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贵女的幸福生活［傲慢与偏见］》蓝色漂泊鱼

55、回程

　　达西先生和宾利先生对那位叫路德的农夫的这种做法，嗤之以鼻，将妻子看成附庸，甚至贩卖的男人，根本不算是男人，甚至不是人。

　　驾车的马夫是尼日菲庄园土生土长的车夫，他看几个人神色凝重，刚才听路过的人描述，也大概知道情况。他也是个好心人，忍不住说道：“四位好心的老爷和夫人，路德是附近朗格拉村的，他是远近闻名的酒鬼，经常喝醉酒以后回家殴打妻子出气，这已经是他的第二个妻子了，之前的那个说是急病去的，不过听说身上都是伤痕，他将现在这个妻子卖掉也好，跟着他也是受罪。”

　　“他这样，就没有人管吗？”查尔斯忍不住问道，他私心作祟，没有纠正车夫将路德维西小姐错认为自己的妻子，他也急于想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个农夫可以如此猖狂。

　　“哎，他这样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有好心的人帮过忙，救了丽萨，不过很快就会被诬陷和路德的妻子有染，还会被他敲诈勒索。要知道‘通奸罪’在英国可是重罪啊！”车夫心有余悸的说道，显然是知道从前的一些事。

　　“他凭什么这么猖狂？警察和法官都不管吗？”查尔斯发挥着刨根问底的精神，他原本就一肚子火气，听到这些，怒气更是止也止不住。

　　“据说这个家伙和哈福德郡的长官有亲戚关系，而且他的家境不错，还有土地和房产，更有一群类似的酒鬼混混朋友，每天无所事事，不是喝酒就是打架，别说没有人敢管，大家生怕他一个看人不顺眼，还会找你麻烦呢。唉，更何况，丽萨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别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又有之前的事，谁还愿意触霉头啊。”车夫看起来也是同情这个叫丽萨的妻子，不过迫于无奈，和其他人一样，敢怒不敢言。他说了这么多，无非也是抱着和卖水果的老板一样的想法，看达西先生一行人是从伦敦来的，说不定可以帮忙，不过他也知道希望渺茫，只能叹了一口气，认真的驾起马车来。

　　车内重新恢复了沉默，而且比刚才更凝重，几个人内心都很沉重。英国对女性并没有法律保护，一旦嫁给丈夫，就成了丈夫的私产，所以即使想管，也没有法律条文，更不可能求助于警察和法官。凯瑟琳和路德维西小姐一直沉默不语，除了对这位妻子的同情和可怜，更多的是物伤其类。

　　凯瑟琳毕竟已经结婚，达西先生是一个可靠的男人，而且自己的兄长宾利先生也对她非常不错。她算是运气好的，所以她一直感恩，也很珍惜现在的生活，看到刚才的情况，她扭头看向窗外，想起了曾经一起长大的姐妹们。

　　相比较而言，路德维西小姐的处境就要恶劣的多了。虽然父亲有爵位，但是靠着祖上传下来的爵位俸禄和田产，经济条件每况愈下，父亲又是一个古板教条，不事生产的人。她下面又有八个弟弟，父亲坚持要送每一个儿子去贵族学校上学，更是沉重的家庭负担。她如果不尽快将自己嫁出去，不仅嫁妆会越来越少，而且家里的负担也越来越重。但是将自己嫁出去就会是一条出路吗？英国上流社会崇尚绅士风度，但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和猥琐下流的真小人也遍地皆是。

　　婚姻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第二次生命，稍有差池，嫁错了人，就会悔恨终生。像刚才那种情况，或许不会在上流社会发生，不过对自己的妻子不管不问，甚至虐待致死的，也是有的，上流社会比较注重声望和隐私，这些阴私，只是瞒得比较好而已，凯瑟琳从德·包尔夫人那里，就听过一些，比如某某公爵不满父母当初为自己选的妻子，在妻子家族逐渐败落后，绝情的将妻子送入贫苦的修道院，某某富商有不良癖好，长期虐待妻子……

　　女人一旦嫁错了人，很可能就成为了下一个丽萨。作为一个拥有良好教养的贵族小姐，别说被丈夫虐待，就是自尊和人格受到侮辱，也是不能忍受的，与其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果断的死去。

　　路德维希小姐想着曾经，自从家境变差，就开始背着父亲偷偷攒钱，她熬夜写小说，打扮成男孩和出版社谈判，将赚来的稿费藏起来。她甚至将一笔钱用于放贷和投资，随着她赚的钱越来越多，她不得不以弟弟的名义，或者干脆让自己的弟弟出面，投资了更多的产业。曾经有一个狡猾的商人，看出她女性的身份，不仅威胁她，还私吞了她的钱财。在英国，女性是不允许有私产的，也不受法律保护，就是说，一旦她的钱被别人卷走，她也无能为力。

　　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一直没有安全感，她知道自己不会像那些没有脑子的小姐一样，被家里刻板的规矩教养的温柔而顺从，塑造成一个装饰品，被精心打扮，放在橱窗里展示，等着有一天被人买走，等待着她的，是未知的主人和未知的命运。

　　或者，像有点野心的贵族小姐，会聪明些，她们每天都在研究，如何让自己舞姿美妙，笑容勾人。她们不断学习更多的技能，如何让自己的在男人面前装出他们喜欢的样子，或天真烂漫或温柔贞静的样子，让自己的走路的姿态更迷人，让自己的笑容更勾人，这样，她们就可以在众多追求者中，选择一个比较中意的，然后当自己的主人，再被带回家，这样她们可以保证自己的下半生过得安稳如意。

　　她接受的是高级一点的贵族小姐教育，不过在她看来，和娼、妓又有什么区别呢？她根本不热衷于舞会，也不喜爱勾引男人，因为她根本看不上那些男人，她的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凭什么那些男人可以拥有这样那样的权利呢？哦，就因为他们是男人吗？

　　不过她抬头看了一眼还陷入气愤中的宾利先生，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这个男人大概是自己用心勾搭的第一位男士了吧，不过显然，自己运气很好，也很成功呢。

　　路德维希小姐从来就是一个充满野心的姑娘，她一面阳奉阴违，在十八岁之后开始参加舞会，一副迫于压力不得不嫁人的样子，一面瞒着父亲，私下里做着自己的事，积累了财富和产业，如果有人知道她现在已经拥有两家纺织厂和一家杂货店，恐怕会惊呆了。不过这些都无法公之于众，纺织厂和杂货店都是在她弟弟的名下，当然这几个弟弟都是她从小“调教”到大的。不过即使如此，她也经常感到恐惧和害怕，她感觉自己一直活在影子里，这种憋屈的感觉让她时刻感到内心被压抑着，会随时冲破内心放出来。

　　宾利先生似乎感到了路德维希小姐的视线，他扭过头，尽量让自己将涌在心头的愤怒压下去，调整了面部的表情，柔声说道：“我们先将你和凯瑟琳送回博朗恩，然后再回去救那位夫人。”

　　路德维希小姐点了点头，也冲宾利先生露出了笑容，感受到心爱的姑娘对自己的笑容，宾利先生一腔怒火化为的勇气，他更有干劲了，仿佛看到了自己将那个叫路德的男人打倒在地的场面，不过可惜路德维希小姐不能跟来，不能看到我英勇的身姿，宾利先生遗憾的想。

　　总之原本是轻松的逛街，等到再回到尼日菲的时候，四人都心怀沉重，达西先生和宾利先生将两位女士送进尼日菲，就不见踪影，应该是去打听情况了。

　　直到看到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凯瑟琳的心情才得以好转，乔治看到妈妈回来了，更是张开双手，冲凯瑟琳跑了过去，口里喊着：“妈妈，妈妈。”

　　乔治说话比保罗要晚，保罗已经可以轻松的说许多单词了，乔治仍然只会喊“妈妈”，不过显然会喊妈妈就很管用，这不，同样是冲着凯瑟琳跑过来，但是乔治跑得更快，声音更洪亮，所以凯瑟琳顺其自然的抱起了他。

　　乔治被香香的妈妈抱在怀里，高兴地在凯瑟琳的脸上涂上口水，然后扭头冲保罗得意的笑，保罗扭过头，不忍看自己弟弟那张蠢脸，默默决定等乔治睡着了以后，再将自己的脚伸到他嘴里几次，反正他也吃得很香呢，听舅舅查尔斯说乔治从小就喜欢吃脚丫呢，保罗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凯瑟琳将乔治在怀里抱了一会之后放了下来，同样又抱起了保罗，保罗是沉稳内敛的性格，只在凯瑟琳怀里轻轻亲的她脸颊一下，就羞涩的笑了。

　　乔治安娜也走了过来，和凯瑟琳、路德维希小姐分别打了招呼。虽然再也没有提刚才发生的事，不过凯瑟琳和路德维希小姐知道，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达西先生和宾利先生已经去解决了。以达西先生的办事效率，这件事应该会很快解决，就是不知道那位夫人，自他们走后，是不是又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