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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五十四、眼镜蛇求爱 ...

  •   丑剧告了一个段落。
      阴雨却铺了一路,迎着给了我们一个满怀。
      每个人的衣服都潮湿湿的,浑身不舒服,这种阴雨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下雨了,就会有乌云,就会有闪电,就会有巨雷。且阴天比晴天更容易发生坏事以及怪事。
      我们慵懒着起了床,花婆子说今天要去一个地方,命令我们六点钟必须准时起床,然后出发。
      现在已经五点一刻了,我赶紧洗漱,却没想到,他们早就在大厅里集合了,手机也来了好多条信息。我快速洗漱完,就下了楼。他们都穿好了雨衣,还拿着工具,有一些小的铁铲之类的,今天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自言自语。
      “赶紧出发吧!”
      花婆子一声令下,我们抱着忐忑的心情出发。
      阴雨夹杂着晨风打在脸上有一丝痒痒的,辣辣的疼。心想,这刚来春城就遇到杜威之事,却忘了打听昆明之现状,主要是一阵手忙脚乱造成的。
      突然想起笔记上的一些字句,说昆明东乃神驹貌,西如骏马奔腾,南来一只飞舞大鸟,北去长蛇般蜿蜒曲折。这般南北东西貌,以动物之貌类比,倒将昆明这座春城布上一层非人能居,既居亦不长久的雾霭。
      笔记上还说美景如明,依然抵挡不足外邪入翁,人去楼空,只留美景如昨,这句话更是直截了当地点明昆明之祸,与我的猜测不谋而合。
      人去楼空。
      据我所见,昆明依然是人挤人的拥堵,哪来的人去楼空?这里遇到了个结,等待着我们去解开,当然我对笔记的内容是确信的,认为这是花婆子秘密写就,以磨练我之用。
      最后红字备注为入抵虎穴,擒得虎子。正合我意,我们已经入了虎穴,下面的事情自然而然。
      “春城不春了。“花婆子说了一句。
      这一句似乎是对我想法的解答,也是一个棘手的告知,我暗暗佩服花婆子的观察入微,丝毫的想法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或许我已经将想法表露在了表情、举止之细枝末节,只是我并未察觉,我必须自我反思,快速达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着。
      这是我第一道关坎,反言之,我也需加强形色观察,观其色,知其想。我想到了什么?苦涩地一笑。
      我记得,好像很久之前的事了,我曾可以探听人的想法,即使是远距离的人。近段时间,应该不短日子了,我莫名其妙地丢失了这种奇特的能力,就如同之先我莫名其妙地获得一样,我倒期待这种能力会在后期再次悄然而至。
      “下起了雨,是有些阴冷,好像我们去的地方都会跟阴冷沾着边。”付夸说道。
      一句话引起了我的遐思,果然是这样,阴冷这个词已经跟危险紧密联系在了一起,看样今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花婆子,我们去哪里?”我说道,紧接着看着花婆子的表情,我想现学现用。
      花婆子的脸被雨水打满而湿漉漉的,嘴里哈着一些白色的水汽,说明温度有些冷,她的眼角出现了很深的皱纹,而且皱纹的纹路越变越深,额头上也是深深的皱纹,这一定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照理说,这么简单的问题,应该不需要长时间的思索,花婆子或许想找到合适的词汇描述,可以达到避重就轻的效果,也有可能是她在思索是否需要告知我们确切的答案?
      我从花婆子的表情,快速探知着她的内心,可能不够熟练,也可能误入了歧途。然而有根有据,这种根据不是帮我,就是害我。
      要知道从花婆子装疯,再到她出发,再到她说出惊天的秘密,这一切我们都是蒙在骨子里的,我们如同被她蒙住了眼睛牵着走,每一步都在她精心的策划之中。虽然我相信花婆子的话,也相信她不会欺骗我们。
      但她每次都会说些避重就轻的话,再让我们由轻到重,究竟我们知道的重,是否是花婆子心里的重,这里还未可知,所以我希望每次行动之前,都能探知到花婆子心里的重,而不是听她说着一味的轻话。
      “我们去找石人。”花婆子不安地说道。
      “石人?石头里蹦出来的人嘛?”凡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猜测着石人的意思。不仅是凡任,我们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希望花婆子能详细说说。
      “也可以像凡任那么理解,不过更确切地说,它还不等于人,虽然他有人的形状,头、脸、手、身体等等部位都与人相似,不它确是石头身子,那里没有血液,没有神经。不过令人害怕的是,它有心脏,也有大脑,据说异常聪明。”花婆子解释着,痛苦的表情让我有些震惊,这是花婆子初次露出这样不安的表情,即代表着对手是强大的。
      “为何要去找它?”我问。
      “救人。“花婆子脱口而出。
      “救谁。”我马上意识到不该这么问,换作“救什么人。”
      “救整个昆明的人。”花婆子说。
      果然被我猜测中了,人去楼空,原来不是过去时,而是进行时,未来时。此时我没有恐惧,好像习惯了,连世界末日都能接受的人,是谈不上恐惧的。相反……反而是兴奋,刺激,所有怯懦早已远我而去,接下来则是我摩拳擦掌的时刻了。
      “这个石人为何能毁了昆明?”我面对着花婆子,一丝兴奋的笑有些掩藏不住,虽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却又怎么逃得出花婆子的眼睛?花婆子已领会到我的摩拳擦掌之意,因而她也笑了笑,轻松了许多。
      “如果知道了答案,过程还会有意思嘛,我可是一把骨头了。”花婆子轻声说道,恢复了往常的气定神闲。
      也是,我寻求的是刺激、兴奋,若早早知道答案,未免了无生趣,还是不知道的好。且花婆子已经知道,我们早已有方向,不至于走错路,白用功也就可以了。
      凡任他们都疑惑地看着我们,听着我们故弄玄虚的问答,却不发一言,他们动动体力,见见怪象也就足够了,根本不喜欢在大问题上动脑子。这群毫无大出息的人。
      我还时不时地带给尹惠惊喜,比方说两句俏皮话,擦拭尹惠脸上的雨水,尹惠不小心跌倒将她扶起后上演着双目对视,尹惠却都不领情。
      如果我那种探知别人内心所想的能力悄然而至就好了,我能知道尹惠的每个想法,然后先她一步给她惊喜,长此以往,她一定会被我甜蜜的莲花阵仗攻陷的。这不过是想象而已。
      花婆子早已租了一辆有些破旧的面包车,车子歪歪斜斜地跑着,这种震荡中我们个个依然睡意十足,马上就睡着了。
      待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面包车的声音,又好像没有,个个都清醒了后,面包车却早已不见了。
      面前不远处却是一片乱葬岗,有木碑,有石碑,都是东倒西歪的;有土坟茔,有大理石坟茔,全部是无序的,好像只是混乱挖了一口墓,埋了一个人草草了事似的。
      乱葬岗一块,边缘是由常青树、柳树、柚子树等围着,围着只是相对于外面的田地而言,乱葬岗里都是这些树,每棵树之间都会由各种藤蔓相互连接着。
      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在田地里单独留出来这么一块乱葬岗,这是人为的?还是自然而然?而且地方不小,具体多少面积难以估计,反正最少有一个大姓的村子那么大。
      “这里面有个村子,我们要找一个人?”花婆子说道。
      “这种坟地里会有村庄?”凡任诧异道,露着鄙夷的表情。
      “别多话了,跟我走就是,必须快点,要在下午两点之前找到他所在的村子。”花婆子像是在命令。
      “不能发个信息让他来接我们嘛?”尹惠有些不解道。
      花婆子并没有回答,快速进了乱葬岗,尹惠只好悻悻收口。
      花婆子说是要找,说明她与所找的人可能并未见过?只知道大概的地址。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倒是奇怪。刚踏进乱葬岗,手机自动没有信号,并且自动关机。再看看手表,手表也不走了,这个地方非同寻常。
      老鼠在我们脚下东穿西撞,它们并不怕人,像是在游戏,个头却异常的大,尹惠不自觉地靠近了我,由于害怕,童舟也紧紧跟着我,像要保护我的样子。
      “嘶嘶”的声音传来,一群群或粗或细的蛇或在脚边,或在藤蔓上爬行着,还有眼睛蛇远远地观察着我们,像是等待着机会,却又一直等待着。
      蝙蝠也在胡乱地飞着,黑色蜘蛛比人的耳朵还要大上许多。当然还有其他奇怪的生物,有些说不上来名字,有些只能听声,见不到实物。
      花婆子说从早上有阳光开始,到下午二点为止,这些动物是非常友好的,他们不会争斗,和平共处着。如果下起了雨,或者天气变阴,或者下午两点之后,它们就会变得嗜血,它们都是毒性颇强,所以必须在二点之前找到那个村庄。时间在流逝着,我们期待不要下雨,天空的太阳依然可以嘲笑着我们。
      不一会儿,我竟然看到了浑身雪白的北极熊,可真出乎想象,这玩意儿怎么来到了这里?还有它也会遵守这个乱葬岗里的规定嘛?我们时刻保持着警惕,因为花婆子发号了警惕的命令,她也不敢确认。
      我们快速走过北极熊的身边,它有些奇怪,竟然一路目送着我们,我想起了欧阳泪的那只熊,它们很像,然后就觉得这只北极熊异常可爱。
      还是看不到村庄,像进了迷宫一样,毫无变化,似乎每一处地方都是一样,花婆子出现了焦虑,因为我们再次看到目送我们的北极熊。
      “可能我们误入了迷宫。”花婆子镇定地说道,时间分秒必争,再过半个钟头,这些嗜血的动物们可到了就餐时刻。
      我们没有作声,不愿打扰花婆子思考问题,凡任一路上都发着抖,他根本说不出话,这家伙本来就怕蛇呀,蜘蛛呀这一类的动物。今天看到这么多,也真是够他瞧的。
      尹惠最怕老鼠,她一个劲往我的怀里钻,我倒是希望时间可以定格,这个时刻真让我满足,心里有种不想走出迷宫的想法,或许尹惠看到我舍命帮她驱赶这些动物,会在某一刻爱上我也说不定?又想到这种求爱游戏毕竟太冒险了,遂悄悄打消了念头。
      就在此刻,一只眼镜蛇向我们爬了过来,它的速度是惊人的快速。我们有些不知所措,花婆子给了我们一剂定心丸,让我们别怕,未到两点之后,他们都不会采取行动,这条眼镜蛇只是正常走动而已,无需害怕。
      话是这么说,我倒是没事,可是凡任却像个女人一样,一下子扑在了付夸的怀里,付夸还不断揉捏着凡任的头,来安慰他。我真是忍不住想笑,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尹惠捶打了我几下,以示我别笑,眼镜蛇却向我的方向爬来,童舟站到了我的前方,我敲了敲童舟的后背,告知她没事的,她才退了后去。
      眼镜蛇用头一直撞着我的腿,尹惠赶紧放开我的怀抱,转投童舟的怀抱里。我以为是挡着了蛇的去路,就让了道,给它放行。没想到,它又调转头来撞着我,花婆子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示意我们,这条蛇可能想给我们指路,我们将信将疑。唯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条蛇身上,跟着它走。
      花婆子告知时间只有十来分钟,照时间来看,这十来分钟,我们并不能走多远,难道这条蛇真是给我们指路的嘛,我更加怀疑。我又怀疑坏婆子怎么确切知道时间的?毕竟手机不能用,手表也不能走了。
      即将到两点的时候,我们看到了用竹子编成的细密的竹排,宽大的竹排竖着,看不到两边究竟有多长?上边究竟有多高?有最少二三十个竹排紧紧扎在一起,这里好像有个村庄,很小的村庄,隐约可以看到,只是猜测而已,眼镜蛇钻不过去,就停在竹排中间的铁门边静静地等着,然后有一个中年人开了铁门,铁门非常厚,差不多一米的厚度,与竹排几乎无缝衔接着。
      “你们终于来了。”中年人笑眯眯着说。
      “你就是段风嘛?”花婆子诧异道。
      “你就是那个神秘人。”段风问道。
      这倒让人奇怪,这两人好像没见过面一样,为何段风知道花婆子会来?
      “你变化真大,变年轻了。”花婆子说。
      “不抽大烟了,我的身体一下子舒活了,好像就来了春天。”段风说笑着。
      他们三言两语之中透露着相互之间是早就熟识的,细谈之中这还牵扯出一段往事。
      十多年前,段风曾经流落淮阴街头讨饭,无奈饭也讨不到,因为皮包骨,眼珠凸出,长相吓人,路人看都不敢看,更别说施舍了。
      有天,段风路经一片树林,实在太饿,想吃些野菜充饥,正当满口塞野菜时,却有一条巨蟒正栖息在一棵老树下,巨蟒一般不会袭击人类,好像由于冬眠刚醒的原因,肚子里缺少食物,就瞄上了吃野菜的段风,突然袭击起段风。
      巨蟒使大力想尽快让段风断气,段风不知为何手里突然有了一把长刀,他用尽全力刺进巨蟒的肚子,划开。巨蟒用力更猛,虽然皮包骨的段风看似弱不禁风,却有种特别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不顾一切地划开巨蟒的肚皮,巨蟒终于倒下了。
      当他血淋淋地站起时,却看到巨蟒的肚子里有许多金条,木箱都已经被胃酸融化了,金条还在。
      段风收起金条,生活发生巨大的改变,于是又开始抽起了之前败家的玩意儿:大烟。
      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没错。段风刚有钱就重回了老本:吃喝嫖赌抽,样样风生水起。再多的钱财也不够这样糟蹋的。
      时日不多,他再次变回穷光蛋。所有的酒肉朋友离他而去,更有甚者落井下石。他也算看透了人间百味。
      一天晚上,他正躺在床上,肚子里没有一丁点食物,饿的实在难受。一条眼镜蛇竟爬到了他的床上,嘴里含着一根金条。他可被吓得半死,连连后退,并且拿起枕头就混乱晃悠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你可别过来,我可杀过了一条巨蟒”诸如此类的话。
      这眼镜蛇就那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金条离开了,也不知去了哪里?饿疯了的段风管不了那许多,赶紧拿上金条,换了钱,吃了饭,换了身衣服,还换了住的地方,并买来抽大烟的工具。
      某天晚上,他在新屋子的床上又看到一根金条。于是,他赶紧又换了地方。隔几天,床上还是会放着金条。段风捉摸,如果这眼镜蛇有恶意,早将自己毒死,也不用隔三差五送来金条。
      他循着金条想起了那条巨蟒,又想起了那把无缘无故落到手上的刀。或许是这条眼镜蛇救了自己,他赶紧四处寻找那条眼镜蛇,却找不到。
      他试着说了句,“你赶紧出来。”没想到,蛇果然自己出来了,就在床上看着段风,看着蛇的眼睛以及嘴里吐出的蛇性子,段风还是感觉到害怕,不过因为它救了自己,又能隔三差五送来金条,段风唯有刻意压制着害怕。
      有一天,段风去寺庙里跪拜,以求内心的安宁,毕竟遇上了这样的怪事,他也有些害怕。
      就在此时,他遇见了花婆子,花婆子说话疯疯傻傻,说段风有一道蛇的影子,段风吓了个激灵,再看看地上的影子,真像张开两扇的眼镜蛇,他赶紧告诉了花婆子自己遇到的怪异事情,并求花婆子救她,于是花婆子就跟着段风来到了段风的住处。
      花婆子告知段风,说这是福气,段风以为花婆子在取笑,没有搭理。段风自从抽了大烟之后,就不再照镜子。花婆子取出一面镜子给予段风,说道,“你看看,从你的脸上都快能瞧出你的灵魂了。”
      果然,段风的脸枯瘦,连皮包骨都算不上,只能算是骷髅一样,睫毛、眉毛、头发都差不多掉光了。段风的脸是那种小脸,下巴尖尖的,并且身上也没有肉,高高瘦瘦的,白天看着还有点血气,有点肉,可到了晚上活脱脱像是一条蛇。
      脸就是蛇脸,再加上身体上有蟒蛇的气味,这种巨蟒的血液非常容易钻入段风的骨头里,让段风具有蛇的体味。
      “你在它的眼中就是一条蛇,而且那条蛇爱上你了。”花婆子严肃地说道。
      “不是,不是。”段风害怕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事的,她学习能力可真强,还能听懂你的话,知道你的喜好?”花婆子打趣道。
      眼镜蛇往段风身边爬了过来,段风怒从心起,说着让他离开之类的话。花婆子突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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