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女》夜里花纷飞

5、不会刷牙？

　　“铃铃铃”闹钟持续响着，温玉迷迷糊糊的摸到闹钟，正想要把闹钟关掉的时候，突然忆起昨晚自己由于太累以致于没洗澡就睡觉了。温玉顿时脑袋一个激灵，失去赖床的念头。

　　温玉放了一大缸热水，舒舒服服的在里面泡着。休憩了一晚，再加上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温玉觉得整个人舒服得无法言喻。外面奶奶已经在催促着吃早餐了，温玉才依依不舍的才浴缸里面出来。

　　换上清爽的T恤和牛仔裤，再加上整个人沐浴过的发香和沐浴露芳香，温玉整个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奶奶正断断续续的把做好的早餐端到饭桌上，而温玉一眼就看到安静坐在昨天位置上的翊。今天的他把头发稍微用个莹白的玉簪扎了起来，衣服还是干净如初。他静静端坐在那里，神清骨秀，仪静体闲，真可谓濯濯如春月柳，一时之间还真分不清他究竟是妖还是仙。

　　“小玉！”听到奶奶的叫喊，温玉马上从陶醉中清醒过来。每当奶奶这样叫她的时候，她知道准没有好事。
　　“什么事呀？奶奶？”温玉颤颤巍巍的问道。
　　“小翊他还没洗漱呢。快找个新毛巾和牙刷给他，告诉他怎么使用。”说罢，奶奶又重新钻进了厨房。洗漱？温玉的脸上表情顿时一个倒塌，为何连这种事她都要亲力亲为。奶奶，难道你真把你孙女当成菲佣了？

　　“喂，妖怪，过来。”温玉自认倒霉的继续她的“菲佣”工作。
　　“翊！”翊面无表情的提醒了温玉一遍，便自动往浴室走去。
　　“等等！”温玉这才想起刚刚自己出来的时候，刚换洗的内衣显然就放在浴室里面的显眼处。翊一脸犹疑的站在浴室门口，不知温玉突然叫住他却是为何。

　　温玉看到他乖乖的停下心中暗自窃喜，但下一秒翊已经打开了浴室的大门。于是乎，温玉同学的白色内衣还有带着卡通图案的小内裤就暴露在两人面前。

　　温玉恼羞成怒的狠狠瞪了翊一眼，同时手脚并用的很快的把换洗的衣服都一并塞进洗衣机里面。

　　看到温玉气急败坏的神色，翊的嘴角偷偷扯了扯，很快的又收敛起来。回头，温玉偷偷看了看他还是那副阴恻恻的木头脸，似乎一点也不知情。也罢，反正这老妖怪老古董知道什么是现代内衣呀？

　　温玉把牙膏挤到牙刷上，示意翊往嘴里塞去。翊一脸莫名的盯着她看，一动也不动，根本不理她！天哪，温玉快捉狂了。为什么要收留这老妖怪，而且还是性别为男的老妖怪，最重要的还是现代情商为零的古化的老妖怪呀。

　　温玉把牙刷递到翊的手上，叉着腰终于忍不住对他训话。
　　“我是你的衣食父母，你必须都得听我的。首先张开你的嘴巴，然后把你手上拿的也就是叫牙刷的东西塞进去！”
　　“粗鲁……”翊话未说完，温玉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霸王硬上弓”的把着他的手把牙刷塞进他的嘴里。
　　“你……”话未出口，翊的嘴巴已经被白色的泡沫淹没了。
　　“对了，就是这样。这相当于你们古代的净口，明白了吗？”温玉看他不再反抗，声音转而变得温柔起来。

　　也许温玉她自己也未察觉，现在的温玉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抚育稚儿的慈母，温柔安详。翊呆呆看着镜子里反映出来的那张清晰的脸，淡淡的馨香传至他的鼻端，那用力握着他的手柔软温暖。他就任由温玉一直摆弄而无所察觉。

　　拥挤的公车上，温玉挤得快没气了。温玉她亲爱的奶奶早餐时候又丢了个炸弹给她，让她美好的假期也要浪费在这老妖怪身上。
　　“小玉，今天你带小翊出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吧。昨天奶奶跟他谈过了，虽然这孩子很聪明，但是还是似懂非懂的。这还要靠你带他去实践体会下才能适应现代的生活。另外他头发那么长，去发廊给他修剪一下吧。顺便再给他买几套衣服吧。一直穿着这样的衣服可不行。”

　　于是乎，温玉就这样认命的带着翊出门了。他还是坚持不肯换上温玉老爸的衣服，没法子就这样温玉只好带着穿着古装的他大咧咧出门了。当然，温玉还是力所坚持的把自己的运动帽和墨镜给他戴上，终于把他的可沦为祸水的脸蛋遮去了大半。她可不想因为他在市区里引起那些花痴女发生暴动。

　　一路走到公车站的时候，路过的行人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他俩议论纷纷。
　　“是日本人吗?怎么好像穿着和服呀？”
　　“不是啦，好像是古装呀？脸看不清，皮肤还真是好呀！头发好漂亮呀！…”
　　“那个是明星吗？是不是拍戏？怎么打扮成这样？……”
　　“要不要上前问问，包准是那个明星吧！…….”
　　“去不去，大家一起去……”

　　温玉头皮都快发麻了，双眼狠狠瞪向一直跟着他们后面叽叽喳喳的几个穿着打扮颇为大胆的女生。温玉的杀人眼光，凶狠大姐大表情终于吓退了那几个想要上来攀谈的女生。

　　来到公车站的时候，温玉和翊两人静静的候着车。温玉还是非常尽职的时不时给翊讲解一下关于现代交通工具用途以及种类。温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总是淡淡的嗯一下，她想也许他也见怪不怪了，适应能力倒是不错。

　　公车站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毫无疑问的翊最终又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人物。温玉一个头两个大，决定化被动为主动，让那些人不要围在自己和翊的身边叽叽喳喳。
　　“各位，他不过是个爱好cosplay的达人，不过也是一普通人而已，请你们给我们一点空间，可以吗？不要包围着我们！”温玉的一番话却无疑一石激起千番浪。
　　“咦，真的是cosplay?我猜对了耶！”
　　“这造型不错，好专业呀！”
　　“我也喜欢cosplay，可以问问这衣服去哪里订制吗？还有这假发，真的好美哦！”说罢，人群更加汹涌的往翊身边靠去。温玉可以感觉到某妖的怒气在迅速蔓延，于是识趣的站得离他远点。

　　“滚开，再靠近我半步我就杀了你们！”翊冷冷的说道，声音无一丝感情。不知为何，温玉听到自己心里似乎在桀桀怪笑，终于轮到让这妖受下罪了。
　　“这coser好酷呀，就连声音都那么有杀伤力！拽！”
　　“真的耶，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天，真的很像漫画里的人物！”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依旧还在嗷嗷尖叫着，似乎一点也没把翊的威胁放在心上。温玉眼尖的瞄到翊指甲渐渐开始变长，知道他是临到发怒的边界。刚好这时公车来了，温玉马上识相地一把把他拽上了公车。要是在这公共场所闹出什么事，想必那时的他真的会被人当外星人看待！

　　温玉，年龄十七，公车车龄五年。从五年前上初中开始，温玉就开始风雨无阻的每天公车上下学。她给别人让座的次数说多不算太多，但是说少绝对算不上少。可是别人给她让座的记录，印象中似乎从来没有过。但是，有人为何如此幸运和备受宠幸，明明她和他是一同上车的，而且明明他还是第一次坐公车。
　　“漂亮姐姐，这个位置给你坐！”温玉被挤得快吐血的时候，以为自己旁边小女孩对自己说话，心中顿时一喜。可是明显旁边那个小女孩是拉住了翊的衣角，并且对“她”说话。
　　“哥哥！”翊一脸冷酷。
　　“那漂亮哥哥，坐吧。没关系，下一站我就下车了。”小女孩挂上一脸甜美的笑容，甜滋滋的把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
　　于是乎，温玉一路上被挤得颠沛流离，而那妖则一脸的轻松惬意。

　　云门是阴城里最热闹繁华的中心。这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各地的宾客纷至沓来，真是好不热闹。来到云门，翊的那身打扮更是鹤立鸡群。行人围绕着温玉和翊的谈论声不绝于耳。温玉心下郁闷，一把拉过翊往自己平时时常光顾的韵之春发廊走去。

　　翊走进韵之春的时候，顿时满室生辉。温玉也是韵之春的熟客了，见是温玉光顾，那发廊老板江俊马上迎了过去。
　　“小玉，今天怎么那么有空光顾呀？”那发廊的老板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戴着金边眼镜，长得颇为俊秀，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
　　“哪里哪里，我不是给你带客人来了吗？”温玉也笑眯眯回应道。其实，江俊早就注意到温玉身边的翊。至于他之所以那么注意他，不是翊的奇装异服，而是他的那头黑亮的长发。温玉看了看江俊眼中闪动的狡黠的眼光，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只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温玉心下已经拿定了主意。
　　“怎么样，货色不错吧，那头长发值多少钱？”温玉附在江俊耳边低喃道。
　　“小玉，明人不说暗话。看在你我都是熟人的份上，一口价五百元！”江俊笑嘻嘻的伸出一只手掌。
　　“江老大，你不是坑我吗？你看看那及腰的长发多么柔亮，这种货色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呀。快给个实价，就是因为跟你相熟，我才第一个就把他带到你店里来了，对你够意思了吧。”温玉继续附在他耳边跟他喃喃低语。
　　“八百，不能再高了！”江俊的表情开始有些挣扎。
　　温玉摇了摇头，作势要离开。
　　“一千，不能再高了。我说小玉，这次真的是最高了。”江俊的表情带着一丝痛苦和扭曲。
　　“好吧，一千成交！给他剪个好看点的发型！”温玉此刻脸上终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对面一直安静优雅坐着的翊似乎不知道就在刚刚自己的头发已经被眼前那笑着向他走来的女人给论斤称两的卖掉了。

　　翊把帽子和墨镜摘下的时候，韵之春里面的人都看呆了。眼前这男子活脱脱从漫画中走出来的雍容和雅的美少年呀。就连一直识人无数的江俊也不得不承认，这小玉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好货色。那黑发配上那白皙的肤色，深幽的黑瞳，俊美的脸蛋，简直就是十全十美呀。要把这美少年的长发剪去，江俊顿生不舍之感，但是天大地大还是那长发最大。

　　“剪头发，你愿意吗？”温玉蹲在他面前小心的询问道。她可没忘记他还带有强烈的反抗情绪的。
　　“不愿意我会跟你来吗？”翊一副你多此一问的样子。
　　温玉摸了摸鼻子，虽然碰了一鼻子的灰但也丝毫不在意，倒是心下对他如此配合感到好奇。
　　“为什么？”
　　“我是男人！……”

　　温玉愣了愣，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想来他是弄清楚现在这世界的男女之别了，悟性还不错！孺子可教也！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温玉坐得屁股都开始发疼的时候，翊的新发型终于修剪完毕。翊和发型师一并出来的时候，温玉首先注意到的是那可怜的发型师。没办法那发型师现在的样子实在太抢镜了。本来清澈明亮的双眼变得红肿紫黑，活生生的国宝熊猫一只，不用说温玉也知道是谁下的毒手。而旁边的翊剪的是时下男生流行的长碎发。细碎的刘海，及肩的碎发，剪得层次分明。饶是温玉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这样的翊多了几分稚气和可爱，少了几分阴柔和成熟。

　　于是乎，温玉心满意足的带着刚刚剪了头发的翊出了韵之春。这回不但免费剪了个头发，而且还赚了一千元。待会给他买衣服的时候也赚足了本。果然美人就是与众不同，看来自己还得多多开发他身上的资源，说不定还可以再大赚一笔。温玉把一千元赶紧塞到荷包里面，心里美滋滋的，对翊的怨念冲淡了几分。说到底，温玉还是个很实在的人的。

　　路经过一间男士内裤专卖店的时候，温玉心里突然喀嚓一亮。这老妖不是也要买内裤呢。温玉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翊，发现他一副木然的表情继续往前走。
　　“翊，买东西！”温玉叫住一直往前走的翊。
　　翊顿了顿，乖乖的停了下来。墨镜下，他的表情深幽难测。
　　“那里！”温玉往那内裤专门店指去。
　　翊立刻乖乖的往那店铺走去，眉头也不皱一下。

　　温玉慢吞吞的跟着他往前走，心里一边琢磨着：自己和他一同进去，太暧昧，似乎不妥。如果让他一个人去买，那就更不妥，那妖现在完全没概念，被人坑了也不知。思前想后还是自己单独去买好了，买男内裤也没什么的，最多以后叫那老妖帮我买卫生巾当补偿。

　　嘻嘻，想到后面温玉不由得邪恶一笑。翊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翊听从温玉的吩咐乖乖的候在门口，而温玉则大刀阔斧的在店里跟老板娘杀价。刚进那店的时候，温玉还是小腼腆害羞了一下，可是一到杀价的时候，便双眼赤红，恢复她铁公鸡的个性。那老板娘和温玉两人杀价杀得天昏地暗，最终老板娘还是不敌小气温玉，败下阵来，以据说有史以来最低的价格把内裤卖给了温玉。温玉乐呵呵的从店里出来，心里想着自己对着老妖也算仁至义尽了，买了店里质量最好的内裤，而且还是一买买五条。可是出得门口的时候，温玉顿时傻眼。这老妖竟然不见踪影了。

　　温玉在门口转了一圈，捕捉到空气里面的一丝不寻常之处。妖气，有不同于翊的妖气。难道附近有其他妖怪？温玉不假思索，加快脚步，循着那股妖气走去。

　　===================================================================================
　　万年冰封的雪山，一望无际的沙漠，仿若被冻结的时间的沙漏，天地间只余下一个身影，自己的身影。恍惚间，看见一张脸，清晰的脸，一张想用自己的手去触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