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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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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府花园
宋锦峰与胡素凝相对而坐,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率先赶来府里追问的,竟然是那个三皇子聂辰钊。他来的目的很简单,想要问清楚昨天的事情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胡素凝否认了他的疑惑,那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只能说是巧合。“多余的话本殿就不多说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哪个男人会不计较。以胡家的家世,胡小姐的人才,嫁入普通人家做小,只怕是委屈了你。退一步说,府里为了你的名声,将你嫁去候府……”,见胡素凝垂首不语,聂辰钊只当她在思索他的话,继续说道:“那司徒展文的名声想必胡小姐也是如雷贯耳,他——”
“所以,三殿下的意思是?”胡素凝平静的问道,那态度仿若说的事情与她无关,问话也只是给他搭了个话台子一般。
聂辰钊略有不快,总有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气闷感。顿了顿,聂辰钊才道:“让胡小姐身陷囹圄,本殿也是心有不忍。若是胡小姐愿意,本殿愿以侧妃之礼……”
聂辰钊说不下去了,一方面是这种婚姻大事岂能这么草率的与闺阁女儿随意相商?他这也是有些急昏头了。另一方面,就是胡素凝那越来越冷的表情了。
“殿下以为平民妾与皇家妃有本质上的区别吗?”胡素凝嘲讽,她实在没有心情维持表面恭顺的假象,一个个的,都认为她胡素凝是什么?可供随意挑选的二手货了?看似好心实则施舍的,还想要她感激涕零不成?“无论哪一种,不都是伏低做小?我究竟是做出何等事,让殿下误会我会自降身份与人为妾?”
“你、你不是救了那个司徒展文吗?用了那样、那样不堪的方式。”
“哈!”胡素凝尖利一笑,冷冷凝视对方,双眸绽火,“殿下觉得,古代龙宇雌伏楠帝身下三载,只为救活他主子,是不堪吗?昔年嘉佑帝为掏粪工以口排蛇毒,是否在殿下眼里同样不堪?遇到濒死之人,我们还要分出三六九等,思考一下看看眼前人是否值得一救?”
“放肆!”聂辰钊涨红了脸,蹭地站起身,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的怒火。手指着胡素凝,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冷冷一哼,拂袖而去。
这样的不知进退,将来若是纳进门,只怕是要多请几位嬷嬷来调教了!聂辰钊这样想着,一路走出了大门,连迎面而来的宋锦峰都没有注意到。
“小姐,你刚才那样,把三殿下气跑了,他会不会回头找你的麻烦啊?”流云担忧的问。自家小姐脾气一上来,理智全无。那样大不敬的话也敢说,幸亏刚才清退了旁人,就算那三殿下事后翻旧账,她们就来个死不认账!不过,这样的话说出来真是解气啊!
胡素凝卸了力气,有些懒懒的用手拄着石桌,听到流云的担忧,她摇摇头:“三殿下性情高傲,怕是不屑做这种事。”
“不过,小姐,刚才你说的那个嘉佑帝的典故我知道,只是那龙宇什么的是干嘛的?”
“那个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用知道。”胡素凝忽然有点脸红,这在大金可算是禁书,她也是偶尔才发现的。
“宋公子,小姐她有这种癖好,知道的人不多,还请宋公子不要介意。”在胡素凝主仆视线死角处,晴雪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那厢,胡素凝正悄声与流云讲着典故,惹得流云时不时的惊呼,一张俏脸红扑扑的。胡素凝持续了一夜的郁闷与烦躁总算疏解了一些。
流云捂着脸,嗔怨道:“小姐骗人!那两个男人,怎么、怎么、哎呀,不说了,羞死人了!”胡素凝知道古人多保守,也不打算把自己的贴心丫鬟变成腐女,便转了话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复杂很微妙,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不管是谁,只要是真挚的,都值得我们尊重……”
宋锦峰手握紧拳,立在门口,心里迟迟不愿去想素素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可那些话,却早在他进国子监的时候,就有一位同僚与他讲过。想起那人爱慕的眼神,宋锦峰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怨气。怨恨那些思想怪癖龌龊的人,为什么连素素都……
第一次,宋锦峰心里对胡素凝有了嫌隙。
就在宋锦峰沉思的空,流云已经发现了二人,撇了一眼脸色红润的晴雪,流云对着宋锦峰行礼,一把拉着碍眼的晴雪离开了,给二人独处的时间。
原本就在忐忑宋锦峰态度的胡素凝,见对方一直强颜欢笑,心里就是一咯噔:原来他是真的在意。默默无言,两个人第一次出现了冷场。胡素凝心里难受的要命,理智却在告诫她: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解释清楚了,也许他就不会在意了。
可刚才能那样理直气壮的对着三皇子说出来的话,面对着宋锦峰,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到底是不忍与她置气,想想来时的缘由,宋锦峰想过,没准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憔悴不堪的泪人,却发现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是啊,她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吗?独立,自信,从不依靠别人。宋锦峰苦涩地想。强打起精神宽慰几句,宋锦峰匆匆告辞,连流云端上来的芸豆糕都没来得及尝。胡素凝盯着芸豆高清,轻轻的拿起来咬了一口,温热的口感,香甜适中。眼眶一阵阵的发热,放下芸豆糕,自嘲的笑道:“看我,这么大人了,居然被烫到了。真是的……太笨了……”
“小姐……”流云手足无措,她何尝看到过自家小姐这般失态?
这该死的眼泪,怎么就抹不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