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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深陷情网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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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甫起,宓玉就被打扮妥当,草草吃了些稀饭,草原的空气果然清新,一扫这几天心情的阴霾。宓玉臆想着这时若找个僻静的地方,仰躺在草地上,天空像一匹上好的丝绸,几朵白皙的云朵,飞翔着的鸟儿,无一不使之点缀得更加美丽。
自从那天受伤后,下午康熙就吩咐送来了好多药物,那些随行的阿哥、妃嫔也跟风,送了不少,宓玉倒没有了空闲时间。胤祥倒是来了几次,不过人来人往的也没说上几句话。今天也是一早就来了,不紧不慢地,耐心地一直看着宓玉佯装客气地应付一拨拨前来打探其身体状况的各路人马,这样零零碎碎的也忙碌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到了傍晚,胤祥又来了,这次倒是一个人前来,前几次都是跟胤祯一起的。宓玉松了口气,陪同胤祥来到了草原上,两人闲散地坐着,这样一坐天就慢慢黑了,星星也从云层里钻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会跟胤禛见面的原因,虽然两人都不开口说话,可那种和谐的气氛,总是让她很是放松。躺在青青的草丛上,宓玉都感觉它们在活泼地眨着眼睛,俏皮可爱非常。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宓玉感觉胤祥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情有点忧郁,好像心思沉重的样子。随即一想,也对,随着夺嫡的渐渐推进,这样的他到挺正常。
“十三,你看见离地平线那不是很高的地方的那一颗亮星了没?” 宓玉直起身体,指着南边的一颗星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宓玉心里很是不舒服,不如让她来指点指点。
胤祥亦起身,奇怪地看了看宓玉,然后看着那颗星,疑惑道:“看见了,很亮嘛!”
“那周围的星星们呢,你把它们在脑海中回想回想,看像什么,而且还有一个故事呢,想听吗?” 宓玉嘴角勾勒神秘的微笑,然后再次重新躺下。
“说说故事先啊。”胤祥随宓玉躺下,再次朝宓玉身旁挪了挪。
“太阳神的儿子——巴野顿,天生美丽而性感,他自己也因此感到自负,态度总是傲慢而无礼,太过好强的个性常使他无意间得罪了不少人。有一天,有个人告诉他说:‘你并非太阳神的儿子!’说完大笑扬长而去。好强的巴野顿怎能吞得下这口气,于是便问自己的母亲:‘我到底是不是父亲的儿子呢?’但是不管母亲如何再三保证他的确就是太阳神所生,巴野顿仍然不相信他的母亲,于是说:‘取笑你的人是玉帝的儿子,地位很高,如果仍然不相信,那么去问太阳神自己吧!’太阳神听了自己儿子的疑问,笑着说:‘别听他们胡说,你当然是我的儿子!’巴野顿仍执意不信,其实他当然知道太阳神从不说谎,可是他却另有目的——要求驾驶父亲的太阳车,以证明自己就是太阳神的儿子。‘这怎么行?’太阳神大惊,太阳是万物生息的主宰,一不小心就会酿巨祸,但拗不过巴野顿,太阳神正说明着如何在一定轨道驾驶太阳车时,巴野顿心高气傲,听都没听立刻跳上了车,疾驰而去。结果当然很惨,地上的人们、动物、植物不是热死就是冻死,也乱了时间,弄得天错地暗,怨声载道。众神们为了遏止巴野顿,由天后放出一支毒蝎,咬住了巴野顿的脚踝,而玉帝则用可怕的雷霆闪电击中了巴野顿,只见他惨叫一声堕落到地面,死了。人间又恢复了宁静,为了纪念那支也被闪电击毙的毒蝎,这个星座就被命名为‘天蝎座’。” 宓玉淡淡地把这个希腊神话娓娓道来,然后停住,随便拔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闭上眼睛,默默然。
胤祥认真听着,想了一会儿,突然耐有寻味地看着宓玉笑了笑,“玉儿,四哥说...”胤祥愣了愣,然后硬是压回那原本准备说的话,接着道:“我大概、也许、可能明白了你的意思。”已然回复了不正经的模样。
宓玉不置可否,坐起耸了耸肩,胤祥亦坐起,抽走她嘴里的草,想也没想自己拿着叼起,吊儿郎当道:“玉儿,我现在很高兴。”
宓玉微笑,这明摆着叫你反太子,你是选择要当那支箭吗?眼睛看着这个翩翩少年,权利——还真是个好东西!
胤祥露出招牌笑容,手亲昵地拍了拍宓玉的脸颊,“你迷糊的样子真可爱。”
宓玉愣了愣,她?可爱?八辈子打不到一块的吧!也就是这样迷糊了那么一小会,突然感觉温暖的,略带湿意的唇轻覆在嘴唇上。
宓玉轻轻眨了眨眼睛,这张英俊的脸孔在她面前成倍地放大,她看到他的细长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他的眸子颜色纯净,黑白分明,黑眼珠如极品水墨,溢满了满足和愉悦,还有压抑到最深处的浓密感情。这个吻慢慢地不受控制起来,看似轻轻的来,可一接触仿佛要夺走一切,渐渐急切起来。胤祥紧紧扣住宓玉的腰,把她压向他,两个人之间毫无缝隙,宓玉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急促的喘息和身体里的起伏,肌肤紧密相贴的触感,引起她身体一波又一波的战栗和酥麻。胤祥的舌头从宓玉的牙齿缝隙里进去,追住她的舌头,滑动,然后吸住,不停地吮吸,他的手有点冰,有点汗湿,轻抚宓玉的脸颊,仿佛如同对待一件珍宝那样珍视。这个吻跟胤禛给宓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胤禛的吻里满是强烈的柔情蜜意,那是种全然的信任;而胤祥的吻里满是温柔的甜蜜,年轻的朝气洋溢。
宓玉并没有推开他,她不拒绝这个吻,男人在欲望来时是不顾一切的,力气肯定是绝无仅有的,而且这个吻很舒服,她很享受,并没觉得自己吃了亏,更何况对于宓玉来说,如果一件事你没有任何完胜的把握,甚至拒绝还可能使事情变的更糟,她只会放任,让它自然地发展下去。宓玉心里揶揄,看样子胤祥不是第一次嘛,这么在行。
良久,两唇分开,俱是气喘吁吁,胤祥仍然没有放开宓玉,浅吻着她的额迹,声音沙哑:“哪有女子这个时候,睁着大大的眼睛的。”两手再次捧起宓玉的脸,“闭上眼睛。”
宓玉下意识地听了话,灼热的吻再次汹涌而至,这次没有了眼睛的观望,完全是触觉的抒发。宓玉的手也不受控制,从他的胸前移了过去,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当触碰到他颈上的皮肤时,颤了颤,那里都是炙热一片,带着薄薄的一层汗意,烫手!软润的嘴唇贴住宓玉的,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冲进她的鼻腔内,使她的头脑有些发涨。不一会,他再次吮吸起来,宓玉也试着吸吮他的嘴唇,胤祥鼓励般地将舌头送进宓玉嘴里,他的舌头很大,宓玉浅浅吸着,他这时很急躁,急切地卷住她的舌头用力吮吸。
气息不稳的两人倒在草地上,宓玉则趴在胤祥的胸口,听着他如鼓般擂着的心跳,感觉很真实!“要是有壶酒就好了!”
胤祥抱宓玉跪坐,拉住她紧紧抱住,“我作你的酒好了,看醉不死你。”
胤祥眼睛亮亮的,欺身准备再次蹂躏宓玉已经肿胀的嘴唇,宓玉发觉再不打断事情就不受控制了,一手抵住胤祥欺近的胸膛,一边准备避开头,警觉地听见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同时一愣,也就没有反应过来,保持着这样两两依偎的样子,下意识地回头张望。
清冽的月光下,一个瘦弱、清冷、孤寂的人影看着他们的方向,眼神透着落寞,他定定地看了良久,然后头也不回地决绝离去。
宓玉撇了撇嘴,她不知道这胤禛怎么这么别扭,摇摇头,他应该不会如此就放弃什么了吧!宓玉不以为然地回头,看见胤祥呆呆地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宓玉耸了耸肩,其实这才是她没有直接拒绝这个吻的原因,她要胤禛做出选择,她和他,他和他…在未来的前景没有确定下来时,她会剔除一切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情况,说起来她可能爱上胤禛了吧,但是她更爱自己。宓玉眼角余光扫了下一旁默默不语的胤祥,她是一身轻松了,接吻而已,反正他技术不错,大家都很享受,何乐不为!毕竟是现代的人,一个吻而已…
宓玉背靠着椅子的后侧,脚随意地搭在书桌上,两眼微微眯着,时不时抛颗花生接住,这几日越发清闲,康熙和他的儿子们忙着狩猎,那次夜吻后,胤禛、胤祥竟然都没有来找她了,她也懒散了起来,不过一个有了肌肤之亲,一个有了床第之欢而已,她可没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可是她却不能否认心底那若有似无的空洞和…酸涩,摇了摇头,紧紧咬住嘴唇,不就是419了!
小小、竹星俩丫头在旁边摇头,小小一边叹气,一边戏谑道:“哎呀,这要是那些阿哥们看见了,怎么可能相信那温柔女子是咱家格格。”
宓玉竖起食指,左右摆了摆,“嗯。”尾音上调,不赞同之意不言而喻,“我为我自己活着,别人的眼光我干吗看重?”一个反问把小小弄得戚戚然。
心情惬意,咯嘣吃颗花生,“茶。”
竹星连忙跟上,边侍候边殷勤地问道:“格格您真不愿意去打打猎?”
宓玉阖上眼,摇了摇头,轻掩满眼的犀利,这个丫头是愈来愈沉不住气了,上次见到八贝勒也不稍加掩饰;今儿个又捣鼓人出去狩猎,安的什么心?看样子,没给点颜色她看,她自己也可以开个染房了嘛!
“既然你们那么无聊,那我跟你们讲个稀奇的东西,说到骑马,我就说个骑驴吧,又叫开口笑。” 宓玉漫不经心地开口,“在一块木头上放一根木棍,固定好,然后把受刑之人,当然特指女子。”一张绝色容颜冷笑着注视着星竹,一字一句道:“把受刑女子吊起,使木棍进入她的身内,只是轻轻的触碰而已,然后放开绳子,让她自然下落,让其从鼻口穿入,虽气息微弱,却也长则几日而亡。”
宓玉饶有兴趣地徐徐道来,轻掩茶杯,云淡风轻道:“你们说好玩不?”
小小捂着嘴,“小姐,这也太残忍了!犯人也是人啊!这根本不是人做的。您还认为好玩?”声音里满是心惊胆战的颤抖和坚定绝决的不赞同。
竹星一惊,眼眸偷偷观察,想不动声色地看看宓玉现在的神色,可半途却遇上她扫视而来冷酷的目光,当下心头一震,神色仓乱,随声附和道:“是…是啊,是啊…”
宓玉幽幽地靠近香兰,轻佻地抚过她煞白的脸颊,入鼻的暗香,入手的滑腻,灵光一现:这是…牡丹胭脂——是由采集好的上好的牡丹花瓣,用干净的石臼慢慢地把花瓣舂成厚浆后,用细纱过滤取汁,再把当年新缫就的蚕丝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取出晒干,就成了胭脂,这可是上好的胭脂,因其颜色艳丽却又不庸俗,故名“瑰丽”,虽不是千金难求,却也稀罕、贵奢,但是…这可绝不是一般宫女能用到的。
“好香啊!” 宓玉淡淡笑着,嘴角挂着嘲笑的讥讽,细捻手中的滑腻,淡淡问着:“这是什么?”
“这…这就是一普通的胭脂,是…是奴婢上次出宫时在集市上买的。”香兰垂首回答,手却不由自主的微微攥紧。
“我当然知道这是胭脂,只是…这可不是普通的胭脂呢。” 宓玉放下茶杯,平静视之,“小小,听说你对宫廷之物很是了解啊,过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胭脂?”
宓玉把手伸到小小鼻前,小小细细闻着,眼里有一丝不确定,挑眼看了看竹星,声音冷淡至极:“好像……是瑰丽?!”然后想了想,朝宓玉坚定地点了点头。
“奴婢……奴婢...”这大热天的,小小却全身颤栗,冷汗淋漓,心里一片冰凉。
“这瑰丽真是你买的?还是有人送你的呢?” 宓玉不动声色地问道,面色平淡看不出一点愠怒,到是小小一脸冰冷,厌恶之色溢于面表。
“格格,奴婢…奴婢…” 竹星嘴角哆嗦,楞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啊,奴婢,你,只是一个奴婢而已!” 宓玉冷笑,声音如同地狱的勾命使者般冷厉,颓然松开茶杯,径直落地,应然而破,“如同这茶杯,主子叫你死,你也会死吗?”
“格格…格格…” 竹星一下跪倒在地,匍匐前进,跪着拖到宓玉跟前,抱住她的腿,哀求道:“格格,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只是在挣扎着,可这是奴婢的命啊,奴婢也不想背叛格格,可…可却不得不…” 竹星梗咽,不知是害怕她的主子会如何对待她,还是畏惧宓玉会怎样动她。
宓玉看着她眼泪纵横的年轻脸庞,想起同时女婢的裴毳,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应该知道,没有任何人生来是应该听命于人的,人往高处爬,你又有什么错呢?可是,人,还是不要太不自量力了!而且,我最讨厌别人探听我的情况。” 宓玉毫不留情地踢开她的身体,竹星扑倒在地,看着一脸寒冰的宓玉,半张着嘴,一脸的诧异。
宓玉冷笑,难道她的伪装如此成功,连最近的人都感觉她是个纯良可欺的淑女?凛然道:“竟然你这么忠心于你的主子,我可不会作那种夺人所爱的把戏,所以…” 宓玉目无表情地停顿一下,看着小小,“小小,送竹星姑娘回自己主子那吧!我这庙可很小。” 宓玉的声音忽如冰天雪地里的寒风般冷冽,小小是全身一颤,这要是把竹星送回,那她还有命可活吗?而地上的竹星却已摊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宓玉承认她是有点迁怒于竹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样暴躁,喜怒无常。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应该是充满生机的,但是到了晚上却是一片片黑茫茫的,仿佛一个巨大怪物的大手,一切尽在它的掌握之中。而宓玉正在这片黑暗之中,没有裹足不前,没有徘徊彷徨,有的只是庆幸自己很适应这片黑暗。她,终究不可能活得惬意、自然,或者堂而皇之地享受爱情吧,毕竟,那本就不属于她的世界。
宓玉一步步走着,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她睡不着,可不代表别人睡不着,不远处一排排巡逻的侍卫一遍遍进行着枯燥的动作,到处查看着。宓玉静静立着,阖上眼,听着风声,心情很是无奈,怎么那张清俊的脸总是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呢!还要浪费她几个睡眠?宓玉皱了皱眉,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如此感觉孤独。宓玉拢了拢衣裳,望向远处的黑暗,伸手轻比,黑暗过后,就是光明吗?可它有没有问过黑暗愿意退出吗?她轻轻冷笑出声,还真是苦恼呢!
宓玉将额头轻靠在拢起的双腿之上,睁眼看着,忽然想起小小回来复命时,眼睛里流露出的难以置信的眼神,虽是一闪而过的犹豫,可却让她感到了小小对她的感觉——残忍,她其实完全不用顾忌这些的,可是,谁能解释她现在心里的难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从前,她满手鲜血时,时不时那种从地底下伸出手来,要把她扯落地下的鬼魂总是会在梦镜中陪伴着她,可她从来没有感觉恐怖惧怕过,甚至从不感觉杀人是如此残忍,她只是想活着。杀了如此多的人,可她仍然固执地认为那是生活的所迫,人心不古,这不是她能解决的。可是现在的她,来到这里,经历了这些,接受了这样的身份,一时间,思绪万千,眼前尽魂魄妖魔,鬼魅魍魉突然聚集起来。宓玉从来没感觉那么孤独和茫然,一个人自言自语:“冷血吗?”她径自反问,良久看着眼前的鬼魂慢慢幻化成星竹的样子,想报仇?冷笑回答:“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有那样的抉择,就知道会有最后的后果。”这样的回答好像是在给她的心底一个答案,一个让她心安的答案。
“怎么一个人在这?大半夜的?”清冷的声音,微微带点责备的亲昵,却使眼前的幻境消失殆尽。
不用回头就已知道是谁了,可宓玉却打消了回头的欲望,对感情她确是懵懂,对人她更是缺少相信,一个很小的迟疑就完全可以把她对爱情的憧憬打破,她害怕被伤害,更害怕那种不受控制,如同春之毒,身心不一,身体屈服,可心境清醒,甚至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失败并且毁灭。她再次缩回了自己的保护壳里,她真是昏了头了,竟然开始相信他人,更该死的见鬼地相信了露水姻缘。
簌簌的草声传来,胤禛毫不犹豫便坐在宓玉的身旁,“怎么了?”浓浓的鼻音满是疲惫和关切。
宓玉依然那个姿势,额头靠腿上,朝着他相悖驰的方向,眼里冷静、自嘲皆有。她并没有开口,注视着远方漆黑的天际,默默不语。
胤禛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真的看不透她,时而文静,时而冷漠,时而帅气,时而忧郁,可为什么非要看清她呢,他不就是着迷于此,她的每一个样子都是如此的迷人,如此的让人想沉溺其中,她是如此的特别,如此的让人永远铭记于心,她永远是自己内心那个地方的人,永远都不会变。他承认起先他是因为美貌而关注她,然后是皇阿玛的态度,可是慢慢地,他沉沦了,他越来越恋上了她的身影,他想他是喜欢她的吧,纵观这群阿哥,哪个不是想把她据为己有!那次看见她跟十三弟接吻后,他心慌了,他不敢再次见到他,他承认他是嫉妒的,他是一个正常沉溺于爱情的男子,可心里更多的却是不自信,她虽然说她心里有他,可并没有说出什么明确的承诺。他其实是很没有把握的,看见最亲近的十三弟隐忍却坚定地爱慕着她,他其实准备埋葬这份感情的,可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到做到,情难自禁。他爱上她了,比他认为的要深的多,所以,他在看见那幕之后除了心酸还有胆怯,他害怕他是否能给她想要的幸福,是不是别人能给呢?想了好多天之后,他忽然笑了,何必想那么多,他爱她,甚至爱得更胜过自个儿,他只是爱她,他打听她的喜好,洞悉她的习性,甚至只有在她那儿,他才知道什么是甜蜜和妒忌,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所以,他决定了,他爱她,他要她,就她一个,只有她,唯一的一个她。
两人都没有怎么继续开口说话,静谧的氛围,两人却心境不同,慢慢宓玉困意渐起,可脑袋却又清醒非常。
“皇宫就这样。”胤禛的声音仍然淡淡的,宓玉心里嗤笑,面上仍然冷冷的。
“你对十三……”若有所无的叹息声。
宓玉幽幽开口,说不出的讽刺和寡情,“多谢四贝勒关心。”
“你……”声音清冷非常,听不出任何感情。
宓玉低头,掩饰满眼的寒冰,徐徐开口:“奴婢要先行离开了,四贝勒。”
“宓儿……”苍白修长的手掌拽住宓玉的衣角,禁锢她在他怀中才颤抖地伸向宓玉紧绷的脸颊,语音淡然却又有着心慌的意味,“宓儿……”
这样卑微的语气,这样的深邃的眼光,宓玉的心口某一处好像被人捏住了,窒息的刺骨锥心!
“宓儿……”修长的手指厮抚着宓玉的脸颊,夹带着哀戚与膜拜。
“放开。”片刻的呆愣之后,宓玉脸上的冰冷满溢,决然将他的手挥开,“四贝勒,请自重。”残酷地背过身体,双手紧紧攥着,她不能心软,她不要那种不受控制的悸动。
“宓玉,你对我一点都不公平,就这样将我彻底的否决,完全把我排除在你的心门之外。”冷漠的脸庞渐渐哀伤起来,幽黑的黑瞳里闪烁着绝然的光芒。
宓玉的嘴唇紧紧咬住,她不要…不要如此地不受控制…
“你不能还没给我幸福就判了我斩处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也有彷徨、顾虑,我也会孤独,也会慌乱。”悲凉的声音断断续续,宓玉感觉那迈出去的脚怎么就是不能再迈出一步。
“我爱你。” 宓玉当然知道这句话对于心思缜密的胤禛是多么难得,更何况他是一那么闷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