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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两小无猜 ...

  •   他和她是同学,从幼儿园同班到初三。
      他家在X花园小区1单元A座;她家在X花园小区1单元B座。
      他的爸爸是市内的大领导,她的爸爸是普通上班族。
      为了让她受到良好的教育,爸爸不惜5点下班后还要再出去兼职挣钱。
      就这样,她和他从幼儿园就开始同班。
      他和她还没入学的时候就打过照面,在小区经过的时候互相看到都会礼貌性地相视一笑。
      “让我们欢迎今年转入我们大班的王洛宸同学”幼儿园老师笑嘻嘻地介绍她。
      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她。突然,莫名地开心起来,为的是终于能有人和自己一起结伴回家。因为他的爸爸妈妈应酬众多,不便接他;她也是。毕竟陌生的环境和同学,她见过他,称不上认识但也不算陌生,于我是她也觉得安心。她的爸爸妈妈同样很忙,所以她独立比较早,知道自己能上条件这么好的幼儿园完全是爸爸妈妈辛苦工作换来的。
      第一天,他们就熟络起来。她知道他叫刘宇帧,他也知道王洛宸怎样去书写。
      夕阳西下,结伴回家。两个影子在余晖下忽大忽小。
      旁边是什么景色,走过的街道是什么名字,两个人恐怕都不曾记得,唯有夕阳、影子、夏天的冰淇淋和饮料两个人都记得特别清晰。
      幼儿园要分组做游戏,她总是抓住他的衣角,要求和他分为一组。他也不反对,默默地任她撕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价位的衣服。在幼儿园滑滑梯、跳木马、上旋转楼梯、站立梅花桩、老鹰抓小鸡、跳绳等游戏,他和她玩得发起了疯。摔了多少脚,栽了多少跟头他们都不在乎,咯咯笑得如同两只小母鸡。
      回到家,他们妈妈会各自责怪他们又弄脏了刚洗过的衣服。他们会在第二天照样弄脏,还会讲起来各自妈妈责怪他们的模样。
      幼儿园的时光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溜走,仿佛什么都没带走,却偷偷残酷地催促着我们成长的步伐。
      上了小学离家就稍稍远了一些。他的爸爸送给他一辆崭新漂亮的自行车,她的爸爸始终没有送给崭新漂亮的自行车,她有点不开心,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家庭条件,她对爸爸说:给我个公交卡就好。
      这样,他和她不能一起上下学了。
      冬天,公交车来得晚加上人多,她总是迟到,被罚站外面。她拿着被老师扔出去的书本,搓了搓冻红的小手,委屈地哭了。他在暖和的教室里面,隔着玻璃窗偷看到她在哭泣,心里不自觉也高兴不起来了。
      “走吧,我载你回家!”他对正在等公交车的她说。
      回去的路上他们都没多说话。
      “以后我们还一起上下学吧?”他低着头问。
      “可是,我没有自行车啊!”
      “我的自行车就是你的,我做你的司机!”他脸红起来了。
      “那你可要多吃点了,我怕你一个学期下来瘦成纸片人了。”女孩爽朗地笑了起来。
      就这样,不管春夏秋冬,每天的上午7点和下午6点,路边心细的人都会发现一个瘦瘦的小男孩载着一个同样瘦瘦的小女孩,一路说笑,骑得飞快。
      “你能不能骑得慢点?我心脏受不了!”女孩大声对男孩说道。
      “这速度还叫快啊?明显比昨天慢多了好吧。”
      风呼啸而过。吹过他的浸满汗水的T恤,同样略过她留长的头发。
      两个人把岁月碾碎在车轮里,把时光揉皱在风雨里。
      同学们终于开起了他们两个的玩笑。当时,每年的暑假《新白娘子传奇》《还珠格格》都会在同学之间掀起一股观看旋风。
      他们戏称刘宇帧为“许仙”和“永琪”;他们戏称王洛宸为“白娘子”和“小燕子”。
      起初,他们两个很不习惯。他甚至发了火,痛打了那个始作俑者的同学。
      学校请来了他的父母,介于他的父母是市内领导,学校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她明白,如果换做是和她家境类似的同学,肯定会严肃处理。
      同学们都在背后嚼舌根,说他是领导的儿子,贪玩捣蛋学习差不说,单单打架这一条就可以立即开除了。
      她尽量不要这些话传到他的耳朵里。可她明显感觉到他开始渐渐疏远自己,迎面走来都不会打招呼了,就仿佛路上擦肩而过的两个陌生人一样,除非你帅或者漂亮,别人才会多看你一眼。你要是没吸引别人眼球的能力,茫茫人海中谁会愿意停下来多看你一眼?她也是第一次明白他们两个始终是有着差距的。他桀骜不羁,家庭优越。而自己,呵呵!算了吧!
      于是他们都有意无意躲避着对方。
      直到小学五年级那次歌唱比赛。老师要求同学们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这服装偏于女性化,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他反应过激,说什么也不愿意穿上,一度和老师发生了争执,摔门而出。她不愿他就这样再被同学们嚼舌根说什么“老爸是官就是了不起”之类的话,也随他跑了出去。
      在操场上,她找到了他。清秀的她穿上那件要求统一穿着的服装越发好看了,而他已经凸显出阳刚的模样,小胡须也若隐若现。她来到他身边,安静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躺在草坪上的他。
      时光静止了,两个人都没先开口。身边掠过和小时候一样的风,只不过风不会长大,而我们却会。
      “天真蓝啊!”
      “是啊,云也很白呢!呵呵”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疏远你。”
      “没事。我们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要不试试?你看能不能为这操蛋的学校也为了我再能欣赏你刘大神的歌声,你就将就穿一下这衣服好吗?就一下下?还记得你边载着我边哼歌的时候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既然这么有才,就应该露一手啊。拜托你,不要发脾气了”她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表情。
      他很吃惊她这样一个文静的女孩为了劝他竟然说出“操蛋”这个词;她也很奇怪自己的措词,难道真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他的潜移默化中她也变了?他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知道。
      那一瞬间,扎着双马尾的她遮住了他头顶的阳光,阳光洒满她的头顶,仿佛自带圣光。
      他眯着眼看着她的脸,觉得自己动心了。
      就这样,他答应了她穿那件丑陋不堪的衣服,任由化妆师在自己的脸上涂上两坨大大的红色。经过厕所,他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真TM滑稽,做几个鬼脸,竟然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身旁的几个男同学迅速远离,以为他中了什么邪乎。
      她也化了妆,经过厕所,和从厕所出来的他打了个照面。两个人“噗”的一声笑,惊天动地。顾不上害羞,匆匆跑开。她突然觉得他腼腆地惹人心醉;他觉得她美得恰如记忆中的新娘。
      只是,他们都逃开了,来不及告诉对方。
      歌唱比赛圆满结束,他们所在的班级得了冠军。同学们都在操场奔跑、欢呼。他看了看她,发现她也在看他。两个人都默默地笑了。
      那天的阳光,真是好得不像话。他们都这样觉得。
      当天,她就又坐上了他自行车的后座,任同学们在后面顽皮地大喊:“白素珍”坐上“许官人”的车了!
      她不在乎,“白素贞”也好,“小燕子”也好,“陆依萍”也罢。
      他也不在乎,许官人”也好,“五阿哥”也好,“何书桓”也罢。
      随他们去说吧!
      小的时候我们的自尊心也和大人一样强,只是和大人们相比,我们的那些所谓的自尊心无非是一些花花小肠。我们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的审美观已经登峰造极,可以自成一派。
      我们会怕喜欢的人觉得自己打扮的不合时宜;怕自己在对方面前出丑。怕东怕西以至于喜怒哀乐全是围绕着喜欢的人来决定,如果对方夸了一句“你穿这件衣服挺好看的”,我们就会经常穿出那件衣服,哪怕洗得发白,哪怕还没全晒干,一直到妈妈说它已经变得不那么合身。
      我们会傻傻站在走廊的转弯处,假装是偶像剧里主人公,不经意和喜欢的人撞一下,然后乐上一天。或者会为喜欢的人写作业、送点心,替喜欢的人受罚。我们会轻易的认为喜欢的人就是我们的天。现在想来都觉得那么好笑。假如当初就私自认为他们就是我们的天,那么我们以后的世界该是有多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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