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过的街道》六六满满

7、肖母

　　在包间大门被打开的瞬间，秦朗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似的从凳子上紧张的弹起来。
　　肖小才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秦朗直挺挺像是等待行刑的犯人立在对面。两人无语的对立半晌，他一时之间没有崩住，畅快的笑了出来问。“秦朗哥，你在干嘛？”
　　“那，那个，你母亲没来？”
　　“来了啊。”肖小侧了侧身，将身后的肖母让了进来。
　　秦朗立即拉开椅子站出来，还未看清来人便对肖母鞠了一躬说。“阿姨好！”
　　这一举动无疑又逗乐了肖小，他回想起第一次帮昏昏欲睡的秦朗吹干长发以后，他也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对自已鞠躬说了个谢谢，原来这竟是秦式独有的礼貌风格。
　　肖小的母亲，看样子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不难想见，年轻的时候是个美女，即使都到了中年，风韵还是犹存。约摸也有保养得当的功劳。
　　肖母沉默着将秦朗上上下下的打量许久，脸上也看不出啥表情。为了不显得尴尬，肖小晃着他妈的肩膀道。“妈，秦朗哥在给你打招呼呢。”
　　肖母立在原地久久才淡淡的，“哦”了声。
　　既然张了口就好办，秦朗将上座的椅子拉开一尺来开说，“阿姨先坐吧。”
　　“对对,先坐先坐。”肖小心领神会的将老娘推到了位子前。
　　等到肖小和秦朗一左一右的落座完毕，服务员将茶水端了上来，秦朗询问了肖母以及肖小有没有其它想喝的饮料。待到两人否定后，他才对服务员点头说：“那就可以麻烦你们上菜了！”
　　当服务员应着走出包间，肖小与秦朗对视一眼后，就开始对自已母亲展开攻势了。“妈，今天让你俩见面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以前曾对我说过，只要我过的好，你不会对我的未来指手划脚。我也知道，就算我之前和你说过自已的对象是个男人，但真的见到了你还是不能那么快的接受。但是我想对您说，我现在很幸福。”
　　肖母眼含微怒的望向自已的儿子，紧闭着嘴唇不张口。
　　“我想，您或许会需要许多的时间来接受，这个我和秦朗哥都能够理解，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的决心。”
　　久久的凝视着自已的儿子后，肖母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有想过你的父亲会答应吗？”
　　秦朗看见本来还有自信的肖小，突然就白了脸色。他也像肖母似的紧紧瞅着肖小。虽然没有见过肖父，但还是能从肖小的只言片语里联想出来，他的严厉绝非一般能够想象，他突然担心肖小是否会在此时退缩。
　　肖小感应到秦朗的视线抬起头，像是突然又有了底气似的，再次看向肖母，脸上已无半点的怯懦。“当然，最终他也会知道。但我想得是在我能尽可能的争取有和他抗衡的资本的时候。”
　　“你知道他会打死你的！”肖母急急着摇晃着儿子的胳膊，像是想将他摇醒。
　　秦朗能从肖母颤抖的声线里感受到她的害怕发自真心实意，到底是怎样的父亲能让母子二人这样恐惧。
　　“所以妈”肖小反手拉住肖母的手殷切的注视她说，“这十来年我没觉得自已真切的活着，什么都是听他安排，我只是看着他的脸色活着。直到遇到秦朗哥……”
　　不期的对上他的视线，秦朗微微怔了一下。
　　“他让我想要我以后的人生为自已而活，所以我很需要妈的支持。”
　　肖母心疼的牢牢握紧儿子的手掌，已经带上哭音的重复道。：“他真的会打死你的！”
　　“妈，您真觉得我应该继续当个傀儡儿子，任他操作一生吗？”肖小微微垂下眼皮慢悠悠说，“往常，我不是怕挨他打。我只是希望能因为我的听话，他能对您好一些，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们都错了妈妈。”
　　肖小的这段话，无异于一击重锤，不仅敲得肖母面无人色，连秦朗都心疼的恨不能立马将他抱到怀里稳妥的永远保护起来。
　　“妈，你不需要愧疚，也不要胡思乱想。或者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远远的看着我们就好了，看着我们是否能真如我说的走得艰定，看着我是否能够努力去抗争争取我们的未来。”
　　其实这一顿饭的时间里，秦朗除了和肖母说说自已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以外，一切有重要意义的对话都是肖小在讲。唯独在饭后，肖母满含深意的看向他问的那句。“你是否真能真心对肖小好？”
　　“阿姨，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会真心待他好。”
　　两人一起送肖母回去的路上，可能因为话题转向了轻松的方向。当肖母和肖小同时笑起来的时候，秦朗惊讶的发现，肖小的长相偏像于肖母。
　　在将肖母送到她家楼下的时候，秦朗极未想到的是，肖母还邀请他上去坐会儿，倒是肖小接下来还有事，他也就推脱了。
　　在肖母即将离开的时候，她突然不太自然的回身望向车旁的两人说。“若你们当真租了房子，能不能把地扯给我一个？”
　　在秦朗惊恐的目光下，肖小笑得阳光灿烂的应下了。
　　直到看着肖母的背影消失在原地，两人上了车还久久未有一句交谈。或许都在平复自已的心情。
　　原以为，他的家庭一定是百般和谐，千般的幸福才能造就这开朗的性格。秦朗还记得，肖小在他老家与他母亲一起圈不听话的鸡仔的时候，曾笑对他说。‘你家真温暖啊！’当时的自已还以为他装，如今回想起来，只恨不能抽当时的自个儿两个耳刮子。
　　心念急转间，秦朗迫切的伸手握住身旁那人的手。
　　“嗯？”肖小张着嘴巴来回盯着秦朗的脸和手打量说。“哥，你突然的太让我震惊了。”
　　秦朗默不作声的更加使劲的捏了捏他。“以后你爸真要打你了，我和你一起挨着。”
　　肖小的手指不自控的痉挛了下，这当然没能逃过秦朗的眼睛，更甭说他们还有一只手相互拉着。到底是怎样的父亲才能让肖小这种性格的儿子感到畏惧？秦朗心疼的将自已的身体尽可能自然的靠向他。曾经的自已竟然还因为肖小不与他探讨家庭情况而感到胡思乱想，原来他不说却是有不说的原由。
　　仅那一瞬过后，肖小又变回了原来的积极勇敢的肖小。他甚至还心情相当好的调侃秦朗说，终于学得主动投怀送抱了。
　　这真使得秦朗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