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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六十三、云南特派局 ...


  •   沙尘的昏天暗地依然在脑际绵绵不断地持续着,一束巨大的灯光突然闪了起来,我极力地闭起双眼,眼睛有种强烈的不适应感,仿佛要瞎了。
      我怀疑自己是否已然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就是阳光刺裂的。
      我渐渐睁开眼睛,想看一看周边,因为意识已经悄悄地苏醒,而我有种尚在人间的错觉,因为我使着大力捏着大腿,很疼,有种快痛哭流涕的疼,这已经不仅属于疼的范畴,也夹杂着兴奋与幸福,这证明了我依然还活着,正在好好的活着。
      炽烈的灯光对着我,我感到极度不舒服,汗水顺着张大的毛孔统统流出了体外,一种焦急的口渴感觉蔓延着,我的嘴唇变得异常干燥,我晃动着身体,原来我的手与脚都被绑住,我的手恰恰放置在了大腿间,促使我捏大腿之时也没有察觉到被绑,或许即使察觉到,也被我给忽略了,毕竟脑袋里的意识是有先后顺序的。
      “是谁绑住了我,赶紧出来。”我有气无力地叫着,声音很微弱。
      “关灯,这家伙已经醒了。”有个男人的声音。
      灯一下子关了,又是一阵强烈的不适应,心头涌出来胃液,口里变得很酸,整个肠胃里都是酸麻的感觉,我努了努眼睛,仔细地看着,却难以看清,眼睛也正处于极度的不适应之中,眼前只是乌黑一片,最多这乌黑里夹杂着各色各样的汽包一样的光球,我又闭上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耳朵里出现了句问话。
      “童勇,在沙漠里走失了。”我说着,没有丝毫的怀疑,此时的脑海里也没有怀疑一说,它里面存着什么信息,就会立马传输到了嘴上。
      “童勇,谁他妈让你们这么干的。”声音突然升高了,是怒骂。
      我心里如同浆糊一样,根本未曾搞清楚他的意思,我再次怒了努眼,这次眼睛得到了足够的休息以及适应,我模糊地看到了一脸的大胡子,就像是小学教室里墙壁上挂着的马克思的照片里的那种,那种浓密的大胡子,勾起了童年的一些记忆。
      “什么意思?”我轻声说道,视力也清晰起来,这个大胡子像是个东北来的人,因为他高大壮硕,一定是靠近俄罗斯边境的某个地方的人,心里猜测着。
      毕竟他的五官非常的深邃,鼻梁很高,就是年岁有些大了,如果再年轻个几岁,活脱脱是个万人迷,当然,现在也不差。然而声音是个劣势,低沉嘶哑,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年人,若单听听声音,感觉他大半截身子都入了土。
      “还给我装聋作哑,昆明的人都死了,能跟你们没有关系?”大胡子还未说完,就给了我一巴掌,这巴掌像是一阵大风,将我狠狠吹倒,砸向了墙壁。
      “动用武力。”我还没说完,又是一巴掌,我被打的耳朵都快失了聋,只听见嗡嗡的声音,仅此而已。
      只见大胡子不停的张着嘴,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似乎还想对我动番手,却被一个人拦住,看样这个人是他的同事之类的。
      接连两三天,我都听不见别人说话,耳朵里只一阵嗡嗡声,其间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人来过,我猜测应该是医生,来医治我。
      这白衣人每次来都替我看耳朵,这一看就要一个钟头左右,一天能来个三四次。
      “别再动手,这一动手就得等个好几天,你得控制好情绪。”男人对着大胡子说话,我已然恢复了听力。
      “究竟为什么杀了这么多人,你是如何办到的?”大胡子问道。
      “人不是我杀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你打到耳聋了。”我辩驳道。
      这倒是个好回答,他们有些面面相觑,紧接着是沉默,而我必须打破这种沉默,我须知道花婆子他们的消息。
      “还有另一些人了。”我问道。
      “什么人?”大胡子有些不解。
      “跟我一起的人呀?”我问。
      “就你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了。”大胡子说。
      “那你们怎么判定我就是杀人的罪犯,毕竟是杀了整个昆明的人呀?不会只是你们随口说说的吧?”我话锋一转,有些生气道。
      “是有人匿名将你放在我们的门外,还用了张纸条写明,我们也正想查个究竟。”大胡子说。
      我的脑子里变得异常混乱,也就是说有人抓了我们,并且陷害我们是致使昆明人去楼空的幕后黑手,这些人究竟什么来历为何陷害我们其他人又究竟在什么地方,每个问题都是那么紧迫,那么尖锐,却无从下手。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问道,大胡子脱去了暴躁的外套,变得和颜悦色,对于我的每个问题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倒使我有些意外。
      “我们是云南特派局的,专门调查云南昆明人口全失的诡异事件。”大胡子说道,“我叫岳华生,云南特派局行动队队长,外号大胡子,你可以称我为大胡子,这位是我的副手,葛志。”
      “云南特派局,怎么突然变了态度?”我不解地问。
      “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大胡子丝毫不隐瞒真实的想法。
      “你倒很诚实。”我说。
      “当然,既然有人匿名将你送到我们特派局,肯定不是一场恶作剧,而是精心策划的阴谋,再加之,你不慌不忙,似乎对昆明之事了然于心,这是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相信你背后一定藏着巨大的秘密,我对于秘密的好奇异常之重,我希望你能带上我们。退一万步讲,多了我们,毕竟多了帮手。”大胡子恳求道,虽然他语气诚恳,说话严谨,我依然能够看到深藏他眼睛后面的狡猾,他正孵着鬼胎,他自以为是的阴谋,而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就上路吧。”我命令道。
      “不要增加人手嘛?”葛志问道,有些不放心。
      “带的再多,也会被消灭殆尽,昆明的人多嘛?”我质疑道,也是在吓唬他们,大胡子还行,眉宇之间不藏焦虑,而葛志却泄了气,像是个未曾经历过世事的毛头小子,连凡任的屁股都不如,真是可怜他了。
      “此番路途凶险,随时有性命之忧,如果趁早选择放弃,还可以救命。”我再次申明,葛志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得随大胡子而往。
      “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大胡子。
      “昆明市的市中心。”大胡子说道。
      我看到了原先住过的五星级酒店,早也人去楼空,空空荡荡的,像是一座坟墓,死气沉沉。
      我突然想再回去看看。看看我曾经的床位,吃饭的餐厅,以及逛衣服的百货超市。想起了杜威,杜宽,真正同意了杜宽的想法,人逃不出死亡的阴影,这是悲观的情愫,也是事实,然而正视死亡,正视生命,将悲观转化成精神,才发现死亡才是最大的幸福。
      那些人,一个个的人,都安然躺在地下,化成骨灰,飘入了无边的自然,他们享受着无边的幸福;而未亡人,绞尽脑汁争斗功名利禄,一刻也未曾认识最真实的自己,不过托着一张臭皮囊等着时间流逝的摆渡人而已,可怜也可耻。
      “怎么不动了?”大胡子质疑道。
      “想起一些过往,一些死去的朋友,有些伤感。”我说,“我原来就住在这里,我想再看看。”
      大胡子没有言语,悄悄地跟着我,也密切观察着周边是否有危险。
      “小勇。”非常熟悉的声音,朝思梦想的声音,我突然转身,果然是付夸。
      “怎么?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突然消失在了沙漠里。”我急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像进了一扇时间之门,这是我唯有的记忆,然后就昏迷了,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在我们原先的房间里,孤苦伶仃的,我也不愿到处瞎跑,我想着你们一定会回来的,就在这里等着,没想到就等到了你。”付夸哭诉着,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都忘了下句,只是未到伤心处。不过我们不是伤心,而是喜极而泣。
      付夸的回来,使我坚定了花婆子他们都活着的信心,现在我必须赶紧与他们汇合,不过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倒没有了头绪。
      我也害怕,他们会被放在了卧佛山上或者山顶裂口或者沙漠里,那里的凶险是单个人不足以应对的。
      正当我毫无目的之时,突然下起了大雨,并且上天赐了一对礼物给我们,我看到有两个人从天而降,后背上还系着降落伞,降落伞将她们全部盖住了。
      “好像是尹惠。”付夸蓦地冲进了大雨中。
      “好像是妹妹。”我自言自语道,这种幸福的冲动,促使我也入了雨帘,大胡子与葛志同样冲入雨帘。
      “哥…我终于再……你了。”童舟激动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我说,然后将童舟揽入了怀里,尹惠也看了看我,向我流露出温柔的眼神,扑进了付夸的怀里。
      朋友的回来,这种巨大的暖流好像从我们身上蒸发了出来。大雨突然间停了,天边还挂着一道彩虹,如五彩的笑脸一般,使人充满希望。
      “原来有支庞大的队伍,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一句话飘入我的耳中,我确认这是大胡子的声音,大胡子态度突变的原因不过是想一网打尽,这样的阴谋怎会逃出我的眼睛?
      然而,我将人找齐了,他也就摆布不了我们,他却不知道。
      “还有三个人就齐了。”我刻意将语调升高。
      我的脑袋里满是花婆子、凡任、欧阳泪的身影,根本挪不出地方来思考:究竟是什么人在作弄着我们?即使思考也是徒然。
      然而,那一瞬间,我却想起了一个组织!也确认道,能作弄我们的除了唐纳德□□,可就没了别人。
      “不许动。”我命令道,我觉察到跟踪者,就如同沙漠里的感觉一样,没有丝毫差异,付夸他们也有同样的察觉。
      “这玩意儿难道在玩我们。”我小声说道。
      “我倒想见见他们的真面目,他们令我很兴奋。”付夸说道。
      “或者花婆子就在他们的手中。”尹惠猜测。
      “他们究竟想把我们怎么样?”童舟疑问道。
      “我们应该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我说,因为我能感觉到跟踪者的呼吸,越来越急速,是一种奔跑或者紧张的情绪。
      然后,我们一个个都在大胡子的眼前消失了,大胡子诧异道,像中了魔,他难以相信,就坐在原地等着。大胡子就是有这种耐性,并无恐惧,就一直等着,并不管葛志的劝阻。
      我们被抓进了一座教堂的大厅里,这次我们都没有昏迷,意识异常灵敏。
      一排排的靠背长椅紧密地摆放着,全都套上了白色的布。椅子中间都留出一个人行道,这个大厅大概留出了七八个人行道,最前面的顶端摆放着钉住耶稣的十字架,下面是白色的桌几,桌几上空无一物,还有一个属于讲师的小桌子,仅此而已,我突然看到了花婆子的身影,她们都在,却被绑住了,不能动弹。
      从我后边传来脚步声,回头而看,大概有七八十个的样子,有几个人将我们架住,带往十字架之下。
      “欢迎你们,我的朋友们。”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耷拉着皱皱巴巴的皮肤,似笑非笑。
      “又是唐纳德□□。”我鄙视道。
      “你真是个玩游戏的高手。”老太太终于笑了。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了。”我问。
      “我啊,刘话,昆明分教的主教,很高兴认识你们。”刘话再次表示着她的友好。
      “刘话,我就直呼你名姓吧,反正我不是你们这乱七八糟的教会的。这就是你们教会的待客之道嘛,可真让人长见识呀。”我质问道。
      “你们可是我的贵宾,我在给你们解决问题,怎么能不领情了?”刘话说道。
      “解决什么问题?”我不解其意。
      “你们还有四个城市要走,可不能让别人阻止了去路。”刘话笑眯眯地说。
      “你是说昆明的灭城案嘛?”我若有所悟。
      “这么大的事件,总得找个替罪羊。”刘话说。
      花婆子、凡任、欧阳泪被松了绑,向我们走近。
      “可别怪我们绑了你们,你们几人可真不好对付,不绑住了简直就要闹出个天翻地覆,我们可禁不住这般折腾。”刘话补充道。
      “究竟你说的替罪羊是什么意思?”我抓住了话头,紧接着不放。
      “我来替你们承担呀?我们就是替罪羊。”刘话边说,边做着招徕的手势,有两个模样恶俗的人走了过来,“这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羊。”
      “为什么要帮我们?”我更加不解。
      “奉命而为,这不是我们该过问的。”刘话狡猾地一笑,瞬即消失了。
      “究竟怎么解决?”我继续问道。
      刘话没有说话,然后慢吞吞地转身走了,带走所有的人,只留下了那两个面目凶险的家伙。
      花婆子神闲气定,似乎已知道了下面的程序不过是过场,而我们其余的人却都面面相觑。
      少顷。
      “都别动,举起手来,双腿跪地,快。”大胡子带领着一个行动队向我们走来。
      我们都按大胡子所言跪倒在地,两个面目凶恶的人也照做了。
      两个人供认不讳,还揪出了一百多人的团伙。终于洗脱了我们嫌疑,我们也成了特派局快速破案的骑兵盾甲,收到了最高的礼遇。
      这一次,特派局配专机送我们去温州,以感激我们的慷慨相助,临走前,大胡子还特地跟我道歉,结结巴巴地述说着自己的鲁莽,什么不该怀疑我这么年轻有为的青年?什么不该失手将我打到耳聋?
      反正是各种道歉与请罪,我欣然而受。
      当然,一顿大餐也是必不可少的,为了犒劳我们,来了一次全羊宴,已经很久没吃饱肚皮的我们,这才是最好的礼物。
      我们狼吞虎咽,反正怎样没风度就怎样来?饿到了一定时候,脑子里早就不知道风度是什么?唯有填饱肚皮才是王道。
      大胡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他还打趣道:
      “不愧是骑兵盾甲,吃相都跟普通人不一般。可糟蹋了这一个个细皮嫩肉,俊俏美丽的皮肉了。”
      大胡子所谓的美丽皮肉当然指我们这些人。
      “大胡子,你说笑了吧,就这还是美丽的皮肉啊,你可别恶心我们。”我快速反驳,指着凡任的方向。
      “这个是不行。”大胡子非常严肃地说道。
      我们都笑到了肚皮疼,可能吃的实在太饱了吧,看着凡任低落的心情,我格外开心,谁让这家伙老爱戳我的后脊梁骨,这一次也让他尝尝滋味。
      我们挥别了大胡子一行人,上了专机,由于温州距离昆明不算很远,几个小时就到了温州。
      温州可又是一个山多林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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