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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沈旭的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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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炽热的心脏在你的胸膛里跳动,即使你不记得,但我认为你是爱我的。
你看得见我?可我我明明已经死了。
你说我身上有条快断的红线?哈~别开玩笑了。
胸口?我的胸口怎么了吗?为什么有个黑漆漆的洞?我的心?不见了!我想起来了,我把它拿去救人了,去救……去救?好像是……喜欢!喜欢的人?
执念?死的太久,记忆早就模糊了,只是经常觉得,想去燕云大漠找一个人……名字?好像叫……岳久翎。
想要我的灵体,打赌?我喜欢!我跟你去!等等!我的酒葫芦!衣服不好看?对了,我还记得我叫江雨,是个丐帮。
那一日,他们相识了。
无意中看到这种要断不断的红线,循着这线找到了源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已死去多时的丐帮,一个死人,胸口有着一个大洞,小指还系着快断的红线。
死的太久,似乎影响到了记忆,记忆像断了线的珠串般断断续续,在这残缺的片段中找到了死因,是传说中的换心之法,以命换命。世上有何人能做到这步。这丐帮是拥有何等的毅力?为了一人生生剜出了自己的心?
有意思!太有意思!小丐帮!打个赌吧!我带你去燕云大漠去寻那人,如果他还爱着你便是我输了,如果他不爱便是你输了。
赌注就用你的灵体吧,正好我的傀儡还缺一丝灵动之气。
那日,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人的魂魄。
江雨无趣的趴在傀儡的肩上晃了晃手中早已空荡荡的酒葫芦不满的嘟囔“唐玉辛,葫芦里没酒了。”
这一人一鬼一傀儡,离了那真武山便去驿站雇了辆车,以他唐玉辛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六百里加急的时刻绝对不骑马赶路,襄州到燕云快一点也就三四天的路程,他不急,也无需急。
刚上路没几天,江雨就嚎着酒喝光了,要买酒。实在被他唠叨的不行,只得把马车赶去了附近的小镇上寻酒。
酒是寻着了倒也让他听见了个不得不管的闹心事。
这年头的父母之意,媒妁之言,在他看来那就是实打实的包办婚姻!百善孝为先,女子更是做不得主,要是遇到个好人那是上辈子积德,要是遇上个不争气的,姑娘也就苦了一辈子。
听着隔壁桌子那窃窃私语唐玉辛抬手招来小二赏了碎银。
“哎呦!客官,这怎么好意思!”小二眉开眼笑,接住碎银手快的塞进衣中,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给他沏了杯茶“客官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无所不言。”
抿了口茶他笑着道“在下姓唐,乃蜀中唐门弟子。现外出游历,刚来这镇子,见外张灯结彩不知有何喜事?”
“原来是八荒弟子!”小二瞬间变了脸,原本贼兮兮的表情被一脸的仰慕取代“嘿嘿!唐公子有所不知,我们镇子里有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从天香学艺归来,家里人要给她相亲呢!”
“喜事?”眉尖一跳,他刚刚听到的可不像是什么喜事。
“哎,说喜也不喜。这小姐名许扇秋,父亲是这镇子上有钱的财主,母亲是个端庄的大家闺秀,许小姐人漂亮,性子也好,未去天香学艺之前经常帮助些贫苦人家。在咱这小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好姑娘。”
“挺很招人喜欢。”
“谁说不是呢,许小姐家室好,人长的又似天仙!哎呦那媒婆天天往他们家跑!门坎都要给踏平了”
唐玉辛倒了杯水推给小二好奇道“然后?”
“哎!怎么能麻烦客官!”小二连忙接过杯子,起身拿起水壶给他满上再把唐玉辛给他的水一口喝光。
擦了擦嘴小二继续道“后来许小姐被媒婆闹烦了就跑去了天香,现在刚回来许老爷又开始逼着她成亲了。”
“如此多求亲的人,这姑娘就没个喜欢的?”
“其实吧。”小二抬起头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徐小姐有个喜欢的人。”
唐玉辛弯了弯嘴角“喔?”
“是她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叫沈旭,那小子是个好书生。也去提过亲。可惜,许老爷子就是看不上他,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把他赶出来了,肯定就是嫌他穷。”
“唉,郎有情,女有意,这老爷子是硬生生的拆了一对鸳鸯啊。因为这事沈旭可是生了一场大病,许小姐还被老爷软禁在家不许去见他。这事就这么僵着了。”小二摇摇头无可奈何。
“你可知这沈旭住在何处?”
“知道!知道!就住在镇子最东面。”
“嗯,帮我打些酒水,剩下的便是你的。”一两银子推至小二面前。
接过银子小二小心翼翼的瞄了眼从进店一直就站在这位唐公子身边面容冷峻一动不动的道长“客官……您这位朋友不吃些茶水吗?”
摇扇的手一顿,唐玉辛温和的笑了笑对小二道“不必,他是我的傀儡。不吃人食。”
“好嘞!客官您稍等!”
左手无影丝微动,傀儡大步走向对面的位置端坐,给他倒了杯茶,唐玉辛托着下巴落寞的望着,口中低声轻语“呵,又一个把你看做活人的。”
江雨盘腿飘坐在空中看看下方发呆的人又看看那傀儡,抓耳挠腮。两人自从相遇以来已有段时间了,这人有时会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刚开始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且认真听着,可听着听着就不对了,这哪是跟自己说!分明是跟他身边那块木头说!
江湖上称唐门是“半人半影”因善使傀儡且傀儡与真人无异,看似就好像两人同时攻击,如若衣服穿得再像那可就真微不可辩,不过以唐门的高傲性子怎得容忍自己与傀儡身形一样,因此这傀儡可是什么样子的都有,唯一不变的就是与真人无异的脸。
不过这叫的“沐折墨”又是谁?一身装束看起来是个真武的高阶弟子,与唐玉辛又是什么关系?
“啧。”江雨郁闷的用葫芦敲敲脑袋,忘光光!全然没这两人的印象!轻落在桌上“唐玉辛!这事你管了?”
“不急。”收了小二递来的酒壶挂在腰间“先去看看那沈旭也不迟。”
“去看他的红线牵的是否是那天香女子?”随他离开客栈,江雨好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唐玉辛的手“哎!你说你能看见红线,你知道自己的线系的谁吗?”
“呵。”唐玉辛好笑摇摇头“你当真是蠢,医者不能自医,易者不能自卜。这道理你不知?”
“知!知!可是。”江雨飘至他身侧同他一样行走在路上全然不顾那些穿过他身体的人“你不是医者,也不是易者,两者皆不是,你是什么?月老座下的童子吗?凡事总有个例外,说吧说吧!到底系着谁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小指上系着一条红线,只是这红线的摸样甚是怪异,线条直直的指着他身旁的傀儡,可还未到傀儡身上便凭空消失了。这红线他自己也只能看到一半,另一半的去处他也无从知晓。
虽说他开始认为是折墨身死,所以两人的红线已断。但后来渐渐发现他人断掉的红线会无力的垂落在身侧,而自己的则是莫名的遥指一处,从这傀儡出世之后红线的状态就更奇异了,有时他甚至会觉得折墨还活着,就在他身边,只是自己听不见,寻不见。
颤抖的手不自主的按住心口,平息下这钻心的痛才缓缓道“……红线已断,再无姻缘。”
江雨愣住了没想到这人“……抱歉。”
“线断缘尽,无非是人已故,情相忘。世事难料,你不必对我抱有歉意。”牵住傀儡的手他温和一笑。
明明是在笑,可为什么……这从骨子的弥漫出来的悲伤……江雨垂下头,他觉得难过,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人在刚刚一瞬给了他生无可恋并不存在与这里的错觉。
见他不语,唐玉辛也不在意。毕竟江雨还小,魂魄的摸样,去世前估摸着也就十八岁左右,孩子心性,一会就好。
“比起我,你的红线更有意思。”愉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雨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刚才还那么伤感的呢?
他勾起嘴角道“我从未见过这种留恋不舍的红线,明明早就该断绝却仍执念的保留这一丝牵连。有趣。”
江雨歪头不解“有趣吗?”
“是啊,那岳久翎肯定还活着,不过……”折扇轻敲肩侧“大概忘记你了。”
“忘记……失忆?跟我一样?”他惊讶。
“这个我就不知了。城东,这沈旭究竟住哪?”
唐玉辛拦下一个路过的妇人打听一番。
妇人被人拦路本心生不喜,但抬眼一瞧,面前这位公子长的那是一个俊俏啊,哎哟!这衣物也要值不少银子吧!
对妇人拱手“这位婶婶,您知道沈旭住哪吗?”
“你是?”
凌磨两可的说道“在下唐玉辛,是沈公子的朋友,路过此处前来探望。”
“沈旭的朋友?”妇人估疑的瞧着心里不住的泛着嘀咕,这公子衣着华贵气质不凡,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世家的公子哥,这种人居然会是沈旭的朋友?还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妇人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房“哝,那家就是了。”
“有劳婶婶,这枚银叶子就当做是谢谢婶婶了。”从袖中掏出了一叠精致的银叶子抽出一枚塞入妇人的手中。
妇人眼睛一亮笑的合不拢嘴不住嗔怪“哎呦,公子你真是。”
待妇人走远,趴在傀儡身上的江雨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我说唐玉辛你到底带了多少银钱啊!给那大妈那么大一片银叶子,就不怕她到处与人说去?而且!这一路你花了不少了!”
见小丐帮一脸郁闷他揶揄的摇了摇扇子“让她说,与越多人说越好,再说了我带了可买下这镇子的银钱。”
“这么多!”江雨惊了,这要几千两?
作势敲了敲江雨的小脑袋虽然碰不着但也笑着道“你可曾见过唐门弟子缺过钱花?我们跟丐帮可不一样。”
江雨瘪嘴,丐帮也没那么穷啊。
“唐门乃是蜀中巨富,鼎盛时期且富可敌国。虽不在武林中经常露面但不代表我们与世隔绝,这三百六十行我唐门都是有吃上一口的。”
“我的天!你们这是要称霸武林吗!”江雨蹦下傀儡指着他惊恐道。
……唐玉辛无言,这小丐帮脑子里到底装的些什么?真亏他以前那人能受的了。
“你以为武林那么好称霸的?而且唐门没那心思,你以为我们为何隐世,太麻烦。”
这沈旭住的院子还真是……绕着这门口走了两圈唐玉辛扶额,明明这房子好的很为何看起来就那么穷酸。
上前叩门,一白发老者应了门,老者身上的服饰虽有多处缝补的痕迹,但衣物一丝不苟干净整洁看来是个严谨的人。而且脚步沉稳不滑,眼眸微闪,不知是管家还是……
老者沉声道“何事。”
抱拳行礼“再下唐玉辛,受朋友之托前来探望沈公子。”
被凌厉的目光扫过身体,唐玉辛原本温和的笑容已收敛,眉头轻皱,这老者何意。
“嗯……”沈福收回气势侧开身子让开容一人通过的空隙“少爷在书房。”
“多谢。”带着傀儡进入了门内。
吱呀一声关上朱红的大门,……傀儡,唐门人。
沈福不做表情默默的为他领路。
一路随着老者进入后院,打量了这屋子唐玉辛觉得许扇秋嫁过来也不亏,青砖大瓦房还带着一个不错的院子,就不知这沈旭是个什么样的人。
七绕八绕两人终于到达了书房,他也明确的感到这老者对他的不喜,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他,这书房明明已路过了三次有余,实在哭笑不得。
沈福敲了敲书房门“少爷,有位唐公子求见。”
“进。”男子的声音。
闻声,唐玉辛立刻便对这沈旭有了好感。要说他这人喜好有三!美酒醇香,天音悦耳,手似精雕。
这沈旭的声音温润如玉如水过逆石,柔和不腻确是好声。
“唐公子。”沈福推开房门“请吧。”
谢过老者,踏进屋内,有一人在书桌后,摸样倒是谦谦君子,只是这青灰色长衫配上这略白的脸庞显得格外病态,这人恐怕身体不大好。
唐玉辛在看他,沈旭也在打量来人,一身白色锦绸,淡金与绛紫相交的封边绣着大而飘逸的云纹,左臂更为抢眼,繁复精致的纯黑缎甲,手肘至指尖锋芒毕露的爪套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一头乌墨垂落在肩后,额前几缕估计是为了不碍事随意的从两侧挽至脑后,面带笑容如沐春风。
再观他身后那名男子,头戴玄铁发冠,面容冷峻剑眉星目,眉间一抹菱纹更显出尘,身背巨大剑匣,黑白色服饰上绘制了太极图,看来是位道长。
“再下沈旭。”沈旭站起身请来人入坐“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呵。”唐玉辛回礼“唐玉辛,这是我的傀儡。”
惊讶的看着道长优雅入坐,这道长是傀儡?此人是八荒唐门?他与扇秋是何关系?
“不知唐公子找我?”
“沈公子不必紧张。”
沈旭眉头紧皱,手不自觉的紧握,怎的不紧张,求亲被退,扇秋也被软禁在家,两人无法相见,怎能不紧张!
许伯父认为他是书生无法给扇秋幸福,但除了自己没人能给扇秋幸福!
这人……
此刻唐玉辛正晃着他的扇子笑吟吟的看着沈旭。
见沈旭面色担忧他道“看来沈公子对许家小姐用情颇深啊。”
“呵,情深有什么用,还是入不了他父亲的眼。”沈旭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疲劳的额角。
“不如说给在下听听,也许会有什么法子呢。”
这人的笑容仿佛有种让人心舒的魔力,沈旭慢慢垂下僵硬的肩膀,摇了摇头叹气,压抑的太久,他需要倾诉“不知唐公子是否有兴趣听个故事。”
唐玉辛合起折扇露出温和的笑容“乐意之极!”
“我与扇秋在孩童时期相遇那时我七岁,第一次跟随爹娘去拜访许家,一眼便看到躲在帘子后面的她,小小的,穿着一身粉色的裙裳,水杏般的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实在……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知何时他已松开了爹爹的手,寻到了帘子后面,拽住了想要离开的玉娃娃“你要去哪?”
玉娃娃一惊,扯了扯自己被拽住的袖子面色慌张道“我…我要去找娘亲。”
“娘亲?”沈旭拉开帘子露出一条小小的缝隙指着外面那位优雅的妇人“那个漂亮的姐姐是你的娘亲吗?”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玉娃娃点了点头“嗯!那个是我的娘亲!娘亲最漂亮!”
“我的娘亲也很漂亮!你看!”
帘子拉开的更大,玉娃娃看到了一位青衣女子,杨柳纤细,面容温和,如水般的眼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女子对着她微微一笑,玉娃娃顿时涨红了脸,连忙把帘子关上。
见她把帘子拉上沈旭不解的问“怎么了?我娘亲难道不好看吗?”
“不!不是的!”玉娃娃连忙摆手随即羞赧的捏着衣服“你的娘亲也很好看呢。”
“那是当然!”沈旭得意的说道“你是许伯伯的女儿吧?我叫沈旭!玉娃娃你叫什么?”
玉娃娃歪着头,手指放在唇上想了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家都叫我扇秋。”
沈旭柔和轻抚手上精雕细琢的玉人儿“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端起茶盏唐玉辛会意一笑“杜甫的秋夕,好名字。”
“当时还是个孩子,不知这样会失了礼节。可是被父亲好一顿说。”
“令尊大概也不是真的在意,毕竟孩童纯真。”
“是啊,孩童纯真。”
唐玉辛笑笑不语,他并不清楚所谓的纯真,从他三岁那年被带回唐门起,他只知道他叫唐玉辛,此生是唐门人。
“从那之后我与扇秋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直到后来家里的生意出了些如何都挽救不回的问题,父亲因病去世,许伯父对我家态度便一落千丈,禁止扇秋与我相见,并开始给她安排相亲。”
沈旭痛苦的捂住双眼“那时我才幡然醒悟,我爱上了扇秋,不知不觉中早已把她的一颦一笑印在了脑中。”
接着他自嘲道“我自知许伯父看不起我一介书生,所以为了能让许伯父接受我,也为了减少母亲的负担,我努力捡起家中的产业,虽有些谋利可终究回不到过去那蒸蒸日上的样子。”
“扇秋知道我的心意,为了逃避相亲去了天香学艺,现在回来了。可以我的能力终究是娶不到她!”
这番讲述沈旭的脸已煞白,这件事情对他影响很大,日常操劳加上心病早已抑郁成疾,如果不早些解决恐怕这身子到时要撑不住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见此唐玉辛了然,那许老爷估计是个势利人,想让自己女儿嫁个富贵人家,而这沈旭入不了他的眼。
扫了眼沈旭的小指,唐玉辛嘴角不住上翘,这沈旭跟那许扇秋缘分不浅呐。
小指上围绕着红绳飘然飞舞的朱红文字写的正是许扇秋三字,那可是一生一世的标志。
既有意帮忙,唐玉辛也不兜圈子了,折扇展开轻摇开口道“不知沈少爷手上有何产业?”
“现有酒坊两座,茶坊一座,制衣坊一座。”
“酒?”江雨眼睛一亮,立刻就不安分了。
“沈少爷这酒庄生意不好?”
沈旭揉了揉额角苦恼道“这酒是按照我家秘方酿造,名缺一味,与寻常人家喝的不同,闻其味令人作呕,但饮下后甘甜可口那甜味简直就是填到心坎里去了,可惜,这味的原因,酒很难卖出去。我本想换个酒方子,但是母亲不许,说是缺了一样东西,只要找到那样东西这酒香便能活过来。”
其味令人作呕但饮下后甘甜入心?呵~这酒有意思,他唐玉辛不说尝遍天下美酒但这如此相冲的佳酿他可没听说过“在下也是个爱酒之人,不知是否有幸尝上一尝?”
唐玉辛的话令沈旭有些诧异,不过,来者皆是客,岂有不待之理?这酒他自己也喝过,确是好酒,只可惜毁在了这酒香上。
“唐公子稍等。”
沈旭站起身进入内房拿起一坛只有手掌大小的缺一味。
“这便是那缺一味,唐公子需要我去拿一个酒盏吗?”
他接过这小巧的酒坛“不必了。”
酒坛上红色的封布上缠绕着一圈黄色草绳。
江雨兴奋的绕着酒坛,他能感觉到这坛子里有东西,有种特别的东西。
他解下黄绳,缓缓揭开封布。
沈旭连忙后退一步用袖子捂住口鼻。
难以言喻的味道冲入鼻中,唐玉辛不禁皱眉,这味可不止是难闻了,简直比唐门药房中腐烂的药材还要熏臭。
闭上眼一口入喉,温热的暖流徐徐入府,柔和的,温煦的,就如同他在阳光中走进这座小镇,慢慢的走着,任由清风带着丝丝花香抚上脸庞,映入眼中的是小镇中心那颗巨大的槐树,一片花瓣落入口中,甜入心底。
“怎么样!好喝吗?喂!唐玉辛你该不会睡着了吧!也给我来一口啊!”江雨在一旁急得上蹿下跳。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忍不住的笑意,看向沈旭,他知道这酒缺了什么了。
“唐?唐公子?”沈旭不解唐玉辛为何突然用亮的的吓人的眼神看向他。
“再下知道这缺一味缺的究竟是哪一味了。”
“什么!”沈旭的脸一下涨得通红,气没喘上来,连忙喝了口茶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