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凤凰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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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转眼间就到了年关，不过现在这时节也没什么过年的气氛便是了。三十晚上的饺子也是流民们给的，基本上都是素馅，肉馅的肉是我跟师姐在郊外打的狼。说真的，味道不是很好。
天宝十五载正月，安禄山命其子安庆绪率兵攻打潼关，被哥舒翰击退。
在流民巷忙碌了差不多一个月，便跟三师兄与四师姐告别。长安的状况比洛阳好太多，我跟师姐二人准备去其他地方看看。昨日师父传信来，天策府的情况有些糟糕，暂时脱不开身。如果长安没什么情况的话，就让我跟师姐先动身去潼关。
收到信的当日，我和师姐就立刻收拾东西，并与三师兄与四师姐告别。刚出了长安地界，就远远地瞧见几个人，中间有一两个声音有点耳熟。
“师姐，我们速度快一点，前面好像有认识的人。”师姐听完就点了点头，加快了马速。
追上前面的几个人，确实是有两个是认识的，不过也已经有一年没见过了。随口问了一下，竟然也是要去潼关的，这大概是这一路上唯一幸运的事情了。
路上跟认识的两人聊了许久，近一年的生活也都不是很好。关于师姐的身份也不便与他们多说，随口介绍了几句，只能说是同门奉师命出门。师姐打完招呼就独自骑马前行了一段距离。
认识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天策府的，一个是七秀坊的，夫妻俩。说实在的，其实聊得内容不过是最近一些事情，交换一下情报。最近跟师姐两个人基本上忙的没有太多时间来了解详细的战况。
抬头往师姐的方向看去，师姐旁边是个苗疆人，无意识的驱使马前行，刚走了两步就回过神来。师姐，大概是不想让我跟上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肯定又是因为那个人。
所幸的是，这夫妻二人把我也介绍给了同行的其他人，随意聊了聊也能打发不少时间。就是不知道师姐跟那个苗疆人聊了些什么，中间那个苗疆人还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那表情说实话挺惹人厌的。
入夜，没有客栈，只能在野外过夜。一行十三个人，只有四个人是商贩不会武功，说起来也是相当安全的。
晚上也就随意吃了点，商量好守夜的人以及时间，就各自休息了。今天没太怎么赶路，明天估计就是一路疾行了。
跟师姐坐在一起，师姐无聊的在那里用树枝戳弄着小火堆。想问师姐白日里跟那个苗疆人说了些什么，但又怕是有关于那个人的师姐不愿意讲，心里着实不舒坦。
皱着眉在休息的这一片小地方找寻那个苗疆人的身影，就只看见那个苗疆人独自一人远远的站在边上。
杨江业说那个苗疆人也是在路上遇到的，谁也不认识。哦，杨江业就是那个天策府的，顺便一说他妻子叫杨子琳，孤女没有姓，从的夫姓。
师姐看上去也不太像要跟我说的样子，只能改天找那个苗疆人问了，能不能问出来也是个问题。
随意地跟师姐聊了两句有的没的，就靠着身后的树准备休息。今天晚上守夜没有我跟师姐的事情，我也乐得多睡会儿。后半夜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师姐跟那个苗疆人说话的声音，具体说了些什么，我睡得迷糊也没听清，总觉得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终究没有扛过困意，复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果然疾行了一天，身体有些吃不消。心里有些感谢那四个不会武功的商贩，不然我大概就要丢人了，毕竟师姐那小身板都撑了下来。
再次不得不说的幸运，今夜的守夜人员中，还是没有我跟师姐。草草的吃了些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又睡了过去。睡意朦胧中，就又看见了那个苗疆人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
啊，惹人厌的家伙又来找师姐了。意识消失前，这大概是唯一的想法了。
【二十八】
赶路的日子永远都是那么的枯燥无聊以及乏味，师姐跟那个惹人厌的苗疆人也只是头两三天说了些什么。当然，内容我依旧一无所知。杨江业说再过两日就能到潼关，前方情况不明，不会太急着赶路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四个不会武功的商贩，昨日到了目的地之后就与我们分道扬镳。今天赶路的速度明显就又提了，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休息的时候，我实在憋不住，终究还是问了师姐，问她跟那个苗疆人说了些什么。
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就蹭到了师姐身边问道：“师姐啊，我问你个事情。”
“嗯，你说。”师姐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我，双手放在膝上，完完全全的小孩子神态。
“你之前与那个苗疆人聊了些什么？”
“噗！哈哈哈！”师姐听完我问的话就笑了起来。
我默默地看着师姐眼泪都要笑出来的模样，尴尬的不行，我刚刚问的事情很好笑吗？
师姐笑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抬手擦了擦眼位的眼泪。
“我一直在想师弟你会撑多久才问。”
“呃……这……”
“比我想象的时间要久，本以为你会当时就问我呢。没想到，这都快到潼关了你才问。嗯，有进步！”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师姐的话，原来在师姐眼中我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其实没说什么，就问了一些关于那个蛊毒的事情。”师姐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本就是苗疆人，自然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多一些。”
“你怎么能告诉他？师父不是说不能跟别人说嘛！”
“没关系，这种事情也瞒不了他。他说这种蛊毒本就不太常见，养蛊的方法本身就有些阴损，更别说解蛊的方法了，而且这个不光要解蛊还要解毒，更是麻烦异常 。”师姐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蚂蚁。“他还说，这种蛊毒在他们那里一般都是用给必死之人的。”
“师姐，那……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的这种解法他之前也没接触过，会产生的副作用也不清楚。哦，对了，那个苗疆人汉话说的很好。你知道他听了我跟师父解蛊的方法之后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知道师姐跟那个人说的事情，我对这种小事情有点没兴趣。
“他说‘万花谷的医术不愧是苗疆毒术的克星。’”师姐说完又笑了起来。
“也不算克星啊，至少师姐你现在的副作用还没办法完全医好。”我不禁抱怨了一句。
“恩，不过这已经比较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这种结果怎么能算比较好呢？明明那个人现在不知所踪，明明师姐的身体还因着副作用而逐步缩小，明明就不算是结果的东西，怎么能算是比较好呢？
“好啦，师弟你就别皱眉头了。”师姐说着便点了点我的眉心。“能活着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是是是，师姐说的都对。”
想了想，我决定回头还是找时间再问问那个苗疆人吧。
有关于蛊毒。既然蛊毒特殊，说不定还能问出一些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二十九】
在潼关呆了九日，我又见到了那个苗疆人。他仍旧独自一人，远远的站在一边，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喂！你等一下！”我向他叫喊道。
那个苗疆人顿了一下，转过脸看向我：“叫我？”
“嗯，有件事要问你。”跑到离他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懒懒的转了转手中的虫笛，轻轻的嗯了一声，示意我继续说话。
“你还记得我？”
回答我的照旧是一声懒散的嗯。
“那好，我问你。你之前跟我师姐都说了些什么？”
“哦？那是你师姐啊，这更有趣了。”
“什么？！你不是知道……”完了，竟然把这件事说了出去，这个人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什么？我不过是看见她，哦，看见你师姐身上有苗疆蛊毒的气味，随口问了一句，结果发现了好玩的事情。”
“这种事情哪里好玩了！”
“呵呵，当然好玩了。你想，一个万花谷的弟子，身上却沾着苗疆少见的蛊毒的气味。难道不好玩吗？”
“你！”
“我什么？”
“哼！你还跟我师姐说了什么。”虽然是问了，但确实是肯定的语气，因为师姐跟这个人背着我聊了好几次！
“你师姐问我有没有凤凰蛊，说想要问我要一个。但是你要知道，凤凰蛊这种可遇不可求，怎么能轻易给了别人。”
“我师姐要凤凰蛊做什么？”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再者说我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我答应把凤凰蛊给你师姐，同样的，你师姐也答应了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要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可不答应！”
这个苗疆人听完笑了好一阵，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道：“不答应？你凭什么不答应？”
“你先说什么要求！”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既然是难见的蛊毒，又有了其他的方法解了，当然是借你师姐研究研究。”
“你怎么能这样！我师姐是人！又不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借你研究！我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信又如何？”他笑的轻蔑，“你们中原人就会这样，明明放着亲近之人不问，来问我这个外人。”
“谁说我没问师姐。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突然贴了上来，虫笛横抵在我的喉咙前，“你既然问了你师姐又为何来问我？既然问了我，我说了，你又为何不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师姐说得对，这苗疆人汉话说的是真好。
“嗯，仔细看看，你这张脸长的还真不错。”说完，就用两只手指捏了捏我的脸。
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寒，把头往后撤了撤。师父说得对，没事就应该离这些人远一些！“你想干吗？”
他闷闷的笑了几声，退后一步收了虫笛转身就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凤凰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