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oul]灵魂尽头》魔潇

2、第一卷 五战烽火 第一章 卫宫士郎

　　黑和红，眼中只剩下这两种颜色。
　　漫无目的地在大火中行走着，不知道自己双腿的力量从何而来。
　　……没有想过会得救。
　　……应该说，得不得救，已经无所谓了。
　　无数次地被废墟的残骸绊倒，但只是机械地站起来，继续行走着。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活人，也没有完整的尸骸。
　　能看到的，只有炭黑的类人状物体而已。
　　……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一点也不知道。
　　……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火焰占据了所有的感官。
　　炽红的颜色在瞳孔中跳跃，火星炸裂烈风呼啸，波涛般的热浪包裹着脆弱的皮肤，焦臭的气味摧残着鼻腔。
　　……倒下了。
　　这也正常，原本身体就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周围的火焰燃尽了本就稀薄的氧气，抽走了他身体的最后一根支柱。
　　……是无法呼吸了呢，还是失去汲取氧气的能力了呢。
　　无所谓了吧……
　　……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
　　干枯的眼中没有泪水流出。
　　……什么都没有了。
　　灵魂，情感，心，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火焰烧尽，连一丝灰尘都不剩。
　　除了生命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
　　……

　　“学长？起床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轻柔的呼唤声。
　　太阳的温度抚摸着脸庞，早晨清冷的空气吹拂着皮肤，唤醒睡梦中的神经。
　　士郎本能地睁开眼睛。
　　“早安，学长。”
　　“嗯……早安，樱。”
　　士郎揉了揉眼睛，双手支撑着身体从坚硬的木地板上坐起来。
　　“学长，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哦！洗漱完毕之后就来用餐吧。”
　　“嗯，谢谢，樱。”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士郎环顾四周。
　　这里是他家的道场，除了墙边靠着的几把竹剑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他昨天晚上就这么睡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身上还穿着修炼的道服。
　　……是昨晚的修炼过后本打算躺下休息，但因为太过疲惫所以睡着了吧？
　　真是的，就这么倒在地板上，如果再洒点番茄酱什么的简直就是案发现场嘛……
　　居然让樱叫他起来，已经六点多了吧……
　　真是不像话呢，卫宫士郎。
　　嘛，也正常。
　　毕竟昨晚进行的是炼金术中编织类魔术的攻击，需要耗费大量体力和精神力，一不小心睡过去也可以理解吧……？
　　不行啊，卫宫士郎，不可以为自己找理由。
　　因为这种蠢事，漏掉了一整晚的修炼呢……
　　总之，赶紧去换衣服吧……大冬天的睡地板，要是感冒了会落下更多修行的。
　　从地板上起来，士郎活动了一下因睡地板略有些僵硬的身体，便走出了道场。
　　士郎的家是日式的大庭院，格局相当空旷，虽然不是很适合作为魔术师工房，不过士郎在阵地类术式的构建上下了不小的功夫，要减少魔力的逸散也并不困难。
　　再加上士郎的精心打扫和布置，这里其实是一个相当精致舒适的居所。
　　庭院被布置得十分典雅，中间有一棵樱树，粉红的花朵开得很盛。
　　地面上铺了草皮，搭建了青石板小径，周围也有规律地栽着精致的观赏植物，花朵和叶片的形状和颜色都恰到好处，用几块假山石点缀。
　　室内的布置非常整洁，家具朴素又不失精致，每个房间都干干净净。
　　穿过走廊，来到自己的房间。
　　士郎的房间也并不很大，有黑木的衣柜和西式的红褐色柱灯。
　　虽说柜子里有寝具，但很少使用。
　　地上没有床，只有隐藏的修炼阵式，使得整个房间看起来过于空荡，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脱下道服，放进角落的洗衣篮里，用湿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体，然后打开衣柜。
　　柜子里除了棕色的校服外，一律是黑色的衣物。就算是有些纹路什么的，也绝对不会超过三分之一的面积。
　　因为显得比较低调的原因，士郎比较偏好黑色。
　　洗漱换衣的过程花了不到五分钟，穿上鞋子，奔向香气四溢的客厅。
　　来到客厅的时候，早餐已经摆上桌了。
　　“真是麻烦你了啊……竟然要你一个人准备早饭，今天真是起晚了啊……”
　　“没关系的，学长。”
　　注视着少女，士郎笑了。
　　间桐樱是高中里比他低一个年级的学妹，也是士郎的同班同学间桐慎二的妹妹。
　　士郎因突破魔术瓶颈而对身体造成了一定伤害，从那时候开始樱就一直来卫宫家帮忙家事。
　　樱是个相当温柔善良的女孩儿，打认识她起，士郎就一直挺喜欢她。
　　不得不提的是，樱是个美人。
　　她的头发是那种漂亮的深紫色，长及背部，鬓角扎着一个红色蝴蝶结，显得非常可爱。
　　眼睛是与头发相同的颜色，泛着温柔的神光，加上白皙的肤色，线条柔和的精致脸庞，整个就是一个标准的温柔少女。
　　早餐有鸡胸肉和三叶芹色拉，照烧鲑鱼，还有烫菠菜，红白萝卜的味增汤，甚至还有山药汤。
　　……只能说，完美得无可挑剔。
　　樱本来是做西式料理的，对日式料理一直不怎么上手，不过因为他和藤姐都比较喜欢日式，在士郎的调教下已经和这个当师父的不相上下了。
　　顺带一提，藤姐的全名是藤村大河，是士郎所在学校的英语老师，她的父亲与士郎的养父卫宫切嗣是旧友。
　　藤村爷爷是类似□□老大的人物，但人很好，老爸的丧事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樱盛了两碗饭，跪坐到榻榻米上。
　　待士郎在她对面就坐，樱将一碗饭递给他。
　　“学长请用。”
　　“嗯，谢谢。”
　　士郎接过饭碗，疑惑地望了望门口。
　　“藤姐还没有来吗？”
　　“藤村老师还没有到，不过应该很快就来了。”
　　“那我们先开动吧。”
　　“嗯，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二人沉默地解决着早饭。
　　士郎往嘴里扒着鲜香的鲑鱼肉，心情却无法因樱的美食而轻松起来。
　　已经十年了。
　　自从被切嗣救出并收养，拜在埃尔梅罗老师门下学习魔术，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对士郎来说，说安稳也安稳，说辛苦也挺辛苦的。
　　被救的那年，他七岁，在出院后不久，就与卫宫切嗣在这间房子住下，并过上了普通孩子的生活。
　　每天去上学，晚上在家学习锻炼。
　　大概是半年之后，切嗣带着他去了一趟英国。
　　他们只在伦敦呆了两天，但士郎却认识了自己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人。
　　韦伯维尔维特，俗称埃尔梅罗二世的魔术师。
　　从那时候起，每到假期，只要放假时间在三天以上，自己都会在切嗣的陪同下飞往伦敦，在埃尔梅罗门下学习魔术。
　　埃尔梅罗老师将一切知识倾囊相授，并教导了他所有作为一个魔术师所需要的生存本领。
　　他告诫士郎远离魔术协会，并十分注重士郎的魔术在战斗中的灵活运用。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士郎就回到日本冬木市，继续自己的学生生活。
　　以及锻炼生活。
　　切嗣是一个出色的格斗家。
　　他一面教他打斗肉搏的技巧，一面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让他接受弓道和剑道的训练。
　　因为长期的高强度训练，士郎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有了六块腹肌。
　　当然，不管在哪边，两样训练都不会中断。
　　在伦敦也会锻炼身体，在冬木也得修炼魔术。
　　……切嗣是在三年前去世的。
　　从那时起，士郎就开始磨练格斗术与魔术的结合运用，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强大的战士以及魔术师。
　　……如此辛苦地训练，甚至不惜把晚上睡觉的时间都用来冥想，原因只有一个。
　　在士郎十二岁那年，切嗣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名字叫——圣杯战争。
　　“早上好，士郎酱～”
　　欢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啊，是藤姐啊。”士郎抬起头来，用笑容掩饰住自己沉重纠结的心情，“今天来得真晚啊。”
　　“唉，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藤姐似是很苦恼地抓了抓头上栗色的短发，然后表情突然就叮地亮了起来，“还好，樱酱的料理把我唤醒啦！”
　　“早安，藤村老师！”樱回过头去，对藤姐微笑着问候道。
　　就这样，在永远这么欢脱的藤姐的加入下，一天的早餐完美地解决了。
　　藤姐骑摩托车提前离开，士郎和樱则并肩步行。
　　两人在校门口分了手。
　　樱因为是弓道社的成员所以早上要晨练，所以一般他们都会在校门分手。
　　弓道社的事，他这个前主将还是别管了吧。
　　不知为何，盯着樱远去的背影，士郎突然有种极为强烈的想去弓道社的道场看看的欲望。
　　那个他曾待过一年半的道场……刚刚退社几周就想念了吗……
　　嘛，好歹他也曾是主将，会怀念也很正常的吧……
　　……又找借口了呢，卫宫士郎。
　　甩开那强烈的欲望，士郎撒开双腿，一步三台阶冲上楼梯，在教室门口降低速度走进。
　　虽然起晚了，但意外地来得早。
　　教室里没有熟悉的人，看来只能学习了。
　　坐到座位上，拿出练习册，写起题目来。
　　这并不是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而是他自己买的附加的练习。
　　每天在学校就可以完成家庭作业，为了提高成绩他选择了刷题。
　　毕竟励志要考上国外名校的，不努力不行。
　　士郎的学习成绩一如他的格斗术和魔术，在同龄人中是位于顶端的存在。
　　即便是在冬木市最好的穗群原高中，年级第一这种事情已经不是新闻了，那些刻苦学习的同学为的是争夺第三的位置。
　　考完试后发榜单，第一永远是士郎，第二也永远不变，所有人盯着第三。
　　……卫宫士郎考了年级第一？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而第二，就是那个优等女生——远坂凛。
　　士郎在学校的生活可以说是相当低调的，因为他的面部表情没有非常友好的缘故，很少有人会上来搭话。
　　学习持续到班上所有同学来到。
　　“卫宫……？”
　　士郎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脸。
　　“嗯，早安，慎二。”
　　“嗯，早安……”
　　间桐慎二，樱的哥哥，士郎的朋友。
　　他们两个从初中就是同班同学，有一段时间还同桌过。本来是相当亲密的铁哥们儿，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慎二与他疏远了许多，性格也逐渐有些扭曲。
　　对于慎二突然的扭曲，士郎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细心开导。
　　现在终于是好多了。
　　至少说话的语气恢复了基本的礼貌，不会莫名其妙大放厥词，而是将自己收敛起来。
　　对士郎，一直有点别扭，但可以看出关心。
　　“卫宫不到道场看看吗？”
　　“最近打工比较忙，有时间会去的。”
　　顺带一提，慎二是弓道社的副主将。
　　“嗯……一定要来看看，樱也很想你。”
　　“是么……”
　　心情突然失落起来。
　　自己为了准备圣杯战争而退社，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件事心脏就一阵阵收紧。
　　圣杯战争……
　　理论上的知识，埃尔梅罗老师都教他了。但他对圣杯战争，依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也不知道，切嗣和老师为什么如此肯定，自己会参与战争。就算自己身为魔术师回路特殊，也不代表就一定会被选中为Master啊……？
　　不管了。既然是切嗣和老师的吩咐，照做就是。
　　……埃尔梅罗老师和切嗣都跟他说过，自己在魔术界也算是战斗派中的精英。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两个人都尽力让他远离魔术师的世界，在上高中之前，自己见过的魔术师就只有切嗣和老师。
　　所以士郎虽然精于自己的魔术，但对魔术界的一些广泛概念都并不清晰，相当于没见过世面的研究生。
　　不过，切嗣和老师为了锻炼自己的实战能力，也曾派他去追捕一些受到魔术协会通缉的魔术师。
　　一开始对这种事情有些抵触，但切嗣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给他作为对手的魔术师一般都进行着惨无人道的魔术研究。
　　追捕魔术师的同时破坏掉那些伤天害理的研究，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不过，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
　　然而，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该怎么参加那所谓的圣杯战争。
　　根据老师教他的降灵术理论，要想召唤英灵，必须以英灵的圣遗物，也就是与英灵相关的物品作为触媒才能完成。
　　然而自己不过是高中生，在魔术界没有任何人脉，又到哪里去寻找圣遗物呢？
　　他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切嗣是这样说的：
　　“触媒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阵式已经在仓库里画好，到时候直接召唤就可以。”
　　莫名其妙。
　　话说回来，根据自己的测量，冬木地脉的魔力已经达到足以让大圣杯降世的程度了。自己还没有令咒的迹象，也没有什么情报网，如果错过了时间，英灵职阶被召唤完了怎么办啊……
　　他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老师是这样说的：
　　“令咒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等你成为Master，专心打仗就行。”
　　莫名其妙。
　　……啊啊啊怎么谁都那么莫名其妙！
　　中午，士郎照常到学生会吃便当。
　　穗群原高中有着豪华的餐厅，而且价格也不会很贵，所以学生一般都会选择到餐厅吃午饭。依然带便当的，也就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为了不被同学笑话，士郎一般都会远离教室，到学生会与同样吃便当的柳洞一成吃饭。
　　柳洞一成是学生会的会长，成绩优秀彬彬有礼，是个标准的好学生。他的爸爸是柳洞寺的住持，将来一成毕业说不定要去当和尚。
　　“卫宫，那炸鸡块可以给我一个吗？我的便当里肉类压倒性地不足。”
　　“当然可以。不过，虽然说是寺庙，但没有什么禁止酒肉的规定吧，怎么荤菜那么少呢。现在这个年龄的话，吃肉过少身体也会坏掉的。”
　　“不是寺庙的规矩，只是爸爸的兴趣而已。他说没有可以让小和尚浪费的，不甘心就自己想点办法，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自己做饭了。”
　　“实在不行去食堂也可以啊。”
　　“……也是个办法。不过我打工的活计酬劳没有卫宫你的要好，虽然不差那点午饭钱，但是能省还是省省吧。”
　　“也是啊。我对料理还是有些心得的，一成如果要做饭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建议哦。”
　　“那真是帮大忙了，卫宫。”
　　下午，路过隔壁班的时候，习惯性地望了望熟悉的那个座位。
　　诶，没人，也没有包在。
　　士郎轻轻皱了皱眉头。
　　昨晚的动静，莫非真是远坂……？
　　埃尔梅罗老师讲过，魔术师中的创始御三家。
　　远坂，爱因兹贝伦，以及玛奇里，也就是间桐。
　　刚进穗群原的时候，他当真被吓了一跳。
　　同班同学的间桐慎二，还有高一的学妹间桐樱，再加上校园偶像远坂凛。
　　这么一来，学校里就出现了御三家中的两家。
　　其中可以确定为魔术师的，也只有远坂。
　　慎二和樱，据他偷偷感应也拥有魔术回路，但慎二的魔力十分微薄，樱的感应也时有时无，也不排除有隐藏魔力的可能性。
　　自己的魔力和回路用特殊的高强度手段完全隐藏起来，据埃尔梅罗老师说，时钟塔的任何一个学生都看不出他是魔术师。
　　不过，远坂身为名门之后，或许已经察觉了他的魔术师身份也说不定。
　　总之，出于圣杯战争的警惕，士郎对远坂凛一直都有保持注意。
　　樱和慎二都是熟人所以经常遇到，但他与远坂凛基本上是陌生人，就算每次考试都是相同的相邻名次，也没什么交集。
　　话说回来，卫宫家也是魔术家族，但士郎是切嗣的养子，所以无法继承魔术刻印。
　　不过，切嗣依然把卫宫家的魔术全部授与士郎，大都是有关时间的魔术，与体技搭配非常有效。
　　据老师所说，御三家的魔术师非常有可能……不，是几乎每次都会有魔术师被选为Master。
　　昨晚可以感觉到在洋房区有剧烈的魔力波动，而远坂家和间桐家都在那里。
　　召唤Servant需要耗费大量魔力，而樱和慎二都没有脱力的迹象。
　　唯独远坂凛，今天缺了课。
　　十有八九是远坂吧……
　　不知道Servant的职阶。
　　圣杯战争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
　　离开学校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最近发生了好多瓦斯泄露的事件，还有不明真相的杀人案，学校关门的时间提前了许多。
　　就这么静静地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视线中出现了模糊的紫衣身影。
　　银发的女孩向他微笑：“再不叫出来，会死哦，大哥哥。”
　　紧接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士郎看向少女消失的位置，身形僵硬。
　　魔术师……
　　没错……是魔术师……
　　那个魔力波动……是怎么回事……
　　几秒钟后，士郎回过神来。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还是看到了，那银色的长发，绯红的眼眸，虽只有八九岁，但没有任何瑕疵的，精致白皙的脸庞。
　　老师说过，银发红眸，完美的脸庞，是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特有的体貌特征。
　　刚刚，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呢……
　　怪不得，会有那种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量……
　　虽然他自己的情况也差不多就是了……
　　看来，那女孩，是已被选中的Master吧。
　　自己的魔术师身份，暴露了呢。
　　照她说的话……她也笃定自己会成为Master。
　　但是，令咒还没有显现，召唤无法进行。
　　若她已经发现了他的魔术师身份……那么远坂家和间桐家，是否也在对他进行监视呢？
　　果然，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突然察觉到什么，士郎抬起头来。
　　很远的地方，高楼的房顶上，她站在那里。
　　就这样，飘着乌黑的长发，一身便服。
　　恍若天空蓝宝石般的眼睛，直直向他看来。
　　那么远的距离，自己能看清完全是用魔力加持视觉的功劳。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也在看他。
　　她转身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樱和藤姐已经在了。
　　“欢迎回来，学长。”
　　“啊，士郎，终于回来啦！”藤姐的表情看起来异常开心，是樱做了什么菜色吗？
　　“不过……”藤姐的表情突然又气恼起来，“学校的门限时间不是提前了吗？！怎么这么晚到家！”
　　“抱歉啦藤姐，”士郎微笑了一下，“今天帮学生会多干了点活，就有点晚了。”
　　士郎的长相原本是姣好但并不十分惊艳的，但是他的某些体貌特征却有些微妙的特殊。
　　他的头发极黑——很黑很黑，一眼看过去就像一片乌云。黑发在亚洲人中原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士郎的头发黑得简直连一点棕色、一丝反光都没有。
　　眼睛则更加特别了——一只眼睛是大海一样的蓝色，一只眼睛是金色，像熔化了的黄金一样的金色。
　　他曾问过切嗣有关自己眼睛颜色的问题，但切嗣只是笑笑说，或许这是遗传的虹膜色彩，只是有些特殊而已，对身体健康并没有威胁，这事儿也就没有了下文。
　　他的肤色是健康的颜色，比一般的男生要白皙些。士郎的眼睛是葡萄眼，很大很有神很小鲜肉的眼形，趁得他整个人好像年龄很小，很青涩。
　　晚饭是樱精心准备的奶油煮鸡肉。
　　士郎再一次暗暗赞叹樱的手艺。
　　鸡肉是会越煮越硬的，所以尽管麻烦，还是要在煮之前把表面烤得恰到好处，才能做出完美的多汁品。
　　唉，西式料理士郎已经完败了啊……
　　晚餐在愉悦中结束，樱和藤姐先后离开。
　　收拾一下客厅，便穿过庭院，走向家里的仓库。
　　站在仓库门口，士郎习惯性地深吸一口气。
　　准确来说，这，才属于卫宫士郎的魔术师工房。
　　其他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布置一下阵式，而这里，则是他研究训练的地方。
　　掏出仓库的钥匙，打开紧锁的门，缓缓走进。
　　月光随着大门的敞开照进仓库。
　　这是一个有着两层楼的地方，墙壁是灰色的水磨方砖，地面铺了银灰的水泥。
　　上层是一排排的红木书架，放满了与魔术有关的书籍，还有黑木的书桌，和黑色的皮质沙发，文具器械，整个像是一个书房。
　　这里是士郎进行安静的理论知识学习的地方。
　　下层的布置明显要有趣得多。
　　靠墙的柜子和桌子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实验材料，有风干的植物，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动物标本，以及收纳在特制盒子里的矿石。
　　角落里是显微镜等研究设备，旁边是一个长方形的石台，上面画着冥想阵式。
　　其余的地方都十分空旷，离门口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个朱红色的阵式。
　　士郎盯着地上的阵式，一言不发。
　　今晚的修炼是纯攻击类魔术，为了防止魔力逸散引起御三家的注意，必须在设下结界的工房进行。
　　……恐怕昨晚在道场修炼，也是一个失误吧。
　　例行的修炼完毕，回到房间洗个澡，爬到床上盘膝而坐，用冥想增加魔力，代替睡眠。
　　普通而又不普通的一天。

---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