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份情歌》拟态满级

6、第 6 章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姜安的大脑顿时当机了好几秒种，而后才反应过来：“师兄……怎么了？你下午打我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你还收歌吗？”
　　“啊……啊？”姜安又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我有歌想卖给你，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这对于姜安来说绝对是天降惊喜，于是他丝毫没有犹豫：“当然啊！师兄你准备卖几首？”
　　电话那头却犹豫了半天：“……”
　　“嗯？”
　　“二十万的话几首够？”丁海实在是远离音乐圈太久了，这么十多年来物价飞涨，他其实也不确定现在的行情究竟是什么，而自己这样的水平，又到底能到达距离从前怎样的高度。
　　“师兄，你缺钱吗？”
　　“嗯……”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
　　“具体价格我得看了歌才能谈，我们约着见个面细谈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来北京，或者我去你那里也行。”
　　“抱歉，我现在暂时没法去，脱不开身，你能先把钱预付给我吗？我不会骗钱的。”
　　“你出什么事了吗？”
　　那边却沉默，半天都没有回答，姜安有些无奈：“算了，我去找你吧。”
　　“别来。”
　　“我……”
　　结果这头姜安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他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先跟经纪人那边请了两天的假，而后果不其然被问及半天到底请假要做什么，极少撒谎的姜安也只能忽悠他是去采集创作灵感，赵邈这才同意。
　　回家才睡了四个小时的觉，第二天一大早姜安就开车上了旧路，心里雀跃感慨着——喜欢一个人可真是能犯贱。

　　结果等开到了车行，姜安一时有点懵——门口有几个看着面相不善的人，他只好戴紧墨镜防止被人认出。等到了里面找到了上次修车与他相熟的店员，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丁海家里奶奶生病了，他去医院照顾这几天都不在车行。
　　“那你知道是哪个医院吗？”
　　小李迷瞪了半天才有些想起来了：“应该是石泉市中心医院。”
　　“好的，谢谢。”
　　姜安来去匆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小李不禁在心中默念——这人怎么长得这么眼熟……

　　往隔壁石泉市开车的路上，姜安有点明白丁海昨天的反常究竟是为何——这么多年来他虽然跟丁海从来都没成为挚友，但是丁海几乎所有的采访杂志和节目他全都看过。他深深知道奶奶对于丁海而言的意义，因为那是他的精神支柱和所有依靠。
　　一个小时之后，姜安开到了这座小城的中心医院，他的时尚造型实在是有些扎眼，走在医院的走道里频频引起旁人侧目。等终于走到了住院部前台，姜安低调打听着。
　　“我想问一下，丁雪梅是在这层的病房吗？”
　　前台护士顿时被面前气场强大的帅哥是迷的鬼迷心窍的，一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方向：“对啊，就是在我们这层……202病房。”
　　“谢谢。”
　　摘下墨镜，姜安笑了笑以示感谢，而等过了半晌人已走远，小护士才终于有点回过味，拉着旁边的同事开始发疯。
　　“啊啊啊啊，刚才那个男人长得好帅啊！”
　　“是啊是啊。”
　　“可怎么觉得特别的眼熟呢？”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感觉似乎是长得有点像哪个明星。”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他长得好像那个歌手姜安。真的好像啊，你说是不是啊？”
　　“这个……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点像，不过你也是想太多，怎么可能是他，人家那种大明星怎么回来咱们这种小地方？”
　　“也是哦……”

　　走到走廊尽头的202病房前，姜安敲了敲门，而后听到屋内传来的熟悉声音。
　　“请进。”
　　他确定自己是没有来错地方。
　　推门而入，丁海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正好抬头望向姜安，半张着嘴惊讶不已——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昨天挂了姜安的电话之后男人还真会跑来，于是他起身走到门边。
　　“你怎么来了？”
　　姜安却答非所问：“奶奶怎么样了？”
　　“还没醒……”
　　“钱的事情？”
　　丁海轻轻搂了搂他的肩将人往外带：“我们出去再说。”

　　走廊尽头靠窗的椅子旁，丁海站在那里抽着烟沉默不语，姜安也就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半天。因为做音乐的关系，从前的姜安一直都很讨厌别人抽烟，此刻却不得不承认，他是爱上了丁海抽烟的模样——那是种忧郁的让人心醉的瘾，在他的眼睛里，姜安跌落再也无法爬起。一开始还他不过是崇拜爱上了这个男人的音乐，后来却发现，自己其实是完完全全爱上了这个人。
　　沉默了半晌，丁海才终于开口：“自从退圈之后，我很久都没有再做音乐了，就是偶尔有了灵感自己会随便写写东西，都是些不算很成熟的作品，一些小样之类的，在我电脑上，网盘里也存了一些。你有没有带电脑，我给你听听。”
　　姜安盯着丁海愣神了半天，才终于缓过神般地点了点头：“带了带了。”
　　他赶忙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打开递给了丁海，然后就看到男人熟练地登录了网页，鼠标在屏幕上晃了半天，最后点开了一个编号11的音乐文件。
　　“有耳机吗？”丁海皱了皱眉问。
　　“有，有。”姜安从背包的收纳袋里拿出插在电脑上，将左边的耳机递给了丁海，自己则将右边那只塞入耳中。
　　按下“PLAY”键，前奏一响起姜安就想哭，而后男人却起身摘下单边耳机，伸手替姜安将另一只戴好。
　　一瞬间，左耳彻底烧烫。
　　丁海的音乐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让他欲罢不能？姜安其实也有些描述不清，他只知道，在丁海的创作里，每一个音符都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地在在跳跃，点点滴滴的，闯进你的心里，而后让你欲罢不能。
　　就像这个人一样。而越悠久，越沉淀，也就愈加的有味道。
　　顺着文件夹的顺序，他又向下听了三首，丁海则一直站在他身旁对着窗外默默抽烟。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沿的缝隙撒了进来，在丁海的身上涂上了好看的光晕，姜安伸手抓了抓丁海，只希冀这样的美好没有停止的时刻。
　　“我都要了。”
　　他仰头望向丁海，眼睛里是崇拜与迷恋，丁海有几秒钟的失神，赶忙将头偏向一旁不去看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