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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沈清河番外 ...

  •   沈清河初次遇见李世修,就像是所有美好的爱情小说里一样,年幼懂事的小公子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看见了那个让自己心生欢喜的人,可是那时那个人的身边还围绕着好多好多穿着漂亮衣服又麻烦的小孩子。
      小公子不开心了,在花园中的池塘边捧着头发呆,而这个哥哥就站在自己身后叫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不跟其他人一起玩呢?”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我不喜欢他们的爸爸妈妈,也不喜欢他们。”他看着靠近的漂亮哥哥,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可是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噘着嘴不高兴地说道。
      漂亮哥哥坐在他身边,手上拿着一个碟子,里面装的都是沈清河爱吃的蛋糕零食,“喏,请你吃的。”
      沈清河看到吃的眼睛都发光了,忙接过餐盘开始大快朵颐,吃的脸颊上鼻尖都是奶油泡沫,他抬起头开心地把餐盘递给面前的漂亮哥哥 ,说道:“哥哥,你也吃。”
      漂亮哥哥摸摸他的头顶,问道:“小弟弟,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笑弯了眼睛,“爸爸妈妈在招待客人呢,就丢下我一个人了。”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开始吃甜点。
      吃了一会却发现漂亮哥哥怎么一直不说话呢,抬起头却发现那个哥哥已经不在了,身后却开始吵闹起来。
      原来是那边的孩子们在吵架,本来小小的沈清河不想去掺和一脚的,本来他就讨厌爸爸的宴会,也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叔叔们。可是一想到漂亮哥哥有可能会在那里,他就忍不住走过去看看。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漂亮哥哥根本就不在那里,而且直到宴会结束,他都没有再看到过那个温柔又漂亮的哥哥。
      再次见到那个漂亮哥哥已经是两年后了,那时沈清河的家中早已不是两年前的景象。苏市的政界风云波及到了爸爸的生意,他们家里一下子从商界翘楚变成了让人过节喊打的老鼠,偷税漏税,贪污做假账,公司被强行宣告破产,作为债务抵押。
      爸爸从此一蹶不振,在家中做着春秋大梦,仿佛他的一生就要这样过去了。妈妈不再出去和富家太太们打麻将,而开始出去找工作,没过半年,她的手就变得粗糙,皮肤也变得像黄脸婆一样。小小的沈清河不懂,他的身边再也不会有那些讨厌的人围着了,可是为什么爸爸妈妈却更加不开心了呢?
      他也不懂,为什么他们要从城堡一样的大房子里搬出去,住在又小又阴暗的公寓里。
      可是他却在这个小公寓里遇到了好多小朋友,起初那些小朋友对他真的很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拿给他,他也喜欢拿妈妈做的小点心给他们吃。后来,他们就不跟他一起玩了,因为他再也不会给他们吃好吃的零食和精致的玩具。
      他们开始对他说很难听的话。
      小小的沈清河怎么能听懂他们口中的“杂种”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听得懂他们说他是小气鬼,看得懂那些孩子们脸上和富家太太们一样嫌弃和厌恶的表情。
      爸爸在半年后患上了抑郁症,在他去上学家里没有人的时候开煤气自杀了。他回到家后,就看见家里有很多人陌生人,议论纷纷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同情可怜亦或是幸灾乐祸。妈妈瘫坐在一边的地上,不说一句话,只是捂着脸不住地哭。
      小小的沈清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想不开,为什么他要离开他和妈妈?他一点也不喜欢以前的那个家,他喜欢现在的家。但是他又不喜欢现在的这个家,因为爸爸已经不是那个爸爸,而妈妈也已经变了。
      他还不懂这种复杂的情绪。
      第二天电视上报纸上就报道了这篇新闻,“商界大亨破产自杀于家中”,新闻旁边就是沈清河的照片,小小的一只,眼中迷茫的神色让人心疼。
      可是妈妈还是让他去上学,班上的同学们都不喜欢和他一起玩,喜欢捉弄他,他也从来不说,只是告诉妈妈,班上的同学对他都很好,都很照顾他,劳累的妈妈脸上才会露出一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瘦弱的他慢慢的学会了假意逢迎,学会了默不做声。漂亮的小孩子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一天下来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从来都不说这些,只是放学了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书包和作业,替同学们承包下扫地擦黑板的值日。
      然后他开始近视,黑板上的字越来越模糊,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差,老师终于不忍心了,给他换到第一排的座位。他的成绩开始回升,老师们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默默无闻却听话懂事的孩子。班上的同学也不再捉弄他,下课的时候跟他说话,中午和他一起吃饭。
      就在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好的时候,他的妈妈也抛下了他,去见天国的爸爸了,丢下沈清河一个人,他终于在十二岁那年,成为了孤儿。重担一下子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她也曾经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小姐,却落得这样的下场,长期的食不果腹和生活压力让她迅速地苍老下去,随之而来的就是缠身的疾病。
      在妈妈弥留的那段时间,沈清河觉得自己特别的孤单,无论是走在大街上,还是在教室里,人再多他也觉得这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小升初考试那天早上,妈妈躺在病床上,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虚弱地笑着,说:“清河一定特别棒,好好考,等妈妈出院了,就给你做好吃的小蛋糕。”她摸着清河的脸,他能感觉到妈妈在颤抖。
      他没有等到妈妈出院,也没有吃上好吃的小蛋糕,跟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在这个世界上,他变成了孑然一人。
      他时常想起那个在他生日会上出现的漂亮哥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好像承载了他儿时前进的全部力量。那个哥哥笑着递给他一个餐盘,里面装的都是他喜欢吃的甜点,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好像在安慰他一样。
      他心里想,一定要再次找到哥哥才行啊,这么好看心地又好的人,真想和他做朋友。
      多少年过去了,当他变成小少年的时候,心里想的却不知不觉的变了。为什么还要去想你呢?我想了你那么久,那么多次,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他长成了长手长脚的翩翩少年,身上的奶香味早已褪干净了,当他进入高中的时候,他还是没有遇见心中白月光一样的李世修。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是见不到,就越发的牵肠挂肚,想的就越深切。
      沈清河站在月光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自从妈妈走了,他就被隔壁的一家爷爷照顾着,已经五年了,爸爸妈妈留给他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他选的是艺术类,以后他想做个演员,做过万众瞩目的明星。这样,他站得更高,看的就会更远。
      等到那时,他一定会离那个哥哥更近的。
      他这个决定改变了他的一生,给他带来无尽的注目的同时,背后还有数不尽的心酸和愤恨。他长得漂亮清秀,刚刚考进大学的时候,不少的人想追他,男的也有女的也有,他都没有答应。等到他大二了,看惯了学弟学妹们学长学姐们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择手段的时候,也就慢慢看开了。张开腿得来的钱就不是钱了吗?
      沈清河常听学妹们畅想未来,她们想出名,想演戏,所以现在再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贞操不值钱,值钱的是那张脸。她们讲的话让人无法反驳,单纯的目的和不单纯的行为,却又并不矛盾。就连班上系里他知道的,为了尽早在娱乐圈混出名而被包养的人就不只一两个。
      天下没有亏本买卖,而他为的只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和以后的某个日子里再次和心目中早已淡忘的那个人再见一面……
      他选择了捷径,也没有后悔过,得到了什么,就会失去另外一些东西。
      这个道理他在小时候就已经懂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沈清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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