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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小柚生病了 ...

  •   “小柚,小柚,该起床了!”结平少年做好便当,等了好久也没瞧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楼一看,居然还在睡懒觉。
      “小柚?柚?起床起床!”结平坐在床沿,“再不起来要挠痒痒啦!”
      “小柚?”
      半天没动静,挠痒痒也不管用,结平伸手捏捏小朋友的脸颊,“咦?”不信的摸摸她的额头。
      “啊!柚夜发烧啦!”结平放声高喊,匆匆地冲出门去“妈妈,快过来看看!”

      喂柚夜吃了药,已经好半天过去了,铃子抓住结平的衣领拖出去教训。
      “我说,你不会半夜和柚夜抢被子吧!啊?!你怎么照顾人的!”
      “我才没有!”结平抓抓头发,“我起来的时候,被子还盖得好好的。”
      “居然连小柚生病了都不知道……”
      片仓妈妈走了出来,细心的关上门:“你们要吵到楼下去,小柚还在睡觉。”
      “妈妈,小柚没事了吧?”结平看样子想进去。
      “没事了,睡一觉出出汗会好的,你赶紧去学校!”
      “可是……”
      “小柚我会照顾,你去学校,大不了下午早点回来。”
      “那,有什么事要给我电话。”结平少年还是不放心。
      “你妈妈我照顾你们三个长这么大,出过什么大毛病没有!”片仓妈妈发飙了,“你赶紧给我出发!”

      结平赶到学校,已经迟到两节课了,他很没精神的趴在课桌上。
      “啊,果然还是很担心啊。”喃喃念叨着。
      “怎么了么。”
      在上次调换位置时,心和结平成了邻座,而两人确认交往的关系,也不过一周的时间,自然是瞒着柚夜的。自从妈妈过世,爸爸娶了另外的女人之后,心一直很孤独,所以,她知道那种感受。结平现在,是柚夜的全部支柱,不管是小孩子的占有欲或者其他,心不想因为她和结平的关系,而伤害到柚。
      “心心啊,”结平撒娇似的靠在心的肩上,“柚酱生病了,我都没第一时间发现……”
      本来想推开少年的心顿下了手上的动作:“小柚生病了?”熟识的人会发现,她一贯平稳的语调里隐隐透露的关心。
      “恩,早上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才发现柚她发烧了,我过来的时候,她还没清醒……”结平怏怏的。
      “我说,柚夜是谁啊?”心的好朋友舞和亚希凑了过来。
      “一个,小朋友。”心微微掀起嘴角。
      “心你笑了?”结平指着心的唇角,“心要多笑笑啊,多可爱。”
      三个女生懒得理会结平少年的白痴行径,谈起她们自己的话题。
      “心很喜欢那个柚夜呀。”亚希感叹般,然后嘟起嘴,“比喜欢亚希还喜欢吗?”
      心轻笑,虽然很短暂。
      “白痴。”元木舞白了亚希一眼,“那个柚夜,是结平的什么人?”一问就问到重点。
      “这个啊,事情是这样的……”结平好不容易插上话,就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所以,那个柚夜,只有5岁……”元木舞似乎觉得没有威胁了,也就不那么感兴趣了。
      “恩恩,我们家柚夜很可爱哦。”结平很骄傲的样子。
      “你这家伙,不会有恋童癖吧,”亚希开玩笑地说,“呐呐,心,赶紧离开这个人!太不可靠了!”
      “喂!你们不要破坏我和心心的感情!”
      “心,你说,你选他还是选我?”亚希和结平杠上了。
      “心……”结平可怜兮兮的。
      ……
      呐,青春啊青春。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我,不,是柚夜,柚夜以及她的爸爸和妈妈。我看着他们,那些开心的欢笑的悲痛的无奈的过往。在柚夜爸爸还在世的时候,没有人会怀疑,那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庭,即使,即使柚夜她,是被领养的……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就飘荡在空中,在他们的身旁。我看见了坂下夫妇开心的期盼着新生儿的降临,然而,柚夜妈妈因为出了一点小意外,在手术的过程中,那个孩子,就已经死去了,而柚夜妈妈也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然后,好不容易醒来的柚夜妈妈,是绝对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的,柚夜爸爸于是偷偷领养了小柚夜,假装这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恳求着医院的医生、护士,帮他圆谎,于是,坂下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其实已经死掉了。然后,这个秘密,随着柚夜爸爸车祸过世,就这样沉埋进土里了。
      我可以感觉,眼泪顺着脸颊掉落,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他们而哭。这从来就不是个公平的世界,我知道。一直到这一刻,我彻底放弃了想要拥有亲生父母的心愿。因为,我亲眼见证了坂下柚夜的幸福。
      是的,柚夜是幸福的,虽然坂下夫妇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但是他们给了她甚至超越亲生父母的爱。暖暖也是幸福的,因为遇见了那么多可爱的人。这样,我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我不得不说,这是个狗血的故事,但是,人们总是会因为这些狗血的情节所感动。因为,那是真情。
      因为这次奇特的“旅行”,我认识了柚夜的爸爸和妈妈。柚夜爸爸是一个典型的老好人,很正直,也很温柔,柚夜妈妈则带着孩子气,她会玩得比柚夜还疯,也会因为一件小事哭鼻子。然后,我看见这个柔弱的女人,在失去丈夫之后,天天掉泪的日子,一边要照顾着什么都不懂的女儿,一边要面对女儿对爸爸一直没回家的疑问。她只是,支撑不下去了而已。她害怕,自己的情绪迟早有一天会失控,她怕自己会错手伤害了柚夜,他们的孩子。所以,她离开了。
      我看见她,游走在一个又一个陌生而冷漠的城市,看着她住在廉价的旅馆,吃着便宜的便当,看着她,渐渐适应了这样粗糙的落寞的生活。每一回路过商场,总是会盯着玩具柜出神,我知道,她想起之前买给柚夜,她非常喜欢的那只熊娃娃。坂下都她很努力的想坚强起来,她在纸上记录着哭泣的次数,她想着,等到有一天,她不再为丈夫哭泣的时候,她就能接回她的柚夜,两个人好好的生活。
      于是,我动容了,那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即使她懦弱,选择了逃避,但是,她的出发点是爱。
      世界上无所不能的爱。
      爱是不是真有这么伟大,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谅解了她。毕竟,她离开时,也妥善安排了柚夜,比起暖暖的母亲来说,要好得多。
      我很期待,和坂下都的相逢,我的,妈妈。于是,我打算,将这个秘密,永远存在心底,从此以后,坂下柚夜,就只是他们的女儿,再无其他。
      真相,并非一定要掀开,只要它的隐藏,有着隐藏的深意……

      “小柚,你醒了?”片仓妈妈换下我额头的冰袋,“梦见妈妈了吗,一直喊着妈妈呢。”
      “阿姨……”嗓音哑哑的。
      “要喝水么?”片仓妈妈拿过床头的玻璃杯,扶着我小口地喂着,“柚夜要快点好起来,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健健康康的等着妈妈来接你啊,阿姨相信不会很久的。”
      “恩。”轻声应着,我心里也很期盼。
      “说起来,结平很担心呢,还是被我赶出去,才肯去上学,”片仓妈妈絮絮叨叨地对我说,“啊,不要了么。”移开水杯,搁置在一旁,帮我掖了掖被子。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喝过水,嗓子舒服多了。
      “不,”片仓妈妈摸摸我的头,“是我们没好好照顾你啊,都没注意到小柚不舒服。说起来,结平真的该罚!”
      摇摇头:“不关结平哥哥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小柚真懂事!从小到大,也就五月没有让我操心过了,那两个都是不省事的!”片仓妈妈抱怨着,表情却很温柔,“啊,我去给结平打个电话,省得他担心。”
      我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阳光,觉得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一刻比此时还轻松,即使生着病,心里却很畅快。是真的放下了,那些被抛弃的过往,虽然这个过程,很漫长。

      “我虽然说你可以提前回来,但是也没说下午可以直接翘掉吧!”
      “我不放心嘛!”
      片仓妈妈、结平少年的声音,还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转头,看见结平打开门快步走到床边蹲下,抬起手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退烧了,总算没事了。”
      我笑笑,打断片仓妈妈的训话:“阿姨,我肚子饿了。”
      “啊,”结平听闻,从包里抓出一个纸包,“我给小柚买了点心,是你最喜欢的哦,hot cake!”
      “生病了吃这个不好吧,我下去端碗汤上来。”片仓妈妈转身出去了。
      “就是因为生病了,才要吃最喜欢的东西啊,对吧?”结平少年递给我一块小蛋糕,“不过也不能吃太多,等小柚病好了,我们再一起去店里面吃。”
      咬了一口小蛋糕,我觉得,它大概真的会成为我最喜欢的食物。
      “结平哥哥,谢谢你。”

      因为珍惜,所以幸福。生活,就是如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小柚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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