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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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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小罘最近几乎只在做一件事——核查帐目。
算盘嘛,当然要有算盘样!明大大不是说过?苦笑的抽了下嘴角,小罘继续核对幽州送来的那四十本帐册。很奇怪,为什么往年年关才要做的事竟然提前到端五?大大到底要做什么?莫非就是要捆住丑女儿?
“不会。”小罘摇头轻笑,“明大大向来不拿生意开玩笑。”否定了自个儿的臆测后,复又投入枯燥单调的核帐中,满帐房只留啪啪哒哒的算珠儿响。
帐房隔壁就是天家当家天明的书房,平时他就是在这里运筹帷幄全国的生意,再由各地的姻亲家贯彻落实。今天若往常般做完了规划的他却并没有吩咐舅父去做,反而立在窗前,听着那隔壁传来的算珠儿声思索什么。过会儿似是想通了回坐桌前摊开纸砚,提笔写起信来。
南祖生在门外立了快一柱香时间,就是不敢推开书房门,生怕打扰到外甥。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外甥有召唤自己的打算,真是急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成。这一幕恰被来探天小罘的李玉貂碰上。南祖生见了李玉貂微愣了下,想着世上怎会有这般的美人儿,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慌忙做了一揖。
李玉貂回礼一笑,就要绕过他前去帐房。刚抬起一条腿书房门就“吱——”的一声从里面打开。
“舅父……”拉开门的天明假装未看见如捏好造型的泥人般抬着一只脚定在那里的李玉貂,继续吩咐南祖生,“这是今天要做的事。烦您叫钥久来我这儿,我有事交待他。”
“好,我这就去叫他过来。”南祖生朝天明点点头,又冲李玉貂笑笑,转身离去。
待南祖生走远,天明才幽幽的开口,“李家小郎这样立着不觉疲累吗?”
“累~~~”李玉貂再次在心里将天明咒骂了几千遍。
天明抽了下嘴角,“进来吧!”
倒霉!
“坐。”天明指了指墙角的椅子,自己先坐在桌后。
“多谢天大当家!”××的混帐!
“不必,你莫要在心里骂我就好。”天明好似早就看透了李玉貂,“李小郎来这里所为何事?”
“呃……”李玉貂表情为难,总不能说是来探小罘的吧?“嘿嘿,刚才不小心迷路了,谁知竟走到这里。”
“哦?”^ ^天明不信的笑了下,“李小郎真真厉害,迷路都会走到天家的机要处,那不迷路可怎生了得?”
“……”李玉貂面上渐渐挂不住,就要发火。
“不过,”被天明看了出来,“李小郎方向感的确不怎么好就是。我记得你来的那天不也迷路了?”
××的混帐!李玉貂敢怒不敢言,一张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
^ ^“罢了。”天明玩儿够了,“你是来找小罘的吧?”
“……”老狐狸!明明早就知道了!!××的混帐!
“她很忙,你莫要打扰她!”天明拿起毛笔,“如果你闲来无事就帮我磨墨吧!”
“甚?!”0 0!!?李玉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让京城里赫赫威名的玉貂郎君为他磨墨?!
“怎么,不愿意?”臭小子,我怎能让你在有机会贴近小罘?“还是李小郎想写写关于历代名商的感言?”
“好!我写。”总比在这里给你当书童好。
单纯!“那好吧,”天明从旁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如发糕的巨帜,“晚饭前将这里所有的商家名言整理出来,我会检查。”走几步递给眼若铜铃的李玉貂。
李玉貂颤巍巍的接过那本书——老天爷呀!这是几斤哪!
“也不多,你现在回去一刻不停的写,大概能写完。”天明回到自个儿位上,“快去罢,我还要做事。”说着自己磨起墨来。
“哎呀,天大哥,”李玉貂蹭到天明身边,把书放回架上,抢过天明手里的墨,“您日理万机,墨磨这种小事儿还是让晚辈来做吧!呵呵……”
天明扬扬眉,也没说什么,蘸着墨写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
*
李玉貂快累死了,两只膀子好像坠了几千斤的大石,想抬起来都难。直到天明的舅弟南钥久进来天明才让他休息一刻,“但只能在门外,不得搅扰小罘。”天明语。
该死的老狐狸,真会算计!呵!我李玉貂岂能任你摆布?只能在门外?^ ^嘿嘿……
“啊哟~~~!”李玉貂呻吟的很大声,“膀子好酸哦!”小罘快来救我吧!
臭小子!天明气愤。
“啊哟!痛啊!疼~~~~”更大声。
帐房门吱呦一声开了,小罘满脸疑惑的走出来。
“阿玉?”小罘几步上前,“怎么了?”
李玉貂一见小罘更挤出一脸痛苦,“小罘~~~我快不行了~~~~我快要死了!”
“啊?”小罘忙扶住“衰弱”的李玉貂,“哪里不舒服?”
“呜……也不是啦!就是刚刚帮你父亲磨了一晌午的墨而已。”李玉貂“强作”坚强。
该死的!“知道了?一定要亲手交到你二哥手里。”天明把信交给南钥久,急匆匆的出门,果然见那个浑帐腻在小罘怀里诉苦。
“父亲。”小罘用不赞同的眼光瞅着天明,“阿玉是客人。”
“……阿玉?”天明将眼光调向李玉貂,后者在小罘怀里做鬼脸,不禁怒火中烧,“什么时候你们竟然如此亲密了?”天明不动声色。
“父亲!”小罘催促着。
天明深吸口气,“好吧,对不住了李公子。”做了一揖。
李玉貂正暗自高兴,却不想天明会将自个儿从小罘怀中提出,跟提小鸡似的。
“小罘,作完了?”天明从背后死拽住李玉貂。
“嗯!才天盐——”
“回头再说。你先下去休息吧!”天明制住欲逃脱的李玉貂,“李公子和我还有话要说。”
“没有了!”李玉貂急忙否认,“一晌午都说完了。”
“怎会?”天明皮笑肉不笑,“李公子帮我磨了那么久的墨,不感谢你怎么成?所以我决定教你一些商经。”
“不必……”
“怎么?看不上?一般人想学我还不教哪!”^ ^哼!
“阿玉你就学吧,大大从没这么慷慨过。”^ ^小罘笑笑,我去把你们的午饭带来。
“小罘~~~~~~~”救命哪三个字在看到天明邪笑的脸后消声匿迹。
这一天,李玉貂真的被整的很惨!
*
是夜。
李玉貂累得如狗倒头就睡,没有察觉紫汀的到来。
紫汀为他脱去鞋袜,盖好薄被,坐在床沿竟没头脑的哼起小曲儿。
才入梦的李玉貂不胜其扰。
“紫汀,我很累了~~~”迷迷糊糊的说了句。
“知道。所以我才说明早再告诉您临淄王遇刺的事儿呀?”
李玉貂噌的从床上弹起,“怎么回事儿?”异常清醒。
“在洛阳接到绿箬的飞鸽,说昨儿个一大早临淄王在去宫里的路上被刺客刺伤。”紫汀将信条交给李玉貂,后者脸上肃杀之气弥漫全屋。“不过红筑看过,说没有大碍。”
“谁做的?”李玉貂将信条烧掉。语气阴沉。
紫汀玩兴大气,“猜!”没有预估主子的情绪。
“啪!”李玉貂反手一记耳光,紫汀就滚到地上,嘴角渗出血丝。
“朱云,武三思心腹。”紫汀忙跪在地上,不敢拭去血丝。
“武三思……吗?”李玉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动着迷人的光彩。紫汀瑟瑟发抖。她知道,这是李玉貂要出手的前兆。
李玉貂下床将紫汀揽入怀中,帮她擦去血丝,“汀儿,对不住。”说完抱起紫汀放至床上,“今夜让你陪我吧,明天就要回去了。”吹熄了灯。
不过在回去之前还有事要做……
这么改称谓大家会不会不习惯?不过这才是正确的·^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