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狂想曲》莫偷贤

8、8

　　今天一上班，韩悦书就向同事借来了最新一期的音乐杂志。
　　女同事好奇的问道：“呦，我们的韩大律师，什么时候也开始关注娱乐圈了。”
　　韩悦书笑笑，要不是言一昨晚提到了齐飞，他才没这个兴趣来看这种杂志。
　　“哦，对了，你经常看这些音乐杂志，知道有个叫齐飞的人吗？”
　　女同事愣了愣，却笑开了花，激动地扯着他的手臂：“齐飞！你说的是THE RED的队长齐飞！”
　　韩悦书点点头，更加好奇齐飞的来头，居然能让她这么开心。
　　“不就是一个乐队的队长吗，有什么好激动的。”心痛地摸了摸言一给他买的西装。
　　“韩律师说你是音乐白痴，还真说对了，连齐飞都不知道，真是落伍。”
　　韩悦书一扬眉，“听你这么说，他好像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女同事两眼放光，崇拜之情难以抵挡：“那是，要说你韩悦书是律政界的天才，那他齐飞就是音乐界的奇才。出生名门，父亲和母亲是音乐界响当当的领军人物，从小就接受了正规的声乐训练，9岁那年被维也纳的一个音乐大师发现，收他做了关门弟子，当时他才13岁啊，13岁他就追随大师，周游列国……”
　　女同事越说越激动，像是在描绘里武侠故事里男主角的艰辛历程般，韩悦书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女同事见了不太开心，愤愤地拍起了桌子，“韩律师，你这人真是奇怪，问我齐飞的事，跟你说了，居然还倒头大睡，真没礼貌。”
　　韩悦书惭愧的挠了挠头，谁让他先天就没艺术细胞，听这些故事比让他啃书还难受，而且女同事的声音像鸭子般，太折磨人的耳朵了。
　　“反正，我算是知道你说的那个齐飞是个很了不得的人就行了。”
　　女同事朝他做了个鬼脸，“跟你这种不懂音乐的人说这些，真是对牛弹琴，没意思。”
　　“哈哈。”韩悦书目送着女同事离去。如果齐飞真是个不错的人，那把言一托付给他，应该是个正确的抉择吧。

　　下午的时候，韩悦书接到了一个电话，很厚重的男中音。
　　“喂，请问是韩悦书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叫齐飞，大家都称呼我为齐飞，我想……言一应该跟你提过我。”
　　韩悦书很惊讶，他没想到齐飞居然会打来电话，如果他真要挖走言一，应该去找江正，而不是找自己。
　　“你找我有什么事？”
　　齐飞顿了顿，“是这样的，不知道你现在有空吗，我想约你出来，谈一下有关言一的事。”
　　韩悦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既然对方都开口要见他，那就面对面谈一谈，也好让他看清这个音乐才子到底是个什么样。

　　微风从花间穿过，枝丫摇曳，牵动着阳光。斑驳的光影掠过韩悦书的眼睛，下意识地抬起手挡在额际，从指间望去，一片白云从蔚蓝如洗的天空中漂过，就像是缠绕在指间，这情景让他的心头泛起淡淡的喜悦，无声的笑了。
　　本以为齐飞会选择在典雅的咖啡馆见面，因为只有那种地方才能村托他高贵的气质，只是他选择了最普通的露天茶庄。
　　午后的太阳很大，有点闷热，幸好开始有风了。
　　“我和言一，其实也算是老相识了。”齐飞娓娓道来。“那应该是四年前的事吧，我们俩是在一次音乐大赛上认识的，当时真的有点相见恨晚的意味。”
　　韩悦书抿了抿茶，有点苦涩。
　　“总决赛只有三个名额，我和言一便是其中之一，可是比赛当晚，言一没来，我后来去找了主办方，才知道……他弃权了。”
　　韩悦书记得那天小末的双亲在西藏出了车祸，他们安慰了小末整整一晚上，也就是那一晚，他们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你的用意。”轻轻的，韩悦书放下了茶杯。
　　“我，和言一是同一种人，为了音乐可以不顾一切的人，他当年弃权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就像如今，他拒绝我的邀请般。”
　　韩悦书静静地看着盛满绿茶的陶瓷杯，纯净的白色上，印着青色的蔓藤，层层纠缠着着就如人的情感般，复杂看不透。
　　“原来他已经拒绝你了。”韩悦书抬起头，对上齐飞犀利的眼神，“那，你来找我，是想要我劝他答应你的要求吗？”
　　齐飞愣了愣，想点头，又想摇头。
　　“正如你说的，你和言一是老相识，那你想必也应该清楚他的脾气，金言一的决定是从不会因为谁而改变的。”
　　“可是，你是韩悦书，言一当年为什么会弃权，各中原因我想我也不用点破吧，所以我自信，只有你才能说服他。”
　　韩悦书当然清楚，言一为什么会拒绝齐飞，但是自从机票事件后，他就不敢再提及与维也纳有关的事了，深怕言一会再次泪如泉涌，骂自己没心没肺，天知道他韩悦书有多怕金言一的眼泪。
　　韩悦书浅浅一笑，“齐先生你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士。”
　　齐飞迷茫，韩悦书演的这是哪一出。
　　“可是，就是因为你太自信，所以才会输得更惨，我凭什么要帮你！”
　　齐飞愣了愣，他从来没有想过韩悦书会拒绝他。
　　“因为，因为我觉得言一只有加入THE RED，才能更进快到达他一直期盼的音乐殿堂，我想，你应该会为了他美好的未来，做出正确的抉择吧。”
　　“什么样的未来，才是他要的，我想，在很早以前，他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齐飞语塞，眼前的韩悦书虽然是傻愣愣，却没想到他的嘴皮子如此了得。
　　“可是当时有太多的因素阻碍了他的想法，如果再让他选一次，我想他一定会……”
　　“那只是你想的，而且已经没有如果了，请你看清现实，言一既然选择了现在的生活方式，我就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什么才是对他最好的，我们都没有权利去为他选择，对不起，我还赶时间，不过很感谢你的下午茶。”
　　韩悦书礼貌地和他道了别，转身向办公楼走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齐飞，正如韩悦书所说的，他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