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钻心》鴆羅

85、#85

　　「队长！」

　　史提夫听见喊声分神望了眼，多次并肩作战的默契使他迅速领会队友呼唤的用意，甩出盾牌将外星人砸了个踉跄，再往前冲几步，用因为反作用力弹回来的盾牌补一下，彻底砸趴那个面具表情空洞的白发敌人，捡起对方手上原本端着的雷射武器，往空中用力抛。

　　猎鹰抓准时机降低飞行高度，捞走动能消失所以悬停在最高点，正要往下落的外星雷射枪，肩膀一扭又往别处飞去。
　　他的喷气背包经过托妮改造，不再需要双手张开操控，感应器侦测肩颈部分各肌肉分别的用力程度即可判断他的意图，程序的灵敏程度可说是念头刚起翅膀就完成他所想的动作，当然威尔森依然花了段时间练习才适应新的操纵方式。
　　腾出双手使用武器，防御力没减半分，战斗力大大提升，猎鹰不再受限于辅助位置。

　　不单山姆·威尔森，每位复仇者的装备托妮都动过，包括两位照理说依靠能力比依靠装备多的双胞胎变种人，托妮也按照他们的能力做些辅助的小东西，例如快银那些刻度用千分之一秒算的定时炸弹，对普通人来说跟触发就爆炸没两样，但快银按下启动键后可以轻松逃到爆炸范围外。
　　复仇者整体战力在两年陆陆续续的改造中拉高一个层次，若是以前得用五分钟将一栋大楼的每一块磁砖摧毁成渣渣，现在仅需要一分钟。

　　黑暗精灵本身不会飞行，然而和奇塔瑞人一样，他们驾驶着小型飞行器，从笼罩半个曼哈顿大的外星飞船中开出来，在空中飞来飞去。

　　汪达站在外围，用和乙太色泽很像的混沌魔法，一个接一个把试图扩大战场的黑暗精灵甩回复仇者圈定的区域，马上会有接应的人手——有时候是复仇者，有时候是阿斯嘉德战士——缠上让他们别想再乱跑。
　　她一个人守不住所有方向，所以别的区域有她哥哥快银、疏散完群众就跳到史提夫面前要求任务的蜘蛛侠、刚加入团队没多久的蚁人史考特·朗，以及再怎么增加箭矢攻击力也改变不了辅助地位的鹰眼，尤其对上身体素质神级的外星人，进战一对一的拳打脚踢根本在给黑暗精灵挠痒痒。

　　战场中心的身影各个单体战斗力强大。

　　阿斯嘉德战士不说，他们的职责本来就是在九大国度四处征战维系和平，再加上彩虹桥单次传输人数有限，能来的全为精锐，应付一个飞船数量的敌人稍微吃力，不过还有复仇者帮助。

　　除了娜塔莎任务特殊不见人影，美国队长、前冬日战士现巴恩斯中士、猎鹰三名复仇者的表现，无一不让阿斯嘉德战士们点头称赞。

　　霍刚虎虎生风地抡着立于地面时长度高达他胸口的大剑，粗硬的棕红色长须因为他大开大阖的动作飘荡，对离他不远的史提夫嚷嚷着：「原来中庭人不光会耍嘴皮，你令我刮目相看。」

　　看过录影知道托妮说了些什么的史提夫笑笑，没有回话。

　　红白蓝星星盾牌在战场中神出鬼没，几乎没有一刻停下旋转，而且不仅出现在美国队长手中，偶尔会被巴恩斯银色的金属左臂丢出。

　　巴恩斯加入复仇者是福瑞妥协的结果。

　　他接受心理治疗，碎片般的记忆重组了七、八成，至少不会时不时头痛影响当下在进行的事，代表他出任务没问题——在敌人不晓得那串密码的前提之下，据他所说，卡西斯即为知情的一位，没人可以保证卡西斯没有散播出去。
　　能够控制冬日战士的启动密码涉及非常精细的脑部手术，神盾局人手紧张，专业人才也因为九头蛇一事极度匮乏，根本没有动手术的软硬体配备，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是托妮提出解决方法。

　　托妮翻过九头蛇对冬日战士洗脑的实验报告，厚厚一大叠，即使她专业和天赋都落在机械工程，以她的聪明才智，弄懂大概原理并非什么困难事。

　　……其实满麻烦的，因为九头蛇的洗脑项目中唯一成功的实验品只有巴恩斯，其余接受洗脑的俘虏不是疯了就是脑死亡，而报告上显示实验人员根本不清楚成功的原因。
　　选择身体数据最接近的实验品，在一样的位置植入一样的晶片，施打一样的药品，重复一样的手续步骤，一样的湿度温度空气组成，甚至人员地点时间都选丝毫不差，依旧全部失败。
　　冬日战士数量大于一，可是其他几个都是自愿的，无需洗脑。

　　大脑与身体的沟通是靠神经之间传导的微弱电流，大脑发出讯号，带着讯号的电流通过神经抵达接收部位，身体做出相应的动作，非常简单又复杂，因为脑神经网路交错，讯号也不是一对一的单纯收发，现代医学仍在持续探索神秘的大脑。

　　托妮的做法很简单，她先让史提夫——被实验者指定的人选——对巴恩斯念了一次密码，记录下巴恩斯的大脑活动，制作一个只要相对的区域活跃时就用脉冲扰乱巴恩斯脑部活动，当然有事前通知让巴恩斯做准备，虽然会短暂瘫痪他的行动力，总比被敌人控制反过来枪口指着队友好。
　　巴恩斯注射过低阶版本的超级士兵血清，幸运地没像红骷髅那样变得奇形怪状，身体各项素质只比史提夫差一点，找个地方躲两三秒不难。

　　之所以不是直接屏蔽密码传入巴恩斯脑中，九头蛇洗脑的过程包含了心理暗示，人脑是会自我补完缺失的片段的，只要巴恩斯主观认定对方念完密码，不管是真的听到或是读唇语，就算中间少念了某个词，巴恩斯的潜意识都会以为密码是完整的。
　　由于不明白九头蛇如何达成这点，心理医师也无法解开暗示，只得趁转换成人型兵器的那瞬间动手脚。

　　福瑞得知巴恩斯情况可控，第一反应是让他做些『脏活』，类似他以前会交代娜塔莎去做的那些任务，更直来直往刀进刀出，不然当杀手多年的经验不就白费了吗。
　　史提夫极力抗争，不惜提出要拆夥才打消福瑞的念头，复仇者成员加一。

　　实际上，史提夫最初是想让巴基去过普通生活，换来独眼局长一个「你在开玩笑吗」的眼神。
　　高大黑人的原话是：「队长，你难不成以为神盾局是慈善机构？我如果要捐钱，斯塔克最近弄的那个重建基金会不错。我花这么多钱、时间、人力，并不是为了让巴恩斯中士回去当个普通人。况且，我可不放心让巴恩斯处在没一个能制服他的环境之中，别忘记他有不良纪录。」

　　史提夫哑口无言，即便做了层层预防巴基再度失控的措施，他的确无法百分之百保证巴基不会再度被控制，想着又有点心酸，昔日保家卫国的士兵最终仍回归不了故里，只拥有有限度的自由，巴基没除去任务时间外，不被允许离开神盾局监控范围。

　　双方各退一步的成果，即为目前正用那只金属手臂抓着黑暗精灵甩来甩去的复仇者，舍弃冬日战士名号的巴恩斯中士。

　　放倒近四分之三的黑暗精灵，代价为七名负伤的阿斯嘉德战士，复仇者们的通讯器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
　　令人不舒服的吵杂声退去后，托妮的喊声传入所有人耳中。

　　「放下她！」

　　通讯器属于娜塔莎，拥有者没有声响，听到的却是托妮的声音，托妮口中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又是劈哩啪啦的背景音，夹杂闪电的破空声，以及各种飞沙走石，随便谁抬头看都能见到曼哈顿一角聚集的层层黑云，还有一道道隔着距离也猜得出粗度惊人的雷电没入高楼群中，不知道是否为爆炸火光的暗红色彩映照在黑云上。

　　「托妮！你背后！」

　　这回是娜塔莎。

　　她叫完之后，通讯器约莫是坏了，变得寂静无声。

　　由于娜塔莎最后喊的名字，史提夫有点焦燥，频频在战斗空档看向云层聚集处。

　　他的分心巴恩斯看在眼里。

　　「史提夫。」

　　美国队长回头，巴基对他笑一下，「你过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环顾四周，倒地的黑暗精灵比站着的多，犹豫不到一秒，史提夫抬头喊道：「山姆！」

　　猎鹰应声而来，展开翅膀拉着史提夫往雷声不断的区域飞。

　　飞着，威尔森想起上次运送史提夫去找托妮的结果，半开玩笑半认真提醒地说：「这次别再搞砸了，队长。」
　　根据他听从鹰眼那听来的八卦，史提夫跟斯塔克已经不欢而散很多次了，以他观察两人的相处又不像没戏，童年偶像的感情生活他很关心的。

　　史提夫自嘲地回答：「再怎样也不会比上次糟。」
　　他真的想不出比对阵杀亲凶手时临阵倒戈更伤害感情的举动了。

　　曼哈顿是个大城市，但对加强版飞行背包横跨南北也花不了十分钟，两人很快抵达索尔持续引雷的云层下方。

　　正好撞上一位和其余黑暗精灵都长得不同的黑暗精灵，操纵奇怪的暗红色物质，将钢铁装捏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