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良人（GL）》旅人由

5、chapter 5

　　迎新晚会举办的十分成功，这是外语学院与会计学院的首次合作，大大促进了后期各种活动的安排。
　　当然这是后话。
　　迎新晚会结束的当天晚上，部长给这次晚会付出努力的成员全都举行了庆功宴。言小宴和郑羽坐在一起。
　　不过尽管是坐在一起，但是大家还是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比如以前言小宴是最活跃的，和郑羽在一起形影不离的，关系各种好，郑羽时常给言小宴夹菜啊递纸巾什么的，相处十分热络。
　　但是现在她们彼此一句话也不说，面容微微含蓄又腼腆，尤其是言小宴，经常发呆，别人要推她一把才能把她拉回神来。
　　不会这对姐妹吵架了吧？
　　不，不可能。吵架了是不可能坐在一起的。再说，别人来敬酒时，郑羽还是时常替言小宴挡酒的。
　　言小宴酒量不好，郑羽像是言小宴的男朋友，连挡酒的动作也十分干脆利落，丝毫不像个女生。
　　但是这一挡酒吧，言小宴的表情就更加尴尬了些，似是想起了什么，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一直出神。
　　部长出声道：“小宴，小宴？”
　　言小宴回过神来：“啊，部长，叫我什么事？”
　　部长说：“怎么今天也不说话，在想什么？”
　　言小宴连忙正色地摇摇头，十分严肃：“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想。”
　　见状部长也不再拆破，只笑了笑：“那好，多吃一些，今下午一早就彩排，恐怕累坏了吧。”
　　言小宴又正义凛然地摇摇头：“没有没有，应该的，应该的。”
　　大家都笑出声来：“小宴，真没想到啊，前几天你表情一直有些不到位，都着急的不得了，谁知今天排练时突然演那么逼真，是谁陪你练习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个地巨雷，惊的言小宴一下动也没动，脸色刷的由白到红再到白，瞪着眼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仅是她，就连坐在一旁的郑羽也受到了影响，听到话的瞬间举筷的动作便微微一顿，习惯性地抿着唇，不出一言。
　　有人嘴快地接话：“十有八九都是郑羽，她们关系也好，郑羽对剧本也熟悉，是练习的不二人选嘛。”
　　大家把目光转向言小宴和郑羽，然而当事人都面上一派若无其事地端正坐着喝饮料，于是大家也都当做是默认，打了几句哈哈话题也随之岔开了。
　　见大家没再一直注视她和郑羽，言小宴心里总算大松了一口气。
　　自从那晚郑羽吻她后，那晚她当时心里像是炸开一记巨雷，噼里啪啦的脑袋里直闪烁着火花，却是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那晚郑羽却也是有些微怔的神情，似乎没有料到会不由自主地吻她。
　　她们嘴唇相碰的时候都僵硬着姿势，睫毛微颤，凝视着彼此一眨也不眨。似乎停留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短暂几秒，继而郑羽轻轻放开她，微微不自然的神色转过身去。
　　言小宴却是心里翻起惊涛巨浪。
　　她想问很多很多，比如郑羽为什么会亲她？她为什么会用那么深情的眼光看她？而现在为什么她还表现的这么淡定？
　　然而她又想了一想，觉得今晚这个气氛太不寻常，她刚刚就一直觉得夜色中的郑羽比平日更有一种美感，差点都沦陷进去了，那么郑羽会不会也是这样？
　　言小宴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她觉得再不可思议的事仔细一想也都是有理可循的，何况现在并非像古时那么保守，女生和女生亲吻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她有一个朋友以前玩大冒险还与女生舌吻呢，……这样一想，她与郑羽关系这么好，似乎又觉得不是很惊诧的了。
　　这样一想，她就将脑子里噼里啪啦的火花全都压下，有些若无其事又微微凝眉的，细细观察郑羽的神色。
　　郑羽也似乎恢复了神智，轻轻咳了几声，撇开有些微的不自然，却也没解释什么。
　　她这样的神色，倒让言小宴不好先说什么了，正好该排练的也都排练完毕，天色也有些晚了，于是都轻轻地摸了摸鼻子，心照不宣地默默回了宿舍。
　　再到第二天，郑羽仍然不多解释，有了一些心事，两人也不再像以往那么热络，言小宴是微微不寻常的，而郑羽则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淡的，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不至于冷场，也不会太亲密。
　　这一晚的庆功宴结束以后，结伴的结伴回去，有情侣的情侣单独走，同道的便一起回去。
　　鉴于学校宿舍楼各处分布的都有，所以路线图也各不相同，最后他们是一同来，又分散着离开。
　　言小宴与郑羽自然是两个人，一同步行回去。
　　一路郑羽都没怎么说话，她晚上自己喝了些酒，又替言小宴挡了一些，眉目间有些倦怠，抿着唇没有说话。
　　言小宴终于没有忍住，率先打破沉默：“小羽。”
　　郑羽懒懒地回答：“嗯。”
　　言小宴有些担忧。问她：“你累么，是不是有些喝多了？”
　　郑羽简洁又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没有，学姐，放心。”
　　她这样喊她，似乎又回到了之前，两人关系密切的时候。言小宴也放下了心，她说：“你感觉晕不晕，要不要我们打个车？”
　　郑羽仍是一样的语气：“不用，学姐，我想和你说些事。”
　　听到这话，言小宴顿觉出一种严肃又不安的气氛来，心里又是一跳，然后说：“那个……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也不迟嘛，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她后面却是再也笑不下去了，因为郑羽停下步伐，直直地望着她，眸光中几分认真与歉然：“对不起，学姐。”
　　言小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了。
　　郑羽说：“那天晚上，我……对不起，学姐，我没想到……”
　　这件事终于挑明说了开来，言小宴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同时有一种轻松又头皮发麻的感觉，她抓了抓脑袋，尽量装作一点也不在意的态度，免得使郑羽更加内疚了。“没什么，小羽，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嘛，呵呵呵呵，这事不算什么，真的，根本不算什么！”
　　眼看着郑羽由凝视着她的神情逐步转至沉默着低下头，双眉之间微微蹙起，压根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下一口气，反而更加心事重重了，言小宴顿时更加自责地想砸死自己。
　　神啊，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越解释越糟？
　　言小宴有一种掩面泪奔的冲动。
　　郑羽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大概是颤了颤睫毛，然后抬起头，又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模样了，她淡淡开口，只是微微牵了牵嘴角：“好吧。”
　　言小宴也只好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又通通咽下去，默默地陪着郑羽一同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