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万福金安》许修

12、第 12 章

　　刘子兆看着打着探班名义实则求和的一班人，虽然心里不屑，但表面上还是做出欢迎的样子，说起话暗暗带点刺。

　　“我们家敏敏最近一直在拍戏，托导演厚爱，戏份特多。现在连出去吃个饭都没空，一直在剧组待着呢！”

　　“子兆，你是她的经纪人。其实很多事跟你说也一样。要不，这样，咱们出去吃个饭聊聊天！”

　　“唉，我也想出去，但是敏敏最近生病，戏份又多，我得照顾她呀！新招的那个助理小刘又不行，真是愁···”

　　“助理不行就换，咱是经纪人，哪能天天在一个艺人身上转呢？”

　　“这小刘虽然是才上手助理这工作，但好在工作踏实，人呢，没什么坏心。不像有的人，看起来机灵，实则一肚子坏水。这样的助理可要不得。”

　　探班的那一行人都面色一僵，半天才说道，“是，是，那就不换。那，不如这样，我们改天再来。”

　　一行人恭恭敬敬出去，直到坐进车里才变了脸色，愤愤说道，“给脸不要脸！”

　　“就是，来探班就够给面子了，现在说这种话，活该成今天这个地步！”

　　“要我说啊，刘子兆这个人就是吃亏也不长记性！你想想他以前多牛逼啊，带的都是谁，汤天后当时就是刘子兆带出来的！”

　　“你们是在说汤琪，人家现在怎么可能还搭理他，不是早就去了好莱坞吗？”

　　“汤琪还跟刘子兆有关系？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一个是三流艺人的经纪人，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

　　“职场小新人，你刚入行，当然不懂！”

　　“我知道汤琪，就是那个原来拍低俗片的，我硬盘里还有她视频呢。照你们这么说，她跟刘子兆有什么牵扯？”

　　“呦，你可别小看刘子兆！”开车那位缓缓吐出一口烟，“刘子兆那选片的眼光真是有一手，当年带出手的何止汤琪！”

　　“那他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手里只有裴敏一个人。”

　　“你想想，是不是裴敏拍完《唐朝风月》被群嘲之后，才交给刘子兆接手的？”

　　“对啊，没错。”

　　“这你就不懂了，公司要不是看在刘子兆跟董事长的情分上，早就让刘子兆当个光杆司令了！正好有个裴敏，就打包塞给刘子兆了。”

　　“裴敏没后台，没背景，光一张脸能看，黑她的人又不少。翻身都翻不了，交给刘子兆，算是正好！要是裴敏是那种八面玲珑的，早就让别的经纪人带了，怎么可能给刘子兆？”

　　……

　　刘子兆坐在会客室里，看着烟灰缸里的烟头，发起愣来。

　　以前他总想着再带一个天后级别的艺人出来，可从来没想过，裴敏如果凭借《卫子夫传奇》和《女官》火了之后，公司会不会给裴敏换个经纪人？

　　要不是这班人来献殷勤，他都忘了这茬，除了汤琪，他以前带的那些艺人多数都是怨他的···

　　刘子兆从桌子上拿起探班那行人遗留下的烟盒，抽出一根烟，摸起桌上的打火机。慢慢点起来，抽了一口。

　　他已经好久没抽过烟了，每抽一口，就感觉离那段过去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

　　“子兆，这不是我不帮你啊！我这公司小，禁不起···”

　　“你说你没有做，有证据吗？那么大的账目亏损，可不是个小数！”

　　“大家都不相信我。就连，你也不愿意相信我了吗？”

　　“这个已成定局，要不是夏总在董事会替你说话，你在公司留不下的。”

　　刘子兆被烟雾呛得流出眼泪，把烟头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想起了那一年，夏青作为代表发言的那一年。

　　是怎么发言的呢？她说了什么呢？明明是好长一段的发言，为什么刘子兆只记得零散几句。

　　她说，公司有这样的人，我也没想到。

　　她说，出于多年的情分，不想解雇员工，愿意出钱尽力弥补。

　　真是好笑极了，太官方，太死板，太生硬。

　　但，夏青终归是信他的，不然也不会把所有的证据交到他的手中，让自己来决定她的生死。

　　所以，还是有情。

　　有情，就好，有情就有盔甲，有情就不怕别的。

　　这中间日子挺长，他手里已经红的艺人直接给他打电话说想换经纪人，小艺人倒是会给他留面子，没有直说，而是让助理发短信打电话。

　　表达的方式不同，意思倒都一个样，中止合约。

　　汤琪是唯一一个来看过他，但也没说什么，可能是一进屋就被满屋的酒气熏坏了。

　　也是，有这样一个经纪人，怪丢人的，只是她的反应未免大了点，纵然对自己失望透顶，也不至于跟公司解约。

　　刘子兆深呼一口气，低声喃喃自语，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再过一会儿，裴敏就要下戏了，得出去接她才行。

　　FG那边，也要约个时间吃饭才好，不能把关系搞太僵了，给点颜色看看就收起锋芒，惹急了也不好。这一点，还是夏青当年教给他的。

　　刘子兆把FG的来意跟裴敏说了一遍，他看裴敏面色平静，心里有几分忐忑。

　　以前裴敏虽然脾气不太好，可还算是听话，现在的裴敏，他却总有点摸不透。

　　是以，刘子兆斟酌一下，开口道，“其实不去也行，我可以跟他们谈。”

　　裴敏见刘子兆的表情，不由失笑道，“为什么不去？当然要去。”

　　刘子兆打量了一下裴敏的表情，看不出憋屈和不满，他猜测道，“你不会是想去大吃一顿吧？我跟你说，这不可能！体重这种事情，没得商量。”

　　裴敏一阵无语，刘子兆居然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难不成原主以前还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真的想去吃？”刘子兆眉头一皱，“敏敏！你怎么能这样？”

　　裴敏把手扬起，做出中止的动作，“停止乱想。FG想修复关系，我自然知道，我也很愿意让彼此的合作关系更近一步。至于吃，自然是要吃，距离上次出去吃饭已经有好长时间了，我真的不想再吃剧组的盒饭。”

　　地点是千道斋，贵宾间。

　　刘子兆推门进来的时候，探班的人早早地就在那里等着了，饭桌上烟灰缸里有不少烟头，可见等的也相当焦急，不像表面上那样无所谓。

　　“几位来的够早啊！”刘子兆笑道，“这烟抽了有一会了吧！”

　　领头的那个人赔笑道，“不早，不早。裴敏小姐，还没来吗？”

　　刘子兆抽出一张椅子坐下，“敏敏现在还没下戏，咱们先点菜。得让服务员把窗户打开，散散烟味。敏敏不喜欢闻烟味，开窗户的话，几位会不会觉得冷？”

　　“咱们都是大老爷们，怎么会觉得冷呢！不冷！”

　　“对，对，哥几个皮糙肉厚，没想到这点，小刘快去开窗！”

　　“是啊！子兆哥，叫什么服务员，我离窗户近，我来开就行！”

　　等到菜都点完，一行人就又在那里等了起来，半天无话。

　　探班的人有一个想掏出烟抽一下，被旁边的人瞪了一眼后，赶忙收起了烟。也有人想找话题，结果却被刘子兆挡了回去，说等裴敏到了之后细说，现在倒是可以关上窗户了，不然一会儿冷。

　　“要不，我们先上菜。估计裴敏小姐一会就到了吧！”

　　刘子兆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好，先上菜，敏敏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到。”

　　话音刚落，大家就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他们以为是裴敏，就纷纷抬头看去，结果却只是个服务员，于是又低下了头。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有声音传来。

　　众人这才看到服务员身后还跟着一位姑娘，原来那个服务员是领着裴敏进来的。

　　都说美是比较出来的，他们以往都对这种话都抱有怀疑态度。

　　这世界上美无定论，有可爱的，有妩媚的，有清纯的，有妖艳的。可当裴敏走进来的时候，大家心里都只有一句话，此话诚不欺我也！

　　千道斋算是这个地方最好的饭店了，里面的服务生也个个颇有姿色。刘子兆还没到的时候，探班那群人还在讨论这里的服务员谁更好看一点，谁哪里长的美。结果裴敏一出现，众人眼里就再也看不见那些个庸脂俗粉了。

　　裴敏只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黑色羽绒服，长发披着，面色如玉，容色摄人。服务员站在她旁边如同是瓦罐与瓷器的对比，整个人都暗淡下去，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刘子兆起身朝裴敏走去，接过她脱下的外套，拉开座椅，让她坐下，“菜都还没上齐，怎么算晚到呢？”

　　“对啊，我们也是才到没多久，刚点了菜而已。”

　　“不知道裴敏小姐喜欢吃什么，服务员菜单拿来，再点几样。”

　　裴敏客气地笑道，“我家经纪人知道，他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众人环顾一眼，话中有话。感情今天大家的关系能不能修复好，全看刘子兆的态度怎么样了。

　　“裴敏小姐上了我们节目之后，那粉丝量简直是一个劲地疯涨啊！前途可嘉！”带头的那位邱哥率先举起酒杯敬了裴敏一杯。

　　刘子兆想要拿起酒杯回应，却被裴敏虚虚挡了一下。

　　“还是要感谢FG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然也不会有这个效果。只是，我最近吃着感冒药，不便喝酒了。”

　　裴敏拿起方才刘子兆倒给她的茶，轻轻抿了一小口，“以茶代酒。”

　　刘子兆之前就跟她说过，这次来探班的人，嘴上说的亲切，话下的意思总是转好几个弯，简直就是口蜜腹剑的典型代表。

　　所以刘子兆早早交代要他先到，玩一手下马威后，裴敏再来，态度温和一些。

　　一个当好人，一个当坏角，唱足了戏再收场，万不能让FG这边再次轻视了他们。

　　合作肯定是要继续的，但好处不能不捞。如果一开始探班的时候就欣然接受，传到FG那边，显得自己太巴结，软的硬的一起来，才能叫他们知道裴敏这边也不是吃素的。

　　裴敏听了刘子兆的分析，心中纳闷。

　　刘子兆在事业上绝非庸才，她在《女官》剧组里也观察过其他艺人的经纪人，跟刘子兆同一水准的还真不多。

　　如果细细划分起来，这样的他怎么会轮到来带原主呢？其中必有蹊跷。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刘子兆说的没错。是以，裴敏就按照刘子兆的话，故意晚来一会，在来的路上，设想了诸多情况和应对策略。

　　刚才FG的意思，明显就是说自家的节目让裴敏提高了知名度，请你见好就收，别再继续吊着，咱们直接喝完这杯酒，一笑泯恩仇，以后的合作另说。

　　裴敏的意思，对方也听明白了。

　　人家是很感谢你给的机会，但这个只值一杯茶。毕竟曾经是你们不怀好意地下套，现在一杯酒就想打发，让别人忘记往事，显然不可能。

　　中国的合作往往都在酒桌饭局上敲定。一开始先互相吹捧，暗暗分析对方的能力。等到饭局中间的阶段，大家才开始点入正题，谈商业合作了。

　　邱哥通过刚才的那一轮对话，显然已经清楚裴敏绝非是往日的那个草包，那次上节目的表现也不是什么灵光一现，分明就是常态，道听途说的消息信不得。

　　他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修复关系。裴敏和刘子兆都不是糊涂人，现在还迟迟不表态，那就是等他们加筹码了。

　　筹码当然有，来的时候导演已经给了，但现在拿出来，就不能让他们领自己的情了。

　　原先邱哥的打算是等到他们同意不在意之后，他再顺势提出补偿，这样没落下风，还得了人情。可谁想到一个刘子兆就够难对付了，现在还来了一个跟网上说的根本不一样的裴敏，这个打算完完全全要泡汤。

　　方才借口去洗手间的时候，小刘跟过来问，为什么还不说这边提出的补偿条件。

　　真是个蠢材，新人就是这点不好，做事拎不清，看不透，补偿条件哪能跟附赠条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