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妇》我是乐小言

2、第二章：有预谋的讨好

　　下定决心，灵儿就为把唐桢变成自己亲爱的小徒弟而努力行动。
　　早上才睁开眼，唐桢就看见一颗小脑袋，挂着讨好的谄媚笑容杵在他的床前，手里捧着一杯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小心的端他面前。
　　刻意的避开眼睛，是因为不想看到她手上那些细小的划伤，应该是被藤蔓之类的划破。那些小伤痕像毛毛虫一样在他心里爬吖爬的，挠得他又痒，又疼，又内疚。
　　“桢儿，这是为师去山间为你采的花露哟。以前婆婆会采给灵儿喝，很香甜的。”
　　“桢儿，你不是走嘛，很好喝的，你尝一尝。”
　　“诶，桢儿，你别走那么快吖！”
　　甩甩头，唐桢负气的不想听身后小人儿的话语。她是傻的么？都不用睡觉么？现在才将微亮的天，她是多早就跑去了？还像个笨蛋一样把手划那么多伤。女孩子不是很怕疼的么？就为了给他喝一杯那劳什字花露，一大早就讨好的在他床前等着？
　　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的灵儿来不急停下便撞到他背上，揉揉被撞疼的小鼻子，破桢儿，为什么突然停下来，害她鼻子撞的生疼。
　　“拿来。”轻抿的嘴，像身后的人冷冷的甩出两个字。
　　“耶？什么？”还在揉鼻子的人莫名其妙。
　　“那个。”还是两个字。
　　“桢儿要喝喝看吗？”前一秒还皱着眉的小脸，突的绽放兴奋的光彩，献宝似的捧上杯子。
　　接过她小手里的杯子，仰头喝下，另一只手把小人儿拉近，轻轻揉微红的鼻子。唉，走个路也能撞到鼻子。
　　“好喝吗？”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仰头望着被自己讨好的人儿。
　　“嗯。”
　　“那桢儿愿意做我徒弟了吗？”
　　“哼！”
　　耶？不是说好喝的吗？怎么又不愿意了？也不帮她揉鼻子了，还负气的走了。呜，桢儿……

　　“花儿，你说，为什么桢儿他就是不愿意呢？他不喜欢灵儿么？”用手托着满脸写着懊恼的小脑袋，胡灵儿对在她身边花豹抱怨着。
　　“那是灵儿最喜欢喝的花露诶，灵儿的手还划伤了呢。”有点委屈的撅着小嘴巴，用手抚摸着手上的小伤痕。
　　“所以，其实桢儿喜欢吃的是果子么？”突然想到的灵儿兴奋的对身边的豹子说。
　　秋高气爽，云淡风清，空气温度适睡指数为百分百。于是某豹子无视某个娃娃的兴奋小脸，脑袋往另一边一转，呼哧一声，继续大睡。这样好的天气，不睡觉太可惜，而且它也不想收徒弟，不用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某人却不给它这个继续睡觉的福利，蛮橫的伸过小手挠它的脖子。
　　“好花儿，我们去摘果子吧，别睡觉了好么？”
　　粉嫩的小脸贴着它毛乎乎的脸磨蹭，留下两滴口水。某豹子无比委屈的起身，挥别它的美梦，跟着过度兴奋的某人开始踏上寻找果子以收买人心之路。

　　微微仰起的脑袋，望着树梢上的那棵大果子，鲜红的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没由自主的咽下两口唾沫，那么大，那么红，一定很好吃吧。如果把这个送给桢儿，桢儿一开心，肯定就愿意做她的徒弟了。
　　小脸儿被太阳晒的绯红，因为想着愿望就要达成了，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却忘了那么高的树，她一个8岁的女娃娃，怎么上得去呢？嘴角上扬的弧度，来不及持续就立即下垂。
　　“花儿，这树好高喔，我上不去怎么办吖？”
　　被叫到的某豹继续化身为温顺的猫咪，低头不去思考刚刚被抛下来的问题。
　　灵儿也不介意没有得到她想的答案。绕着树干都了一圈，却仍然没有找到可以爬上去地方。回来看了一眼趴在地上闭目养眼的豹子，嘻嘻一笑。
　　“好花儿，我站在你身上，你让我爬上去好么？”
　　撒娇般的抱着花豹的脖子磨蹭，于是某个立场不坚定的豹子，在口水柔情攻势下，沦陷了！

　　颤巍巍的踮起脚尖，在树梢才知道，初秋温柔的风也能吹的人左摇右晃。为了那颗触手可及的诱人红果果，灵儿完全忘记脚下树枝的脆弱。
　　“耶！花儿，我摘到了……”
　　兴奋的话还没说完，脚下吱的一声，脆弱的树枝终于不堪负荷，光荣断落。
　　呼呼的风，从耳边刮过，这次完蛋了。小屁股肯定要摔成两半了。
　　没有预期的疼痛，不算宽厚的胸膛，还残留着早上她搽的药香。
　　“桢儿，你来了？你看我给你摘的果子。”回头对着急时抱着自己的唐桢巧笑，手里高举着刚刚摘到果子。完全忘了之前的危险。
　　唐桢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生气，明明应该恼她，不顾危险的往上爬，可是看她高举着为了讨好的果子，却又生不起来气了。
　　一个人无聊的他，随意的走着。看到远处的明黄影子，走近来才发现是在树梢上的她。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眼前这个小影子被悬了起来。看到她跌下，便毫无犹豫的冲来接她。如果不是他恰好来了，那她会怎么样呢？他不敢想。
　　“桢儿，你不喜欢吃果子吗？为什么你好像在生气呢？”灵儿不明就里。
　　“嗯，我不喜欢，所以，以后不要摘了！”一想到以后还会有类似的情况，他的心就抽紧，他才不要还有以后。
　　啊？她又讨好错了咩？呜呜。。为什么又错哒。

　　俗话说，失败是成功它妈妈。这一点小困难、小挫折，还是不能将她胡灵儿打倒的。就算桢儿不喜欢喝她采的花露，也不喜欢吃她摘的果子。但是她一定不会气馁的，不抛弃，不放弃，桢儿一定会是她灵儿的徒弟的，嘻嘻。
　　咬了一口清脆的果子，这味道真是好的没话说呢。怪不得那一树的果子，她就瞧见了诱人的它。浑身都散发着诱惑她的光泽。桢儿不吃还真是可惜了，不过也正好便宜了她。
　　“花儿，这果子真好吃呢，桢儿真是个笨蛋。”咂咂小嘴，舔舔唇边的果汁，灵儿一脸的意犹未尽。
　　浪费是可耻的，绝对不能暴殄天物，那么就牺牲一下她的小肚肚好了。吃完果子，再接再厉，为了让桢儿做徒弟而不懈努力。
　　“花儿，要不然你去捉兔子来烤给桢儿吃吧？”期待的看着花儿，在她看来，没有比吃得更能讨好人了。任何时候，只要婆婆给她好吃的，她就觉得是这世上最兴奋的人了。
　　某豹于是很光荣的成为打猎工具了，桢儿，等她，她会先讨好他的胃，再来讨好他。嘻嘻！

　　不远处的黑烟，让唐桢停止熟悉四周的环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丫头不知道又想出什么点子来害她自己了。
　　等唐桢冲到的时候，眼前已前是一片狼藉。散落在一地的树枝，和一个已然分不清鼻子眼睛的丫头。
　　灵儿有些挫败的看着对她皱眉的唐桢，她也不想的嘛，她以为生火是件很容易的事，她以为她也能烤出像婆婆烤的那样美味的兔肉。婆婆不在以后，她都没有吃过了，呜…
　　“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抹掉额头上的汗，唐桢出声问。
　　努努嘴，让他看旁边的兔子，示意他她想做的事。
　　“是想烤这个吗？”
　　小脑袋立刻点头如捣蒜。
　　不再说话，拾起散落的树枝生火，再找来粗的树枝支起架子，把兔子穿好架在架子上烤。夜幕已经全黑，火光印在他脸上泛着红润的光。头发简单的束起，额上的伤只剩淡淡的痕迹，低垂的眼眸，总是习惯轻抿的薄唇，从她箱子里翻出来的灰色衣衫并不太合身，十二岁的单薄身体少了一份刚强，却添一分柔美。
　　闻着烤肉开始泛着的香气，满眼红心的望着唐桢一气呵成的动作，胡灵儿心里一阵崇拜。明明是那么难，她怎么都做不好的事情，桢儿却轻易的就完成了。
　　“吃吧。”递给她烤好的兔肉，顺便擦掉她嘴角逸出的口水，嘴角不自觉的变得柔软，且微微上翘。
　　忘了有多久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肉了，自从婆婆“睡着”以后，她每日都是以野果充饥，渴了就喝山泉水，而现在，她突然知道，婆婆“死了”，那么，她以后对婆婆说再多的话也是枉然，再继续等待也不会有一个温暖的手掌来握住她，这样的晚餐对她来说也亦是奢望。瞬间孤苦无依的情绪充斥她的胸腔，眼泪也不顾一切的流了下来。
　　突然的眼泪让唐桢手足无措，呃，难道这肉很难吃么？他刚尝过了，感觉还不错的说，怎么把她给吃哭了？
　　“很难吃么？”憋屈的声音从喉间逸出。
　　轻轻的摇头，她的眼泪仍不受控制。
　　“那你哭什么？”
　　“我想婆婆。”
　　细碎的声音呜咽而出。他不再说话，坐到她的旁边，轻轻的拍她的头。她到底是个娃娃，会脆弱、会害怕。
　　顺势的偎进唐桢的怀中，她须要温暖，须要温暖来慰藉她害怕而冰冷的心。脑袋往他的怀里更深处磨蹭，离热源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桢儿，你做我徒弟好不好？”带着浓浓的鼻音，她继续请求。
　　僵硬！这丫头，时时不忘她的收徒大计。
　　“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徒弟呢？”郁闷！
　　“婆婆说，师傅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亲人就会在你的身边，永远不会抛弃你。师傅已经死了，婆婆也死了，灵儿一个亲人也没有了，灵儿不要一个人，灵儿要做桢儿的亲人，永远不抛弃桢儿，永远在桢儿的身边。”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她真的害怕。
　　永远不抛弃？眼角的柔情逸出，怀里的小身子，带着她的体温，温暖他的胸口，不抛弃的亲人么？
　　“好！”冥想中，一个好字已经从他的口中飘出。错愕了一下，然后释怀，他现在也无正无处可去。先留下，然后再做打算罢。

作者有话说

　　收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