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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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不知第几次进青痲楼妓院是在一个寒冷的冬日。
牧师的目光第一次流连于一介舞娘的举手投足也是在那个寒冷的冬日。
“牧师，你相信吗？人是因情而生的。”
一向夜夜笙歌、被世人冠以“冷酷无情”的头衔的牧师向来是用完就扔。无论对方是名门望族，还是穷酸旅人；无论是风姿卓绰，还是相貌平平，一夜之后永不相见一向是他的准则。
“当然不信啦，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算是什么啊？”
被问到这个问题是也是同样，牧师游刃有余地随口一答，色戁情的看着身旁半梦半醒的歌女支，从歌女支昨夜随手扔在一旁的衣物中摸出自己的钱包，零零散散点出几张钱扔给粉色幔帐里的那方，在她的或是呼噜或是不成体统的抗拒声中潇洒离去。
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没有情感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呢？”牧师千万次问过自己，或许是时机还未成熟，亦或是他已堕为上帝的罪民——他尊敬的天神一次也没有回答过他的疑问。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依旧风流的牧师依旧信步走进并不久违的青戁楼，打量过依旧如故的一切后依旧找到了依旧的位子坐下来，筹备着今夜的夜宵。
点上一支烟，静静地候着舞女支歌女支列好队阵。其中新面孔很多，但大体上没有牧师一眼就瞧上的。
只是按着这里的规矩，今天有点奇怪。
——今天穿着尹红色舞裙的只有一人。
“哦，你不知道这个姑娘？”旁座的端着鼻烟壶的大佬悄悄给牧师说，“刚来不久的小丫头片子，有能耐得不得了！”
“你不知道，这姑娘不仅舞的漂亮，更重要的是，我们之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和她上乸过乸床！”
“很奇怪吧？在这种地方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
“第一次恐怕还是只有你能搞定啊！”
鼻烟壶笑起来，哼哧哼哧的，牧师随后笑了起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殷红的裙摆舞起来了。
说实在的，牧师并不很孤陋寡闻，但那姑娘的舞姿还真是没看过。和所有舞娘几乎一样的衣装打扮，似乎不是很浓郁的妆面衬着她的眉眼显得格外好看，青玉手镯在舞蹈中撞得叮当响，一曲过后台下扔上来的红绡可谓不计其数，这估计叫秋娘们嫉妒得发疯了吧？
真美。
牧师不经感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美丽之人。
一曲将尽，那姑娘不久就将离开，牧师一反常态的起身离开，告别了给他加油鼓劲的鼻烟壶，早早地堵在了后台的门口。
这一下子就一定截得住了。
曲终人散，那姑娘如期从小巷中走出，正迎上早已候在巷口的牧师。
“愿赏脸喝一杯吗？”
牧师摆出了自己最帅气的姿态来给舞娘看，一副妖孽的模样可曾经迷倒了不少花漾女子。
“抱歉，没空。”
舞娘正眼也不瞧一下地绕开牧师，冷冷的丢下一句相当绝情的话。
真美。
牧师不禁感慨道，同时也更加坚定地想要把这美人占为己有。
“明晚在红鸿楼，愿赏脸喝一杯吗？”
牧师强装镇静地抛给舞娘一句话，话里依旧满是风流不屑。
“嗤。”
舞娘顿了一下，嗤笑一声，随后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这么看来，算是同意了吧？
牧师倚在墙边，细细回想着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那一瞬那美人有意无意抛给自己的冷漠与些许温柔。
真是太美味了。牧师的微笑依然不减，甚至更深一分。
次夜的红鸿楼，以往的常客像是说好了一样都没有照例出现在店铺内，灯笼与烛台点缀满了空旷的房间。
牧师站在门口，提着灯笼，等着他的梦中情人。
许久之后，微弱的一个光点，由远及近。
“我知道你会来的。”
牧师依旧痞痞地笑，眼神在舞娘的身体各部游走。
今夜她褪去了昨日的殷色，换上了水红色的长裙，玉镯子依旧霸占着她的手腕，让牧师有一种扯下它的冲动。换下了舞裙的姑娘并没有因此黯然失色，反而，恰到好处的淡妆更有一种名门闺秀的感觉，半丝半纱的水袖让桃李年华的少女健康水嫩的肌肤显得更加诱人。
“我知道你会先来的。”
舞娘仿佛对迟约并不愧疚，接过牧师献殷情递上来的纸花别在发间。
“美吗？”
牧师笑了，伸手将纸花取下。
“美，很美。”
牧师玩弄过很多人，他知道今夜被玩弄的将是自己，然而在美人投怀送抱之时，他早已将这些抛到了九霄云外。
何妨不可呢？与这样的一个美人，也算是值得的了。
“呼……”
再翻身起来时，昨夜诱人的姑娘早已不知去处。揉着乏困的双眼，牧师不禁想起了那句话。
“牧师，你相信吗？人是因情而生的。”
开什么玩笑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牧师把玩着舞娘昨夜留下的纸花，感受着它上面残存的体温。
分明就是这样。
他明明是有情感的。
“栽在这么一个姑娘身上，我也真是够走运的了。”
牧师笑起来，嘴角上扬的角度依旧如故。
他不禁相信起那句话——
人因情而生。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