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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教堂迷案（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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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一夜的稿子，隔天汪婉飞起晚了。等她赶到刑警队时，宋奇和袁朗早就出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她感到无比的落寞和失望。不过，她是个乐观的人，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很快就好起来了。
宋奇和袁朗大约上午十点左右才回来。宋奇一回来就进了审讯室，只袁朗走了进来。
“查到什么没有？”婉飞一见到袁朗就迫不及待的问。
袁朗靠着她舒服的坐下来，端起杯子，“我们一大早就去了那家贸易公司，不过收获并不大。苏小青似乎在公司里属于那种默默无闻型的人。做人做事规规矩矩，甚至她的老板和同事只印象里有这么个人，但也仅仅是名字熟悉，连她的长相都对不上号。”
婉飞失望的叹口气，“那也就是说，线索又断了？”
“没那么糟！”袁朗笑着说，“至少我们得到了她公寓的地址！”
婉飞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们找到她男朋友的线索了？”
“嗯。”袁朗点头，“我们去了她家，见到了她的室友。这个女孩是个白领，在一家银行做投资分析。据她说，苏小青是在上个月12号晚上见过男朋友后失踪的。她本来以为苏小青跟男朋友在外面过夜了，所以也没在意，可是，第二天傍晚也不见她人影。这位室友还算负责，立刻打电话报了警。”
婉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说，苏小青的死很可能跟她男朋友有关了？”
“我也这么觉得。”
“那她男朋友身份查到没有？”
“据她室友说，苏小青男朋友叫阿朗，在一家汽车行的工作。不过，她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他说这个人是个十足的无赖，对苏小青也不好，只是没钱的时候才来找她。”
“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去抓这个混蛋！”婉飞正义感十足的说。
“我们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混蛋，老刘已经去找他了，待会儿宋教授会亲自找他问话。”袁朗说。
将近中午的时候，刘队长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瘦削，一脸狡猾相的年轻男人进了审讯室。
那人满不在乎的坐下来，鄙夷的瞧着宋奇，看样子他是个跟警察打惯了交道的人。
袁朗和婉飞这时来到了监视室，透过屏幕，他们可以观看问话的全过程。
“姓名？”大刘开始了例行问话的步骤。
那人二郎腿一翘，左顾右盼，好像根本没听见大刘的问话。
“姓名！”大刘又问了一遍，声音中夹杂着威严。
那人撇撇嘴，“阿朗！”
等大刘问完年龄后，宋奇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就到这里吧。宋奇看的出来，这个阿朗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既狡猾又无赖，他决定直奔主题。
“你最后一次见到苏小青是什么时候？”宋奇问。
“苏小青？”阿朗似乎吃了一惊，“她怎么了？”
“她死了！而且是被人杀死的。”
“这，这不可能！”阿朗激动起来，从椅子上嗵的一声站起来。大刘见他情绪有失控的迹象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
宋奇给他倒了杯水，“你先不要激动。告诉我，上个月12号晚上你在做什么？”
“警官，你们难道怀疑是我杀了苏小青？”
“如果你说不清那天晚上的行踪，我们有理由这么认为。”大刘不耐烦的说。
婉飞看到阿朗手指在桌子底下紧张的动来动去，他思考了一会儿，才说：“12号那天我一直在家里，没出去。”
“可有人看到你去找苏小青了。”宋奇平静的说。
“我劝你老实点交代，否则有什么后果，想必你也知道吧。”大刘冷冷警告。
阿朗眼神躲闪的看了二人一眼，“好吧，我承认。当天晚上我是找过她，可是后来我们就分开了，之后我就回家去了。警官，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你找她做什么？”宋奇冷静的声音再次传来。
阿朗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想说不口。但最后还是说了，他说自己赌球赌输了钱，那天是问苏小青借钱周转的。
“你说你跟苏小青分手以后就回了家，家里可有人证明吗？”
阿朗摇摇头，“我一个人住，可是我真的在家睡觉，绝没撒谎。”阿朗又激动起来。
“苏小青是你女朋友，你那天见过她之后难道就再没找过她吗？”宋奇问
“没有，我们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她有很多追求者，那天我们为钱的事吵了一架，之后我就去南方出差了，三天前才回来。”
“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阿朗惊讶的摇摇头，说苏小青从来没告诉过他。
宋奇结束了问话，让阿朗走了，并嘱咐他在这几天尽量不要离开本市。
“你怎么放他走了？你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心理有鬼，说话支支吾吾的。依我看，根本就是他杀了苏小青。”婉飞见宋奇出来，立马迎上去质问，袁朗拦都拦不住。
宋奇淡淡扫了她一眼，不无嘲讽的说：“大作家，这又是你绝妙的猜测吗？不过，在法庭上法官只讲证据，可不管你猜测的多么合情合理。”
“你什么意思？”婉飞气愤的喊道，“你是说我都是胡说喽？可你看到没有，他刚刚说话时，紧握双手手，眼神闪烁，这分明就是说谎嘛！这种小细节我都看得出来，你个大名鼎鼎的侦探莫非看不出来吗？”
宋奇并没有被婉飞剑拔弩张的样子感染，他仍旧一脸平静的说：“我只是就事论事！不管你的微表情、小动作学说多么有理，但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因为同情受害者，变得太主观了吗？女人总是喜欢将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同时也认为其他女人也是这样。但有时候事实并非如此。”
宋奇冷静的表达完他的观点，潇洒的转身走了，仿佛根本没这回事儿似的。
婉飞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怒气，“喂！你给我回来！”
袁朗一手拖着她，一边恳求，“算我求你了，婉飞姐，你冷静点，那么多人看着呢。”
他最知道汪婉飞的暴脾气了，一旦发作起来，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他们小时候是近邻，常在一块玩儿，虽然婉飞待他这个弟弟还不错，但他小时候也没少遭受她的虐待。此刻，为了不出丑，他觉得还是尽快将她带离现场为妙。
“你个臭小子！关键时刻不帮你姐，胳膊肘反倒往外拐。你欠揍是不是？”汪婉飞没好气的揪着袁朗的耳朵骂道。
袁朗疼的龇牙咧嘴，直求饶。汪婉飞瞪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天底下怎么会有宋奇这种人，简直就是是非不分，一意孤行的坏家伙。”婉飞仍旧不依不饶道。
袁朗揉揉扯红的耳朵，小声嘀咕道：“教授的判断一般不会错的，我们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呢。”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婉飞一瞪眼，上去就是一脚，可惜踢在了墙上。她痛得蹲下身子，有那么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的脚断了。
袁朗无奈叹气，扶着一瘸一拐的婉飞去了医务室。
婉飞脚肿的老高，袁朗只好送她回家。她在家无聊，也没什么灵感，只得坐着发呆。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六点了。她关心案子的进展，干脆给袁朗打电话，约他一起吃晚饭。
他们开车去了一家西餐厅，打算好好吃一顿。
“快告诉我，下午有什么进展吗？”婉飞一把夺过袁朗的叉子，问道。
“哎，姐，你好歹先让我吃饱嘛。”袁朗可怜巴巴的说。
“不行，快说。不然饭后甜点就省了。”婉飞威胁他，反正是她请客。
“好，我投降！”袁朗擦了擦嘴，“阿朗给抓起来了。”
“什么？”婉飞吃了一惊，随后轻蔑的一笑，“看吧，我就说他有问题。宋奇那家伙还跟我百般辩解。”
“不是为苏小青的事。下午我和宋教授去了阿朗工作的地方查证他的证词。他去南方不假，不过不是去出差，而是去贩毒。”
“什么贩毒？”
“是啊，汽车行里的人说，因为他品行不端，经常翘班，早就被开除了。后来，他赌球欠了一屁股债，干脆就躲到南方去了。前阵子，他忽然发了财回来，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出手大方。”袁朗说。
“那贩毒被抓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自己12号那天跟苏小青分手后就回家了，可这段时间他究竟是不是回了家，谁也没法证明。就像你说的，苏小青就是因为不答应他的勒索而被杀的。我们在和汽车行的人谈话时，无意中听说阿朗经常去一家叫爵士的酒吧。宋教授和我打算去那碰碰运气。”
“之后呢？”婉飞听故事的兴致完全被吊起来了。
袁朗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牛肉，笑着说：“谁知阿朗那家伙居然是个瘾君子，正好给我们碰上他和几个朋友在吸毒。然后他就被抓到警局咯！”
“那问出什么没有？”婉飞兴奋的问道。
袁朗耸耸肩，“我一接到你电话就来了。宋教授现在正审他呢。”说完，袁朗看了看表，“七点钟，一会儿等他来了你问他吧。”
“他来干什么？”婉飞奇怪。
“吃饭啊！我们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今晚听说你请客，我就叫他一起过来了。”袁朗嬉皮笑脸的说。
“臭小子！你疯了是不是！我怎么能请那种家伙吃饭。”婉飞张牙舞爪的将叉子飞了过去。
袁朗轻松接住，“谢了！”
这时，宋奇出现在门口。袁朗冲宋奇挥手，示意他往这边走。
婉飞回头瞧去，见他西装笔挺，精神饱满，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几夜没好好休息的人。
“这家伙为了赴宴，还特地回了趟家？”婉飞奇道。
“怎么会？”袁朗心不在焉的说，“宋教授本来就这样。”
“你老实说，这家伙有洁癖吧！”
“姐，你太厉害了！”袁朗竖起大拇指，“这都给你猜到。他确实有轻微的洁癖，绝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有一处不整洁。当然，家里也一样，必须时刻保持井井有条。”
婉飞扭了扭鼻子，这家伙跟自己还真是八字不合。要知道她可是个生活邋里邋遢，最讨厌井井有条的人啊。
“你们说什么呢？”宋奇拉开椅子，坐下来问道。
婉飞瞥了袁朗一眼，咧了咧嘴说：“没什么！我们对宋大教授肯赏光陪我们吃饭，感到无比荣幸。”
宋奇好像完全没听出她话中的讥讽，很有礼貌的道了谢，接着开始毫不客气的用餐。
饭后，他们找了个地方喝咖啡，随便谈了谈，话题就转到苏小青这件案子上。
“阿朗都交代了吗？”袁朗问。
宋奇抿了口咖啡，说：“这咖啡不错。我买单。”
婉飞不快的瞟了他一眼，觉得他好像是故意吊他们胃口似的。
宋奇扫了两人一眼，搁下杯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平静的说道：“这条线索断了。”
“什么？”袁朗和婉飞大惊。
“12号那天晚上，他确实找过苏小青要钱，可是苏小青没答应。他们大吵了一架，之后他就去了这家酒吧，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回家。之后，他就去了南方，在那里交了些贩毒的朋友，三天前才回到这里。我们去火车站查了他的出入记录，基本属实。”
“他可以杀了苏小青之后再去酒吧呀。这在时间上好像没什么冲突。”婉飞仍旧不能接受事实。
“没错，按理来说确实是这样。”宋奇说，“可是，苏小青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点到午夜之间。但酒吧的监控显示，这段时间他一直呆在那里。”
“也就是说，苏小青跟阿朗分开后可能又去见了什么人？”袁朗猜测道。
“很可能。”宋奇说。
“那她的通话记录你们查了没有？”婉飞忽然问。
“查过了，没什么异样。所以，基本排出了熟人作案。”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中，这看似简单的案子，似乎在逐渐变得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