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同人】雨润风苏》愿为君泪

8、第七章

　　众人都因赶路有些疲乏，睡的比较沉，不知过了多时，一阵嘈杂声把众人从睡梦中惊醒。
　　“什么事叫那么大声吵人睡觉！女妖害人了？！”
　　方兰生揉着眼睛坐起来，却见几名身着紫衣的男女持剑而立，百里屠苏正和他们对峙。
　　其中一个青年怒道：“百里屠苏你这混账！肇临是被你所害，尸骨未寒，你竟然还敢私逃下山！”
　　闻言众人皆是惊愕不已，唐雨柔先是吃惊，而后变为忧虑。
　　领头的一名紫衣少女冲那青年面带怒色一通怒斥，转过头又请求百里屠苏与她回山。
　　眼见几个人吵的不可开交，百里屠苏走近几人，突然拔剑。
　　律义强作镇定道：“你待如何？！”
　　百里屠苏长剑一指，律义就吓得坐在了地上。
　　“我已说过，肇临之死与我无关，休要言之凿凿。给我滚回昆仑山！”百里屠苏看向少女，“芙蕖，你也回去。你年幼无知，掌门师伯至多罚你面壁几日。”
　　众人都走上前来，红玉笑道：“哟～怎地一言不合便要喊打喊杀，天墉城了不起吗？喜欢以多欺少？”
　　“天墉城的事情，何须外人置喙！”
　　肇其也不管欧阳少恭的调解和方兰生的辩白，举剑便攻上来。
　　混战之中唐雨柔自然最是没有优势，她体弱，行动也不迅速，面对攻过来的肇其只能祭起结界招架，寻常武夫还好，剑修她实在应付不了。
　　百里屠苏一道剑气挥向肇其，那凌厉剑意惊得肇其后退几步差点跌坐在地，百里屠苏几个纵身便护到唐雨柔身前，沉声道：“你先退到林中。”
　　唐雨柔依言在百里屠苏的保护下退入树林，不再接近战局。战况焦灼，百里屠苏不想伤他们性命，天墉城诸人却步步紧逼。唐雨柔沉思片刻，思及那些天墉弟子是百里屠苏同门，随即抽出竹骨油纸伞，施展入梦调，幻光闪过，芙蕖外的天墉弟子纷纷失神倒地。
　　趁此机会众人纷纷制住那些天墉弟子。
　　“这.......”芙蕖目瞪口呆，唐雨柔走上前来，“姑娘请放心，他们很快就会醒来，只是，请你们回去吧。”
　　“师兄，你........”芙蕖看看百里屠苏，又看看唐雨柔，只得道，“好.........师兄你办完事.......一定、一定要回天墉城.....”
　　唐雨柔见芙蕖带人离去，一时脱力向后倒去，被百里屠苏扶住。
　　百里屠苏低声问：“你受伤了？”
　　唐雨柔摇摇头：“没有，只是刚刚费了些精力……”
　　百里屠苏扶唐雨柔到一边休息，方兰生走过来：“喂!木头脸，你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你、你真的杀了同门？还逃出门派？!”
　　百里屠苏冷然道：“与你何干？”
　　方兰生气的要死，“与我何干？刚刚帮你打架的不是我们啊？说句真话这么难吗？”
　　百里屠苏神色冷淡：“我并未请你相助。”
　　“你！你！”方兰生气急，怒道，“我真担心少恭!看你这样，谁知到你说帮忙找玉横是不是另有心思!连同门都可以杀了!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
　　欧阳少恭闻言一惊，嗔怪道：“小兰!怎可这样讲话!”
　　方兰生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此时也有些后悔，只是不想输了气势，硬撑着。
　　“天墉城所要捉拿仅我一人，断不会连累他人性命。不过谁若怕我加害，自可早早离去!”
　　百里屠苏言罢转身离去。

　　他受惯了冷落，对众人的不欢而散早有预料，也没有什么感觉。一个人寻到一处林间空地，背靠大石以树叶吹奏梦中听到的曲子。
　　林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裙摆扫过林间碎叶的声音。
　　百里屠苏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唐姑娘。”
　　唐雨柔微笑应声，理了理裙摆在百里屠苏身边坐下。
　　“你.......可休息好了？”百里屠苏沉声的问道。
　　唐雨柔摇摇头，“雨柔无碍，倒是百里公子，可有神伤？”
　　“我没关系。”百里屠苏低下头，手中把玩着那片树叶。
　　唐雨柔摩挲着手中玉笛，“适才听到百里公子所吹之曲，隐有哀伤，可是百里公子心境？”
　　百里屠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天。
　　唐雨柔亦是放眼望去，只见夜幕低垂，繁星满天，一如家乡。
　　她声音低沉轻缓，问：“百里公子......你可相信同一片天空下，有不同的世界？”
　　百里屠苏道：“六界或许算是如此。”
　　唐雨柔轻笑：“百里公子说的是。”
　　阿翔轻轻鸣叫一声，唐雨柔看着它，声音充满怀念，“阿翔真是有灵性。”
　　百里屠苏问道：“你说你也有一只鹰？”
　　唐雨柔点点头，想起黑王不禁微笑起来，“嗯，它叫黑王，我很小的时候救下的它，仔细算来，它竟陪伴我十多年，这些年它一直保护我、帮助我，我早已把它视作家人。”
　　百里屠苏道：“阿翔亦是陪伴我许久......只有它......”
　　阿翔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忽的飞走，百里屠苏也未阻拦。
　　唐雨柔看着阿翔飞远，神色柔和，“若是黑王，夜色中还不容易看到他。”
　　百里屠苏也看过去，“它肯定会让你找到的。”
　　唐雨柔垂首，嘴角泛起苦笑：“如今，却是它寻不到我了......”
　　百里屠苏道：“它会等你的，你的家人会照顾好它。”
　　可是她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唐雨柔对此早有打算，她会早早地抛下她的亲人朋友离去，这是不变的事实，她早就准备好离开他们，他们也是.....
　　唐雨柔转头看着百里屠苏：“我是俗家弟子，因此和家人还有联系，百里公子呢？”
　　“我…….”百里屠苏犹豫一阵，只说，“以前的事情，有些我不记得了，家人…..只记得些许……”
　　唐雨柔沉默的看了他一阵，轻声说：“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更改，但拥有过美好，便可算无憾了。”
　　百里屠苏不置可否，唐雨柔温柔道，“现在百里公子和大家在一起，感觉如何？”
　　百里屠苏摇摇头，“不如何。”
　　唐雨柔轻笑着看向不远处，“也许正是因为赤诚，才会惹出许多矛盾纷争。”
　　百里屠苏不再说话，唐雨柔抚摸着手中玉笛，缓缓吹了一支曲子。
　　笛声清越，百里屠苏闭目，脑海中梦影纷繁，最后尽数消散，只剩幼年的景象。
　　“唐姑娘曲中，有凤鸣龙吟之意，让人心境为之一宽。”
　　唐雨柔抚摸着玉笛，“日常遣怀罢了，我小时候常常卧病，那时我怕极了，只能拿着母亲留下的笛子，想让母亲保护我……我是靠母亲的保护活下来的……父亲虽然不说，但我能猜到。然后我开始学吹笛，希望能让母亲知道，女儿已经很好的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甚至帮助别人了……”
　　百里屠苏道：“如此甚好。”
　　唐雨柔一笑，“我试着做过许多曲子，刚刚吹奏的算是得意之作了。”
　　百里屠苏沉默片刻问：“可有名字？”
　　唐雨柔道：“还未，百里公子可愿——咳咳！”
　　她忽觉胸中滞涩，猛地咳嗽起来，百里屠苏一把扶住她，“我去叫先生。”
　　唐雨柔拉住百里屠苏衣袖，无力道：“不必，只是心疾又犯了……我自己服药就好……”
　　百里屠苏帮唐雨柔拿出丹药送服下去，唐雨柔喘息一阵平复下来，发现自己倚在百里屠苏身上，顿时脸红。百里屠苏也反应过来，扶唐雨柔坐好后，说自己去找阿翔，便匆匆离去。
　　唐雨柔又坐了一会儿，感觉完全恢复后才起身回去，正撞见欧阳少恭目送风晴雪远去。
　　“嗯？”察觉有人，欧阳少恭偏头见是唐雨柔，目光立刻收敛，“唐姑娘？”
　　“是我。”
　　唐雨柔走过去福了福身。
　　欧阳少恭笑道：“想必唐姑娘刚刚定是好好安慰了百里公子吧。我在此替小兰向百里公子道歉，他修的是佛法，少不了慈悲心肠，那般言行实在没有针对之意。”
　　“先生此言应该对百里公子说，对我说恐怕无用。”
　　唐雨柔摇了摇头。
　　欧阳少恭轻笑，文雅秀美，“那是在下唐突了。”
　　唐雨柔不知他是打趣还是其他，见他秀美笑颜只觉莫名的心慌，又想起他目送晴雪离去的眼神，更加慌乱，匆匆一福身，便前去寻找众人。偶一回头瞥见欧阳少恭仍立于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唐雨柔平抚心神，暗笑自己多思。她先天不足，因着血玉才得20年寿命，福祸相依，血玉灵能带来的不仅仅是生命，父亲将她送上蜀山也不仅仅是为了让她修习调理养命之法。她命依血玉此等神物，不免沾染灵气，体质敏感，对某些神异之物有所感应。不知为何，她和欧阳少恭在一起总会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气息难以言明，虽不是纯正的仙灵之气，但也没有妖异之感。
　　‘多思无益。’唐雨柔定一定神，走向不远处的宿营地。
　　忽然一人拉住她的手，晴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雨柔姐，我等你好久了。你刚才跟苏苏说话，欧阳先生让我不要打扰你们，我就没过去。”
　　唐雨柔闻言面颊飞红，低头道：“那、晴雪找我何事？”
　　风晴雪道：“我总觉得雨柔姐你特别亲切，但又说不出来，今天看到你施法我感觉到了，是你的法力让我觉得亲切，我想看看是不是我们的法力是同源的。”
　　她说着运送真气给唐雨柔，唐雨柔感觉血玉似乎被激发，缓缓修复着她的身体。
　　唐雨柔惊讶道：“这——”
　　风晴雪奇怪道：“好像也不是完全一样……雨柔姐你觉得怎么样？有不适吗？”
　　唐雨柔摇摇头，“没有，而且，你似乎治好了我的伤……”
　　风晴雪惊喜道：“真的吗？太好了，我也帮到雨柔姐了！”
　　唐雨柔松开和风晴雪交握的手，“你的真气…….”
　　风晴雪毫无芥蒂道：“这是我们那里的人会的，我还从没见过有其他人会这种真气呢，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让我遇到了雨柔姐。”
　　唐雨柔脑中杂乱，她知道并不是风晴雪的真气治好了她，而是血玉的力量被激发出来所致，但无论如何，没弄清情况前，她都不想依靠晴雪救治自己。
　　她平复心境，温和道：“晴雪，我们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