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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病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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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绫轻而易举的联系上了她的父母，整个谈话过程是乔山陪着她的。
叶绫在和父母交谈的时候向来都是懂事的，所以叶妈妈也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只要叶绫开口她多半都是同意的。
即使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叶绫妈妈说，“我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康复不了就回医院。”
乔山点头，叶绫看了他一眼。
“妈妈，我想带走一个人。”
“我求你了。”
叶妈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了很久。
“好。”
叶绫从六岁起就已经懂事了，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说过想要什么。
因为叶妈妈的缘故，叶绫轻易地出去了，甚至还带走了乔山。
叶绫把乔山带回了家里，反正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叶妈妈也没管她。
乔山出来的时候握着她的肩膀，很是用力，就像是在证明他说的话的分量。
“我帮你，你带我出去。”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说了声“好”。
叶妈妈给他们提供的是一个大概九十平米的房子，不大，对他们来说却也足够了。
乔山不知道把他一起弄出来，叶绫的妈妈费了多大的劲，但肯定不容易。
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两个人累的瘫软在沙发上，叶绫在收拾的过程中一直闹腾，乔山只能在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
“叶绫。”
乔山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指了指厕所，面无表情。
叶绫极不情愿的转了个身，发现门里面不断流出的水，咬了咬嘴唇，两眼泪汪汪的。
“山山我觉得头好疼。”
“去，自己去。”
“山山嘤嘤嘤……”
叶绫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撒手，乔山动了动脚发现没有用，缓缓举起手。
小姑娘面色苍白。
“山山你打我！”
“去？”
叶绫:“我错了。”
最后还是乔山去处理了，如果真让叶绫去的话…他还真不敢说结果。
折腾了这么一出乔山是真的累了，正准备回房间休息就感觉到腿上传来一股不可抗力。
乔山抿唇，停住了脚步，低下头。
“松开。”
真抱大腿的叶绫抱的更紧了。
“山山，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山山…山山…”
“我害怕。”
乔山刚举起的手又放下了。
“好。”
叶绫的房间是星空系列的，漂亮极了。
天花板是蓝黑色，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上面还有一闪一闪的像星星一样的东西。
“山山，过段时间我是不是就得回去了。”
叶绫抱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在跟她的妈妈谈话的时候，叶绫大多时候都是凭感觉的，谈话之后唯一记住的就是自己迟早会回去。
得到了自由再失去，远比一开始就身处黑暗更可怕。
乔山把手搭上去，另一只手回抱住了她。
“你不想，回去，对吗？”
“我不想。”
乔山幽深的瞳孔在夜晚显得好亮好亮，叶绫不受控制的用手抚上了他的眼睛。
可以下一秒乔山就闭上了眼。
“不。”
“我说，我会，帮你的。”
叶绫的记忆退回了七岁，可身体的记忆还在。
客厅里摆放着几样乐器，钢琴，小提琴，筝，还有吉他。
叶绫喜欢吉他，可叶妈妈认为真正的古典音乐家是不会去玩儿这种乐器的。但这一次，她还是把这把叶绫出事以前最喜欢的吉他带到了这里。
当双手摸到这些乐器的时候，叶绫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头脑里爆炸了一样。
乔山看她的表情，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他觉得叶绫的记忆要恢复了。
可惜叶绫只是捧着脑袋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求摸头。
乔山没说话，也没动。
叶绫就在那里打滚，还带着“嘤嘤嘤”的声音。
小姑娘打滚打得欢乐突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滚动的步伐。
“衣服，我洗的。起来。”
叶绫:“山山你不喜欢我了！”
乔山眨了下眼，没有反驳。
叶绫明天就会去学校上学，作为插班生，也正好赶上今年的高考。
虽然以她现在的智商也人没指望她能考多少分，但一些学校的音乐特招叶绫仍然是有机会的。
这一点叶绫的父母从未怀疑，叶绫的音乐天赋是毋庸置疑的。
当年会让叶绫连考试都不参加而直接送去医院是怕她的精神状况有问题，现在至少已经稳定了。
不过，要加上乔山，乔山也被一同要求去上学。
“以后，我，用这个。”
乔山挥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叶绫凑近了看是一张白纸，乔山打算以后交流都用写的。
对于不擅长说话的乔山来说，这确实更方便，他说话给人的感觉真是太吃力了。
可是叶绫有点纠结。
她还不能认识太多的文字。
“山山…”
小姑娘沮丧的抱住他。
“你是不是不喜欢说话？”
乔山摇了摇头，他不是不喜欢说话，反而一直在努力尝试说话。他跟一般的自闭症患者不太一样，他的内心是想跟外界交流的，可是没法开口。
感觉到额前的头发遮住了视线，乔山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然后跑去房间，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剪。”
叶绫愣愣的接过了乔山递过来的剪刀，然后用力握住，像是保护什么重要东西一样往后退了退。
“不准反悔的。”
乔山顺势就坐在了沙发上，还贴心的准备好了垃圾桶。
明天他们两个就正式面向外界的眼光了，现在的形象显然不怎么合适。
尖锐的剪刀在头发上动着工，乔山没有任何不适。
来自身体最真实的反应。
叶绫剪发的技术说不上好，只是剪的很齐，让人看着怪怪的，但又因为乔山长得好，头发怎么样都好看。
小姑娘把剪刀撂下，一脸骄傲的把镜子拿给他。
“快看快看。”
乔山把手放在头上摸了两下，感觉有些扎手，太久没看过自己的脸，现在竟然觉得陌生。
放下了手里的镜子，乔山摸了摸她的头。
“叶，很棒。”
今天开始，精神病人乔山就已经死去了。
在进精神病院以前的事情，他也要全部重新拾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