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你别跑》折九

4、第四章

　　叶昭叫来游艇上所有人分成两排排排站，左右两边清一色的美女，末位站了为数不多几个男人，也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要技术有技术——负责开船、后厨、维修。

　　叶昭把云朵丢给左排站第一个的美女，“辛何，随便带她做些什么，做不好今天罚饭。”

　　辛何不屑地瞥了瞥云朵的飞机场，“明白了。”

　　听到这样的话，云朵瞪大了眼睛，“你竟然罚饭，你知道饭多么重要吗？！我严重抗议！”

　　“明天也不用准备她的饭了。”叶昭说。

　　云朵龇牙咧嘴还要抗议，一看叶昭那张面瘫脸，憋了回去，哼，好汉不吃眼前亏，一顿饭而已，她可以去偷，这方面可是她的专长。

　　叶昭的眼神扫过来，带点不明的笑意，她叫出末尾站的厨师，“叫手底下人看好厨房，这家伙是个惯偷。”

　　云朵：“……”算你狠。

　　“今年来的那几个新人，出来我看看。”叶昭说完，从左右两排中间站出来几个人，一共五个，恭恭敬敬低着头，云朵好奇看过去，一个人突然冲她眨了眨眼睛，云朵连忙把目光收回来。

　　叶昭从两排人中间走过，眯起眼睛审视着新人，她每走到一个人面前都会停顿片刻，白皙的手指挑起美人们的下巴，左右看过后又换下一个。

　　直到最后一个，叶昭在她面前停留的时间最长。

　　“你叫什么名字？”叶昭说。

　　“夏兰。”

　　叶昭点点头，放开手指，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这个小崽子和云朵对上眼了，真当她是瞎的。

　　“你们五个是新人，记住，船上没有太多规矩，做好本职工作就好。”叶昭又看向辛何，“工作都分配好了？”

　　“分配好了。”辛何说。

　　“都回去做自己的事吧。”叶昭说。

　　两排人很快离开，夏兰跟着大家走到门口，叶昭叫住她。云朵被辛何提溜着出去，听到叶昭的话，立刻扒着门框，耍起了无赖。

　　辛何非常淡定地关上门，云朵立刻松手。

　　房间开着窗子，能看到外面波澜壮阔的海面，阳光在海面上照出一片粼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从下面依稀传来。

　　叶昭半卧半坐倒在软椅里，一手捧着个pad，另一只手在上面划来划去，找出新到这批人的资料，点开夏兰的。

　　十八岁，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此前没有工作经验。

　　叶昭摸了摸下巴，问道：“怎么想到要出来工作？”

　　“没钱吃饭。”夏兰说，“父母离婚了，我现在十八岁了，他们都不管我了。”

　　叶昭手指向上划去，父母离异，真是可怜的孩子。

　　“辛何和你谈的工资是多少？”叶昭说，随后发现夏兰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解释道，“我很少会到这里来，船上的事务都是辛何打理。”

　　“每个月一万二。”夏兰说，“负责打扫二层泳池。”

　　“嗯。”叶昭点开夏兰的几张私照，整体来看还是可圈可点的，只是少了点风情，“你知道外面这个工作，是多少钱吗？”

　　夏兰摇摇头。

　　“一千二到四千，都有可能。”叶昭放下pad，站起来走近夏兰，贴在她耳边说，“知道工钱为什么这么高吗？”

　　夏兰缩了缩脖子，“不知道……”

　　“我会让你知道的。”叶昭轻轻笑道，“而且还可以更高。”

　　叶昭的手指抚摸着夏兰可爱的脸庞和娇嫩的嘴唇，夏兰下意识的闪躲，她已经想起来在来到这里之前，辛何曾经警告过自己的话。

　　“你的主雇可能有一些怪癖。”辛何这样说。

　　夏兰本着要钱不要命的原则义无反顾地忽视了主雇的“怪癖”来到这条船上，偶尔也能听到在这里工作许久的老人们的八卦杂谈，她们的主雇确实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小爱好”。

　　但是夏兰一直没有见到这位奇怪的主雇，所以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后，她已经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那只看起来白皙美丽，却有点不像女人的手沿着夏兰脖颈的线条慢慢滑落，夏兰瑟缩着脖子，想到第一天上任的时候，辛何警告过她们。

　　“不要惹大小姐生气，她要么会把你扔进海里喂鱼，要么会直接扭断你的脖子，你的尸体会被扔进海里喂鱼。”辛何说，“请务必牢记，这句话并不是吓唬你们的，它是一句忠告。”

　　叶昭的手很快掠过夏兰的脖子，轻巧地调开她颈间的领结，解开束缚的纽扣。

　　在仆人们流传的种种说法之中，叶昭喜欢女人的说法立刻蹦到了夏兰的脑子里。

　　夏兰表情滞住，随即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微微主动地将身体贴近叶昭。

　　叶昭低下头，轻轻舔了一下夏兰的耳尖，夏兰微微颤抖着身体，听到叶昭说：“去监视新来的那个小东西。”

　　叶昭放开夏兰，又窝在宽松舒适的软椅上，拿起pad打开游戏，头也不抬地说：“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做得好的话，每个月加一万。”

　　夏兰迟缓地抬头，复杂地看着低头玩游戏的叶昭，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她现在已经确信，工资这么高，可能就是因为老板有点“奇怪”。

　　辛何把云朵丢到厨房，让她在这里刷盘子。

　　云朵头一回拿出她低眉顺眼的劲儿，乖乖答应了，开始刷盘子。她是个遇强则弱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撒泼耍无赖，真的到了别人地盘，当然是能躲就躲，免得遭灾。

　　辛何看她还算老实听话，叫一起的看着云朵，准备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她脚才迈出厨房的大门，身后便传来稀里哗啦一片脆响。

　　辛何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去。

　　云朵一脚踩到不知道谁丢在地上湿抹布，两脚一滑，胳膊一挥，四脚朝天摔在地砖上，她还没来得及揉揉自己可怜的尾巴骨，刚才被她碰到的盘子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旁边洗盘子的小姐姐被吓了一跳，撞到身后端着一大摞盘子的人，两人很快也倒在一片碎盘子中。

　　厨房里很快乱成一团，有人去叫管理后厨的人，那是个长得好看，可惜气质偏阴鸷的男人，见到这种场面，眯了眯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没有人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是也不好别人身上推脱，云朵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和别人一样保持沉默。

　　最后男人也只是把他们所有人叫到一起训斥了一顿，并没有特别针对谁，还给几个受伤的特别放了假。

　　云朵也在放假之列，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不做事了，虽然手上划了几个口子，屁股也摔得生疼，但是摔得值啊！不做事，就不会出现做不好的情况，就不会没有饭吃，这买卖绝对不亏。

　　云朵美滋滋地“带伤休假”，一个人偷偷摸摸在船上跑来跑去，这摸摸，那戳戳，从这个房间溜进去，再从那个房间溜出去，这么豪华的游轮，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云朵在一间豪华的卧室中找到了一只保险箱，左右无人，云朵按捺下心中的小激动，将耳朵贴在保险箱上，开始一点点地转动密码锁。

　　这项技能从她学会就没有使用过，她缺乏潜入豪宅中盗窃的能力，最后只好沦落为一般的街头小偷，专门盯着那些有钱的外地客下手，运气好的话，偷一次够她花上一个月。

　　但是这次运气十分不好，云朵一边转着锁一边想，没想到一向拥有识人慧眼的她也会看走眼，去招惹一个难以摆弄的家伙，早知道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她应该拿了钱就随便找个垃圾桶把钱包丢了。

　　天渐渐黑下来，海风刮得猛烈起来，落地窗的帘子被吹得满屋飘飞，保险箱的安全锁上传来一声微妙的脆响，云朵眉开眼笑，继续试下一个数字。

　　她虽然贪了些，但这件事也不能怪她，云朵想，要不是那个钱包里除了一堆没有用的卡片之外，就只有三百块钱的话，她是不会去勒索叶昭的。

　　云朵为自己鲁莽愚蠢的行为找着借口，她很快就试出了三位密码，但是按下开锁的按钮，却没有任何反应。

　　云朵摸了摸锁眼，想起来需要一个什么东西充当钥匙插进去开锁，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照明，在屋子的抽屉中找到一支笔，拆出笔芯，拿到保险箱那里，发现保险箱旁边站了一个人。

　　云朵吓得心脏骤停，她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手机手电筒的光芒，照向站在那里的人，是白天那个女孩，云朵记得她叫夏兰。

　　“……”云朵内心涌起一股被抓奸在床的感觉，她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小姐叫你去吃晚饭。”夏兰说。

　　云朵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叶昭会这么好心，还特地派人来叫她去吃晚饭。

　　云朵跟着夏兰来到餐厅，长条的餐桌上从头到尾摆着各种精美的食物，精致的银烛台充当摆设陈设在桌面上，云朵不是很懂这种明明已经开了很多灯浪费了很多电，还要浪费蜡烛的奢侈行径。

　　餐厅里没有其他人，叶昭坐在餐桌的另一端，冲云朵招招手。

　　“你可以出去了。”这句话是对夏兰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