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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8】病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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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绫日记簿】
高考倒计时5天:
今天的我也在接受治疗！虽然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有病的人了QAQ但是山山说我就快好了！
对了今天山山给我带了一个冰淇淋，我很高兴。
高考倒计时4天:
我觉得最近总是在忘记各种各样的事，山山说我前几天恢复过一次记忆，可是我觉得那是好久以前了。
记忆空白的那一天，我觉得发生了很重要的事。
山山的头发变得好长。
山山说我的记性变差了。
高考倒计时3天:
我好像…很久没有去上学了，可是记忆里又分明有上学的记忆，严严还是每天都跟我一起玩。
山山也每天晚上都来接我。
高考倒计时2天:
今天山山带我去了那个小木屋，医院里的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山山我觉得越来越可怕。
但今天的山山也很好看！而且对我超级温柔！
高考倒计时1天:
明天高考，山山让我不要紧张，不管考的好不好我都不会被送回去，我知道他在骗我，可我假装信了，因为我不想让山山难过。
高考。
叶绫今天早早的收拾好了自己，她最近忘记了很多事，可是只有这件事她的印象很深。
“山山，我们出发吧！”
在客厅摆弄着手机的乔山抬起头，有些不解。
“去哪？”
“去考试呀！”
叶绫背着书包蹦跳着来到乔山身边，拉着他一个劲的往外转。
乔山把点亮了屏幕，看了眼日期。
“小叶绫，高考你早就考完了呀，怎么忘了？你考的特别好。”
叶绫愣在那里。
她已经考了试？很早以前？
叶绫一直都知道一件事，从前段时间起她的记性就越来越差了。现在也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没有人会怀疑自己有问题，叶绫也不愿意，可是最近大量的事实告诉她，确实是她的原因。
叶绫一把抱住乔山，埋在他怀里闷闷不乐。
“山山，我好像病了。我会不会死？”
“不会，你不会的。”
当初设想的期限就是明天了，乔山问过夏医生有没有变动，夏医生说一切照常。
一切照常，也就是说，明天所有的一切就都解决了。
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一个夜晚仿佛眨眼就没了。
今天的乔山依旧温润，可是他眼里的兴奋让叶绫感觉浓厚到了异常。
“山山，你很高兴？”
乔山说，“今天你就要痊愈了呀，我当然高兴。”
他等了三个月，三个月啊。
现在的每一个时刻，乔山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猖狂而又兴奋，像变态一样。
“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呀。”
是正常的叶绫的声音。
听到她的声音乔山也不意外，他的笑容甚至带着些恶意。
“你知道了啊。”
解决完了所有事情那天，叶绫已经看懂了乔山的表情。
她的聪明从来都不是假的。
乔山的头发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变长了，严严说几天没有见，而叶绫的记忆里只有一天，小叶绫的日记里离高考还有十天，可是黑板上写着数字5。
一个巨大的圈套让她无处逃离。
“我没想到你会强行把我跟她一分为二，但我后来猜到了你会把我抹杀掉。”
叶绫的眼里少有的掺杂了狡黠。
每一天的催眠都让她痛苦不堪，不仅是她，还有小叶绫。强行分隔开的痛苦，是深入灵魂的痛。
乔山不是一个好人，他本身就是患者。叶绫不怕死亡，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如果不是小时候被父母收养，她早就死了。
所以叶绫从来没有怨过叶妈妈，他们给自己的已经足够多了。
“当初你会任由她跟你说话打好关系，也是因为她能够带你出来吧？”
乔山说是。
“精神出了问题的人却比所有人都细致聪明的可怕。”
“乔山，你是应该被爱的。”
叶绫的每一句话在他听来都像是在灌心灵鸡汤，可是那个少女又比谁都真诚。
乔山嘴角一勾，他问。
“那你爱我吗？”
所以啊，所有的相遇都是有目的的。
乔山没有等到叶绫的回答，那个明媚的少女再也不会出现了。
从今往后，只有一个叶绫，独属于他的叶绫。
小姑娘睁开了双眼，眼睛亮的出奇。
“山山，我想去看星星。”
“好。”
寡言的少年像拎着仓鼠一样拎着她。
“嘤嘤嘤乔山你这个坏人！”
【乔山视角】
[我给了你机会，过一天正常的生活。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可你选择了我。]
自闭症的乔山会不逃避叶绫有两个原因，一是她真的太烦了，烦着烦着就习惯了，习惯了有个人闹着你。而是另一个人格清楚的给他暗示着，你要利用她逃出去。
改变一个自闭症是需要奇迹的，有的人一辈子都那样了，有的人却只需要两个晚上，一个摔跤，满天星星。
乔山的自闭症转化成了依赖症，对叶绫的依赖症。
极度不安的心理让他甘愿放出另一个乔山。
不管是谁，都是深深依赖着叶绫的乔山。
“我杀过人。”
这句话不是玩笑。
那个仅仅出来过一次的叶绫知道他的过去。
被人侮辱，被家里嘲笑，明明有家却要露宿街头的十几年，乔山经历的事情太多了。
一个城市的黑暗到底有多少面？乔山数不尽。
但他找到了黑暗中独有的曙光，独一无二的。
乔山出来以后，第一件事是把家里处理了，那时候他才知道，这比他想象的简单多了。
为了留住这束光，乔山开始了寻找让一个人永远失忆的方法，所以找到了精神医生。
乔山给了叶绫一天正常人的时间，而后果是更加不利于她的康复。
正好他本来就不要她康复。
正常的叶绫有比小叶绫更温暖的光芒，但于他而言太刺眼了。
那个人比他想的还要聪明，仅仅一天就理清楚了所有线索。
可她没有选择逃走。
乔山一直没说，即使叶绫不选择他，她也只有一天。
而且…叶绫选择了他。
他说的，病好的叶绫就不是我的叶绫了。
“我不要你变成另一个叶绫，我的小姑娘只要一直这样就好了。”
这是叶绫记忆里最深刻的一句话。
叶绫消失的那天，乔山也消失了。
留下的是小姑娘和山山。
你看现在多好，我还是你的山山，而你，也还是我的叶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