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阿麟

17、第十七章 发粪涂墙（下)

　　正文第十七章发粪涂墙（下)

　　我全明白了，白迟宝从在相亲那天对我态度的转变开始，就已经开始酝酿着戏弄我的阴谋了，先是假意和我谈朋友，对我异常热情，然后骗我到这里来，并让我喝了她早已下了药的可乐……

　　还没等我想完，一个六十多岁的农民老头，拿着一根扁担已经进了厕所，他见了我这个窘相不由得一愣。

　　我慌忙提上裤子说：“大爷，不是我偷的苞米，是他们偷的。”

　　“你们都不是好东西！”老头回过味来，提着扁担向我的屁股打过来。

　　我夺路逃出厕所，见白迟宝他们已经跑到水库门口了，我忙追过去，他们都钻进车里，白迟宝发动了车子，从车窗里探出头笑着说了一句：“Bye-bye，大鼻涕鬼！”

　　看着她的车子远去，我暴跳如雷：“白迟宝！白吃饱！你给我等着！”

　　这时老头已经追过来了，抡着扁担就向我开砸，游人们都好奇且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不过他们都不敢离我们太近，我想他们到不是怕被老头的扁担给误伤了，而是怕我身上的粪水溅到他们身上。

　　我边四下逃窜边在裤子口袋摸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钞票说：“大爷，真不是我偷的，我给你钱算赔你总行了吧？”

　　老头还是不依不饶，骂着：“兔崽子，谁要你的臭钱！”

　　“大爷，我求你了，你看我这一身，就饶了我吧。”我恳求。

　　老头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停下来喘着粗气说：“算了，快给我滚！”

　　我忙“哎”了一声，跑到水库门口，试图找辆车回去，可出租车司机见我这一身粪水谁又会载我？

　　我又回到水库里面，走到水边，想要下水洗洗，可这水库是不允许洗澡和游泳的，而且我太显眼了，刚走到水边就被水库的工作人员给盯上了，对我大喊着：“出来，不准在水里洗澡！”

　　我管不得那么多了，跳进水里，边脱衣服边说：“怎么着也得让我洗洗啊，等我洗完了罚多少钱都行。”

　　我刚刚涮掉身上的粪渍，两名工作人员已经脱掉裤子跳进水里，将我硬拉上来。

　　我被带到水库的管理站，他们就对我劈头盖脸地一通训斥，最后交了一些罚款后才放我出来。

　　天气很好，天空很蓝，水库的景色也很怡人，而我虽简单洗过还是一身的脏臭，根本无心去看什么景致了，想找车回去，仍然没人愿意让我搭车。

　　迫不得已，我掏出手机想给宋秋波打个电话，可刚才下水时，手机被水泡过，已经不起作用了，不得不又回到水库管理站，向他们借了电话，本想给宋秋波打电话，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拨通了林冰儿的电话。

　　“都是你！非要给我介绍白吃饱这个疯丫头！我现在一身脏臭，回不去家了！”我将心中的郁闷全发泄在了她身上。

　　“你，你怎么了？”林冰儿被我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懵了。

　　我将事情的大概对她说了，然后气恼地说：“你现在快点来接我回去！”

　　“好，好，我这就去。”她连忙说。

　　我在水库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林冰儿才驾车赶到，我气鼓鼓地说：“怎么这么久才来？”

　　“我，我不知道路啊。”她怯怯地说。

　　我想起她确实对辽锦不熟，就说道：“好了，快回去吧。”

　　“你，你身上那是什么啊？”她指着我的裤子说。

　　我低头看去，才发现有一小块白色的卫生纸正趴在我的裤子上，可能是刚才没有洗净，就用手指将那块卫生纸弹掉，说道：“好了，走吧。”

　　林冰儿不忍看我的窘相，转头去看着水库的风景，赞叹道：“这里真美啊。”

　　我气得有点哭笑不得，说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看风景啊，快走吧……哎，肚子疼，你等我，我去趟厕所。”

　　我又进了厕所，见厕所的地面和墙上还挂着被溅起的粪渍，粪坑里有一块直径约一米的大石头，估计就是猴子和耗子两人扔进来的，我越看是越气：妈的，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解过手后，我才发现，口袋里的纸巾早就被水泡烂了，忙向外面喊：“冰儿，冰儿，表姐！”

　　“什么事？”林冰儿听到我的喊声，走到厕所外面问道。

　　“我没带纸，你想办法给我送进来。”

　　“可现在这儿没人啊。”林冰儿怯怯地说，“你等我找个人给你送进去啊。”

　　等了足有十分钟，还没有人来，林冰儿担心我在厕所里蹲不住了，咬了咬牙，四下看了看，快步跑进厕所，将纸塞进我手里又立刻跑了出去。

　　她刚跑出去，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不是男厕所吗？你怎么进了男厕所？”

　　我了解林冰儿害羞的性格，现在肯定是红着脸说不出话了，心中暗骂：妈的，想找人的时候找不到，不想让人看见的时候偏偏就让人看到！忙擦了擦屁股提起裤子出了厕所，见刚才说话的那人是个四十左右的高大男人，正一脸坏笑地看着林冰儿，而林冰儿正如我所料，窘迫地低着头。

　　我一把拉起林冰儿的手，瞪着男人说：“是男厕所怎么了？是男厕所怎么了？谁规定女的不准进男厕所的？”

　　男人见我怒容满面，又看到我光着上身，闻到我身上发出的恶臭，慌忙躲进了厕所。

　　林冰儿却一甩我的手说：“脏死了。”

　　“说什么？嫌我脏？我脏还是拜你所赐呢，我要和你一起分享！”我说着，就假意向她拥过去。

　　她叫了一声：“坏蛋！”慌忙躲开我向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