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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筵席耀眼记 ...

  •   晚上是又一次大型的篝火晚会,说是大型是因为这次这塞外的王爷、王子、公主什么的可是来齐了,要好好迎聚一下。

      照例康熙给宓玉准备了衣裳,是一件对襟丝质的蓝色套衣,饶是见过不少衣服的宓玉,见到此衣也是惊艳不已的,只见这上衣身着精致的金银二丝线勾勒着一支秀美的并蒂莲,那莲叶翩翩,绣的如同活的般,让人产生一股摇曳生姿之感。下身是件宽松的裤装,内衬采用丝绸,凉滑无比,即透汗又轻便,宽宽的裤管如同现代八九十年代流行的喇叭裤管,大大的,因为是丝质,直直地倾泻而下,加上宓玉高挑的身材,迷人不已,而到腰身却是繁杂的布扣缠绕,收腹收腰,显得那腰身盈盈一握般,上衣的下摆并不是如同正常宫装直直的,而是被一种奇怪的绣法紧紧地贴住腰身,与紧身的裤子相得益彰。

      只是让宓玉疑惑的是,康熙一向虽亲自赐衣,这却是难得地一件素色衣服,优雅却让人不容忽视。听李德全介绍,这还是康熙着人十几天赶工而成,可见其对此衣的重视,而且款式还是康熙自己设计!所以当宓玉换上后,康熙是第一个见到,并颔首首肯她今晚所穿的。

      宓玉是谨慎惯了,总感觉康熙此举十分蹊跷,并不是对他不信任,只是习惯性地疑惑,还是随身带了叫胤禛帮忙打造的金针,说起这金针,长不过半寸,全体金色,看似就是普通针线里的针,其实不然,它是由擅于冷焊的长家经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焊制而成,而且中间入水时如若断裂就会作废,不仅耗力耗材,更是对造者有着十分高水平的要求的。她也就在前几天才在小小的手里收到,整整二十根,她拿到手,十根在盛满曼荼罗的浓液中封闭浸泡了整整三天才拿出,另外十根完全不用,好好藏好后,这金针由她所画之图锻造,而且每根上都有个小小的Y字,只是别人并不知道其意,Y即玉的拼音,即指宓玉,亦是裴玉!当然哈不特格也没有少待,当香包挂在腰间,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宓玉是随着康熙一同进入的,既免了跪礼,又少了同别人生疏的客套,甫一坐定她就感觉一道灼热的夹杂着意味不明的眼光一直围绕着她……和康熙,这眼光有股说不出的无礼和怨恨。

      胤礽愤恨地望着高台上的康熙和宓玉,眼光毫不避讳地尖锐。他分明告诉了皇阿玛他要宓玉,可皇阿玛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计后果?荒谬?呵呵,胤礽心里冷笑,他这个太子当的够窝囊了,明里有人正面同他争斗,暗地里,暗箭满布周围。对他好?他有没有问过他,他要什么样的宠爱,这样毫不掩饰的关心不是更把他推向了舆论的中心吗?他是真的爱他吗?他这个表面冠冕堂皇、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太子?胤礽冷笑着喝尽杯里的酒酿,看着远处高台上夺目的宓玉,满心的不甘心!

      兆佳•兰若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看着台上虽冷言少语却身着华美服饰的宓玉,看样子,天地间真有那种不需要付出就会有回报的人的存在的,看着胤礽一脸不忿,紧了紧紧攥的右手,这宓玉非除去不可,她的存在无时不刻不在影响着胤礽,这是很危险的存在,她要扫除一切可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事物,没错,她十二岁为胤礽所救就只有一个目的,协助他,除去他登基前的一切可能的阻碍,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他的命也可以!她努力地在酒楼业闯出一片天地,给了胤礽财力上不少助力,可是她嫌不够,她要她心目中的那个男子登上高位,不再犹豫,不再彷徨无措,作个顶天立地的君主。她的眼神再次回到宴席上,看着众人讨好、谄媚的嘴脸,不屑一顾地嗤笑,这纳兰宓玉初见还以为是个角色,哼,现看着,不过是以美色惑人、贪权爱势的女子罢了,不足为惧,上次是她走运,这次她可叫她脱不了身。

      宓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太子看似闲散地喝酒,可眼光还是若有似无地朝着主位的位置探查着;大贝勒一副老生入定的文雅样子,实则暗暗地观察着几位草原王爷和格格、王子的表情;三贝勒照旧是弱弱地喝酒同旁边的胤禩攀谈着;胤禩满面春风,谈笑自如;胤禟嘴角挂着惯常算计味道的笑容,一面安抚不时前来敬酒、不胜娇羞的公主们,游刃有余状;胤礻我则是老老实实地同胤祯喝着酒;胤祥端坐在胤禛身旁,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满脸憔悴,时不时观望着台上的宓玉,一脸涩然;胤祯虽喝着酒却在观察着太子身后的方向,那眼神愈见凌厉;胤禛仍然淡淡地,抿着嘴,脸部线条紧绷,眼光到同胤祯的出奇地一致。宓玉有点疑惑,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那是一群格格、福晋的宴位啊!有甚出奇?还没细细打量,就感觉一直同康熙谈论的苏完瓜尔佳王爷,悠悠地拂着胡须,颇有深意地看着她,宓玉是什么人,别人打量着她,她亦暗暗打量别人,这王爷却长了一副仁慈样,却也是个狠角色的,能够在草原上站稳脚,想把他想简单都难!苏完瓜尔佳王爷大概年近五十,身材健壮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眼睛小小的,却闪着精明的光芒,上次献唱也是他率众王爷先起叫好的,可见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还是不一般的。

      苏完瓜尔佳王爷旁边是伊尔根觉罗王子,那男子的样貌也是极俊美的,只是眼里的狠戾过于弥漫,眼睛狭长,鼻子高挺,皮肤是巧克力色的,粗犷满具野性。宓玉不知是不是自己过于谨慎,总觉得他那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一直毫不避讳地望着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掠夺味道。

      宓玉朝天翻了个白眼,这里的人还真直接哦,呵呵,心里干笑,果然像胤禛所说,宴无好宴啊!

      “玉儿啊,这是伊尔根觉罗王子,这几天才赶来的。”康熙貌似很是赞赏修木,“他的箭术在大草原可是数一数二的啊。”

      宓玉朝修木点了点头,淡淡道:“有机会的。”

      伊尔根觉罗•修木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宓玉的神色,目光越发炙热,满是兴趣盎然,两只闪烁着精光的眼睛灿灿生辉,最后竟猖狂地大笑起来,也不顾忌在场的康熙及其他阿哥的眼光,“格格那么喜欢骑马、箭术不如就留在草原好了,修木一定好好照顾。”

      宓玉挑挑眉,不拒绝也不应乘,在这她可没有说话的份呢,斜眼看了看一旁浅笑的康熙,歪头淡笑不语。

      康熙大笑,“果然是草原之子,可惜朕这个格格啊,太随性了,朕准备留着照顾自个养老啊。”

      修木愣了愣,低头喝酒,眼里有毫不掩饰的遗憾,“那修木可要无礼了,请格格移驾了,皇上,明日修木就要请辞了,部里有好多事情压着。”

      康熙亦没有强求,只是颇具意味地看了眼修木,“也好,总是说咱大清女子不如男儿,现如今看看宓玉给你们长长眼界。”说完漫不经心地朝郭洛罗•梦瑶处扫过。

      宓玉就只管听命康熙了,她虽不知他的意图,但心知康熙所作的目的并不会让她处于难堪的位置,不过康熙话语里的张扬还是让她不自觉地蹙眉,美丽的眼睛眯起,如同盯住了猎物的花豹,优雅却戾气横生,她动手查看起周围环境,谨慎的性子让她愈是令人瞩目,愈是心境平和,冷静地可怕,她望着场地,嗯,够大!再一觑一旁矗立的十几个篝火台,照得黑夜如同白昼,嗯,够亮。

      才这么会工夫,太监、丫鬟有序地、涌了过来,快速地移开两旁桌子的距离,拉上围栏,那速度之快,让宓玉都有点错愕非常,侍卫兵训练有序地摆好靶子,弓箭,再慢慢散去。周围的人群亦翘首以盼,满眼的趣味。

      宓玉套上护腕,心里还是诧异康熙此番目的的,这阵势分明是事先安排好的,不过……罢了,既已入局就安心地当棋子算了,却不知心里对康熙的那股妥协是为何因素。

      胤禛其实在这个月里并不是很少见着宓玉的,只是通常是她疲倦睡去,他才拖着脚步前来她帐里探视,两人基本是通过书信交流了各自一天的动作,每当看到她倦怠的睡容,心里还是很心疼的,可是他知道皇阿玛既然有如此安排是有他的目的,隔绝她同各个阿哥、贝勒明里的无谓交往,亦让一些后宫女子少了窥视,只是那样不是让宓儿处于众矢之的?他还是难以猜度皇阿玛的心思的,不过他知今晚大概就会揭晓答案,果然,一开始就华衣隆重的一同前来,现他主动请缨,让宓儿同修木迎战,大概是那个意思吧,他要……要告诉众人,这个格格是与众不同的,她可以美貌,却不非绝美而已,她有才,有德,不是所人人都能匹敌的,这不是警示,倒像是在昭示众人,这个格格的地位会尊贵无比,不是谁都可以僭越的。

      射箭对于宓玉来说同用枪异曲同工,上箭,拉弦,扣弦,松弦,不过如此,更何况随着身体记忆的恢复,她也有了传说中的内力,这种小把戏,随便玩。

      两人虽身高不一,同时站在同一起点,瞄准,放箭,嗖嗖的风声和弓箭碰撞声,铮地同时钉在靶子的正中央,殊射同一位置。连发四箭仍然是相同的结果,看的周围人群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修木含笑而立,说不出的俊朗非凡,双手合十,“领教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宓玉颔首,仍然拿起一箭,搭弦,松弦,力道却是极大的,嗖的一声,伫立在草地的靶子应声而倒,而草作的靶心竟然被生生射穿。潇洒地抛下弓箭,嘴角抿成一个令某人理解的弧度,不顾众人惊异的眼光,扫视了周围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回到座位。

      胤禛苦笑,这宓玉定是不满只射四箭,影射他的排行,还真是不客气地很。

      闪动的烛火,静谧的环境,胤禩雅致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里若隐若现,让人有股不真实之感,他默默盯着帐篷的一角,陷入沉思。

      胤禟俊美的脸庞亦一脸深沉,薄薄的嘴唇抿着,狭长的风目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可能就胤礻我正常些了,大口喝着茶,舔着干涸的嘴唇,看着两位忱度的兄长,满脸着急。

      胤祯这时才掀帘而入,“十哥给我倒杯茶。”拍了拍长衫,“八哥,九哥,那丫头果然又去找玉儿了。”

      胤禩回过神来,点头示意,然后朝胤禟道:“你们看那丫头像是谁边的人。”上次十四弟说额娘身边的丫头裴毳行迹有点可疑,就一直着人暗中窥看着,虽手脚很是干净,亦没有设么行动,可是却跟宓玉交往密切,总是每隔一段时间会相见一次,他其实从未怀疑宓玉会对额娘有什么威胁,只是好奇,想知道一切有关宓玉的事,看到她会曲会琴会射箭,他才感觉他对她好像是一知半解。明面上的资料,平乏、苍白。

      胤禟亦有着同胤禩相同的心思,只是他想的却不止这些,“我总感觉宓玉那最后一箭有着特殊的意思,而且皇阿玛的心思越来越混淆我了。”

      胤祯挫败地瘫坐在椅上,“皇阿玛这番动作连我都糊涂了,按理说也应该让儿臣们迎战啊,真的!上次宴会那句“咱们家的格格”就已够混淆众人视听了,还以为要留下指给哪位阿哥,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认为玉儿是我们以后那些摆在家中的女子!”一直旁听的胤礻我突然出声。

      胤祯一笑,“我还说一脸着急的十哥怎么哑了似的。”

      胤礻我朝他白了个眼,“八哥,九哥,我看那裴什么的小丫头不足为惧,应该不是什么图谋,倒是太子那边的女人们可是真的红了眼,一群乌合之众。”

      胤禟手中的折扇一摊,肩膀耸动,“十弟啊,叫你多读些书吧,可这词也不能乱用啊。”

      “用错了吗?” 胤礻我个人感觉良好,嘟噜道:“我怎么不觉得。”

      胤祯刚刚喝进的水喷出大半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哟,您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吧,本就从未指望你用过。”

      胤礻我权不在意,扫了扫胤祯的手臂,朝胤禟大嚷:“话说那郭落洛家的两丫头呢,怎么安生了啊,可是奇迹啊。”

      胤禩仍然注视着远方,静静喝着茶。

      胤禟看着胤禩,叹了口气,“明儿个我去看看,晚上还见着呢,一撞着我就不见着影子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筵席耀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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