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眼泪》依晓菲

1、第 1 章

　　天堂的眼泪

　　“江瑜，你丫不当女人，简直浪费资源。”赵婕打趣我道。

　　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直是我的心病。用时下的话说：“简直就一小受。”

　　寝室的弟兄曾睹咒说，大学找不到老婆，干脆绑我回家拜堂算了。让我很长一段时间，见到同性都觉得心惊胆怯。恨不得以纱蒙面。不知道古代的龙阳君长得是不是就这样。

　　三月的昆明太阳暖洋洋地照着。下了飞机，赵捷像只快乐的小鸟向我扑来。那双白晰的手让我觉得格外地温暖。悠扬想起小云，那张随风而随的脸，久久地刺痛着我的心。

　　“你爱我吗？”

　　女人总喜欢问种愚蠢的问题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就说男人变了心。不能说男人花心，只能说是爱情欺骗了女人。爱本来就是一种感觉，不管曾经山盟海誓，还是生死相许，感觉走了，谁也留不住。

　　当时我只记得，捏了捏小云的脸：“那要看你怎么讨好我。”

　　“臭鱼。”雨点般的粉拳打在我的胸膛上，伴着小云羞红的脸，打得我的心都软了。

　　圣经上说夏娃是上帝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做的，如果那是真的，我想那么小云就是我的软肋。不管在我的生命中有多少美丽的邂逅。

　　“好像从天堂落下的眼泪哦。”

　　在我出生的时候，眼角就有一颗泪形的沙痣。我不知道这有何意义。我只记得小云的吻轻轻地落在那颗痣上。让一颗飘泊己久的心第一次感到了人间的温暖。我想这大概就是我这辈子的归宿了。

　　“你怎么啦，叫你好一阵子都不声。是不是又泡到哪个妞啦。”

　　被赵婕狼狼地敲了一记，才想起我们正在五台山旅游。据赵婕说像我这样招蜂引蠂的人可不能留在昆明，于是拉了我来五台山，看看能不能感受些仙气，兴许能渡化了我这个祸害。到了半山腰时，一个老道说要送我一首诗。

　　“纤纤素女心，青青河边草。报君灌溉恩，偿君以明泪。”

　　待要细问时，老道只说：“缘已尽，债已偿。施主又何苦执迷不悟。”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云终究是消逝了，在三年前一个满月的晚上。医生说是突发性悬息而亡的。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晚她在窗口向我道别，月光下的她是多么美丽，似梦似幻。小云的死曾使我格外恐惧在深夜中入睡，传说中这种死法都是被幽灵掐死的。

　　“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猛地推开穿着睡衣的赵婕，走到房外的露台。房里传出嘤嘤的哭泣声。

　　“江瑜，你这个混蛋！”

　　我可以想象泪水顺着她那与小云相似的美丽的脸不停地滑落。我曾经庆幸上天让我失去小云后，遇到赵婕。但也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再怎么像，都不是小云。我爱的小云只有一个，失去了，再也得不到。头顶黑暗的天空，许多星星划过。有一颗很大很亮，拖出长长的泪痕，消失于茫茫苍穹中。我的眼角落下一颗泪，滴在手上，湿湿的，咸咸的。报君灌溉恩，偿君以明泪。我的心似乎碎了，一片一片，撒落在这一天一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