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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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远处的云被落日照耀泛着金光。
达凌阿罗还没有回来。
七儿坐在电视机面前，一个劲儿地打着喷嚏。
“呐，药。”我递给他两片阿莫西林，矿泉水开了盖子。
下午从水里捞起来后脱了衣服在我面前露了那么一会儿，整个人就开始变烫。又是感冒又是发烧。药也是我翻箱倒柜才找到的。
他缩了缩脖子，说：“墨生，我有点儿冷。”眼里亮晶晶的光泽暗下去不少，脸倒是被烧红了。
“德行……”我说完还是坐下来，搂住了他消瘦的肩。“好点儿了不？”
“恩。”他笑眯眯地转过头，继续看电视上的八卦新闻。
我静静坐着，手臂上传来他皮肤的温度。虽然面无表情，可心却开始缓慢地加快了速度。我这是唱的哪一出呀？回头看他聚精会神的样子，潜藏在身体里的那条虫子就越发地想要蹦出来。电视上不知道讲了什么，他弯起眼角哈哈地笑着。我才发现，粉色的嘴唇旁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和达凌一样。
在我眼里，七儿一直都有达凌的影子。那一颦一笑间的模样，如出一辙。可是，我的那份心动，不是在那次从日本回来过后就噶然而止了吗？为什么，偏偏又让我遇上这样一个小人儿呢。
我垂下了眼帘。那股躁动还没有平息。这么多年了，怕的到底是什么？我脑中有着清晰的答案。对达凌，我怕的是表白过后不但不能成功而且让我失去这唯一一个兄弟的机会。老头子去世过后的日子，我的生活里大概就只有偷窃和达凌的存在。独来独往地作案让我有种不可忽略的成就感，而和达凌在一起的时间更是给我了除了家庭外更多的温暖。我就是迷恋上了那种温暖，那么近在咫尺可是我却不敢再进一步。我怕它是张太薄的工笔画，轻轻一捅便会破开，以前的美丽就不复存在了。是啊，我害怕了，所以我始终呆在原地，期望达凌能和我一样，不再向前。可是我又错了，他向前了，当我们第一次上错车然后遇到阿罗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我分站在河的两岸了。
不是没有过后悔，但后悔又能如何。他们两人嬉笑打闹的时候，我也只能故作轻松地参与；他们两个有什么矛盾互不搭理或是互相埋怨时，我也免不了大发雷霆。既然我让了，那么，我就希望他俩能好好过下去，不要因为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就翻脸。特别是达凌，性格又倔又讨厌承认错误，如果真的把阿罗唤作是我的话，说不定早大吵了一架分开了。
其实，到现在我甚至也不能确定我对他究竟有过什么样的感情。那种混杂的情愫曾经让我很迷茫。可当我看见七儿这张和达凌型不似却神似的脸时，我几乎可以确定了现在的情绪……
小孩的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枕在了我腿上，睡得特别安稳。
我将头缓缓低下，双唇印在了他还有些滚烫的额头上。
晚安，我的七儿。
手中的遥控器基本要被我给按报废了。等离子的平板电视屏幕一直闪啊闪，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台。我正要发飙关电视上楼时，腿上卧着的脑袋睁开了眼睛。
“几点了啊？”嘴巴干得有些厉害，我把旁边的水递给了他。
“一点过。怎么醒了？”
“不知道。觉得好热，然后就醒了。阿罗哥哥他们呢？还没回来？”咕噜咕噜地灌下一大口水，嘴角溢出来的都洒我裤子上了。
“看你这漏嘴巴！要喝好好坐起来喝！”我吆喝他坐直了身子，另外回答道，“他们不知道跑哪个地方野去了。也没个电话。”
“哦。嘿嘿，”笑得莫名其妙，嘴边的酒窝又露出来了，“那这么大个屋子就我们俩呀？”
“废话。”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呢，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精神来拉？不发烧拉？”
他自己摸了摸额头，“不知道！”很干脆地下了结论。
我二话不说扳过他的脑袋就往我自己的上面贴。
“哎哎，墨生你干什么呀？”
“看你还发烧没！”额头对着额头，温度不再那么烫人了。“恩，好得差不多了。”
放开了手，七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有些什么东西在我们之间弥漫开了。看着他红润的嘴巴，我的心又开始按捺不住。刚想问七儿你没事儿使劲儿盯着我干嘛呢，结果，还没开口嘴巴便被两瓣软软的东西堵上了。
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七儿主动的吻！
不到两秒，我便闭上了眼睛，用舌轻轻探入他的嘴里。上下游走着，捉住了另一只软软的同类。我轻柔地挑拨着，感觉到他激烈的回应，我用一只手环抱住他的腰间，另一只则自如地游走在他的黑发间……
好似持续了一个世纪，终于，我缓缓将他放开。他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眼角弯弯地望着我不语。看得我心神荡漾，最后终于将心里那句压抑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
“七儿，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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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机这么成熟，虽然七儿的眼神这么撩人，我还是犹豫了没做。
捧着他的脸颊，我仔细地凝视着。
撇开他还在生病不说，我舍不得让现在的气氛因为性而变了味道。
“墨生，”七儿的声音忽然也让我觉得迷人，“你是什么喜欢上我的呢？”
我捏捏他的鼻头，咧开嘴笑着说：“第一次抓住你的时候，我不是就叫你亲爱的了嘛？就是从那儿开始的啊。”
显然七儿不相信我这套，一个“切”字从牙缝里溜了出来。
“你呢？”我说，“不用问了，肯定是一见面就拜倒在我这个玉树临风的大帅哥的西装裤下了吧？”
“P！第一，那天晚上你穿着的是睡衣；第二，那天晚上你头发凌乱目光凶神恶煞的一点儿也不玉树临风；第三……”不等他说完我一口打断了这句一点儿也不感人的话。
“得啦得啦还给我一二三呢。反正你现在就是被我迷住了不就对了嘛！”我说完抓起了他的瘦鸡爪，暖意从我这传进他的身体，希望可以传到他心里。
“恩……”七儿的手收紧了些，像是怕我握一下就放开了，“但是，以前墨生真的很凶啊！”
我想了想，我的被贴了米奇大头照的剃须刀就出现在了我眼前，“凶呀！那是你自找的！……”
“魔王……”他小声嘀咕。
“说什么呢？”
“大魔王……”声音更小了。
“墨、小、七！？”
“看嘛看嘛……又凶起来了。”他嘟了嘴巴无辜地看我。
我顿了顿，只能用嘴巴回答他了。
你说回答问题不用嘴巴还能用什么？笨蛋，此嘴非彼嘴也啊！
漆黑的夜，窗外的明月笑弯了光芒。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