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相忘烟水间(大唐同人)》奈奈小狐狸

12、12 直道相思了无益

　　12 直道相思了无益

　　垂下的手微动。
　　那人声音里的恳切，扎疼了指尖，让人倒抽一口凉气。
　　“仲少。”
　　抬起了眼，微微地笑。
　　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风中传来一丝香甜的气息，来不及说出半个字，漫天漫地的黑暗铺头盖脸。
　　依稀间只听得到一个痛楚的声音：“陵少！”
　　然后是女子媚到了骨子里的笑声。
　　婠婠。
　　再无意识。

　　寇仲的脸色很白。
　　不是第一次看到徐子陵倒在他面前，也不是第一次有过杀死婠婠的念头。
　　右手，紧握成拳，周遭的气息也慢慢凝重起来。
　　风中传来的甜香愈加浓烈，眼前已经开始有些看不清楚。
　　“出来！”

　　“寇少帅还是一样的沉不住气。”明眸皓齿的少女笑得无辜。
　　“交出解药，否则我踏平你阴癸派！”寇仲咬着牙。
　　“想踏平阴癸派，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女子笑吟吟地抬头看他。
　　“你大可试试！”
　　李世民勉力站住，他的武学修为本来就不是很高，只是靠过人的意志勉强撑着，“不知婠婠姑娘意欲何为？”
　　“李公子真是个明白人，婠婠对子陵一片真心，自然是要带他走了。”
　　“就凭你？”寇仲的手，已经握紧了刀柄。
　　“两位应该听过阴癸派的名声，子陵身上中的毒，也只有婠婠才能解，如果两位不让我带他走，自然就只能等到他毒发身亡。”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冷笑一声。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以为凭你现在还能做什么吗？”原来嗔笑软语的如花笑靥瞬间变得冷漠如霜。
　　“你！”
　　“我数到三，如果你们再废话，我保证徐子陵活不过今晚！”修饰精巧的指甲泛着粉色的光泽。“不用想杀我，我既然敢提这个条件，就根本不会带解药在身上，就算你们杀了我，子陵照样得死。”
　　“你不是说你很喜欢他么？”寇仲一字字地问。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寇仲，我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一！”
　　“……”牙关紧咬。
　　“二！”
　　转过眼，看着那个紧闭双眼的苍白脸庞。
　　少女原本娇媚的声音时像是渗进了阴冷的月光，“三！”
　　手指已经握紧了刀柄，却迟迟不敢出鞘，这一把，赌得太重，输不得。
　　“既然如此，婠婠姑娘，他日李世民定当登门讨教。”眼角的余光，是那人沉谧的睡颜，这一局还没有完，只要师妃暄一日还在李世民手里，只要寇仲一日想争天下，这一局，就不会完。
　　徐子陵，我等你。
　　带着心平气和的笑意，李世民倒地。

　　婠婠有些怜悯地看着眼前的人，明明已经站都站不直，手都在发抖了，偏偏仍握在刀鞘上，眼神直直地看着自己。
　　“你是他的兄弟，我如果杀了你子陵醒了一定不会原谅我，所以你放心，一个时辰后你的毒就会解了。而且这一个时辰之内，绝不会有人靠近这里半步。”纤纤玉指扬起，响箭声过。
　　寇仲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陵少！
　　陵少！
　　“我不会伤害他的，寇仲，你信我。”婠婠的表情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悲苦之色，很快就一闪而过，声音重新回复清脆。
　　“带走！”

　　魔门禁地的某一处，石之轩双手背在身后，出神地看着爆开的灯芯。
　　突的眉间一跳，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眼中掠过厌烦之色，人总是费尽心思设了重重圈套，但猎物真的掉进陷井的当儿，却总是有一丝的疲倦，也许是赢的太容易，所以才觉得没趣吧。
　　一步步地走远，身后的石门沉沉地合上。

　　“爹。”
　　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太过于明显的颤抖。
　　“好女儿，这一次，总算没让爹和师父失望。”石之轩的眼神溺爱到了极点。
　　屈膝下跪的少女，却连头都不敢抬，“婠婠不敢居功，如果不是师父的醉花荫，这一次任务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能完成。”
　　“傻孩子，怎么会有师父和徒儿争的呢，是了，你师父在后面休息，你一会儿去看看她。”
　　“……爹，师父她……怎么样了？”
　　“有你这么个好徒弟，她自然是开心得很了，你说是不是？”含义不明的微笑。
　　“爹，子陵他……”
　　“你师父的身体还不是特别好，这一阵子，你就跟她回去好好照顾她，阴癸派如今无人主持大局，你要学着早些上手，这样爹才放心。”
　　猛然抬头，“你……”
　　“做人，就一定要懂得取舍，什么是重，什么是轻，你师父也会这么想的，是不是？”
　　“……女儿可……不可以再见一见子陵？”低低的声音终于还是没于粉色的唇间。
　　对不起，子陵。
　　对不起，子陵，我只有一个师父，我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却不能不要她的。
　　对不起。
　　看着少女骤然间像苍老了十年的背影，有些遗憾地摇头，什么所谓的相思情爱？有太多的东西可以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