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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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你眼睛看不见，真的能打球吗？”尽管开玩笑的和水原夜说输了不要哭鼻子，但是向日岳人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跟个女孩子打网球，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更别说对方还是一个两眼失明的人，就算最后赢了，也不见得有多光彩。
“啊咧，向日前辈是在置疑我的能力吗？没有关系，等等你就知道，要赢我其实也很不容易。”
“好吧。”向日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接受事实，既然对方都不介意了，他一个人在这儿瞎担心个什么劲。
“穴户前辈，麻烦你来当裁判。侑士，景吾，你们只要呆在一边当观众就可以了。”
“哦呀，小夜小心肝是担心我们会包庇你吗？放心吧，我们会乖乖的站在一边安静看比赛的，你说是吗，迹部？”语调夸张的说着，忍足露出一脸欠揍的表情。
“啊恩，那当然，比赛的宗旨可是公平公正。”伸手轻抚眼角的泪痔，迹部的笑容深不可测，“穴户，可以开始了。”
“是。”点点头，穴户亮把视线转移到球场上，“小夜，向日，你们要不要商量一下谁先发球？”
“不用商量了，向日前辈，发球局就让给你了。”水原夜朝向日笑了笑。
被一个女生让了发球局，这感觉真的很不好，可是，对方是侑士的妹妹，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样想着，纵使心底有着万般不愿，向日还是点点头应允了女孩。
“那么，The best of one set match（一局决胜负），向日发球。”
“小夜，球要过去了哦。”向日抛起球，打出了一个简单的发球。
在不清楚对方情况的前提下，他不能贸贸然的就显露出自己的实力和破绽，就算对手是一个失明的女孩，也不可以，因为轻敌的下场，是更快的失败。
“向日前辈，你是在试探我的实力吗？”球场的对面，水原夜闭着双眼通过感受空气的流动来打出回击。
即使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回击，也足够让人惊讶了。
毕竟在场的除了迹部和忍足以外，谁都认为女孩不过是随便说说，虚张声势而已。
“小夜，看起来你还是有点网球基础的嘛。”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向日对于水原夜能够打回他的发球这一事，还是忍不住小小惊讶了一番。
原本打算对女孩放水的他，在女孩把球击回的那一刹那，忽然间就改变了主意。
这场比赛，或许会异常的有趣也说不定。
他翘起嘴角，准备全力以赴。
“向日前辈，如果谁都像你这样一边打球一边说话，破绽可是很容易出现在对手的眼皮底下的。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比赛的时候，要保持安静吗？”水原夜一边轻松的把球再次击回向日的场地，一边暗自在心里计量——应该使用什么样的打球方式，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极大的消耗掉向日的体力？
仅仅是刚才的几个来回，她就已经发现了那属于向日的最大破绽。
或许对于正常人来说，看不见球路是一件让人懊恼的事，但如果是习惯了黑暗的人，看不见球路却反而能够给予他们足够的冷静。
水原夜就是在这样一种冷静的心态下，逐渐发现向日的缺点的。
急噪的人和沉稳的人，最先耐不住气的，永远是前者。
也正因为如此，向日的短处才会暴露的如此之快。
轻轻扬起嘴角，女孩对于到底使用什么招数来对抗向日，似乎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
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反攻的极佳机遇而已。
“向日前辈，准备好了吗？属于我的反击，要开始了呐。”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向日岳人还来不及思考，他就发现，前一刻才被自己挥打过去的小小黄球，此时，已经落在了他的后半场。
“0—15。”穴户亮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在证实了确实是向日落后了以后，即使高傲如他，也忍不住的对水原夜刮目相看了起来。
不可否认，在没有见识到女孩的实力之前，他的想法确实和球场外的女生有些相似。
甚至可以说，直到刚才，他都一直认为，如果没有迹部和忍足，能和这个名叫水原夜的女孩相符合的，只能是花瓶一词。
“啊呀啊呀，前辈，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为什么，你不听一下我的话呢？”轻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水原夜缓缓开口，“知道么，你可是我回国以后第一个有幸见识到我绝招的人，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
“绝招？”向日目瞪口呆的看了女孩一会，似是不能相信一个失明的人可以把球打的那么好，甚至可以达到出色的地步。
第一次，他被一个女孩挑起了极大的好胜心。
侑士和迹部的妹妹，果然是不可以小看的呢！
“前面只是意外，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那么轻易的就得分。”
挥拍，发球，向日岳人的球路已经不若刚才的简单。
这一回，他开始展露自己的特色。
“特技网球么？”水原夜笑了笑，“前辈，要不要再体验一次我刚才的绝招？”
“跃动在旋律之上的音符，我称它为，跃动的音符。”
话毕，球便再一次的在向日不注意的时候，落到了他的后场。
“0—30。”
这场比赛不过开场20分钟，作为冰帝正选的向日，已经落后了30分。
“跃动在旋律之上的音符，跃动的音符吗？哼，还真是一个华丽的绝招啊。”球场边，迹部双臂交握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对于水原夜网球出色这一事实，他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想不到，小夜出国这几年，网球真是进步的很快呐。”他的身旁，忍足眯着眼小声感叹，“迹部，你觉得这场比赛，最后胜出的会是谁？”
“很难说，虽然小夜已经露了一个绝招，但是忍足，你不记得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吗？”
“季节？”忍足对于迹部给出的提示感到很疑惑，但是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小夜的花粉过敏会影响到她的发挥？”
点点头，迹部脸色并不怎么好的开口叮嘱：“虽然说春季花粉过敏的症状较轻，但剧烈的运动过后还是会产生反应，别说小夜的消化系统还不好，很有可能会引发腹痛腹泻的情况。忍足，你看的仔细点，一旦发现小夜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我们立刻终止比赛。”
“是是。”忍足笑着点点头，对于迹部如此强烈的关心不置可否。
迹部，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对小夜的关心，已经开始向恋妹的方向靠拢了。
如果将来小夜有了心仪的男生，到时，你又该怎么办呢？
“啊……”嗜睡的慈郎这个时候开始醒了过来，半睁着眼，他迷迷糊糊的打量了一下此刻正在球场上打的酣畅淋漓的两个人，蓦然间瞪大双眼惊讶的叫道，“迹部，原来你妹妹会打网球啊？”
“恩哼，慈郎，本大爷并没有说过小夜不会打网球这类话吧？”迹部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可是，部长，你妹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这样子……”慈郎的声音在迹部的瞪视下变的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没了声音。
“谁告诉你说眼睛看不见就不能打网球的，啊？我告诉你，本大爷的妹妹不但会打网球，而且还会吹长笛。慈郎，这一次你这么说就算了，下回，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这样说小夜，我就不客气了，知道吗？”
“是。”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委屈的慈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迹部。
他并没有怎么说小夜不是吗？他只不过是在表达自己的疑问而已，就算是这样，部长也不能容忍吗？好奇怪……
“忍足前辈，为什么每次一说到小夜的眼睛，迹部前辈就会很生气？”心细的长太郎在慈郎仍处于兀自哀怨的时候，发现了问题的症结。
他悄悄走到忍足的身旁小声询问。
“关于这个问题，你问迹部本人不是更直接吗？”转过头，忍足嘴角带笑，眼底却泛着莫名的寒光。
“可是……我总觉得部长他不会回答。”
“啊恩，本大爷不记得我有说过这样的话。”一旁的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挑着眉看了过来，“凤，你真的已经好奇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哼，告诉你也没有关系。那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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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不过是叫你跟我一起打个耳洞，话就这么多，你看人家侑士，二话不说的就打了一个，同样是哥哥，差别怎么那么大啊！”繁忙的街角，看上去只有四五岁样子的蓝发女孩双手叉腰一脸不满的瞪着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银灰发男孩，很是气愤。
“啊恩，小夜，本大爷说过多少次了，打耳洞是只有女孩子才会做的事情，男孩子根本不感兴趣。”走在前面正准备过马路的男孩回过头，没好气的说着自己的理由。
“但是侑士就打了啊，他也没嫌男生女生，我看只有你，才会在乎这种有的没的。”
“哼，谁说本大爷是在乎这些东西了。本大爷只是觉得我已经足够华丽了，根本不需要为了那种身外之物而白白的让自己疼上一下，多一个洞。”
“所以说到底，你就是怕疼嘛。”撇撇嘴，女孩嘴角带笑讽刺的损了男孩一下。
“你说什么！本大爷像是那种会怕疼的人吗？”迹部景吾忍住跳脚的冲动，不顾自己正在过马路，而马路对面的绿灯已经在跳闪的情况，硬是转过身想要为自己挣得一个说法，“小夜，我们是一起开始学习打网球的，你也知道那种辛苦，可是不管再什么辛苦，摔多少跤，你有看到本大爷抱怨过一句吗？跟学习网球受的伤比起来，打耳洞的那种疼痛又算些什么！”
“既然不算什么，那你为什么不肯打！你难道不知道我就要离开日本了吗？虽然跟你一起学习网球，一起接受精英教育，可是这样的回忆对我来说还是不足够的，你为什么就不肯难得迁就我一下，让我在离开之后拥有更多的和你在一起的回忆？”
从女孩嘴里突然蹦出的“离开”一词瞬间把男孩惊的愣在了原地，忘记了要继续过马路。
人行绿灯在这个时候转换成红灯，等待了许久的机动车在交通灯转换的那一瞬间倾泻而出，眼看就要撞上了正在发呆的男孩。
“小心！”女孩几个跑动一把推开男孩，自己却闪避不急的被车撞飞了出去。
“小夜！”男孩回过神焦急的跑了过去，向来清澈的眼底开始泛起薄薄的水雾。
第一次，生性倔强的他在女孩的面前流下了眼泪。
东京综合医院的手术室前，站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几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面带忧色。
不远处，迹部景吾独自一人站在水原野润的边上，等待接受来自于老者的批评。
没有想到，老人在低头看了他许久以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
“景吾，等小夜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以后，要好好的陪陪她，知道吗？”
男孩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不能想象，如果女孩因为救他而彻底的远离了这个世界，他该怎么办。
他的人生，从出生到现在，就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妹妹。
可是就是这唯一的一个妹妹，为了救他而被疾驶的车子撞了出去。
小夜，如果你能平安的从手术室里出来，我发誓，我保证，我明天一定去打耳洞！
所以，拜托你，为了看一眼我的耳洞，平安的从手术室里出来吧，拜托了！
低下头，男孩不断的在心中祈祷，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心里的不安。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开始渐渐暗了下来，戴着口罩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推开门率先走了出来。
众人见状，立刻就围了上去。
“医生，小夜她怎么样？”水原野润作为水原家的当家颇有些气势的代表众人开口问道。
“因为送来的及时，手术很成功，可是由于脑内的大量淤血长时间的压迫了视觉神经导致了视网膜的脱落，水原小姐醒来以后，恐怕会终生失明。”皱皱眉，医生尽量以简洁的语言描述出水原夜目前的状况。
一好一坏两个消息的共同出击，引发了众人长时间的沉默。
半晌，作为当家的水原野润终是做了一个决定。
2天以后，水原夜在他的安排下从东京转移到维也纳开始接受新的治疗。
迹部景吾觉得水原夜刚离开日本的那段时间，是他整个人生之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他焦躁，他不安，他内疚。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跟水原夜说。
他想说，小夜，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应该和你吵架。
他想说，小夜，你看，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已经把耳洞打好了。
他想说，小夜，不要伤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代替你，看遍这个世界的美丽。
他想说，小夜，回来以后我们再一起打网球。
他想说，小夜，其实就算你看不见，你也依然很可爱。
他想说，小夜……
他想说的话真的有很多很多。
可是还没出口，那个他想倾诉的人便没了踪影。
是谁说的，机会要靠自己把握，错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的还真是跟真的一样。
银灰发男孩坐在窗边，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小夜，如果有一天我们还能相见，你会……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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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小夜的眼睛会失明，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迹部前辈？”长太郎在听完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以后，皱着眉得出了一个最终结论。
迹部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表示出太大的异议。
在迹部的心里，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造成水原夜失明的罪魁祸首。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活的很累很不开心。
也因此，他不能允许任何人因为水原夜的失明而嘲笑她。
就像此刻，他转过头，眼神高傲的看着球场外的女生，语气自豪而且骄傲，“刚才是谁在那诋毁小夜的？看见了吗？那个现在站在场上正和向日打的不分上下的人，就是你们前面瞧不起的水原夜。一个失明的人要把网球打到如此境界，你们知道那需要经过多长一段时间的磨练吗？从来没有经历过失败和挫折的富家千金们，你们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那里随意的批评小夜。”
话音才落，球场中央的穴户亮便好似配合着迹部一般宣布了比赛结果。
“比赛结束，5—7，水原夜胜。”
“小夜！”迹部一改先前的嚣张神态，撇下球场边的网球部众人，神色温柔的拿着块毛巾迎了上去，“辛苦了！想不到几年不见，球技进步了不少。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很担心你的花粉过敏症……”
“没事。”少女仰起头笑的一脸灿烂，“我没有给你和侑士丢脸吧？”
“当然没有。”迹部笑着揉了揉少女的头发。
等到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变回了之前的高傲。
笔挺的站立在球场的中央，他左手轻拥少女，右手华丽的打了个响指，大声开口：
“你们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本大爷的妹妹，她的实力，相信你们刚才都已经亲眼见识了一遍，如果谁都没有异议的话，那么从今天起，水原夜就是冰帝网球部的经理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