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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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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汉中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酒楼,对于那些食客的鄙夷视而不见,瞪吧瞪吧,反正老子又没少块肉。嘶——一个不注意,碰到了靑肿的伤处,行至无人的胡同里,黄汉中才忍不住呸了一口:狗仗人势的奴才!下手也忒狠了些!不就是皇子府上的一个家仆吗,在我面前充大爷,呸!回想起刚才的场面,他心有余悸:也幸好那莽大汉拳头没砸下来,否则我这条小命就交代了。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五两银子是自己的了。
咕噜噜……
折腾了一上午,五脏庙都开始造反了。正琢磨着接下来去哪儿弄些吃食,黄汉中没有注意尾随自己身后的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他吗?”白净些的问道。
“没错,爷,就是他!”那个高壮些的答道,“爷打算怎麽收拾这小子?要不奴才回去多喊几个人来?”
“喊个屁!等你回来人早都不见影儿了!有汗巾子没有?”白净脸儿的问道,显然二人当中以他为主。边问边开始挽袖子,见他点头,秀气的脸上扯出一抹狞笑:“那就给我堵住了嘴,打!”
打字一喊出口,走在前头的黄汉中被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倒在地:“哎哟!你他妈走路——啊!”
脏话还没骂完,就被跟上来的一只脚踢到了肋骨上,疼得大喊一声。白净脸儿怕被人听到动静儿,赶忙催促:“还愣着干嘛,堵上!”嘴上说着,手上也不闲着,对着黄汉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捶!
随从也不多话,骑在挣扎的黄汉中背上,三下两下的就将人制住了,还扯下了对方的腰带子,将他的双手捆了个结实,这才起身和主子一起给对方来了个人肉沙包!
黄汉中被打的哭爹喊娘,只可惜嘴里堵着东西,骂的是什么也没人听得懂。
“嘶——”白净脸儿许是没打过人,一不小心戳了手,捧着手腕子直吸气,随从一看,也停了下来:“我的爷,您这是——哎,赶紧回去上药吧!”
主子尤不解恨,狠狠地给了黄汉中几脚,对着他满脸的鼻涕眼泪啐道:“呸!告诉你,今儿这顿打先给你记上,下次别让我遇见你,否则,没这么容易放过你!嘶——真疼!”
说着,就要离开,随从赶紧提醒:“爷,您还没说为啥要打他呢!”
“哦,对对对!”白净脸儿扭回身子,端着手腕:“不说我差点忘了。若是让我再听见你说胡家的闲话,爷定要了你的狗命!”
黄汉中早就被打蒙圈了,恍惚中听到几句,忙不迭的点头:别说泼脏水了,我连提都不提了,哪知道这几句闲话能要命啊!
不提黄汉中这泼皮回家养伤拿药花了不止五两银子,心疼的他好几天没吃好饭。只说这对主仆,回到了就楼前,坐上了自家马车一路回到了兴定候府。
“奶奶!我回来了。”人未到声先至,王氏一听见孙子的声音,脸上的笑纹就荡漾开来。“是展文回来了。你看看,你这当爹的,还不如我孙子呢。起码一天看我一趟,你说说你,这都几天没露面了?”
被自家母亲埋怨,侯爷面上惭愧,忍不住捋了捋自己腰间的绦子:“是是是,儿子惭愧。”正说着,自己的儿子冲了进来,一看见老爹在,赶紧刹住了脚步,倏地把手背在了后面。心里叫苦,完了完了:“爹在啊。”
一见儿子畏畏缩缩的样子,司徒肱就头疼:怎么就没个男人样儿呢?“含胸缩背的像什么样子?站直了!”他说一句,司徒展文哆嗦一下,却不得不按照父亲的要求做。那听话的样子,简直比军人还军人!
侯爷看他这样,气儿更大了:“见到长辈都不会行礼了吗?难道还要我教你不成?”司徒展文被骂的跟孙子似的,头都不敢抬,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结果,一伸手,就被他爹发现了:“你这手怎么了?”司徒展文嗫嚅:“没、没什么。”
“展文啊,这手怎麽肿了?”王氏也看出了不对劲,探直了身子问道:“过来我瞅瞅?哎哟,怎麽肿这么厉害?望月,去请大夫。”
“没什么事,奶奶,就是不小心戳了一下。”司徒展文嘻嘻一笑,不着痕迹地瞄了老爹一眼。见他没说别的,心下一松。其实他手疼得很,若是没有司徒肱在,他一准儿扑在奶奶怀里撒娇,可惜爹爹不喜。
司徒展文今天的衣袍颜色发暗,不走近看不出来,王氏一打量,就看出了他身上还有不少的土,心知他的手不像是自己戳的,怕他老爹知道了责罚他,索性装着没看出来。
儿子没喊疼,司徒肱心里还算舒服些,可看见他这一身花里胡哨的,又实在心烦的紧,趁着老太太注意力转移了,赶紧溜了。
人一走,祖孙二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王氏点着孙子的脑袋:“你呀!跟奶奶说实话,这是干什么去了?弄得一身土,脏猴儿似的。”
司徒展文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听得老太太一会儿替胡素凝叫屈,一会儿又替孙子喊好:“对,这样的人就是欠教训!不过,展文啊,你怎么知道是谁说了这些混话呢?别认错了人?”
“怎么可能?他在底下传闲话的时候,我就在酒楼窗户边上盯着呢!要不是聂晨钊抢先一步,说不定在将军面前卖好的就不是他了!”这话说的亏心,司徒展文确实是要下去教训那个泼皮的,可一看见胡将军怒发冲冠的样子,他又胆怯了,这要是误伤了自己……
结果这一犹豫,就被三皇子抢了先。
“你这孩子,可不许这么直呼皇子名讳!”王氏拍了他一巴掌,见孙子呲牙,又忍不住揉了揉。“哎,可惜啊,这么好的姑娘有人家了。”听王氏这么一感慨,被忽略的手腕子立刻疼起来,疼得司徒展文心里都不是滋味起来:“哎哟,怎麽这么疼呢。奶奶,我手疼……”
看着孙子眼眶都红了,王氏心疼起来:“不会伤到了骨头吧?这孩子,你说说,怎麽能自己动手呢?大夫来了没有?望月?守言,去催催,真是的……”
谣言没传几天,就被其他的新鲜事儿给盖了过去。
最新鲜的莫过于国子监祭酒辞官了。
若是单纯的辞官,对于百姓来说,也没啥新鲜可聊的。问题就在于,那个单家小姐出事了。
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姐,与家里的马夫睡到了一起,还被一众下人看到,丢了脸面,要死要活的。祭酒大人一气之下,中风了。这一中风,官也没得做了,只得带着一家老小灰溜溜的回了乡下。
胡大海一听,就知道这是三殿下的手笔,至于另一个传闲话的刘家,胡大海无奈地表示:闺女,人家官比咱大,背景比咱深厚,咱还是洗洗睡吧,反正气也出了是不?
不成想,没过两天,散朝后,三殿下居然与他一路同行,顺便告知他,自家表妹因为犯了错,惹得丞相不高兴,送她去城外普渡庵小住去了。
普渡庵什么地方?只有犯了错的女眷才会呆的地方。刘嫣被送去,什么时候回来,完全看送的人心情。虽然聂晨钊没有说明为什么这件事会有刘嫣掺和,但人家的示好如此明显,胡大海只有领情的份儿。
回到家和妻子儿女一说,大家都很高兴,胡素凝疑惑之余也对父亲的做法充满了感激,那层包裹在心外的坚冰又碎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