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无言之诗

6、第 6 章

　　斑的体力本就已是强弩之末，全凭离开泉奈的意志支撑，突遭柱间袭击勉力躲避，此时却是只能大口喘息，意识并不十分清楚了。待听见泉奈对千手柱间道谢更是急怒交加，不等奉命敲晕他的忍者下手，就已经失去意识了。
　　“多谢千手族长施以援手，二位拨冗前来参加明日的婚礼，是我们兄弟的荣幸，请随我们一起走吧。”泉奈俯身抱起斑，不着痕迹的把斑的脸转向自己怀里。
　　话毕泉奈率先回身离去，千手兄弟各怀心思却都无从问起，只能一起闷头赶路。直到月上中天一行人才到达宇智波一族，千手兄弟自有家忍领路安排住处，泉奈抱着斑径直回了一直囚禁他的房间。
　　将斑轻轻放在榻榻米上，盖好被子，泉奈看着斑苍白的脸色无声的叹了口气，眼中一丝悔意一闪而逝。早已待命的医疗忍者检查一番称体力消耗过度，天亮时就会醒来，但是眼睛对身体的侵蚀已经快要达到斑能够承受的极限，最好尽快进行换眼手术。
　　斑苍白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看去有些模糊，昏睡中的斑放下所有防备的样子格外脆弱，泉奈的眼中生出了几分迷茫，将哥哥他逼到这种地步，自己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弟弟。
　　纤细却有力的手指在斑的脸侧轻轻滑过，以斑的警觉早该醒来，此时却无知无觉地依然沉睡，无法从意识不清的境况中逃脱。泉奈轻轻地在斑的身边躺下，视线一直胶着在哥哥精致的眉眼间，斑微侧着头轻浅地呼吸着，看不见自己的弟弟在用怎样深情的眼神怜惜地注视着自己的睡脸。
　　千手柱间自从宇智波泉奈出现的时候就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一直以来都没有骗过他，他相信即将有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也许该去找斑确认一下他的伤势，以及他邀请自己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是为了这么多年来共同的梦想。但是已经很晚了，贸然前去扰了斑的安眠他也许会生气，“扉间，我该怎么办？”柱间习惯性的开始求助自己的弟弟。
　　然而千手扉间根本不想理会自家犯蠢的大哥，他的警惕心自从进入宇智波族地就已经升到最高，相对于宇智波泉奈他宁愿面对宇智波斑那个一言不合就开须佐的暴躁家伙，毕竟宇智波的心思比女人心更难猜，可惜宇智波斑一直没有出现，这也正是他和大哥不安的原因之一。
　　“姑且忍耐吧，大哥，天明之后一切自见分晓。”扉间只能如此安抚少见的坐立不安的兄长。柱间虽然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夜半十分在宇智波这样多疑的一族族地里到处乱走。
　　黎明将尽时斑终于睁开了眼睛，无尽的黑暗间枕边泉奈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瞬间斑恍然以为还是曾经岁月静好时乖巧的弟弟缠着自己同塌而眠，可惜斑下一刻便意识到撒娇赖床的弟弟已经长大到不再依赖哥哥，而是妄想掌控哥哥的人生了。
　　泉奈小心地控制着呼吸的频率，制造熟睡的假象，他一直在等，等斑出手制住自己，他知道这样的事根本难不倒斑，这是他给哥哥的最后一个机会，不是谋划好的陷阱，而是真正的逃离他的掌控的机会。
　　昨晚看到惊怒交加晕倒的斑，泉奈一直以来的执念难以遏制的产生了动摇，他只是想一直陪在哥哥身边，不想要莫名其妙的人分走哥哥的注意力，只是想要完全属于自己的哥哥而已，他并不想让哥哥的人生充满痛苦。
　　可是斑醒来后却出乎泉奈意料的平静，甚至呼吸的频率都没有什么改变。泉奈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斑的脸时，难以抑制的心痛化为一抹水痕划过眼角，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但依然对着自己的方向，嘴角的微笑还没有完全消失，眉却微微的蹙起，分明是曾经自己闯祸后斑那无奈却宠溺的眼神掩盖下的表情，哥哥，原来你不出手不是做不到，只是你从不曾对自己最爱的弟弟出手。
　　心情激荡之下泉奈再控制不住自己，一声“哥哥”就要脱口而出，恰在此时斑嘴角的笑意完全消失了，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喃喃叫出了“柱间”二字，不可置信和恼恨种种情绪蕴含其中，瞬间击溃了泉奈刚刚的感动怜惜之情。朝阳升起时泉奈却犹如身坠地狱，一丝诡异的笑慢慢爬上了泉奈清秀的脸，犹挂着泪痕的眼中明亮渐渐逝去，换上了层层阴翳覆盖的血红的万花筒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