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钻心》鴆羅

9、#09

　　虽然托妮被董事会禁足，小辣椒还是得工作，她实质上是托妮的秘书，名义上却是斯塔克工业ＣＥＯ的助理，就算ＣＥＯ『被』不用上班，ＣＥＯ该处理的事可一件不落，只不过工作的地点从斯塔克工业加州总部换到托妮的马里布豪宅罢了，反正也没什么不能用电脑完成的。
　　而且在托妮家工作真的很爽，贾维斯全程透过各种仪器监控宅内人类身体状况，适时调整室内温度湿度，侦测到体温上升还会有机器手端来客人喜欢的饮料帮忙降温，托妮不愧是超会享受生活的发明家，各色饮料一应俱全，如果食物也丰富点简直就是天堂，可惜托妮不太喜欢陌生人进到她家，因此她最常吃的是各种能微波加热的冷冻速食，或是各式各样的外卖。

　　小辣椒一边享用托妮改造过、不输专业咖啡师手泡的咖啡机泡出来的咖啡，悠哉地在电脑萤幕上点来点去，偶尔在键盘上敲几下。

　　「波兹小姐。」

　　秘书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小跳，显然被贾维斯从某样仪器上读到她的心跳有瞬间起伏，因为他马上接着说：「抱歉吓到您，下次我会注意。门外有位先生自称来自国土战略防御攻击及后勤局，坚持求见女士，被告知女士不在后也不愿离去。」

　　小辣椒不到一秒就在记忆中翻出那位先生的脸，毕竟单位名称如此之长，还能一口气都不用换地读出来的人太少了——贾维斯当然不算，他要是得换气，托妮大概得检查是不是哪一部份的程式码有虫了。

　　喔不对，托妮应该也办得到，而且还是用嘲讽度满点的表情念。

　　让政府官员一直被锁在外面好像不太好，她之前有问过罗德斯，这个部门的确存在，可是负责的东西他也不清楚，据说是层级更高的机密。
　　更何况她也答应过要帮人家约时间，可是记者会太过震惊之后又一阵忙乱，就给忘了。

　　强制打断开始数着自己认识几个人做不换气念完那个机构名称，小辣椒清清喉咙，「让他进来……等等，贾维斯你说托妮不在？」

　　「是的。」

　　她进房子的时候还看到托妮在厨房吃披萨，也没有车开出去或直升机起降的声音，不用交通工具是无法从这个偏僻的豪宅走到任何地方的，托妮怎么会不在呢？

　　「她去哪里了？」
　　现在重要的不是托妮怎么消失的，而是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女士会在五秒后回来。二、一。」

　　贾维斯倒数完毕，还在试图理解贾维斯话语之意的小辣椒立刻听到超巨大的声响从屋顶传来，一路碰碰碰一直到地下室。

　　她连忙踩着高跟鞋冲进地下室，没下几阶就瞧见一大团白雾。

　　「怎么回事？着火了吗？托妮！」

　　「波兹小姐，这是灭火器的粉尘，没有着火。女士在下面。」

　　小辣椒小心翼翼地扶着扶手往下走，尘雾散去了点，她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形躺在断垣残壁碎石瓦砾之中。

　　「托妮？」
　　她有点不确定地喊着，那个身高体型看起来跟托妮差太多了，反而像个高大的男人。

　　人影动了下，从躺姿翻了半圈，撑着膝盖先是跪，然后站起来，随着一连串的动作，冰棱碎渣扑簌簌地掉，砸在石块地板上声音还颇为清脆。

　　小辣椒看见的不是托妮，而是一个被纯银色金属人形外壳包住的『人』，目测足有六尺五寸高。

　　他一步步往她走，让她忍不住退了几步。

　　「托妮？」
　　这回她的底气相对充足，因为她看见了金属人胸口，那颗被托妮宣称只属于她的迷你方舟反应炉。

　　金属人抬手在耳朵上方按了下，面罩打开，露出托妮左边颧骨红肿了一大片的脸，笑容荡漾得让人想在她右脸补上一拳。

　　「对啦，是我。」

　　「你怎么……」她抬头无语，两人现在站在地下二层的位置，地面上还有两层，她可以毫无阻碍地仰望星空，瞬间理解贾维斯怎么能对托妮回家的时间精确到秒，一个电脑程式算自由落体的速度不要太简单，「算了，我不是很想知道。」
　　「你有访客，我之前答应过要帮他跟你约时间的，去见一下吧。」

　　「哇，你叫我见我就见，我是你手下的小蜜糖吗？」

　　抱怨归抱怨，永远的中二遇到任何事下意识就是反抗的本能，托妮开始脱身上的钢铁衣，小辣椒看她还要再拖一阵子就先上去招待客人。

　　「贾维斯，帮我搜看看资料库里能够防弹、质量轻盈、有防冻功能的材料。」

　　贾维斯过了三秒说道：「女士，用于炽天使战术卫星的钛金合金符合您的需求。」

　　「订三十磅。」

　　「好的女士。」

　　托妮打开冰箱，弯腰拿了包冰袋贴在脸上，在肌肤与冰袋接触的那瞬间痛嘶一口气，想关冰箱门直起腰又突然僵在那边，用僵直的动作再拿一袋冰，这回贴在左后腰。

　　在高空结冻失去能量奔放地掉下来，及时在深深投入地球母亲的怀抱前恢复能量，过程的确很刺激，不过也太刺激了，这种经验一生一次就够，她的心脏不好，经不起太多次摧残。

　　「贾维斯，搜索最轻体积最小的防撞材料，订一百磅来。」

　　「好的女士。」

　　用奇怪的姿势走上楼，托妮觉得最近访客似乎有点多，而且都挑她灵感爆棚在地下室玩得正欢的时候上门。

　　「小辣椒你什么时候交了个新男朋友？不得不说你的眼光退步太多了，这种年纪也吃得下去，他是用经验技巧取胜的吗？」
　　她目光犀利地在考森探员身上扫来扫去，撇撇嘴，满脸嫌弃。

　　即使非常深刻认识托妮嘴巴可以贱到什么程度，小辣椒认为自己大概没有能从容淡定面对的一天了，她深吸一口气，切换到工作模式，只有这样才能应付状况百出的上司。

　　「这位是考森探员，来自……抱歉，我实在记不起你们组织的名称。」
　　后面那句她是转向正主说的。

　　「没关系，很多人记不起来。」考森温和笑笑，对托妮伸出手，「斯塔克小姐，久仰大名，我是菲尔·考森，隶属国土战略防御攻击及后勤局。此行前来是希望和斯塔克小姐谈谈你在阿富汗的经历。」

　　托妮挑高眉毛，对眼前看起来平凡的探员改观了些。
　　她飞回来时虽然是摔进来的，过程中不小心瞟了一眼自家大门，因此她知道这个考森探员将她『回家』的全程看在眼里，可是现在一点想要询问的迹象也没有。

　　挺沉得住气嘛。
　　一定有诈。

　　「那么这位国土战略防御攻击及后勤局的探员，难道没有从你们那些无所不能的秘密管道取得我已经跟国防部交待的那些内容？」

　　小辣椒暗赞一声，果然托妮能记起来又不换气说完难记的组织名。

　　「我们对绑架你的人比较有兴趣，据我们情报所知，他们是属于一个叫十环帮的恐怖组织，绑架你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势力，不知道你在那边有没有看见或听见更多事，不管大事小事，对我们都有帮助。」

　　托妮额心一跳，想到的就是那一大堆斯塔克工业出品的武器。

　　不行，不能被政府知道这件事，那些贪婪的官员一定会趁机对斯塔克工业出手。

　　「我没听过什么十环帮，我知道的都跟国防部讲了，而我懒得重复一遍。不是我在说，你们明明都是政府机构，消息互通程度也太低了吧！」

　　考森看托妮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一叹，看来这个女人一定知道点什么可是不愿意说，而托妮·斯塔克不愿意透露的消息还真没看过有人挖出来的。

　　恩……这也代表她讲的都是她愿意让人知道的事，突然关掉武器部门可能跟阿富汗那边有什么关联，或是斯塔克工业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不会连自己人都对ＣＥＯ的决定如此惊愕，斯塔克工业想转型可以悄无声息，偏偏在一个记者会上放震撼弹，这件事一定是托妮·斯塔克故意的。

　　那为什么呢？

　　好几个猜测在脑中转，都有可能也都有说不通的地方，先回去跟福瑞局长报告，还有今天看到的那个像武器的东西。

　　「今天打扰了，下次见，斯塔克小姐。」

　　「不送，没事别见，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托妮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抱着小笨送来的冰淇淋桶，拿汤匙开始挖。

　　考森再度笑了一下，被小辣椒送着走到大门前，突然回头说道：「你知道斯塔克工业董事会对你的禁足令，是奥巴代·斯坦提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