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莫离》那月二柒

20、第 20 章

　　“好香啊~”朦胧的白气被吹散，那是煮好的饺子出了锅。

　　“哥~我刚买点酒呢”

　　“是在那个红色的袋子里吧，要喝吗？”

　　“老话说得好，饺子就酒越吃越有当然要喝了”

　　“就喝一点没事的，毕竟是过节”辛之念也加入劝酒行列。

　　在两位酒水推销的鼓动下，就着饺子不中不洋的喝起了红酒。即使莫离话少，其余两人一个活跃气氛、一个看脸色接话茬，席间说笑不觉时间流逝。

　　酒精总催化着让人诚实，期间：

　　席优提起那年要不是莫离帮忙自己会不会饿死了都不一定更别提能夺回父母留下的房产，表了感激说要报答，激动时抱住莫离差点哭一场；

　　莫离提起从未见面的父母也不知是死是活，想问为什么、是不是有苦衷，他早已不恨更多是期待，他想如果能见面以后就再不用觉得自己孤单；

　　辛之念提起那位再也不能见面的朋友，是他出国后两人开始疏远，他总觉得是自己害得他们成了这样，如果当时一起走或留下结果就会不同吧？

　　可席优没说为了莫离好他可以付出一切，谁敢害莫离他会拼上性命，那是比亲人更浓的羁绊，他会用一生守护；

　　而莫离也没说他其实害怕见到父母，如果当初的遗弃不带任何苦衷、如果他们早就离世，那自己就终归还是一人；

　　辛之念更没说母亲一生等待的、那朋友最终失去的叫爱情的东西，不过几个场景只言片语，虚假到让他害怕更恶心。

　　等屏幕里传来‘锣鼓喧天，辞旧迎新，今夜是全国乃至全球华人团聚的日子，今夜是……’的串词时，桌上的四瓶酒已经见底。

　　“那我先走了，再晚估计没有出租了”其实这个点也已经够呛。

　　“优优”叫住门口的人，递了个红包“新年快乐”

　　“谢谢莫离哥”这是每年的惯例，席优并未拒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心说出来“他其实还不错，看上了就给他个机会别屈着自己”

　　“嗯，我知道”

　　“莫离哥，我希望你幸福，希望有个人能照顾好你，你该被人宠着的”

　　“嗯，我会的”

　　三年后，当面对被自己捞出浴缸毫无生气的莫离时，小yo第一次真正去后悔这段对话。

　　亲眼看着莫离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悬崖，却误以为是通往幸福的旅程，毫无劝阻甚至推波助澜……他不是凶手却是十足的帮凶，一样罪不可恕。

　　……

　　是夜

　　京城的烟花限制令还未废除，只有电视里转播着火树银花不夜天。

　　唤了几声后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脸，莫离轻笑这劝自己喝酒的人原来不过这点酒量。

　　拖着拽着，把人弄进卧室，莫离越发觉得岁月不饶人喘着粗气再不想动。连抬手换衣服都显得沉重，酒气上头只剩晕眩，索性合衣躺下早早休息。

　　等微微的呼吸声变得越发均匀，长睫下的眸再度张开。眼前、精致的面容因为过进的距离被放大，连带着墨色的眉、浓密的睫毛、高耸的鼻梁都变得更为清晰明了。辛之念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些，想起这人已经睡熟才又靠近。

　　即使这样近距离莫离都是极好看的，白色的高领毛衫称得肌肤如雪、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扎成团，带着熟悉的洗发水香气，轻启的唇呼着气，也许是因为方才喝了酒、那唇色越发红艳……

　　‘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黑得像乌木一样。他们便给她取名叫白雪公主’突然想起童话书里的描写，此刻的莫离太像吃下毒苹果而沉睡的美人。

　　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唇已经落在莫离额上，是疯了吗？饥不择食？还是入戏太深？

　　‘哥，你看你看，不枉我省吃俭用这么久，终于买到了’闭上眼是小悦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模样，还有那些夸赞‘真的像天使一样对不对，怎么会有人能长得这么美好’

　　收起回忆，辛之念必须承认莫离长得很好看，而仅仅因为这样一幅皮囊就不顾一切投入付出至死方休的齐悦也确实是肤浅、甚至活该的。

　　妈妈为了一句承诺守一辈子、齐悦为了一张脸放弃一切，还有新闻里时常出现的那些要死要活的人……辛之念不明白一个个对他怕极的那种让人窒息叫爱情的东西为何都盲目、疯狂、毫无理性，真是愚蠢讨厌极了！

　　可愚蠢不是卑贱如尘埃的理由，被爱也不是恃宠而骄的借口，齐悦尝到了忘我付出了苦果，而眼前的这个人也该为他的无情冷漠付出代价！

　　拿出手机，未署名的号码早已背下，发出短信对着莫离的睡脸“新年该有新气象了”

　　宿醉后的起床气成倍上涨，被手机震动吵醒的莫离快失了好脾气，明明今天没有安排不是吗？是谁在这举国欢庆的好日子里安排临时行程？

　　“喂！”口气不好不坏

　　“不要出门，不要随便接电话，被问起任何问题都不要回答，小yo20分钟后应该就能到，我也会尽快过来，除了我们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崔杰如临大敌的紧张透过听筒变成一副口罩隔绝了大多氧气，莫离觉得胸口也憋闷起来。

　　偶尔任性也多会最终妥协，莫离总归算是听安排好拿捏的艺人，很少让公司担心、很少令崔杰为难，不红的那几年也就这点支撑着朗星没放弃。可莫离太熟悉那些嘱托的内容，即使记忆里类似的情况只发生过一次——被刘希洋爆出性向的那次。

　　彻底清醒了！

　　会是什么？莫离自认素行良好、诸事有礼，怎么都想不出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听过一句话，有些娱记就像给艺人抽血，找准位置就能一针见血，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一下下扎得人满身伤痕。

　　“小念”该把他先支走的，这个时候还能指望清者自清？

　　“小念！”才发现整个屋子都寻不见。

　　“你在哪？”拨通的电话终于有了作答。

　　“我回家了，不好意思昨天麻烦你照顾我”

　　“回家了？”

　　“嗯，一早就走了，看你睡得挺好也就没打扰你，没看到我发的信息吗？”

　　退回主屏十几条未读信息中确实有一封他发来的‘莫离哥，我先回家了哟，杯子里是蜂蜜水解酒的，醒了记得喝，有时间的话……’此时实在没时间逐字看完。

　　“莫离哥？怎么了？”辛之念的语气急切，像极了每一个守在手术室外询问医生情况的家属。只可惜不是视频，莫离无法看到这样的关心出自于怎样的一张笑脸。

　　“没事，你休息吧”匆忙挂了电话,回去就好！不用被自己拖累就好！

　　打开笔记本，信息时代还有什么比网络新闻更及时更包罗万象？

　　‘神秘男子清晨离开住所！共度佳节深夜幽会！国民偶像莫离男友曝光！’简短的新闻配了三张照片均是一男子离开自己家的内容，好在天色昏暗偷拍的位置应该较远看不出面容，可莫离还是能从衣着辨认出，黑灰色的prada呢大衣，那是辛之念昨天穿的。

　　还是要被自己连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