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DC）精神分裂》苍策九歌

80、一个不可置信的动摇

　　“布鲁斯，救他！”迪克的声音在耳畔被Sis捕捉传入脑海，感官之中蝙蝠侠似乎也很惊诧，只是他一开始想要救的只有罗宾，罗宾这么一说也只来得及将手中的工具抛给了罗宾，然后朝着雅各布扑了过来。

　　如果，迪克再大一些该有多好啊……

　　雅各布睁开眼睛看着逐渐远去的塔尖和雾沉沉的天空。

　　【安，你在做什么！】Sis的声音近乎尖锐，【你疯了么这是在找死！】

　　蝙蝠侠的坠落速度逐渐加快，应该是偏移了重心，不过值当么？

　　【安，你想死么！你还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呢！】

　　回去的路？没有必要了，父母早就知道他们会离开，姐姐们都过得很好。

　　【该死的，你什么时候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Sis在说什么啊，他一直想要活着，死亡那种冷冰冰的东西，多可怕啊。哦，蝙蝠侠离他又近了，要不要他也转移一下重心拉大距离，咦，原来身上还有套索啊。可惜最讨厌这种锁链之类的东西了呢。

　　雅各布看着蝙蝠侠深沉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八颗牙的标准笑容，然后侧身躲过了套索。两个人此时离地面只有几十米了，罗宾不知道做了什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吊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头看着雅各布。

　　【安桑，你的命是被换来的！】Sis已经抓狂了，她虽然能够短时间侵占雅各布的身体，可是那也是建立在雅各布愿意的基础之上。如今雅各布全力压制她，为此不惜降低了整个身体的细胞活性就是为了消减她的力量。

　　蝙蝠侠依旧是蝙蝠侠，哪怕有再多的不利因素他也是哥谭的守护骑士。不过一个失声雅各布就被蝙蝠侠抓住了手腕，吊在了半空中。非常神奇，他都没有注意到蝙蝠侠什么时候在身上绑了绳索，固定在了塔上。

　　“好奇怪哦，”雅各布低头看了眼脚下，十几米的距离摔死人太简单了，“原来神也会受伤啊！”事到如今还有闲心打趣哥谭黑暗守护骑士的称谓，雅各布觉得自己也够洒脱的，“在这么下去，左臂要断了哦~”

　　停住之后，雅各布也注意到了吊住两个人的严格来说不是绳索，而是蝙蝠侠用于飞行楼间的锁链。此刻蝙蝠侠右手抓着锁链，左手抓着他的手腕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废掉胳膊的话，会不会很伤心啊？”

　　蝙蝠侠低头看着正专注盯着自己胳膊，完全置此刻两个人危险处境与不顾的青年：“魔术师，你想要做什么！”魔术师的语气太奇怪了，就好像是一个喜欢玩具的小孩子，任性的说再也不要玩玩具了。

　　“你松开手，不就知道了么？”侧了侧头，雅各布坏心揣测到，“不敢了？”

　　“如果你不是一心求死，我现在就松手。”蝙蝠侠见过那么多人，早早的就看出来从一开始魔术师就没打算求生。最开始他将两个孩子吊在塔尖的时候，只是想要自己左右为难，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打断了他的主意，变成了这样。

　　他想要看见，蝙蝠侠为了救罗宾，将魔术师置于死地。

　　雅各布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啊，出血了。”很平静的语气，“如果你再不松手，以后你这只胳膊就无法再负担沉重的物体了。哥谭的黑暗骑士就要从此陨落了，有没有兴趣和世界说再见？”

　　蝙蝠侠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用力了：“你还没有或者赎清你的罪孽……”

　　“罪孽？”魔术师轻声笑了起来，在初夏的风声中格外温和，“亲爱的蝙蝠侠，知道为什么至今没有人觉得魔术师是个坏蛋么？因为每一笔交易，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呢。我只是，发掘了他们心底最黑暗的地方……”

　　魔术师的声音带着诱惑：“那么，你的黑暗是什么呢？”

　　“我的弟弟，”蝙蝠侠看着魔术师，“我想要知道，他还活着么！”很久很久之前，在他还没有能力的时候，曾经拜托过魔术师探查他的弟弟。可是后来，魔术师给了他一个他无法接受的答案，如今，他再度问起。

　　“你原来还有弟弟啊。”就好像不知道一样，蝙蝠侠看着魔术师并没有理解到他言语中揭露身份的真意。刚才罗宾叫了他的名字，如今他又提及了弟弟，魔术师的聪明应该早就意识到蝙蝠侠是谁了，可是他却从不提起。

　　为什么？

　　“说起来，那个小鬼头我还真有印象。”魔术师舔了舔嘴唇，“哭着喊着说不要呢。”手又下滑了一点儿，不是因为蝙蝠侠想，而是因为蝙蝠侠的体力也在逐渐流失，更不用说他的手臂早已受伤。

　　蝙蝠侠露出来的嘴唇紧紧地绷着，深邃的眼神毫无动摇。雅各布忽然觉得无趣，蝙蝠侠像是他预料一般救了那个孩子却将迪克扔在了塔尖上，迪克没有生气也没有怨念。蝙蝠侠在他和迪克之间不出所料的选择了迪克，却被迪克大发过来救他。

　　无趣！

　　这样预料之中的蝙蝠侠，无趣！

　　死亡，或许他还会用这种东西玩玩其他人，可是对于蝙蝠侠，他并不介意死亡。甚至他能够看出来，蝙蝠侠还在隐隐期待着死亡。那种死得其所，死而无憾的死亡。

　　所以，无趣！

　　【我求求你了……】Sis第一次示弱，【安，活下去。】

　　“你不想死对么？”雅各布开口，却被蝙蝠侠误解是对他说的。

　　【不！】“不！”Sis和蝙蝠侠同调了。

　　【安，你的存在是我全部的意义。】Sis的话语，雅各布莫名听到了请求。

　　“你也是人命。”蝙蝠侠神奇的理解了雅各布的问题，这么回答道。

　　Sis的话最多只能够给雅各布触动，毕竟如果他死了，Sis也无法存活。但是蝙蝠侠的话，给雅各布的却是好奇：“哪怕我是默默无名一小卒，哪怕我身负滔天血债万人唾骂，你都执意要护着我？”

　　蝙蝠侠握紧的手给了他答案但是依旧……

　　“真无趣！”雅各布看着蝙蝠侠，右手慢慢的抬起来，然后一根一根的掰开蝙蝠侠的左手。脸上的金属面具在空中流动成了小溪流，变成了手腕的镯子。面具之下的面孔，让蝙蝠大的眼睛猝然瞪大。

　　“所以，这么无趣的世界，还是去死好了。”无言的威胁。你看，我是ST的天才发明家，如果我不去死，那我就让世界去死好了。你看，哪怕你是蝙蝠侠……

　　雅各布的手从蝙蝠侠手中滑落，在蝙蝠侠眼中像是慢动作一样，少年的脸上带着仇恨的笑意和解脱。原来是这个意思，蝙蝠侠脑海中回想的，却是小丑张狂的笑声，他大笑着，告诉他小杰克马上就要自由了。

　　罗瑟琳的死亡，对他的影响就这么大么？

　　为什么二十年过来了，他依旧只有十八岁？

　　两个想法同时在脑中闪现，蝙蝠侠错过了最佳救人的机会，无力下垂的手臂试图在视线中抓住那个孩子。但是心底叫嚣的最响亮的一个声音，却是让他去死吧。

　　这样，世界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