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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输赢,生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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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啊,总要受些挫折才叫精彩。
我望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一次游历人间,遇到一条蟒蛇精正在想将一个小孩子吞入腹中,本来千年蟒蛇精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却足足花了一天都没收服,最后还让蟒蛇精逃了。那时的我,很是懊恼。誓要那条害人的蟒蛇精斩杀。后来因为我的实战次数太少,我虽然将蟒蛇精的头颅砍下,但被蟒蛇精拦腰一尾巴,将中午吃的西瓜葡萄都打出来了,红红紫紫吐了一地,很是尴尬的望着师父,咧嘴一笑。
那时的师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人生啊,总是受些挫折才叫精彩。”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候想起师父的这句话。
此时此刻我凌空而站,若水在我脚下,情敌在我对面。
涂山瑜曾独闯魔族,与魔族二皇子翎绍一战,手中龙脊鞭所及,恢宏的魔族祭台破裂不堪,一条条沟壑龟裂。翎绍手握魔剑断生,剑剑刺中龙脊鞭。两人的衣衫染血,过招却优雅之极,女子翩若惊鸿,男子卓越风姿,让人叹为观止,被誉为神魔两族最好看的一场比试。我那时因着断离被拉去南海看鲛人,鲛人没看到,反倒将自己困在南海深渊许久。我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在打架还是跳舞?
我竟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失神。
对面涂山瑜神色淡然,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站在白云飘渺间,清丽无双。我的全身的血液顿时沸腾,莲花扇从我的手中祭出,莲花扇脱离我的手掌,凌空而立,青光大胜。
空中风声阵阵,拂过我脸颊,如剑似刀。我与她隔着老远就感到一阵帜热之气扑面而来,心跳如鼓,拿着莲花扇的手微微颤抖,气息刚烈霸道,不愧是涂山瑜。
涂山瑜望着没有笑,脸色却十分淡然。涂山瑜伸手缓缓一鞭而至,仅仅一招,巨大的火焰直逼我来,炙热逼人的火焰瞬间包围我。我用扇子虚幻出一个屏障,却扛不住着巨大的火焰,我看到手臂的衣衫枯焦。灼热的火焰烧在皮肤上,似置身于火炉。
我眼前的世界一片火海,烧出内心痛苦,内心的畏惧,却抵不过我内心自己的火焰,因为眼眸深处是一片清凉之地,是师父曾在我面前轻轻挑剑挥出一条巨大的水龙,吞噬天地的力量,师父说世上给你力量的永远是你需要守护的东西。
明明只是一瞬间,我却似乎花了一生的岁月,仰天长啸,莲花扇在我手中,青光一刹绽放进入红光之中,剧烈的碰撞,震耳欲聋。
我衣衫褴褛却安然站在涂山瑜的面前。
“怎么会?”涂山瑜似乎不可置信。
我呆呆立在那里,亦说出了一句,“怎么会?”我已达上仙,却不知自己何时入的上仙。
涂山瑜脸上涌起一股不可遏止的怒意,一声惊雷,如镜面的若水泛起阵阵涟漪,由近到远,绵延不绝。
我站在若水上空,脚下动荡不安,眼前的涂山瑜秀发柔美,脸色比方才更白些,一双眼眸如秋水,她真生的美,就算她现在怒意翻腾。
我仰望头顶的乌云,有一瞬间恍惚,这十五日隐约感到自己的气息与平日不一样,我以为是受伤的原因,却原来是真的,是师父帮我渡劫?
云海之中,我见涂山瑜眼中的一抹不屑,这眼光我见了几万年,只因我这人爱美,平日都忍着,不知为何今日尤其不顺眼!只肖看到她眼神里的讥讽,我便觉得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于我而言没有意义。
莲花扇横扫,卷起若水千层浪花,涂山瑜的龙脊鞭由上至下劈斩而来,冰凉的感觉充盈的全身,只觉得莲花扇血性出来了!我握着莲花扇转身,疾若闪电,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冲向涂山瑜。
龙脊鞭迎上来,我的手臂一阵颤栗,却丝毫不退缩。一招,我们俩退。
我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掩饰自己手臂的微颤,望着涂山瑜笑眯眯道:“美人一怒,一泻千里!”
“龙脊一鞭,流血十丈!”涂山瑜扬眉笑道,我见过她端庄,淑女,甚至活泼,却从未看见她这样的笑容,如此杀意腾腾。
红光大盛,在云海中如朝霞灿烂,比方才更胜十倍的红光,星星点点交织如网,似千万流星,齐齐射在我身前。我浑身似利箭入骨,如万蚁啃噬,痛入骨髓,四周似波浪的气罩,时小时大。
我眉眼一怒,她竟要伤我的仙骨!
此刻我头如泰山压顶,脚似深陷泥潭,竟动不来半分,而涂山瑜在冷笑。
“南靖瑶,你不配做沐奕的徒弟。”涂山瑜轻飘飘一句,落尽我心里,我绽开一个灿然的笑意:“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事实是我南靖瑶,就是沐奕上神唯一的徒弟!”说完我的气血极其通畅。我集齐身上所有的力气,莲花扇青光熠熠,在昏暗的天空中异常悠然。我看着眼前的女子身影模糊,自身护体罩被逼得越来狭窄。
我喃喃自语:“因缘际会,遇见师父,我似乎把好运气都花光了。”
“南靖瑶,你认不认输?”涂山瑜见我越来越虚弱淡淡开口。
“没听说过认输这个词。”我笑得自然坦荡,奋力挣开红网,浑身尽是血迹,流血十丈,果然不是说说而已,“再来!”
涂山瑜显然有些惊讶,嫣然一笑望着我,“让你心服口服。”
龙脊鞭出,漫天云霞,红光如剑,汹涌而来,我并未退却,一往无前,龙脊鞭与莲花扇,碰撞声如大山崩塌。霎那间,我的经脉灼烧,莲花扇迸裂出无数裂痕,涂山瑜惊怒交加,她如此雷霆一击,不想我避也不避,将她的鞭子卷入手中。茯苓衣泛起一层白光,如此同时,莲花扇气势如虹,奔腾至涂山瑜的面前,她脸色沉沉,竟硬生生分出气分力气去阻挡我的莲花扇。
山摇地动,若水翻腾,我眼前一花,一股难以想象的狂猛之力袭来,气血上涌,忍不住便吐了一口血。
涂山瑜这一刻脸上的那份镇定消失不见。
我骨骼咯咯作响,已是强弩之末,却还是笑意晏晏,拿着龙脊鞭的手深可见骨道:“龙脊鞭,你输了。”方才的莲花扇只是障眼法,人容易专注自己直面的危险,我拼劲全力抢了她的龙脊鞭。
我望着她清理绝伦的脸,第一次笑得酣畅,她怒极反笑,用一种极其平淡的眼光望我,我模糊视线里见到她的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却明白,两个字,“去死!”
说的没错,我的脑袋已嗡嗡作响,着实快死了。
若水神君死在若水,算不算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