三差五的还回来挺晚，张艺兴早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谈恋爱了。
　　“去死，要招惹也一定是小姑娘招惹我。”
　　鹿晗悠悠叹了口气，想着最近都跟金钟仁混在一起，上哪找小姑娘去。

　　下了班，鹿晗和张艺兴去附近的小餐厅吃了点东西，然后结伴回家，鹿晗倒了杯水，打算回房间玩会儿电脑，放松一下，还没进屋就听到电话在响，就紧走了两步，坐在沙发上的张艺兴扔来一个靠垫正好砸在鹿晗背上。
　　“能不能把你那铃声换了，害的老子总以为在上班。”
　　鹿晗没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关上了房门，惹得张艺兴在外面翻了一个大白眼。
　　还说不是招惹小姑娘了，打个电话而已，关屁门啊。

　　来电的当然不是什么小姑娘，是金钟仁，鹿晗心里有鬼，难免不想张艺兴听见。
　　“喂，有事？”
　　鹿晗每次接起电话都是这句，弄的金钟仁有点无语。
　　“咱能换句新鲜的吗，没事就不能找你？”
　　“那你说我换句什么？”
　　鹿晗乐了，往椅背上一靠，将脚丫子搭在桌子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每次金钟仁来电话都得东拉西扯的大半个钟头。
　　“下次再接电话，就直接说我想死你了。”
　　“我美死你了。金钟仁，咱能不得空儿就占便宜吗？”
　　金钟仁好像很认真的在电话那头想了一阵，然后回答的异常干脆。
　　“不能。”
　　“擦。”鹿晗觉得自己就是一傻B，明知得到的回答一定是这样，还非得多嘴说这么一句。
　　“你干嘛呢？”
　　“如果你没来电话的话，我应该是在打游戏。”
　　“网游？”
　　金钟仁嘿嘿笑了笑，没想到鹿晗还有这嗜好，朴灿烈和金俊绵平时也喜欢玩，有事没事还非得拉着他组个队，金钟仁兴趣不大，也就无聊的时候登上去转转。
　　“那种低俗的游戏，爷不惜的玩。”
　　鹿晗口气不小，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没多余的时间和金钱，一来二去觉得没意思就不玩儿了。
　　“那你玩什么？”
　　“植物大战僵尸，单机版。”
　　“哥哥，你真高端。”
　　“那是，我一直就这么大气上档次。”
　　鹿晗刚臭屁完，突然就听到金钟仁那儿一阵霹雳乓啷的声响，接着金钟仁喊了一句“靠！”电话突然就断了。
　　鹿晗拿着手机愣了愣，刚才那动静着实不小，怎么了，地震吗？
　　不到两分钟电话打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
　　“没事。”金钟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就是我们朴大少被绵哥的脸盆绊了一脚，然后砸我脸上了。”
　　鹿晗脑补了一下画面，没忍住，笑的天崩地裂。
　　“那你还好吗？”
　　“不太好，我被他啃了一口。”金钟仁的语气相当怨念。
　　“啊？”鹿晗惊了一下，把脚丫子从桌子上放了下来。
　　“啃哪儿了，不会是啃嘴上了吧？”
　　“放心，嘴给你留着呢，幸好我歪了一下脑袋，啃脖子上了。”
　　鹿晗没注意到自己又被调戏了，哈哈笑了一声，刚想问严不严重就听金钟仁喊了一嗓子。
　　“靠，这大一牙印，还出血了，朴灿烈你那牙是石头做的吧？”
　　“喂，我说你还行不行啊，赶紧上点药去吧。”听金钟仁这动静，应该伤的不轻，鹿晗有点担心了。
　　“哥哥，你要不要来慰问一下。”
　　“没这么娇气吧，伤了个脖子也值当的让我来回折腾俩小时？”
　　“那你周五有空吗，过来看我比赛。”
　　“大哥，我要上班，看情况吧。”
　　“好吧，要是我赢了，就请你吃饭。”
　　“不用，你要赢了我请你。”鹿晗回了一句，接着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过了不一会儿还有风声传来，看样子金钟仁应该是出去了。
　　“你干嘛呢？”
　　“天台站会儿，吹吹风。”
　　“有病吧，你脖子上的伤弄了没？”
　　“不碍事，没那么严重。”
　　听到鹿晗这么紧张他，金钟仁心里美滋滋的，伸手摸了摸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鹿晗。”
　　“嗯？”
　　“我想你了。”
　　走出去，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鹿晗微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金钟仁那低沉的声音在他心里柔柔的搅了搅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半天听不到鹿晗的声音，金钟仁开口了。
　　“挂了吧，你早点休息。”
　　“嗯，你记得上药。”
　　电话挂断之后，鹿晗去了趟厕所，路过隔壁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张艺兴麻麻的声音。
　　“青青，我想你了。”
　　不知穆青给他说了句什么，张艺兴笑的跟吃了两百斤蜂蜜似的。
　　鹿晗摇了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身进了厕所，他洗了一把脸，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中不禁又响起了金钟仁那低沉的声音。
　　“鹿晗，我想你了。”
　　微微勾起唇角，鹿晗笑了笑，可笑完之后又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笑。

　　“金钟仁，把这个贴上。”
　　朴灿烈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拿着个创可贴贴到了金钟仁的脖子上。
　　“还好，没毁容。”朴灿烈呲着一口大白牙，傻呵呵的乐了乐。
　　金钟仁没说话，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天发呆，朴灿烈靠在金钟仁旁边的栏杆上，歪着脑袋瞅了瞅他。
　　“金钟仁，你，在追鹿晗哥？”
　　“嗯。”金钟仁没否认，对于朴灿烈他不需要隐瞒什么。“你听到了？”
　　“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拿创可贴给你。”
　　“本来也没想瞒你，不过这件事别和你表姐他们说，我不想鹿晗不高兴。”
　　“我有那么大嘴巴吗？只是……”
　　朴灿烈开了口，却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哲的事他知道，鹿晗那边什么情况他却不太了解，只是希望金钟仁不要再受伤了。
　　“别硬撑着，挺不住了，记得还有兄弟呢。”
　　金钟仁乐了。
　　“要你有什么用？”
　　“如果实在没人要你，大不了我就委屈点儿，收了你呗。”
　　朴灿烈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惹得金钟仁照着他胸口给了一拳。
　　“看把你委屈的，哥们儿配你绰绰有余。”

　　第二天一早鹿晗还是被那个大叔堵到了办公室，鹿晗看着他，他看着鹿晗，两人面面相觑了五分钟，鹿晗实在是受不了了。
　　“大叔，你要不带你太太来吧，我实在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位大叔却有点答非所问。
　　“小伙子，你有女朋友没？”
　　“没。”鹿晗看着面前那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也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长的这么……”大叔似乎很努力的想了半天形容词，然后蹦出两个让鹿晗有些崩溃的字。
　　“漂亮，怎么还没女朋友啊？”
　　“大叔，你是要给我介绍吗？”
　　鹿晗口气已经有点不太好了，不过是个客户，管的也太宽了。
　　大叔没理鹿晗，继续答非所问。
　　“那，那你……”这句话似乎挺难说出口的，大叔吭哧了半天才凑到鹿晗耳边，小心翼翼的问出来。
　　“你有男朋友吗？”
　　靠！
　　鹿晗彻底惊呆了，瞪着眼前的男人半天说不出话来，该不会真让张艺兴那乌鸦嘴说中了吧，光一个金钟仁就够受的了，现在还蹦出来一个老家伙，他有这么招男人喜欢吗？
　　“大叔，你是来找茬儿的吗？”
　　看着鹿晗那精致的小脸儿青一阵，白一阵的，大叔微微叹了口气。
　　“我是金钟仁的父亲。”

　　鹿晗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明明和金钟仁什么事也没发生，怎么还能把人家老爸招惹过来了。他把金爸爸领到了楼下那家咖啡馆，两人面对面坐着继续大眼瞪小眼。
　　鹿晗是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而金爸估计是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就这样坐着喝了会儿咖啡，鹿晗被金国忠盯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个，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
　　金钟仁他爸很斯文，戴着个金丝框的眼镜，说话也和和气气的没什么脾气，可越这样鹿晗心里越没底，还不如吼他一顿呢，他也好有个借口吼回去。
　　“你是在和我们家钟仁谈恋爱吗？”
　　鹿晗想幸亏他不爱喝咖啡，不然肯定得喷金钟仁他爸一脸。
　　“没，真没。”
　　鹿晗使劲摆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的直抓脑袋，他总不能告诉人家是你儿子在追我，我可没答应吧，这脸得多大才说的出口啊。
　　两人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鹿晗借口去洗手间给金钟仁打了个电话。
　　“难得啊，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接到鹿晗的电话，金钟仁高兴的不得了，可鹿晗的口气却不好，他都快气炸了，想也没想就冲着金钟仁吼了一句。
　　“不管你现在在哪儿，限你半个小时赶到我们公司楼下的那个咖啡厅。”
　　“这么想我啊。”
　　“不是我想你，是你爸想你。”
　　说完就把电话掐了。
　　他在厕所来回转悠了半天，把金钟仁他们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最后实在呆不下去了还是乖乖的跑了回去。
　　“叔叔，这事吧，我真说不清楚，我把金钟仁叫来了，一会儿您问他好吗？”
　　“这样也好。”
　　金国忠其实早就想和金钟仁好好聊聊了，可是自从上次他放了金钟仁鸽子，这小子就再没露过面，他逼不得已才找到鹿晗这里。
　　其实他也不确定鹿晗和金钟仁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就是顺着上次车祸的事查了一下，然后又在鹿晗他们公司门口蹲了两天，碰到过金钟仁一次，实在熬不住了，只好过来找鹿晗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金钟仁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一推开门就看到自家老爸和鹿晗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心里又急又气，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把鹿晗拽了起来。
　　“你先回去吧。”
　　“这……”鹿晗其实特想走，可却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该不该走。
　　“走吧，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
　　金钟仁又推了鹿晗一下，鹿晗也不再犹豫了，跟金钟仁的爸爸说了声再见，飞似的跑了出去。
　　“金国忠，你什么意思啊？”
　　鹿晗前脚刚走，金钟仁就爆发了，一把将自己头盔摔倒了桌子上瞪着他爸。
　　“嚷什么嚷，你先给我坐下。”金国忠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金钟仁了，觉得这小子好像又瘦了，一时间还有点心疼。
　　“最近训练很辛苦啊？”
　　“你别岔开话题行吗？”
　　金钟仁一听到他爸去找鹿晗谈话就惊的不得了，训练都没参加就跑了出来。“你找鹿晗干嘛？你和他说什么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和那小子，你们什么关系？”
　　金国忠瞪着金钟仁，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喜欢男人了。
　　“什么关系都不关你的事。”
　　“金钟仁，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妈的事，所以你故意的？”
　　这是金国忠想到的唯一可能，没想到金钟仁听了后两眼一瞪。
　　“我没那么幼稚。”
　　“那你，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国忠这下真急了。
　　“有什么怎么回事的，这又不是病。”金钟仁也豁出去了，索性今天把话说开了。
　　金国忠彻底无语了，从小到大他对金钟仁没打过，没骂过，只是也没怎么沟通过。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妈的感受？”
　　“别扯我妈，你什么感受我不在乎。”
　　“金钟仁！”金国忠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和儿子的关系会成了这样，气的不轻，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金国忠，感受是相互的，你搞大那小三肚子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我妈的感受吗？”
　　金国忠知道自己这事办的不地道，所以也不反驳。
　　“这事是我不对，我一辈子欠你们娘俩的，但咱一码归一码，你打算怎么办？真就找个男人过一辈子？”
　　“那又怎么了，自己过的开心就行了，我可不想像你似的。”
　　金国忠自认自己的确是个不怎么样的反面教材，可也不能由着自己儿子往条黑路上钻，逼不得已，只好抬出一个能压得住金钟仁的人。
　　“你妈可不会像我这么好打发，金钟仁，你想清楚了。”
　　听到金国忠这句话，金钟仁没来由的颤了一下，他妈什么脾气他当然清楚，可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往后退。
　　“这件事用不着你操心，就算被我妈打死了，我也认了。”
　　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返了回来，看着金国忠一字一句的说道。
　　“别再去找鹿晗，要是让我知道了，咱俩就彻底没关系了。”

　　金钟仁出了咖啡厅之后给鹿晗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去鹿晗公司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鹿晗就下来了。
　　“没事吧？”鹿晗见金钟仁的脸色不太好，看样子父子俩没谈妥。
　　“没事。”
　　金钟仁望了鹿晗一眼，磨叽了半天说了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吧。”
　　鹿晗心里的火气其实早下去了，现在看金钟仁这个样子还有些不忍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什么呢，你爸人挺好的，也没对我怎么样，就是被吓了一跳，刚才说话有点急。”
　　“嗯。”金钟仁了解金国忠，他一般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你去上班吧，我先回去了。”
　　看着金钟仁蔫呼呼的样子，鹿晗突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你吃午饭了没？”
　　金钟仁摇头。
　　“都中午了，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就一起去吃点吧。”
　　金钟仁似乎有点意外，望了鹿晗半天才咧着嘴笑了笑，答了句好。本来他还有点担心鹿晗会因为他爸这件事疏远他呢，不过看来是他多心了。

　　鹿晗把金钟仁带到了金珉硕的那间咖啡厅，点了两份意大利面，金钟仁吃的挺香的，不一会儿就吃完了，倒是鹿晗也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怎么地，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你的事都跟家里说了？”鹿晗问。
　　“也没都说，就跟我爸说了。”
　　金钟仁喝了一口饮料，抬起头看了鹿晗一眼。“就是咱俩第一次见面那天。”
　　鹿晗有点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是在和他爸摊牌呀。
　　“其实也没想说，不过他有了小三还要和我妈挣财产，我一气之下没控制住。”
　　金钟仁的语气还是挺平淡的那个调调，鹿晗听了却不知该回些什么，那天的一幕，本以为是生活中一个插曲，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参与其中，成了故事的主角，世界真奇妙，不过更没想到的是金钟仁出柜背后还有这么多隐情。
　　不知不觉中，鹿晗脑内出一出豪门惨剧，什么小三上位，糟糠之妻遭弃之类的，完全忘记了金爸金妈本身的形象设定，望着金钟仁的眼神都充满了悲悯，这人怎么越看越让人心疼呐。
　　“我吃饱了，就不陪你了，下午还得赶回去训练。”
　　“成，那你走吧。”
　　鹿晗依然坐在椅子上没起来，看着金钟仁拿着钱包要去结账，忙伸手拉了他一把。
　　“我付吧，你赶紧回学校吧。”
　　金钟仁笑了笑，也没坚持。
　　“那你周五能来看我比赛吗？”
　　“能。”
　　鹿晗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着金钟仁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

　　金钟仁走了之后，鹿晗一个人在椅子上坐了好久，乱七八糟的也不知想了什么，直到金珉硕坐到他对面，他才回过神来。
　　“那小孩儿在追你吧？”
　　金珉硕第一句话就把鹿晗说愣了，犹豫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能看出来？有这么明显吗？”
　　或许是一个人憋在心里太难受了，鹿晗实在是想找个人说说，而金珉硕恰好就出现了，他是waiting老板，两人不算太熟，也不算生疏，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嗯。”
　　金珉硕挑了挑眉毛，靠在椅背上。“挺明显的，那人看你的眼神就跟狼看见肉似的。”
　　鹿晗笑了，这什么比喻呀，不过有时候他也挺受不了金钟仁那眼神的，很深，像个漩涡，稍不注意就要被吸进去。
　　“你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我又不喜欢男的。”
　　“你确定？”金珉硕反问了一句，倒把鹿晗问愣了，这还需要确定吗？
　　“你什么意思？”
　　金珉硕没说话，只是看着鹿晗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
　　“该不会，我看他的眼神也跟狼看见了肉似的吧？”鹿晗一脸戏虐。
　　金珉硕听了摇摇头。
　　“不，你的眼神不像狼。”
　　就是吗，鹿晗放松身体，伸了个懒腰，却听到金珉硕慢悠悠的从嘴里蹦出俩字儿。
　　“像水。”
　　“什么？”
　　鹿晗没听明白。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成语吗？”金珉硕抬起身子，微微靠近鹿晗。
　　“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