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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入学通知书 ...

  •   自来到德思礼家,山姆竭尽全力的想改变小哈利的处境,可多多少少都会像这次禁闭一样,换种形式还回来。为了不让德思礼夫妇找他头发的麻烦,山姆努力的想把波特家族特有的那一头支愣八翘的毛发变得顺滑,为此不惜使用大量的定型剂(达力用零用钱买给他的),结果德思礼夫妇认为他太臭美了不知廉耻,决定剃掉他的头发,当然第二天又长了回来,随头发而来的还有一通训斥和禁闭。在学校依旧是独来独往的“怪人波特”,但因为与达力小队交好,倒是没人敢找他的麻烦,也不会有人追打山姆更不会让他慌不择路被魔法送上烟囱,可他经常在独自思考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在房顶上、校园最高的树上、校长办公室外面的窗台上等离谱的地方,每一次女校长都会很生气的给德思礼夫妇寄去一封措辞严厉的信,然后山姆就要沐浴在德思礼夫妇的瞪视和达力敬畏的眼神中回房间关禁闭。

      “袭击”达力事件,让山姆受到了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为期最长的一次惩罚,等他获准走出房间时,暑假已经开始了。不用偷偷摸摸溜出去的感觉很开心,山姆甚至觉得德思礼家的走廊都顺眼了许多。

      皮尔、丹尼、莫肯、戈登每天都要到达力家,借着几个孩子的掩护,山姆外出更加方便。这个暑假不同以往,马上要到哈利波特十一岁的生日了,离猫头鹰带来霍格沃茨入学通知的日子不远了。山姆不想弄得大张旗鼓,他要在被德思礼一家发现之前截住那封信,最好还可以回一封信给霍格沃茨,告诉他们不必派海格过来,即使德思礼夫妇可以平和的接受他们的外甥是个巫师的事实,身材庞大不修边幅的霍格沃茨钥匙保管员出现在女贞路4号的前门也会让德思礼夫妇尖声惊叫的。

      到九月达力就要上中学了,他获准在弗农德思礼的母校上学。七月的一天,佩妮姨妈带达力上伦敦,去给他买斯梅廷中学的校服,把山姆放在了费格太太家。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天将是猫头鹰投递的日子。山姆坐在费格太太家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抚摸着踢踢先生,猫咪舒服得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吟声。他太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哪怕那里早已千疮百孔,可还有迪恩,有卡西,有查理,有地堡里的“家”,甚至回忆起克劳利都能让山姆感到亲切。霍格沃茨是山姆能想到的唯一一个突破点,实在不行可以去问问邓布利多,睿智又耐心的老头,大概能理解山姆身上发生的这种比魔法还不合常理的事情。想到这里,山姆黯然,如果迪恩在这儿,听到他的这种想法一定会指出他的错误——魔法对巫师们来说才是符合常理的。

      费格太太在沙发的另一头坐着,用细线编着一顶颜色难看的帽子,几年来山姆都竭力阻止自己开口要求见邓布利多的冲动,因为怕吓到她。瘦小的费格太太面色祥和,看起来心情不错,山姆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又能陪她一天。吃下午茶的时候,费格太太给山姆做了巧克力蛋糕,可一直以来她的厨艺都和她的魔法一样不灵光,蛋糕吃起来像已经放了很多年似的,山姆为了不伤害费格太太的感情,装出很爱吃的样子。

      这天晚上,达力神气活现地在起居室里走来走去,向家人展示他那套新校服。斯梅廷中学的男生制服是棕红色燕尾服,橙色短灯笼裤和一顶叫硬草帽的扁平草帽。他们还配了一支多节的手杖,趁老师不注意时用来互相打斗,这也许是对未来生活的一种很好的训练吧。弗农姨夫看着身穿崭新灯笼裤的达力,他的声音沙哑了,他说这是他平生感到最自豪的一刻。佩妮姨妈突然哭起来,她说她的宝贝疙瘩已经长大了,长得这么帅,简直让她不能相信。德思礼夫妇一向如此,山姆暗自翻了个白眼,对他们的表现感到作呕,他们这种惯常的宠溺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对达力是一种摧残。

      第二天早上山姆来吃早饭时,发现厨房里有一股难闻的味儿。不用看气味的源头他就猜到了,一定是佩妮姨妈为哈利染的石墙中学的校服。山姆丝毫没有对那桶像浸湿的大象皮一样的衣服表现出任何兴趣,如往常一样吃早餐,佩妮姨妈对他的沉默感到十分满意。

      弗农姨夫和达力进来时,都因为哈利那套新校服散发的味道皱起了鼻子。山姆没有理会任何人,迅速的解决了早餐,专心坐在餐桌前等待信箱传来的“咔哒”声。

      如愿以偿的,山姆等到了邮差们,听到几封信落到大门口的擦脚垫上的声音后,他就主动去拿信,果然,有一封包裹在厚重的羊皮纸中,翡翠绿色墨水写明地址的,给哈利波特的信:

      萨里郡
      小惠金区
      女贞路4号
      最小的一间卧室
      哈利波特先生收

      回到厨房前,山姆把霍格沃茨的来信折起来藏在了衣服里,把剩下的明信片和催缴账单给了弗农姨夫,然后听他抱怨自己的姐姐病倒了,接着继续抱怨哈利,工作中遇到的人,哈利,开会,哈利,银行,哈利……弗农德思礼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听起来像一只恼人的蚊子的嗡嗡声,山姆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的信上,信封角戳在皮肤上,引起一阵刺痛……再坚持一会儿,再等等弗农德思礼就去上班了,只要自然的、像平常一样的听完弗农姨夫毫无内涵的长篇大论,就可以不受打扰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研究这封信了……

      遥远的地方传来佩妮尖利的声音:“哈利波特!去把餐桌收拾了!哈利波特!快!”一定是他太专注了,专注到别人看来有点痴呆,佩妮用力的摇晃着山姆。等他回过神来,佩妮已经在边为弗农最后整理仪表,边跟自己的丈夫抱怨哈利太不机灵,比不上她的“达力小乖乖”。山姆忍住听到那个称呼时候的不适,快速地把厨房收拾干净,飞快跑向自己的房间。

      一关上房门,山姆就迫不及待的从怀里翻出那封信,虽然内容他早已知道,可还是感到有点激动,在他看来,这是迈上回“家”之路关键的一步。在入学通知和必备用品单子之后,还有第三页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霍格沃茨入学引导员将于7月31日傍晚7时整抵达贵处。

      山姆本打算给霍格沃茨回一封信,告诉他们不要到女贞路4号,改在别的什么地方见面的,然而当他提起笔时才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把信送出去。麻瓜邮递员肯定不知道霍格沃茨在哪儿,猫头鹰更不是随处可见的生物,而且山姆也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猫头鹰都能胜任魔法信使工作,便索性放弃了。山姆考虑的是如何在霍格沃茨找到回去的方法,而德思礼夫妇的想法,他可以不在意。

      七月三十一日之前的这几天格外漫长,不过在山姆的翘首期盼中,终于还是来到了。早餐时佩妮给山姆的盘子里多加了一份咸熏肉,算是表示她没有忘记外甥的生日。达力偷偷送给山姆一根斯梅廷手杖做礼物,跟他自己的一模一样。作为回报和感谢,在让达力以自己的游戏电脑起誓,绝对不欺负比自己小的孩子后,山姆在公园树林里教达力如何将手杖作为武器搏斗。与之前几日不同,这一天时间流逝得格外快,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傍晚六点半。德思礼一家晚餐后在起居室里看电视,山姆躺在楼上房间里的床上,数着时钟嘀嗒的声音。

      还有二十分钟。山姆猜想海格会用什么方式来女贞路,也许会骑着小天狼星的摩托来,不过天还没完全黑,女贞路的居民们也没有入睡,骑着会飞的摩托来很容易被麻瓜看见,会违反保密法的。幻影显形呢?巫师要年满十七才能学习幻影显形,海格三年级因为被小汤姆里德尔污蔑而退学,也被剥夺了使用魔杖的权利,应该没有机会掌握技能并通过考试,而且山姆也想象不出海格那么巨大的身躯怎么完成那种轻盈的旋转。所以会像麻瓜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地铁吧,然后大声的抱怨座位太窄,车速太慢。

      还有十分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海格直接带他去见邓布利多,山姆想快点把事情解决。海格应该很和善,富有同情心,并且会认真听取小孩子的要求,不管山姆活了多久,可哈利波特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小孩子。用什么样的理由呢,说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还是伏地魔显露出踪迹了,亦或实话实说,不,不,实话实说行不通,这太离奇了,还是见机行事吧。

      还有五分钟。这一次海格会把德思礼家的门卸下来么,如果被邻居看到了,是邻居们先尖叫,还是佩妮先叫出来,真希望他们都吓傻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说实在的,佩妮姨妈好好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很好听的,不过只要牵扯到哈利波特,她就像被尖叫鸡的幽灵附体了一样,声音变得又细又尖又响。

      还有一分钟。海格大概迟到了吧,窗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女贞路上出现了一个十几英尺的身影,还有人在街上散步呢,如果海格真的出现了,一定会引起恐慌的。

      需不需要下去等呢,山姆想——还有十秒钟——也许他不该这么着急,守时这个词在巫师的理解中大概跟麻瓜们不太一样——还有五秒——德思礼一家在楼下起居室里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

      三——二——一——。

      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现在这个时间,会是谁?”弗农德思礼的声音。

      “我去看看。”佩妮起身。

      山姆觉得自己的腿灌铅了,挣扎着开门冲下楼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入学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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