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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来乍到 ...

  •   陆剑寒,一个帅气猗郁的中文系新生。
      陆剑寒身高1.78米,面容清瘦。清澈深邃的眼神,令人根本无从捕捉他内心世界的真实想法。黧黑性感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骨上架着一副淡蓝色的眼镜,整好200度。洁白整齐的皓齿,嘴角慵懒的上扬便露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形。十指修长,清癯有力。一句话,爱神阿佛洛狄忒赋予他帅气阳光的外表,然而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忧郁依然会在他平时的言行举止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让人顿生怜惜之情。
      陆剑寒的忧郁并不等同于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的忧郁,克尔凯郭尔的忧郁源于“我内心深处不断逼近的永恒的黑夜”,而陆剑寒的忧郁源于他对人性的恐惧和人类的终极命运的幻灭感。在他意识深处,他始终认为从人类的文明进程开始,人类就已经走上了自掘坟墓,自取灭亡的道路。贪婪残忍的人类一直以盛气凌人的高姿态来君临天地万物,陶醉自负于自身的科技文明。他有理由相信,人类终究会有一天被自身发展极致的科技文明所毁灭。这些想法一直潜藏在他脑海深处,直到大三在《鲁迅研究》这门专业选修课上,他终究还是没能抑制住那潜藏多年的恐惧意识,在课堂上对师生大声有据地宣讲他的这一思想,原本还鸦雀无声的课室顿时一片哗然,嘈杂四起。
      初来乍到这所重点大学,陆剑寒并没有像众多的新生般满心欢喜,无限憧憬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尽管这所S大是陆剑寒儿时梦寐以求的梦想,然而当陆剑寒从乡车急步走下来,托着沉重的行李车仰视那硕大绚丽的鎏金字体S大校门时,刹那间陆剑寒心目中所有的兴奋憧憬都烟消云散,踪迹全无。这种突如其来的怅惘沮丧,毫无缘由却真真确确。绿树林荫的主校道上遍插着迎接新生的猎猎旌旗,摇曳生姿。林立高耸的槟榔树威武地站立在校道两侧,屹然不动。悬挂在槟榔树之间的横幅标语——栉风沐雨养莘莘学子,呕心沥血育S大精英,绚丽醒目,煞是好看。陆剑寒就这样托着行李车边走边看,远远就望见了一潭酷似欲展翅飞翔的蝴蝶的湖水。陆剑寒并没有立即就奔赴过去一睹蝴蝶湖的芳容,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往主教学楼信步走将过去。在岔道紫荆路上,陆剑寒远远就闻到了一股芳香馥郁的紫荆花香。只见那绚丽绛红的花瓣在烈日下娇艳地盛开着,引来师生驻足流连,乐而忘返。众多的摄影爱好者更是纷纷手握着数码相机手机不听地咔嚓地拍照个不停,他们将S大最美丽的秋季定格在校史里,心坎上。
      原本还怅惘沮丧的陆剑寒,在目睹了紫金花盛开的艳丽景致后,心境自然缓缓平复了许多。美不胜收的紫荆花不仅在旌旗猎猎的紫荆路绽放着,她同时也暂且涤净了剑寒忧郁阴霾的心空。陆剑寒并没有沿着主校道一直向前走,而是拐了个弯,朝着紫荆花信步奔赴过去。紫荆花藤攀援着低矮的墙壁,不断向四处延伸着。骄阳透过茂盛阴翳的紫荆叶的缝隙,在鹅卵石铺砌的紫荆路上留下数不胜数的点点光斑。斑驳陆离的石灰墙壁,沧桑且厚重,但因为有这绚丽华美的紫荆花的衬托和点缀,墙壁显然焕发出了少有的勃发生机,神秘诗意。陆剑寒趁人不注意,迅捷地撷取了一枚紫荆树的生殖器,将她藏掖在随手携带的笔记薄上。陆剑寒心想,有了这枚紫荆花瓣,即便是紫荆花在冬季都凋谢枯萎了,他依然拥有着丰硕灿然的秋季。
      在师兄师姐的帮忙下,陆剑寒很快就完成了新生注册事项,并从辅导员中庄严地接过了那军训时的迷彩服。随后陆剑寒在师兄的指引下,托着行李车往北区的海云宿舍走去。一路上,旌旗飘飘,行人或匆匆疾走或缓缓漫游,当然更多的是像陆剑寒这样初来S大的新生。他们满脸堆笑,清谈欢畅。倘若新生的行李较多颇重,各学院一般都会安排一至两个师兄帮助他们提行李包。在主教学楼底的文法学院摊位注册时,因为陆剑寒那身帅气忧郁的气质,曾引来众多的女生指指点点,驻足打量。这对陆剑寒来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对此陆剑寒更是满不在乎,不屑一顾。自然陆剑寒拒绝了一位中文系师姐的帮忙。在独自去北区海云的宿舍途中,一辆辆接送子女入住新生宿舍的轿车从陆剑寒身边疾驰而过。陆剑寒目视着那辆辆轿车在前方或远或近的新生宿舍楼前停下,在众多的轿车当中还有令陆剑寒怦然心动的豪华轿车奔驰S350、宝马750Li和宾利欧陆GT。陆剑寒欣羡地望着那些养尊处优的新生从豪华轿车里迟缓地走了下来,然而他们那盛气凌人鄙人不屑的神情还是让周边经过的众多同学颇为憎厌。陆剑寒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陆剑寒的父母都是国家公务员,父亲在银行工作,母亲则是人民教师。相对于贫困山区的兴宁来讲,剑寒家境殷实,远胜于一般的小康之家了。即便如此,在不自觉地跟这些新生的父母比较起来,高傲冷峻的陆剑寒潜意识中依旧会有种卑微情结在作祟。
      陆剑寒迅捷地托着行李车从他们身边疾步走过,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正前方的第三食堂。陆剑寒生怕跟他们四目相视,因为这种对视会令陆剑寒所有的窘态卑微全都暴露无遗。高悬的路灯在白昼的晌午默寂无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行色匆匆的人群。悬挂在槟榔树间的S大“新生杯”全校征文比赛的横幅标语煞是醒目,陆剑寒不经意的一瞥便瞧见了这条横幅,随即细细地瞅了瞅两眼。横幅在陆剑寒的信步漫游中渐行渐远,陆剑寒回眸再瞅了模糊的横幅标语一眼,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个漂亮性感的弧形。只有在写作上,陆剑寒才能狂傲不羁地宣称:我要踏遍山峰谷壑,看英雄留下的豪情万种;我要倚立在水天的尽头,笑看芸芸众生的起起落落。陆剑寒从小就嗜好阅读与写作,在幼时的同龄伙伴如痴如醉地热衷于逗鸟戏水时,文静腼腆的陆剑寒便躲在房间里静静地捧读着中外名著,诸如那《天方夜谭》、《圣经故事》和《安徒生童话》陆剑寒更是烂熟于心。陆剑寒就在同龄人玩耍嬉戏中通读了上百部的著作,自然陆剑寒书写起文章来便得心应手,游刃有余。然而由于中考高考的众多缘故,陆剑寒曾一度放弃了写作好几年。与其说这是由于剑寒因为中考高考而忙得无暇写作,还不如说剑寒缺乏了这么种意识,即写作便是他人生中的第二生命。倘若如此,即便是秉烛夜读书籍也显得分外宁馨诗意。在黑色高三时,陆剑寒曾拥有过上百个秉烛夜读的深夜,然而这种秉烛夜读在剑寒眼里,跟宁馨诗意绝缘,枯燥乏味。即便如此,陆剑寒的写作水平也是众多同龄学生难以望其项背的。陆剑寒带着“新苗杯”全市中学生征文比赛二等奖和在《梅州日报》上发表的五篇文章踏上了象牙塔征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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